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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不要和奸臣谈恋爱-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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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族长努力了好几回欲踢纪陶跪倒,纪陶与他脚底数回交锋,虽未占领上风,却也未教对方占到什么便宜。

    唐糖又急又想不分明,那一串在笔记杂书上被称作为麒麟肉的物事,在他们的经文中却从未有过正面译注,究竟是什么禁忌般的圣物?

    正当此时,族长用不甚流利的汉语一字一顿狠狠道:“麒麟、肉、不是、你们的……痴心妄想。”

    大约的意思是:麒麟肉不是你们可以觊觎,不要痴心妄想。

    即便是这样的表达,岳棋还是有些惊讶于族长的汉语程度,显见得族长从前从未在他跟前显露,他一看对方竟是可以听懂汉文,急急解释“您听我说,这都是误会!”

    岳棋一激动成这样,都无须族长使眼色,他身后的另两名年轻人立时冲上来拉住了他,直逼得他一步无法上前。

    那族长显是未将满手是血的唐糖放在眼里,只对着岳棋道了句什么,唐糖判断他的口气,就好像在威胁什么……果然,他捏紧了纪陶的手腕。

    唐糖方才未曾仔细留意这位族长的手法,此刻瞧得分明,心知此人力大无穷,简直就要急疯,他这一捏下去还了得?今日虎落平阳龙游浅底,难道他们在这个倒霉寨子,竟是过不去了?

    真是,方才摔倒落刀之时怎么就未曾趁着气势如虹,将奇奇的那柄刀捏在手里,此刻尚可派个大用场。

    正后悔着,唐糖一眼扫见族长腰间那柄刀鞘上缀满宝石的白柄短刀来,夕光里那些宝石正绽放着晶亮璀璨的光芒。她从未见过这么珠光宝气的兵器,只恐怕花哨有余,但此时此刻便也顾不得了……

    她飞冲而上,往那族长腰间探去……

    那刀出鞘之时,竟是“幌当”一声巨响,唐糖虽略惊愕于这古怪声音,自然无暇琢磨,立时一手制住了奇奇,另一手捏刀抵上他的喉咙。

    唐糖正思量下一步的对策:这样哪里就公平了?岳棋亦还在对方手里!

    不料一个注目,那族长哪里还曾威胁着纪陶性命,他早松开他的奇长手指,只一味呆望着唐糖抵在奇奇脖子里的刀。

    唐糖琢磨不透这个情形,昆仑人生性勇猛,这个族长分明又那么厉害,总没有那么宠孩子罢?她不过想要吓唬吓唬对方,为纪陶争取反制的机会,对方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

    她只恐有诈,自然不肯松开奇奇,再看那族长,仍是呆呆立着,望眼奇奇,望眼腰间,最后又望一眼唐糖。

    唐糖这才发现,问题仿佛是出在这柄刀上,她低头望,手中刀刃居然莫名绽放出一种奇冷的白光来,映得连齐齐的脸都变白了。

    她心中慌乱,将手中刀重新握得紧了些,奇怪的是,她就是用那只伤手夺的刀。血方才还在淌,可她的血手捏在纯白刀柄之上,居然半点血印未留……

    正当狐疑得要命,那族长竟是照着她扑通跪倒在地。

    很快地,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陆续跪倒,里圈外圈的人除却纪陶、岳棋以及仍为唐糖挟制的奇奇,所有的人都对着唐糖跪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纪陶:你的血那么奇怪,窝们会生粗一堆小妖精么?

