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奸臣谈恋爱-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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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乌金刀
曹小姐话音刚落;阁楼间已是“咯噔”巨响不住。
唐糖方才粗扫这间阁楼;便觉十分眼熟;特别是那个曹斯芳所在灰蒙蒙的角落;同上回在楼下见到的景象根本如出一辙。
看来她方才所料不错;这间鬼宅的机关离奇精妙,在特定的情况下;宅子的某一部分会发生结构上的巨大变换移位。这样做,难道就是为了掩饰那个马蹄状的巨物?那里头装的究竟会是什么?
然而这会儿阁楼上并无一件马蹄形的大家伙,并且方才从一楼上来之时;也未见着任何可疑东西。那它又去了哪儿?
若非纪陶受伤;她方才必是要好好探一探的。
不过反倒万幸;他们这会儿更临近方才唐糖凿上来的那个入口。唐糖判断这鬼宅二层当是不会变换的;事不宜迟,趁他受伤腿软,索性脚下一绊,生生将他双腿绊出了方才入口。
整间阁楼竟已剧烈震颤起来,唐糖趁势也将身子送出那个窟窿,顺着软梯由自己落在二层。
二层果然尚且安稳,上方的声音却益发可怖,唐糖料想这景象极难见识,差点想再上去看一眼。身后却被纪陶一手抓住,又听他的闷哼:“经年不同你练手,怎料下脚如此之狠。”
唐糖辩解:“我不下脚,你再跟我客套什么我先你后,到时候两个人都下不去。曹小姐倒有罩子护着,你我们赤手空拳,回头人掉到楼下去不算,再触着什么机关,你那处……已然被戳成筛子了,打算从头到尾都变筛子不成?”
唐糖想起他的伤,低了身子去看,那些镖哪里还在!她惊问:“那些镖,方才你下来的时,可是都被蹭掉了?”
“嗯。”
唐糖捏紧拳头:“那些细爪全都嵌在……里头了?”
“没事。”
唐糖好气又好笑:“没事!你也太贪玩了,在方才那种地方,你玩的什么苦肉计?”
他横她一眼没说话,脸上布满了冷汗珠子。
“横什么,你道我没看出来?你方才根本就已经站稳了,好端端怎么可能去捅那暗盒。笑死人,纪三爷要有那么蠢,我还会能骗那么惨么?”
“……糖糖。”
“倒霉的是你自己。”唐糖拔出根细钩,点火折子将钩尖烧红了,直直去掀他衣衫:“没酒也没法子了,得罪一下……”
纪陶以手一挡,唐糖笑:“你当我多愿看你怎的?这会儿几十根刺齐齐扎在肉里头,不一根根挑出来回头你再一动,嵌深了取的时候那就是一片窟窿。”
“这屋子此番如果照你所说,隔一段时间就得换位一次,曹小姐此刻又到了楼下,错过了时辰重又转上来,你岂不又得重新再费这番周折?一鼓作气,再拖天就亮了。”
这话也没错。
“那你……”
他将唐糖一拽:“我这是小事,曹小姐不是对你极重要?先下楼。”
唐糖挪了两步,有些狐疑:“真的还好?不要逞强。”
他二话不说拖了她往楼下去,唐糖见他动作轻便灵巧,也道他并不那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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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水晶罩子就好端端卧在底层的角落,就和头回一样,好像从未挪动过似的。
曹斯芳果然仍在罩中伏着,也许是方才受了剧烈的颠动,此际奄奄一息,可怖的样子更添几分憔悴。
唐糖忍笑低言:“看看她那个样子,没我那一脚,三哥的屁股,照样惨极。”
他恨恨拧她一下鼻子,却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刀来。
唐糖见那刀鞘竟也是乌金之色,问:“这刀同楼上那剑好似一对?你从哪里得来?我记得曹斯芳说……此剑世间只有一件?”
纪陶低语:“一会儿你别近旁,留在远端防她伤人。”
唐糖正欲斥他喧宾夺主,术业有专攻,曹斯芳除了掌控了一处机关,根本没有伤人之力。
纪陶已然持刀径直往曹斯芳的罩旁去,曹斯芳原本眼神凶狠,此时许是见刀心生胆寒,声音竟有几分颤巍:“大人要做什么?”
“曹小姐切勿妄动,在下不会伤了你,我等奉齐王命前来营救,万望再莫出现前番误会。”
曹斯芳冷笑:“哼,是思危派你们来取那传国玉玺罢?”
