亲爱的魅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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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东子和朱小燕真的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他对朱小燕的态度,让我觉得所有东子谋杀我的理由都是不成立的,可东子家里的化妆品为什么也会摆成一条直线?
东子,是你杀了我吗?那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你难道不知道只要你说出来,我会为你干任何事吗?我撵着东子,在他耳边大声音地叫喊,东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提着他的包包,准备穿鞋去会芮儿。在他穿鞋的时候,朱小燕走了过来,朱小燕把另一双擦得很亮的鞋子递到东子手上,语气突然变得无比温柔和充满歉意,我看到她的神情,在有些昏暗的光线里,那个侧影让人觉得很柔和:
“谭冰,对不起。你有两个月没有洒香水了,你一洒香水,就会让我想到她,对不起。我不应该再和一个死人计较。你开车慢点。”东子穿上朱小燕递过来的鞋,直起身子的时候对朱小燕说了一句:“我会准时回家的。”
东子说完就往外走,朱小燕倚在门口,呆呆地看着东子的背影,朱小燕每次这样的情景,都会让我生出几丝酸楚,几分感动;而她曾是我最恨的人。不要因为爱情去恨任何一个人,因为爱情是盲目的,所以恨也一定是盲目的。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暖手(11)
东子下楼了,他发动汽车按芮儿给的路线走着,在堵车的时候,东子给芮儿打电话:“你在哪里?要我去接吗?”芮儿在电话的另一头说:“我已经坐在湖边了,我在等你。”东子说:“我在路上,很快会到的。”
东子挂掉了电话,很焦急地望着堵车的队伍,我躲在他的车里,悄悄打量着他。他的神情有些落寞,又有些焦急;以前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为我焦急的吗?
堵住的车开始缓慢地移动,东子一边焦急地看手表,一边随着车流一点点往前挪动着汽车。终于开始分流了,我看见东子长长地舒了口气,加大了油门,车子开得飞快,东子急切想见到芮儿。
芮儿坐在湖边,她盯着湖边的波纹出神,芮儿在想我和她曾经看到的情景吗?波纹的路线看不清楚从哪里来,又会在哪里消失,芮儿就那么出神地看着,她像我以前一样,总是企望波纹能游到我面前,让我近距离地看见它到底是什么模样。但它不来我坐的湖边,只在湖心那么游着。它也不游去另外的水域,只在这一片水中带着它美丽的水波纹画着它自己喜欢的圈。我眼前的这片未名湖似是它的,只有它在变动。整个水面。只有它在动,制造和修改着那些游动的水纹。
以前我是这样对芮儿描述的,如今芮儿便像从前的我一样,去寻找制造游动水纹的力量。
芮儿坐在这个湖边一块我以前中意的石头上,石头在这个初春的季节里还有些凉。在看着水中那流动的水波之余,放眼望向对面的湖边,有一个高一点的土丘,也生长着些柳树,绿绿的。湖边有一只石凳。上面坐着一对青春男女,深色的衣服只露出白白的四条手臂和两张看不清的脸。那四条手臂不时交缠在一起,在深色的衣服衬托下,格外显眼。那两张脸多半时刻并不平行摆放,而是相对着拥挤在一起,两侧是黑头发,中间挤在一起的一条复合的窄脸一会儿宽一会儿窄。从远处这么一望,是很有趣的一种景象。芮儿似乎一直在看这个景象,就在这时,东子和我走近了她,她没有丝毫觉察,直到东子叫了一声:“芮儿。”芮儿似乎受到了惊吓,她一下子从石头上站了起来,芮儿没有像上次一样扑进东子的怀里,而是不好意思地红了一下脸:“东子。”芮儿没有往下说,东子却从芮儿的视线里看到了那对亲密的情侣,东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故意用很大声音地说:“芮儿,对不起,路上堵车了。”
芮儿从东子的声音中解脱出来了,她说:“武汉堵车还好一点,在北京堵车是经常性的,有时候急得你嗓子都快冒烟了,却无济于事,最好玩地一次就是我把车停在一个商场边,跑步穿过堵上的车队,再打的去赶一个重要的客户,当他带我去他的商场时,正好是我停车的哪家商场,由于走得匆忙,车子停得不是很规范,挡住了另一辆车,保安和车主正焦急地寻找我,我走近问清楚情况后,一个劲地道歉,而这位客户问清楚情况后,被我的精神所感动,毫不犹豫地跟我签订了长期合作的合同。”
芮儿在讲她在北京堵车谈生意时遇到的趣事,东子静静地听着,偶尔说一句“你真了不起,你真是一个生意精。”之类的话,我感到奇怪,芮儿约东子来这个浪漫之湖,就为了谈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吗?
如果是我和东子,我们会像那对亲密的情侣一样,彼此纠缠在一起,说着些我永远都听不够的傻话、情话。在这个地方,我相信东子是真心而且是在以内心深处最纯净的那部分爱我,可悲的是他无力保护他内心的爱。现实常常让他患得患失,便形成了他的处境和两难。现在,芮儿会再次走进东子的两难之中吗?芮儿真的是想好好爱东子吗?
我看不出来,对芮儿,对东子,我都不明白,他们究竟在干什么。一如东子曾经说过的话,道路的两端都充满方向。可爱情的两端是不是一样也充满着方向,充满着选择和新鲜的体验?
