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奸臣谈恋爱-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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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骁虎又给颗甜头吃:“连个马步都扎不稳,你那猫猫姐惦记你作甚?”
唐糖暗自好笑,纪刀刀与这人倒是一见如故,连猫猫姐姐什么的都一并对人家撂了。
多年不见,四虎子褪去少年稚气,虽还留着那一身虎气,却也是英伟之姿难掩,笑声亦爽朗得可破长空。
唐糖隔了半天才敢认:“四……虎子?”
秦骁虎早听蒋先生提过,回过头还有些不敢相认,打量唐糖半天:“真是你!小闷包……小包子!”
纪刀刀听了没憋住,噗嗤笑出了声,泄气跌在了地上。
秦骁虎说得不错,唐糖小时候就是一个闷包,三拳头打不出一句话来,就像是话匣子上了锁。
如今这锁开了,两人荷花池畔聊得尽兴,纪刀刀一旁听得更是入了好一会儿的神。
不过后来二人聊到长大之后的事情,小胖子毕竟人小,兴趣寥寥,开始东张西望,马步也不高兴扎了,后来干脆摸去了前院……正巧撞见一个人。
“父亲。”
“母亲呢?”
纪刀刀一心念叨着刚才听来的轶闻:“秦将军可在大冬天潜在深溪里,驼着小包子在水里和鱼一样穿行,嗖嗖嗖。从后头的藏宝山绕着一直游至前山,一路再驼上岸,回头一看,小包子早就睡着了!父亲,你说秦将军是不是好生厉害?”
“小包子,哼,这是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纪大人:说什么要包养我,早就包养了那个孙飞虎了罢
糖糖:天大的误会!不过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
第72章 常葆山
唐糖正问秦骁虎,怎的城中买卖做着;却忽而混去了北疆;还拜了将军?
四虎子有些不好意思:“小包子,其实当年;虎子哥哥是骗了你的!我原是秦家收养的孩子,我那生身父亲原是镇远将军麾下一名小小参将,于我出生那年战死北疆。当年叔父将我寄养于孟州三十里铺,到我十七岁那年;也就是你我分别那年;他才来到山中;将哥哥我接走。”
唐糖恍悟着正点头,原来人家也是子承父业。
背后纪陶的声音很清冷:“令叔父名唤孙晋泽;孙晋泽将军如今乃是镇北将军麾下的明威将军。小将军原名孙飞虎,令尊孙晋谋也非什么小参将,他当年拜至宣威大将军。令尊更是并非战死,二十五年前他领小支先锋军入昆仑雪域,却不料离奇失踪,我说得可对?”
秦骁虎人极老实,面上一阵青红:“我父亲的事情,我也只是听叔父讲过一些皮毛,知道得其实并不甚明白……敢问您是?”
最诧异的当属唐糖,她一向还道纪陶是故意不记得人家秦骁虎的大名,不想他真有个名字叫孙飞虎!他作甚对别人家的事情如数家珍?
“父亲,上回的小猪仔我是会画了,可母亲说那尾巴太过难看,您能再来教我一教么?”
纪刀刀见父亲神色不佳步入后院,生怕他开罪了母亲的贵客,这时候是冲出解围来的。
不过纪陶未接刀刀的话。
秦骁虎许是一路也听了不少纪二恶名,秉着礼节致意道:“原来您就是小包……糖糖的……呃,纪大人幸会。敢问您怎知我家那么多事?”
“哼,道听途说。”
纪陶面上未作明复,却别有用心地留人用饭喝酒,秦骁虎是个豪爽性子,推辞不过,反被纪陶一气灌醉了。
席间纪陶除却问到许多孙晋泽的近况,还装作不经意提起那唐府后山的藏宝山。
秦骁虎喝得双颊嫣红,忆及往事的样子,落在纪陶的眼里,那就叫做一脸蜜意:“藏宝山就是藏宝山,小伙伴都知道啊。小包子从山里回家很有些路程,我便驼她归去,她抱着我的脑袋就好了。”
纪陶咬咬唇:“她水性极好。”
秦骁虎大笑着摆手:“那时候她还是只旱鸭子,是后来才求着我教的。这个小闷包,她也不懂得开口求人,我不教她,她便挂在我脖子上挠痒痒,撵都撵不走。”
纪陶一声不吭,一气灌下去整一壶。
秦骁虎喝得眼前人影重重:“纪大人好酒量,一口气喝三……三壶。”
唐糖席上不好发作,夜里客归,她亦跟着纪陶回了书房,方才问道:“三爷道听途说,便将人家的族谱都弄清楚了。人家想知的家事没问出几何,您倒从人家身上套问了一席孙晋泽将军的近闻。”
“问不得么?每一句可都是孙飞虎自愿告诉我的。”
纪陶面色虽然不好,依然伏去了榻上乖乖待着,等了半天,唐糖未来查伤,却立在门前忆起一档子事来:“这么想一想,这位孙晋泽将军,我十一岁那年好像也是见过的。他还问了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
“问我身上若是划伤跌伤,是不是很快就好了?”
“你怎么答?”
“我又不怎么受伤,只答说不知道。我记得写信给你提过的,我每每思及此事,也觉得离奇,因为你也知道的,我但凡受了伤……好得确然挺快的,而且根本就不留疤。纪陶,你说我是不是真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我会不会成为什么人的药引子?”
纪陶没答,想了会儿却问:“这事你给孙飞虎写信,想必也说了罢?”
