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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长宫叹by老庄墨韩(仙流同人 结局全灭 仙病死 流殉情 强攻美受be)-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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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只在埋怨:“今儿来得怎么这么晚,让人等得着急。” 
仙道也不理他,笑嘻嘻进来,早往厅里去了。 
樱木让其他伴驾侍卫进来,扬手说:“下人们早睡了,大家自己招呼自己好了。” 
众人常来常往,知道皇帝和流川在一起时最不喜旁人在侧,所以也不担心侍候主子的事,也都各寻去处安顿了。 
樱木早耐不住困倦,飞也似赶去睡觉了。 

仙道进了厅,脱了锦裘,笑着便来握流川的手。才一握住,忽觉手上一阵温暖,猛然悟到自己冒风雪而来,身上冰凉,忙欲甩开,恐冷着了流川。 
流川反手抓紧他的手,另一只手取了杯子,递给他。 
仙道笑着连尽三杯热酒,如此风雪如此严寒,得此热酒,温这满腹情肠。 
流川犹恐风凉,拉了他进内间暖阁去。 
仙道随着他走,口里只在埋怨:“你知道我一定会来的,只在暖阁等便是,何苦到外厅。外头风凉,你又体弱,生起病来,又是麻烦。” 
流川但笑无言,这人只会责人,不会责己的。光说他在厅里等的不当,倒不说自己每日冒风雪严寒,有时带着病还要离宫前来的事了。 
仙道笑着说:“这几日朝里都忙,来得一日比一日晚,现在又是寒夜,晚上倒叫你白等了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好做。” 
流川白他一眼:“你不愿再来了?” 
仙道忙忙表白:“只要你还不厌我,便是砍了我脚,我拿手爬也是要爬来的。” 
流川哼了一声,心中终觉欢喜。如此老套俗气的话,终还是有他的吸引人之处,便是自认超然如他,原来亦如平常人一般,听了亦是欢喜。 
仙道看流川又是欢喜又不肯让他看出来的神情,心中一荡,忍不住悄悄近前,想出其不意吻下去。 
忽然全身一震,低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流川忙扶他坐下,关注地望向他。 
仙道拿帕子掩住口,咳了半日方止。看也不看,将帕子折起,那一点鲜红也不知流川的目光可曾在瞬息见望到,只是流川的神情并没有太大改变。 
仙道亦是如常一笑:“最近病得不轻,老是咳个不停,干什么都扫兴。” 
流川默然不语。他向来不喜多说话,每与仙道在一起也常是仙道说十句他才说一句的,这也并不奇怪。 
仙道看着他笑道:“今天我终于从十几个王族英才中选定了太子,并加册封,因着今晚为太子大庆,我必须出现,所以来得比往日晚上许多了。” 
流川听他的解释,亦是不语。 
仙道的病势一直没有治好过,自知与流川将来未必完满,内心郁郁,更加郁结成疾。再加上后来为了让流川不再结怨于天下,怒力理政,每日操劳政务,无心身体。稍有闲瑕即赶来与流川相会,二人相处,极尽欢乐,全不控制自身情绪和身体。时日一长,身体少于休息,早已不支。更何况无论风雨大雪,无论病势如何,他总要于一日辛劳后来寻流川,病体不支更易为风雨所侵,身体是越发得差了。 
这些情况他都明白,越是如此,越不甘不肯放弃与流川相伴的每一份光阴。流川亦不是不知,但即然仙道从来不提,他就也不说。仙道来了,如有朝政苦恼要讲,他就听,如有衷情要诉,他亦默聆。若有空时,陪他一起出去爬山游水泛舟行乐亦无不可,若是无瑕,静坐室内,二人相对,亦觉温馨。其他的他不去多想,也不去做无用的劝慰。 
仙道自觉身体不支,自己亦无所出,早已在暗筹选太子之事,今日终决定了人选。他所选定的是王族英才,真正雄才伟略有帝王之风的人,他日必能把国家带向倡盛,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不必似自己生活在矛盾之中。也算是他做为皇帝为国家尽的一份心吧。 
只是这些事,他并不想多说,只想把所有烦恼抛开,欢喜一时是一时,只在此时此刻,身旁能有流川,已然足够。 