芮儿和东子在彼此寻找着这种选择和体验吗?在这个未名湖的浪漫之地,我竟然看不懂芮儿,也读不懂东子。
那边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我看见芮儿和东子一起把脸转向那边。我们看见那对情侣正相拥在一起,脸已经完全消失在相互的黑发里。那种奇怪的声音就是从那堆黑发里传出来的。我看见东子的脸有些发红了,但等我去观察芮儿时,却只能看见一丝厌恶的神情刚好从她的眼里消失。
“谭冰,你告诉我,你爱欣儿吗?”她伸手拦住正要回答她的东子,“不不,不要你的解释,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爱欣儿,一如她爱你那样。”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样爱我的,但我是真的爱着她。”
“那么我问你,你为什么一直不给她一个明确的承诺?还有你的家庭,你是不是考虑过?”
“对不起,林芮。”我看见东子脸上露出极度的痛苦,他低下头去,“真对不起。我不是个好男人,我爱欣儿,可我没勇气。”
“好吧,我知道了。”我看到芮儿的脸上显出凛然的神情,“谭冰,告诉你吧,我不相信欣儿是自杀的。”
“不是自杀?”东子几乎要从石头上跳起来,他的表情在我眼里看不出丝毫的做作,“不是自杀?不是自杀……”
他突然转过身去抓住芮儿的手臂:“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芮儿显然被他抓痛了,她试图摆脱出来。
“谭冰,你先放开,好吗?你弄疼我了。”
“你说,你告诉我……”
“我也不清楚,真的。她死前约好我来接她,她说要去北京找我。”
她终于摆脱了东子的手,她揉着自己被抓痛的胳膊,本能地往一旁挪动了一点。东子很快平静下来,他看着芮儿:“那你说有谁想她死?”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芮儿看着东子,我不知她有没有看到东子眼里的疑惑和痛苦。
一群人出现在安静的湖边,那是一群喝醉了的年轻人,他们的大呼小叫声打破了黑夜里的寂静。那对情侣被迫分开,他们看见了这边的芮儿和东子。芮儿没去管这些,她把手放在东子的背上:“好了,谭冰,我们不说这些好不?欣儿已经死了,其他的都没意义了。我们不还要好好活下去?”
东子低下头,一言不发。我感觉他陷入了极度的痛苦里。
“妈的,你知道个屁!你……你……下水,下……我等会……”
那群醉鬼不知在干什么?远远的街灯像在反复叹息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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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去他的“我爱你”(1)
每当我们激情而快乐地做了任何事后,只要黄昏来临,他回家的钟声就十分刺耳地在我们之间敲响。他会匆匆地(类似慌不择路地)拎起他的包,整理好他的领带,离开任何一处我站在那发呆的街道,或者关上我所在的房门。回家。回到他不断背叛的有着近8年的婚姻,一个5岁的女儿,有许多父母看管声音的他的家。每个夜晚和节假日,他从我这里消失得犹如从未存在过,没有见面,连电话也不会打。
今天是星期天,扮演天伦的日子。
利益是利益,小骚动是小骚动,得分开来看。
对你总去要而人家不给你的东西,只有一个好方案:我不再要了。我也不需要了。
真的。
他的家在我们初识时曾是他长长的叹息声和不断诉说的平凡和压抑。是他的妻子“看贼一样”(东子常用语)的追问和对手提电话本的任意检查。是不许晚上过8点回家的硬性规定。甚至是早晨送女儿去幼儿园,晚上按时接回来。而现在,他的家,是他从不再提起的危险的沉默和我们在一起的任何一个黄昏准时敲响的他自愿遵守的钟声。
我要离开那种明里暗里正在风行的情人身份(我痛恨并鄙夷这个低贱的字眼,我永远不做任何狗屁男人的情人。我的单纯之爱只会产生爱人,我只会去做一个被真心所爱的专注不二的爱人)。
我的爱可以在与另一个女人的丈夫的相遇中怦然点亮。但决不可以长期地萎缩在另一个女人的阴影中。
我的爱,只会向一个为我而独在的男子献上,而不该一直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
——摘自《欣儿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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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美艳的爱情,当你刚刚发现它时,你会从眼睛笑向心里。整日无论走在哪条马路,看见那张面孔都灿烂的不得了,在每一个你与那人的小细节中用温情的触须去不停的抚摸再抚摸……
而当这样的爱情被随着时间的流动拉长了,在空间上的投入就会越来越多,所期望回报的也就会越来越多。这就像一个慢慢裂开的地缝(小时候我在犯错时总用一句字面意思表达心情: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那时总是找不到,所以该挨罚还得挨罚。)用力吸着更多的东西,在无限深处沸腾的岩浆中溶化。这时,在那满眼快乐的间歇开始偶有忧郁、愁怨、酸溜溜直到浅显的痛苦和无奈的痛苦和无路可逃的痛苦……这时,你的心已完全从那个小时候想找寻而此时却意外跌入的地缝里,在红色的熔岩中或翻覆或流淌或肢解,我和东子从相识到相知到相恋就是这样的一种情感变化。
那个时候,只要有机会,芮儿就不得不总听我没完没了地唠唠叨叨述说着和东子的一点一滴,芮儿对东子的熟悉程度,直到他们并排坐在那个未名湖边时,我才感觉到,我的述说已经深深地植入于芮儿的心里,芮儿或许会和东子一起走过我和东子一起走过的所有地方。芮儿和我不一样,我是个不爱物质,只爱爱情的女人;芮儿却是一个拥有着庞大物质体系的女人,如果利益真的大于爱的话,芮儿是完完全全有能力靠着她的庞大物质体系战胜朱小燕的。我这么假设的时候,突然非常希望芮儿和东子开始一段恋情,我真的想知道,爱是不是大于一切物质利益。
“‘爱情’就是一对男女互相拥抱。‘疾病’就是一个老太婆抱着暖水袋。”
这是刘丽丽的语言,刘丽丽在爱情世界里从来就是直来直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