他一逃避问题,唐糖就觉得不快:“你喝多了。我给他写什么信?”
“你过来。”
“来作甚?”
“既知我喝多了,你来喂点水我喝。”
“不喂,你今夜一劲欺侮我的朋友,全然不给我面子。”
纪陶以为她心疼别人,更是来气:“你去问孙飞虎,看他是不是也这么想。”
“三爷顶会糊弄人,不然为什么人缘好。”
“我有什么人缘,连个给我看伤的人都没有……”
“你的伤都好了,三爷又诓我。”
“你是不会留疤,你不给我上药,我留了疤怎办?”
“骗子留疤,也是活该。”
纪陶沮丧极了:“孙飞虎骗你,我看你待他倒是和颜悦色的,怎么都不骂他,也不恼他。他一口一个小包子,唤得好生亲热。”
“这是一样的么?”
“哪里不同?”
唐糖倔倔的:“没有不同,我同他还早认得六年呢,这样说你总满意了罢?”
纪陶的确喝得不少,听了这话,心底益发醋意汹涌:“那什么藏宝山,你每每说只告诉我一个人,哼,结果人人知道,你待我的心,不过如此。”
唐糖先是一愕:“藏宝山?”想到才冷冷笑了,“你没听出来秦骁虎说话有口音?这个秦猎户家,从前是从更北的地方来的,他说的是我家后头——那个叫做常葆山的地方。刚才席间我就想笑,没想到你在这地方别扭着。你觉得不过如此,那就不过如此好了……”
纪陶有些没脸,讪讪嗯了一声,又觉得不该嗯的,摇了摇头。
唐糖看他样子委屈,终归心疼,低低补了句:“我的地盘是要包养心上人用的,怎么可以人人知道?”
“心上人何在?”
唐糖抿唇:“远在天边……”
榻上之人总算略微得意:“近在眼前。”
唐糖害了羞:“没有的,就是远在天边。”
“那我可另娶她人了。”
纪陶本是逗她,不料唐糖忽想起他那段婚约,面上立时撑不下去了。
这夜她也不知怎么的,就是像是满腹委屈积攒日久,非寻他吵一架不开心。
就算是唬弄鬼,也要讲些诚意的罢。
小姑娘都有小脾性,唐糖自问是个讲理的姑娘,熬了大半年,熬得都知道他是个大骗子了,她还在那儿傻乎乎熬着。他还道她是那个死心眼的望风小姑娘罢?
都说三爷能言善辩,可纪陶连为甚欢喜糖糖,什么时候开始欢喜她的,都未曾温言软语诉过一回。
至于他说要“想个办法”,就更像是个画饼充饥的玩意儿,什么办法不好寻她一同商量,她的本事很不济么?
他只一味让她信她,这些日子,她一直等着他原原本本同她讲一回,结果他连半句多余的解释都没给过。真他娘的不想再熬了。
“你本就是要另娶的,轮得着我说什么话?”她撂下这么句,往外行了两步,但听他“唷”一声,她身子一怔,便很没出息地回了身:“……又怎么了?”
“心痛。”
“你混蛋。”
纪陶见她走都不走近前来,亦有些口不择言:“你去睡罢,梦里好飞到天边去!”
唐糖见他面色并不好看,心中不忍,总算肯走过去,轻捏住他的手:“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糖糖,你方才说天边……这些日子夜里做梦,梦的恰是你跟人跑了,我追去山水之间寻不见你,又追到水边的码头去,在你身后嘶声相唤,你却像是听都没听到一般,上船的时候回头对我笑一笑,便不见了。我急疯了,醒来见你还在身旁,这才安了心。”
唐糖一愣:“少血口喷人,我分明都是宿在自己房中……”
纪陶用胡子蹭蹭她的手:“哼,每夜熟得同个小猪没两样,除了没有尾巴。给你画一个倒的罢?”
“你跑来作甚……”
“我不放心。”
赵思危的话起了作用,唐糖对此很是恼火:“不放心……我又不是小孩。说了要你自重,你这人如何就半点不知自重?”
“我从前也常这样,为你发现只那头一夜,又并不曾逾矩……只是看不到你,便心中焦灼。”
“并非我古板,但你这个样子,究竟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再喜欢你,也没想过要这样不明不白地过一生。哪怕是私奔呢,也比现在这个样子要像话罢?私奔罢,即刻就走,你敢不敢?”
“你这傻孩子也不能这样急。只再熬半月,虽然终究得委屈你,可到底……”
“所以你真当我是个小孩是罢?”
纪陶没留意到她话中的含义,看她愈发咄咄逼人,好笑着答:“你本来就是长不大的小孩。”
糖糖怒极反笑:“是吧,果然如此!我就知道三爷根本不敢同我私奔,你当然不敢……你连事实都不敢当面告诉我,你还敢做什么?”
“什么事实?”
“那青瓷盒中所装何物?”
“你……看过了?”
唐糖冲口胡说:“我看过了你待怎样!”
“那我……”
“你怎么了?你的心意我已然十分明白。糖糖就是熊孩子一个,屁颠颠跟在三哥身后,想逗弄就逗弄,逗过头了随便哄骗两句,烦了不想拖这么条尾巴了,管我身在火里海里,头也不回便可忘了是罢?三哥为人向来八面玲珑,大约也从不习惯开罪一个人,故而本来苟且着也觉得挺好,此番不幸为我识破假扮的身份,也只好每日先敷衍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