十九 
上朝时分将到,仙道留无可留。有多少次他想不理朝政,放肆一回,终是又强撑着离去。为的不是自己,只是流川。他不在乎别人说他是个无为君王,却不愿天下人责备流川误国误君,为此,他愿做尽一切。 
坐在烧着暖炉的轿中,却不觉温暖,只感浑身冰凉。乏力地靠往身后软枕,身体真是越来越差了,以往来寻流川都是骑马,如今却不得不坐轿了。当年自己骑着马追着猎物,看到了冷枫谷外枫树下的流川,现在自己竟连骑马的力气都没了。 
他心头轻叹一声,闭上眼睛,还是乘着这一点点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好好回忆一下方才与流川相处的一点一滴吧。 

轿子停在午门,按律应该另外换乘宫中的轿子,可是皇帝却一直没有出来。 
一旁的侍卫觉得不对劲,再三磕头呼唤而无人应,终于仗着胆子上前掀开帘子。轿中的仙道脸无血色昏迷不醒,满轿都是吐出来的鲜血,红如情人的真心。 

依然风雪夜,依然寒袭人,流川依然在厅中静等,桌上仍有那滚烫的热酒。樱木依然在一旁打着呵欠发着怨言。 

天已将明,桌上酒已凉,桌旁的流川一直没有任何动作,一直静静坐着。 
本来怨言不止,十分渴睡的樱木此刻却已来到流川身旁,神色异乎寻常地郑重,良久才道:“昨晚他没有来。” 
流川无言,是的,他没有来。发生了什么?不必去问,他已知道,那人一早已说过,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他才无法来。仙道从来不曾对他失信,仙道也永远不会对他失信。 
樱木沉声说:“他叮咛过我,如果有一天,他整晚没有来,那我就要立刻带你远离京城。他早就做过安排。我们可以很好得生活,并且不会让人知道我们的行踪。可是我知道,你是不会走的,对吗?” 
流川抬眸望向樱木,静静地,安详地笑了,笑容美丽至极,美得让人感到生命在最后一刻的辉煌和灿烂。 
樱木咬咬牙,按剑道:“你要见他吗?如果你要,我想办法带你潜进宫去。” 
流川默然摇头,从一开始就知道必会有这一天,从一开始就已准备好面对这一天,他一点也不感到惊慌苦痛,心中只有安详宁静。 
樱木讶异:“你不想见他,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你不担心?” 
流川静静望着他,没有消息已是最准确的消息了,仙道如还有一分自主之力,岂忍让他担心,必会派人传来消息的。即没有消息,一切可想而知。即仙道已不能自主,那宫中由谁负责掌权亦可想知。那人必会严加防范,不让自己有半点机会见到仙道的。即是如此,何必勉强。如若樱木护他进宫,十有八九会被发现,到时必会被杀。他无惧生死,岂忍连累好友。樱木是他在心中最重要的朋友,其重要并不逊于仙道,岂能为这一点私念累人害人。纵能见到仙道,他与仙道至死亦难心安。 
樱木知他心意,却觉内心苦痛,难以发泄,恨恨一拳打在桌上,震得杯翻壶倒,手上立时通红,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流川神色宁定,扶好杯子,拿起壶来,把仅有的酒倒出来,冲着樱木淡淡一笑:“白痴,我都不伤心,你伤心什么?”语毕徐徐饮酒。 
酒已冰冷,亦如他此刻冰冷的心。 