    糖糖:当然会你这个磨人的老妖精
第94章 古昆仑
    于千钧生死中几番沉浮、在无望里被逼到几无退路……从前无法想见的危难;唐糖于这一年间遭遇了个遍,然而她却是平生头一回,被这么一群人给跪懵了。

    所有的人都只静默跪着;方才还有些喧闹的人群立时变得如哑雀般寂静。

    唐糖只当这又是昆仑人的什么攻击的招数,手中丝毫不敢懈怠。然而被她劫持在手的奇奇此前身子分明倔得要命;此际却很是听话地由她迫着,既不挣也不逃。

    那族长道了句什么,跪着的人群无人敢动,唐糖听不懂;眼神便更为戒备。那族长凝视着唐糖;泪却连成串地淌下来,他不好意思地抹了抹;抬眼望着唐糖;目中犹有泪花闪动。相峙半天方起了身,又与唐糖道了句什么,这才兀自先行离开。

    唐糖莫名其妙目送他离开,岳棋在后头提醒:“表姐,族长的意思,应该是请你跟了去的意思。”

    “请?”

    唐糖征求一眼纪陶,发现他眼神如释重负,同她道:“无事了,我们同去。”

    见她仍将那奇奇逼得一动不可动弹,纪陶拍拍她的肩,笑劝了声:“糖糖现在可以放开他,真的已经无事了。”

    唐糖不放心,仍握着那白柄短刀,毫不客气搡了奇奇一把,迫他走在前头带路。

    奇奇早就变乖了,对唐糖并无一丝一毫的畏惧,却又十分毕恭毕敬的样子,一心一意领路前行。

    唐糖所过,一道上皆跪满了昆仑族的人,所有的人都是面容虔诚的样子,她只觉得身上几乎要被这些眼神给灼穿,恨不能套一块黑布在头上走。

    这究竟是出了什么变故?

    纪陶像是了然她的心思,悄握一握她的手,压低声问:“还痛不痛?以后再不可这般鲁莽了。”

    唐糖撇唇,将那只握刀之手摊与纪陶看,一看大惊……伤口居然已然敛得七七八八,方才流了满手的血迹也早已离奇不知所踪……难怪这些人的眼神如此异样。

    她的伤口一向好得比常人快些,可这是头一次快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唐糖趁着奇奇行得远了,四下亦无外人,轻轻问纪陶:“三哥,你说……我不会是个怪物罢?”

    纪陶只是宽慰:“你是我的小妖精。”

    **

    情势急转,一行人俨然成了昆仑人的上宾。他们被让进族长招待贵客用的大帐喝茶,端茶的族人乃用的跪姿上茶,而后又躬身退开去。族长不再下跪,却依然恭谨立于下首,面上含笑,目中带光,就是偏不说这都是为的什么。

    茶香格外沁人心脾,连纪陶都喝了口,又示意唐糖喝了定定神。她不疑有它端来喝了口,果然入口绵柔,回味甘香。连品数口才发现奇奇早已不知了去向,唐糖懊恼不及,方才就该死死看住这人的。

    这一年间经的坏事情太多,亏得老狐狸还一脸气定神闲,唐糖真是急死了,她深恐怕这些人别有所图,坐在那里大气不出,既不敢同纪陶岳棋说太多的话,更不敢再询问那麒麟肉之事。对方人多势众,显然避麒麟肉如蛇蝎,现在她就连奇奇这张握在手里的致命王牌都没能看住,是时候琢磨脱身之途了。

    安顿完车马的阿步并不知方才那场风波的存在,大帐外便闻见茶香,还遇见族长的儿子奇奇牵着个大肚子女人同也往这边来。昆仑真是民风开化,对女子极少束缚,看此两人的亲昵程度,这一对当是夫妻了。

    阿步方才在寨门见过奇奇,看他同岳棋笑着打闹十分熟稔,这会儿便笑嘻嘻打着手势问奇奇孩子几个月了。快要当爹的奇奇看明白他的问题,比划出六根手指头。

    阿步看那孕妇肚子奇大,笑指着问里头会不会有两个。

    奇奇像是很确认的样子,猛点头表示正是怀了对双胞胎。

    唐糖如临大敌守在里头,茶都喝不香,阿步已与人谈笑风生入了帐。奇奇入帐便牵着那女子直奔唐糖跟前,唐糖也未看清来人模样,见那奇奇风风火火的样子就冷汗频出,捏着短刀“腾”地站起来,却发现对方已然双双“扑通”跪倒。

