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色倾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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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乎乎的小手端着托盘轻轻放到桌上。“小姐,用饭了。以后就由我来服侍你。”说完给我一个亲切的笑容。
“好呀,你叫什么名字?”看着她的样子,我怎么也厉害不起来。
“我叫……胖大海。”她的声音比刚才小了不少,手不自觉地扭着衣角。
“胖……胖大海?”还金银花呢,还有人叫这种名字,我没听错吧。
“不是,不是胖大海。是庞,庞大海。”她放慢速度,加重了“胖”,“庞”两个字的发音。脸颊上出现了可爱的红晕。
“知道了,是庞大海。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叫这个名字呀。”很好奇她名字背后的故事。
“我家住在海边,我爹是打渔的。我娘怀我的时候我爹以为是个男孩,就说孩子生下来起名叫大海。谁成想我是个女的,可我爹还是用了这个名字。后来到了园子里,被他们慢慢叫成了胖大海。”说到后来,她声音小得就像蚊子在叫。
“你爹起的名字很好呀,他给你取名大海,是希望你像大海一样胸怀宽广。胖大海也不错呀,清咽润喉,不是一味好药材吗。要不,我叫你胖胖,怎么样?”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想要对她好,希望她能开心。
“嗯。”她点点头,笑容在脸上漾开,像阳光下的向日葵。
“你也是丫鬟吗,怎么和她们穿的不一样。”看着她的棉袄,我不禁疑惑。
“我是在厨房打杂的。我十岁的时候死了爹娘,隔壁的张大叔在园子里当厨子。他看我可怜,就把我带进园子里。不签卖身契,每个月还有工钱。”她又笑了。让我想起一句话“知足常乐”。
“那你怎么又来伺候我呢。”还是不明白,耀夜怎么会有这样的安排。
“我也不知道,昨天厨房的管事跟我说,让我每天给小姐送三餐。”从她脸上看不出说谎的迹象,大概是耀夜看她单纯才派她来的吧。 从此之后,我的生活里有了胖胖的身影,日子不再像从前那么难熬。她是个热爱生活的孩子,总有办法让枯燥的生活充满色彩。她会给我讲厨房里的趣事,海边的各种见闻。在饭菜旁边总摆着她用面作成的小动物。她很容易满足,人生梦想就是经常可以吃到好吃的。
冬天的夜晚格外安静,风一次次敲打窗棂,发出“呜呜”的声音。
又是漫长的冬天,每到冬天我就会怀念空调和暖气。耀夜还算人道,发给我厚厚的被子。即便这样也很难抵御冬夜的寒冷,我蜷缩在被窝里,不停地搓着手脚。一会睡,一会醒,像在半梦半醒之间,睡得并不塌实。
恍惚中,被窝变得拥挤,一团温热出现在身边,还有热气在耳边吹拂。好舒服呀,身体不自觉地移向热源,紧紧搂住。
梦中我抱着我心爱的维尼熊,躺在大床上休息。维尼好象活了,在我怀里蹭来蹭去。好痒呀,它又来舔我的脖子。伸出手,想把它推开,可怎么也推不动。嘴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湿湿软软的。它不理会我的反抗,还越发的来劲,弄得我呼吸困难。
猛的张开眼,看到一团黑影。虽然见不到脸,但那熟悉的轮廓和味道已经宣告了他的身份,昊天。
“又是你,这么晚跑来干什么,吓唬我吗?又动手动脚,你这个大色狼。”摸到了他的脸,轻轻拍着。
“还不是怕你冷,来给你当火炉呀。把我的娘子冻坏了,我可要心疼的。色狼怎么了,美女在抱,我怎么能不色呢。”那个家伙得寸进尺,居然啃我的手。即便你肚子饿,也不能乱啃呀。那是我的手,不是猪蹄。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我还要被关多久呀?”虽说一样没自由,但关在园子里和关在屋子里还是有很大分别的。
“宁王中毒的消息被耀夜封锁了。这几天一直在昏睡,大夫说一两天内会醒。至于他中的什么毒,我还不知道。他中毒对我们是件好事,我一直在想办法,看我们能不能借这个机会离开。”他换了个姿势,把我搂在怀里。
“不要骗我,我等你的好消息。”或许是他的存在消除了我的焦虑,我很快进入了梦乡。
对话
根据昊天的说法,宁王在这几天就会醒来。果然是树大招风,眼看他胜利在望了,潜伏的对手开始浮出水面。面对着权利与欲望,人的贪婪和野心被全部放大,为了它甘愿倾其所有。因为权力被暗算的人,宁王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仔细想想,他除了限制我的自由,指派耀夜打伤昊天,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比起传闻里的种种,要温和多了。或许是因为兵符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他还不想和我翻脸。
当初我初到这里,是宁王和一帮孩子救了我。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他们帮助了我。我对宁王仅存的好感也来自于云飞。虽然他的嘴不饶人,话很欠扁,但却没有恶意。我相信,他那时的善良是发自真心,不是在做戏。
和他的再次相见,让我吃惊不小。我们的关系变成了敌对,他成了宁王,我是他眼里的肥肉。他把往日的交情挂在嘴边,给我好吃好住,待我如上宾。其中的原因我们心知肚明,都是因为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兵符。
几个月来,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他的的为人处世,以及他极力隐藏的内心。一个从小没有安全感的人,总希望用权力使自己变得强大。我不是什么道学家,也不认为他的起兵叛乱有什么大逆不道。但是他的行为影响了太多人的生活,为了自己的私利让无辜的人陷入痛苦,这种做法我没办法认同。
这天出奇的冷,我坐在床沿,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拉紧了盖在腿上的毯子,抱着手炉不肯撒手。人是闲下来了,思维却异常活跃,该想的不该想的全都跳了出来,最后竟然想到了宁王。一想到他,我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咚”的一声门被撞开,胖胖端着饭菜走进来。