皇帝病重垂危已然数日,仙道不能理事,弥生立时接掌了后宫中的一切,朝中几个重臣也整顿朝政,在太子与皇后的首肯之下,掌握了大权。 
仙道理政时日毕竟较短,并没有建立本身不会动摇的势力,他一垂危,一切的一切,都由弥生与众臣执掌了。以前被压下来的反对声音反对势力已开始蠢蠢欲动。 
仙道身旁开始两三日还有诸妃与众臣环绕。可时间一长,天又寒冷,大家都耐不住,虽都起居在宫中的房舍,一有动静,立时赶至,但也不再大家都守在皇帝床前了。 
弥生亦觉困乏,吩咐了众人小心防守,绝不能让无干的人进宫就回自己宫中休息去了。回宫之后,心中冷笑,待仙道死后,她就是皇太后了,拥有超然的地位,再不用受人闷气,到时自能想到法子杀了流川来出气。想到流川心中更觉奇怪,原以为这几日皇帝没有动静,没有声息,流川必会好奇进宫请安,可是听人来报,流川的府中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个人难道愚笨至此,一点也不知道靠山将倒,大难将至。 
想到流川,又是一阵不安,终是不能宁神静息,虽然夜色已浓,还是令人掌灯摆架,去看仙道。这最后可绝不能出乱子。 
才一到仙道的寝宫,问及外头的宫女可有人来,宫女只说彩妃刚来探皇上。弥生心中一惊,忙往内走,见彩子正在仙道床前,不知与他说些什么话,而在旁侍候的宫人都倦极睡去。弥生心中不悦,冷冷说:“妹妹,皇上病重,还是不要扰他为好。” 
彩子并不抗辩,垂头应是,俯首退了出去。 
弥生那一句话,已将几个宫人惊醒,忆起皇后的叮咛,吓得纷纷跪倒。 
弥生冷冷道:“叫你们照应皇上,你们竟敢睡着,真是不想活了。” 
宫人吓得全身颤抖,叩首不已。 
仙道勉力道:“他们守了这么久,也是累了,你不要为难他们了。” 
弥生微笑:“即是圣上的意思,臣妾自然遵旨。” 
仙道病势沉重,但幽幽的目光却直能看穿人心:“圣上的意思又如何?一切也要皇后你高兴啊。这几日朕连着令人传信出宫,朕猜是半个消息也没有传出去吧。” 
弥生只是微笑:“圣上说什么话?必是为了流川候爷没来探病生气。流川候爷向来不上朝不请安的,这事大家都知道,等圣上大好了,再去问问流川候爷就知,这天下,哪有敢扣着皇上旨意不发的人。” 
仙道目光定定望着她,忽然长叹一声:“弥生,你有你的苦,我不该苛求你。其实是我对不起你,却从来没有向你道过歉。” 
弥生微震,皇帝在她面前不称朕,甚至向她道歉,这是她想也没有想过的事,怔怔望向仙道,仙道却似已将所有的精力全部透支,闭目不动了。 
弥生默默施礼请安,退了出来。道歉,到现在才来道歉有什么意思?他到现在才放软姿态,为的还不是那个人。 
弥生心中不甘至极,令别的宫人换出内殿的宫人,询问他们可听到彩子与仙道说些什么? 
众人倦极入眠哪里知道,又知皇后必会严惩,只胡言是说些安慰皇帝的话。 
弥生虽然不信,亦是无法,只是喝令把这几个人拖去痛责,下令其他人小心在皇帝身旁看着,皇帝的任何言语都要报给他。宫中再加三班侍卫巡防,她决不愿让那人有机会见到仙道。 
才下了命令,里面宫人已冲出来,大喊皇上又吐血了。 
弥生记得太医曾说过,皇帝再吐血就没救了,立时令人敲钟召集群臣诸妃。 

宫中重臣妃子都跪在仙道床前,跪在最前的是弥生和太子。大家都知道皇帝要不行了,都在这里听最后的遗言,曾经风流倜傥俊美洒脱的皇帝如今也不过就是龙榻上的支离病骨。 
仙道已无法再说话了,勉力伸手自枕下取出一纸诏书。 
弥生看得色变,她千防万防,却没防到仙道早在病发前已准备好了诏书收藏。 
此时当着所有人的面不得不恭敬接下,展开一看,心中气恨,这个狠心人,至死还顾着不能让人伤害那个流川枫。 
她看过之后无言递给太子。 
太子展阅暗暗皱眉。他是个真正有帝王之气度胸襟之人,在他看来天下无比帝业更重要的事,可是皇帝的最后遗诏太也荒唐了。 
其他诸臣传看,亦是暗自不喜,皇帝要死了,最后的遗诏与国家与帝位全无关系,却是一再叮咛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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