    奇奇将一句话反反复复道了多遍,磕了无数个头,唐糖虽听不懂,倒是能听出他口气之中的歉意。

    奇奇不住道歉,唐糖被他扰得烦了,频频应着:“不用这个样子,彼此有误会说开就好,再怎么也不用拖个孕妇过来博人同情罢,你不作弄我们就谢天谢地,求你快快起来。”

    这个当口土豪族长捧来一册金光闪闪装的经书,跪在唐糖跟前翻开其中一页,寻到其中一行一指,唐糖一望之下大惊,这不正是方才令这些人怒不可遏甚至拔刀相间的麒麟肉?他们不

    她使个眼色与纪陶,要他若遇不妥,带着岳棋先行撤走,可惜纪陶只作看不到状,压根未予理会。

    唐糖被那族长跪得心烦意乱:“呃……求求您起来再说,此物究竟何意?”

    族长懂些汉文,听唐糖唤他起身,仿佛当它是道命令,起来躬身指了指他儿媳妇的肚子,又指了指那册经文,念:“麒麟肉。”

    这族长念汉语甚为吃力,这三个字他却念得极其顺畅,想必这并非什么麒麟之肉,“麒麟肉”根本是这一串文字在昆仑语中的真实读音!

    唐糖有些了然:“族长的意思是,您的儿媳妇就是那麒麟肉?”

    名字出现于经文之中汉字姓名不在少数,不是常有女子唤作静姝、燕婉、巧倩、美盼?皆是自那诗经佳句中所撷,想必这麒麟肉亦有些自己的美好寓意,这样倒是说得过去,难怪奇奇如此警惕……

    不想族长猛摇头,这下唐糖急了:“那您究竟什么意思?”

    族长再次点着那行字,指指他儿媳妇的肚子,居然又指一指唐糖:“您的……麒麟肉。”

    唐糖听罢愈发的猜不透,急得满头是汗:“我的麒麟肉?我为了问这个倒霉的肉,倒是差点被你们吓丢了性命,麒麟肉是你们族的宝贝,求您不要血口喷人才是。”

    族长眼看解释不通,扑通重又跪倒在地。

    岳棋方才闯了大祸,许久不敢之声,此刻看答案已呼之欲出,压着声音劝告唐糖:“表姐,你不能急,一急他便跪你。”

    唐糖缓过心神,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岳棋悄悄扶起族长,希望他能将话讲得更为明白些。

    族长又道了句什么。

    唐糖听族长解释得十分费劲,再观纪陶面色,料想他约莫已猜得七八分,究竟是……

    正欲开口相问,岳棋却一时仿若大悟:“族长想表达的莫不是,惟有表姐腹中孩儿,方可称作为麒麟肉?”

    唐糖有些恼:“我腹中何来的孩儿。”

    岳棋老气横秋笑道:“即便没有,很快亦会有的。”

    唐糖被她表弟打趣,登时双颊绯红:“你不要胡扯,这麒麟肉很可能是一种食物。”

    话出口她心便忽地沉下去,唐糖想起她翻阅的杂类笔记之中,的确曾读到过一则诡闻,说是南越国有一族人专吃婴孩的,蒸煮炖煎炒炸……吃法多样!

    去年她坐在遂州书房里读到这则笔记,当初纪陶正扮他二哥窝在书房里练习九宫算,她根本没好意思念与他听。

    再说笔记归笔记,说不定是古人为编出那些离奇故事来故意杜撰的,不可信其有。世间哪来这般丧心病狂的人?

    可若是真的没有……纪陶的面色又为何一直这样煞白?

    **

    昆仑人的礼遇有加,反成了唐糖心中一道沉极了的负担。

    尽管纪陶慢慢问明白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这个大部族的祖先们由七十年前离开了故土,不慎迷失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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