她放下托盘,带着兴奋的笑容向我“滚”过来。一边走,一边摸着左边的衣袖。
“小姐。”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在我眼前晃动。“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啦。”
“真的?”我拉开被子,半跪在床上,从胖胖手里夺过小包。“太好了,已经好久没尝过这个味道了。”光是想想,已经抑制不住口水泛滥了。
“来,坐下。”我拍拍左侧的位置,自己也坐回床上。打开布包,露出了一颗颗金黄的玉米粒。拿掉手炉的盖子,把玉米粒放到里面,再把盖子盖回去。
胖胖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不解地盯着手炉,就像是里面藏了个外星人。
不一会,香味从手炉里飘出,直忘人鼻孔里钻。
“嗯,真香,什么时候可以吃呀。”胖胖搓着手,用舌尖轻舔嘴唇。
“再等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方法是我小时候在一本儿童杂志上看到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也是无聊,就实验一下,也解解馋虫。
“劈劈啪啪”的声音响起,应该是时候了。示意胖胖躲远点,我也尽量和手炉拉远距离,把手臂伸到最长,掀开盖子。
在盖子被揭开的一瞬间,白花花的爆米花前仆后继地弹跳出来,落在床上。
胖胖迫不及待地伸出小肉手,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呀,烫……”她大张着嘴,手不停地在旁边扇。“真好吃。”热度过了,她又抓起一把放进嘴里,腮帮子圆鼓鼓的,像吃东西的小猴子。
看着她的样子,我也忍不住了,食指大动,大开杀戒。虽然不如现代的味道好,但在这样的环境和技术条件下,已经算是难得的美味了。
一顿爆米花过后,我的肚子也急剧膨胀,弄得我有点不舒服。估摸着过了一个小时,我开始在床上练瑜珈。也许是太久没运动的缘故,身子有些硬,做起来并不是很流畅。
“你在做什么?”一个声音忽然间响起,我正在做反向倒立,头冲下。幸好我反应灵敏,及时稳住平衡,慢慢把腿放下。
又是耀夜,我和她八字犯冲吗?真是的,走路也没有声音,进屋前不知道要先敲门吗?
“没什么,总在这里闷着,人都要发霉了,随便活动活动。”我坐在床上随手整理衣服和头发,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她也不客气,悄无声息地找了把椅子,直挺挺地坐在那盯着我。
我装做没看见,慢悠悠地梳头发,动作呈慢动作效果,就差没一根根梳了。
“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过了许久,她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样的,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你身上有的,我有;你没有的,我也没有。”觉得她有些反常,她不是一向说话像发电报吗,怎么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我是说,你的心。”她伸手指了指我心脏的位置。
“我的心,我的心也很普通呀,有心房,心室。对了,我忘了你听不懂这些。你是不是想说,你想知道我的内心呀。麻烦你还是多说几个字吧,我这样猜来猜去很累的。”怎么,审讯开始了。就你这么惜自如金,能问出什么来,我可不想说单口相声。
她似乎大概可能也许点了点头,幅度太小看不清楚,就当她是点头了吧。
“我身体不好,总是容易得病。每年变天的时候,我都会病倒。力气也不大,武功也不会。念书只喜欢诗词歌赋,什么兵法呀,医书呀,毒经呀,我翻都没翻过的。我只有小聪明,没什么大智慧,阴谋诡计什么的我最不在行了。还有,我胆子很小,很多事情我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知道她能听进去多少,别再怀疑我就好。
偷偷看向她,还是那个样子,连点动作都没有。真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要知道她的心思,只有读心术了。
“你果然聪明,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她话里有话,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很美。”她凝视我的眼睛,转移了话题。
“没有,你只是看得多了习惯了而已。要说美,怎么比得上玉芙蓉呢,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花魁呀,全城的男人都为她疯狂。是不是呀?”我还记得那些男人目瞪口呆,垂涎三尺的样子。
“只是一群臭男人。”从她的话音中听出淡淡的轻蔑。
“宁王呢,他也是臭男人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他……是我的主人。”
番外:耀夜
我叫做耀夜,很矛盾的名字。但是我喜欢这个名字,即便是黑夜,也有权利发出它自己的光亮。
这当然不是我的本名,我是个孤儿,不知道自己是谁,多大,从哪里来。对于童年的记忆,只有零散的片断。破败的茅屋,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妇人。
我从不回忆过去,或许是因为从前的记忆太过痛苦。但是今天,在我见过那个女人之后,往事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她,的确很不寻常。
我只记得,我是个小乞丐。我的家,就是那座已经看不出样子的破庙。家人,就是老老少少的众多乞丐。白天,为了填饱肚子,对每一个人陪笑脸,忍受辱骂,还有时不时飞来的拳头。晚上,大家缩成团靠在一起,抵御阵阵的寒风。我没有名字,其他的乞丐叫我丫头,出去了就是“小乞丐”,“臭要饭的”。
每次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