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狼君-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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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就在此时,一个打扮鲜艳的中年妇人捏着手帕婀娜地走了过来,她抬眸打量了我一眼。
我也瞧了她一眼,只不过看的不是脸,而是手。她右手的中指上带着一枚镂刻了六瓣雪的银戒,这戒指,是飘雪阁身份的象征。
“飘花零落媚姿色,雪舞九天洒无疆。”
老鸨听到我的话后,脸色变得恭敬起来,抬手做引:“夫人请随我来。”
我跟着老鸨往后堂走去,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有院中那颗梅树长得更粗壮了,枝头开着灿烂的红花。
原本这院中还有一株腊梅的,可对那嫩黄的花朵儿,我实在喜不起来,便令人砍了,在原来的位置上栽了一棵梧桐,冬寒飘雪,那颗梧桐的枯枝之上,堆满了白色的雪。
我随老鸨进了后堂的一间会客雅间,关上门后老鸨神色认真的问道:“不知道夫人找我飘雪阁有何事?”
“将近几十年飘雪阁与朝中的资料全部给我。”
老鸨变了脸色:“夫人所要的,我们是不卖的。”
“谁说我要买了?”我抬眸释放出神眸,黑色的瞳眸逐渐变为红色继而转紫。
随着我眼睛眸色的变化,老鸨的脸色也变化着,最后倏地跪拜在地:“属下画扇参见阁主。”
当年离开飘雪阁之时,媚姨曾经问我,若百年后,飘雪阁后人该如何识我?我随口说道,当他们记住一个眼睛会变色的女人就行了。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回来,也就未将那戏言当真,不曾想,他们竟真还记得。
随后几天,画扇将我要的资料全部交给我,并通知了散落各地的飘雪阁头领,我令她将无双阁阁主请来,谁知画扇竟告诉我,在王智平死后,无双阁便交给了太后冰颜,冰颜去世后,又交给了当今皇帝慕容澈。
无双阁这把刀已不再像当初那样锋利。所以即使慕容澈有无双阁在侧,华国仍旧风云四起,江山动乱。
我重新回到了梅花弄,院子里,没有了飘零,没有了媚姨,没有了阿龙,没有了老猴子,异常的冷清,冷清的让人发疯。
第五天的时候,官兵敲开了院门,我刚从房中走出来,“梅花”就从外窜进来迫不及待的窜进了我的怀里。
仍旧是那日的老太监,脸上没有了当日的嚣张神色,他恭谨地立在院中,说道:“皇上有旨,请夫人随老奴入宫。”
“请公公稍候片刻。”
我转身朝百媚阁走去,唤来了画扇,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来不及见那从各地赶来的飘雪阁十二月,便坐上轿撵入宫了。
世事变迁,在诸多变化之中,皇宫是变化最少的一个,宫殿楼阁,一如当初。
慕容澈安排我住在吟霜苑,我拒绝了:“我要住凤梧宫。”
“那是皇后的寝殿。”对此无礼的要求,慕容澈很是生气。
我淡淡说道:“让皇后去住太后的永和宫。”
“不行。”慕容澈拒绝道,“这简直就是在胡闹,你若不住吟霜苑,便出宫好了,面对如今形式,朕尚且无力应对,你一女子又怎会拥有扭转乾坤之力,你若嫌弃吟霜苑不好,离宫便是。”
面对慕容澈的怒火,我并不害怕,轻轻扬起一个笑容,淡然说道:“如果你想要我留在宫中帮你保住皇位,就让我去凤梧宫,这华国皇宫,我只住凤梧宫。”
说完后,我抬脚便要离开,“梅花”却跳下来拦住了我的去路,两只小爪子在胸前晃了晃,像是在作揖祈求我留下。
身后的慕容澈笑了,他见到“梅花”后对他喜欢的紧,取名“火火”,整日好吃的好喝喂它,此刻,也多了几分把握:“火火已经吃惯了御膳房的山珍海味,不会跟你走了。”
我毫不在意的笑笑:“我若走了,也不会再回头帮你。”
管你是不是姓慕容,管你是谁的子孙,我爱的只是慕容离一人,在乎的仅是我儿慕容琛。
慕容离从未深爱过这片土地,这片河山,这万里江山于他的意义不过是一场成全,成全了他的霸业和雄心,可这一切,并不是他所执着的归宿。
琛儿仁心,深爱百姓,但这苍生的生死,对我和慕容离而言,不过是操纵大局的棋子,可保,可弃。
江山一盘棋,要的只是胜利,至于胜后棋盘如何,上面的棋子如何,谁在意呢?
既然不在意,便没有依恋,我昂首离去,不带一丝的犹疑。
“皇上,求您快去追啊!”一个曾经伺候过冰颜的老麽麽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她看到我要离去,很是痛心疾首的劝说道,“皇上,皇太后的话都是有道理的,不能让她走,您快去追啊!”
慕容澈心存疑惑,一动不动。
“那枝梅花簪,是当年武成帝送与季皇后的。”情急之下,老麽麽脱口而出,“皇上,求您快去把人追回来。”
当日嘉山木屋之中,我曾对慕容澈说这梅花簪是我的,如今听到老麽麽说这梅花簪是慕容离送与当年的我的,慕容澈终于动容,他快步走来拦在了我的面前:“你真是这梅花簪的主人?”
我抬眸看着他年轻的脸庞,缓缓开口:“要我帮你,无需知道我是谁。”
慕容澈注视我良久,终于做了决定:“好,朕给你凤梧宫,也会给你留在宫中的身份。”
。。。
 ;。。。 ; ; 宛如地狱修罗般脚踏红莲步步上前,手中的匕首恍若死神的镰刀,瞬息间将几人的生命全部收割。
白刀进入,红刃抽出,鲜血透过皮肉涌出喷溅在脸上,染尽衣衫。
几个大汉很快全部倒地,酒楼中的众人早就畏惧地躲在一边,一眼扫过看到的尽是瑟瑟发抖的人。
“无趣。”面对那些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的蝼蚁,我连杀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我将匕首收起来,从桌子上拎了一壶酒走出了酒楼,门一开,外面的风雪立刻挤了进来,扑在脸上,我抬起那刚刚沾满了热血的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原来,此时……竟是冬天么!
我独自一人走进风雪中,看着苍茫的大地,两行泪从眼眶流出。
常说千般风华雪月,万般妩媚风情,可为何,在我看来,这风雪丝毫未变。
我踏上了长平的归途,但我想去的却不是长平城,我相见的也不过是长平城外的那三两坟堆。雪渐渐停了,阳光开始明媚起来,在这样的一个冬日,我终于来到了繁花岭,飘零的墓前。
冬雪融化浸湿了土壤,一颗老梅拼命的绽放着花朵,梅花树下,是飘零和睿谦的坟墓。
可出乎意料的是,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三个坟堆,三座坟堆并排而立,中间一座是飘零的墓,石碑上是老猴子用手指刻上去的“爱妻飘零之墓”。
我还记得当时飘零答应嫁给老猴子,唯一的条件就是让老猴子不要再去偷不要再去赌,他分明是天下第一的神偷,嗜偷嗜赌成瘾,却愉快的点头答应。
然而在他们成亲之前,飘零去了。
那天,是个秋日,下着冰一样冷的秋雨,老猴子赤手在石碑上刻下这几个字,他那偷遍天下的手当即血肉模糊,露出了白骨。
右手,从此废了。
飘零右边的墓是睿谦的,他是华国的睿王爷,墓碑却只简单的刻了四个字:小七之墓。
我颤巍巍地来到飘零墓的左边,墓碑上刻着:偷神四爱钱之墓。
分明心中早就猜到了答案,但是当我亲眼看到这几个字之后,我仍是承受不住地倒在了地上,痛哭出声。
依照老猴子的年纪,有这样的结果是十分自然的事情,但是自从我离开长平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在我的心中,一直以为,老猴子仍像当年一样,守在这繁花岭,照看着飘零和睿谦的坟墓。
哪知时光匆匆,如今,老猴子自己也躺在了这里。
当年故人,可还有一人,尚在人世间?
“啊……”
我在三人墓前痛哭,泣不成声,而我身边却再无为我拭泪之人,唯余山林间回荡的哭嚎之音。
“你想清楚了?这是一条最为艰辛的路。”当日巫殇引渡我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时我曾坚定的回答,我不会后悔,可此时,我只能问自己,我真的不会后悔吗?当所有的亲人、爱人、朋友、甚至于敌人都相继去世之后,我还能坚定的说,我不后悔吗?
一口酒接着一口酒灌下,我终于醉倒在他们三人的墓前,多么希望在醉梦中在见他们一次,而当寒冷的夜风将我吹醒,他们都不曾如梦。
我离开了繁花岭,来到了嘉山,这个我一直逃避着不敢前来的地方。
嘉山上的雪还未全部消融,便又下了一场更下的雪。曾经那个充满了温情的小木屋,被厚厚的冰雪覆盖,令我感到惊喜的是,院中,竟然有一颗梅树在绽放着。
我迫不及待的推开柴门,走了进去,在当年那颗老梅树的位置上,赫然有一颗新梅树,当年那颗老梅树年岁太久了,终于有一年冬天没有开花。
我和慕容离都舍不得砍去,不曾想,十几年过去,这里竟然长出了一颗新的梅树。
就在我缅怀往事之时,忽然听到风雪声中夹杂了一阵脚步声。
“谁?”我回头。
雪影掩映之后,是一个身着紫墨大敞的男子。
男子没有回答我,一步步走上前,终于来到了我的面前,这是一个极年轻的男子,只有十五六岁而已,眉宇间却透露着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
他看到我,笑了。
讥讽的笑了。
“你是何人?为何来此?又笑什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声音并不比那风雪温暖一分。
他探入怀中,取出一物,摊在手中对我说道:“你可认识此物?”
在他手中的,是一枚紫檀木发簪,簪尾雕刻的是一簇盛开的梅花,熟悉的物品勾起了无限的思念,这支梅花簪是慕容离亲手为我雕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我记得在那一世我被处斩之后,这只簪子就不在我身边了。当日为我收尸的是智平,按理这簪子该在智平的手中,莫不是眼前的男子与智平有什么关系?
我一把夺过梅花簪,问道:“这簪子,你从何处得来?”
“这是……”见我神色激动,男子有些疑惑的说道。
“这是我的簪子。”
男子脸上的讥讽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他看着我不确定的说道:“这,真的是你的簪子?”
“你究竟是谁?如何得到的这支簪子?”我再一次开口问道,言语间已有了不耐烦之意。
男子轻声言道:“我复姓慕容,单名一个澈字。”
慕容!
慕容……
我的声音带了几分哽咽,开口问道:“你父亲是……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