“殿下待小姐情深义厚,望曹小姐万勿曲解。”
曹斯芳很急躁:“看样子,你们已然得了手。”
“齐王殿下素来无意那块玉玺,我便更无意。”
“当真?纪大人敢发誓?”
曹思渠卷宗中所诉之传国玉玺,果有此物!而纪陶显毫不惊奇,显是早就知道此物。整间屋子,唐糖尚未亲见过的部分便是那处马蹄状的巨物。
难道那就是存放传国玉玺的地方?
纪陶随口答:“在下可以发誓。曹小姐稍安,在下这就救您出罩。”
“你……要如何救我?”
纪陶再不同他啰嗦,将刀柄自那乌金刀鞘中拔出,唐糖都没能看清那刀刃长什么样,他已然执刀往那水晶罩上切去,手法极简且轻松。
唐糖看呆了眼睛,那看似牢不可破的罩壁,竟是慢慢在刀下豁开了一道缝!
纪陶在那罩上很快剖出一道门来,搬开那块厚厚的残片,欠身往那小门中唤:“曹小姐可有法子自行出来?事不宜迟,此间机关密布,小姐一会儿出得此宅,见到齐王殿下,您方才是安全了。您受苦了。”
曹斯芳见得这般生机,脏污却又无人色脸上慢慢露出些微笑意。然而那笑意随即黯淡下去:“此间四季阴寒潮湿,又从来不见天日,我手脚早已腐坏朽烂到了无以复加。加之这移位机关上回被二位启动,我的五脏六腑都……别说自行出来,便是爬一爬,也是动弹不得了。”
唐糖本唤:“曹小姐,纪大人不方便,还是我来帮您。”
纪陶竟是厉声斥道:“不得过来!曹小姐得罪,在下带您出罩。”
唐糖被他唬了一跳,正欲笑他贪图人家曹小姐姿色,纪陶已然弯身将那曹斯芳拦腰抱出罩子,纵是唐糖离得老远,一股恶臭仍是扑面而来。
唐糖掩鼻欲去开门,忽听纪陶一声闷唤,她回头看,那曹斯芳竟是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一手袭来,扣上纪陶前胸。
若非纪陶手快反扣住她的一手,她的乌黑指甲早已陷了进了他的胸膛。
唐糖看得心都快跳出来,急欲扑上去帮忙,纪陶一力对付曹斯芳,一边使眼色要唐糖速速将门打开。
唐糖一心急,开门的速度也比平日慢了几分,回头再看,纪陶虽然可以反制,却绝不肯下重手,只以单臂托她,另一只力求控住她的行凶之手。
“曹小姐,齐王殿下就在屋外守候,切勿再使脾气了!”
曹斯芳许是已将全身力气用到日暮途穷境地,嗓子嘶哑不堪,全然只剩破败难听的尖叫:“我如何知道你们没有得手传国玉玺?”
唐糖怒极:“曹小姐真是胡搅蛮缠,纪大人方才分明已然发了誓。”
曹斯芳泪水奔流:“誓言若可信,我便不会背叛思危……”
唐糖琢磨这女人还真是有脸说,却听她又哭道:“既已是万劫不复,我已废人一个,留得此命出去,好不值得。”
唐糖不知曹斯芳又作的什么死,纪陶已然身近门前,曹斯芳凶声毕露:“今夜为了思贤,不若与你等拼死一搏。我困于此间日久,竟无可将宝物献与思贤教他江山永坐,便也绝不能让思危有一线机会得此玉玺……”
唐糖心道不妙,但她势本来弱,纪陶分明将她制得无可反击,她是双手为他钳制,无无法再行加害……
纪陶只唤唐糖:“你先出屋。”
唐糖生怕再去幺蛾子,再次细查屋门,才将那门小心推开至最大角度。
那屋门甚矮,趁纪陶低身工夫,曹斯芳似是倾尽最后之力,将她又长又黑的指尖反扣,狠命掐进纪陶脉门之间:“我日日将指甲磨砺得尖利无比,等的便是与你等同归于尽!”
眼看血从他手腕处飞溅门前,唐糖哪还忍得,扑身去将那疯女人双手紧紧扣住,强行将她从他身上抽离……听纪陶吃痛相劝:“勿伤她性命。”
唐糖哭骂:“放屁!”
曹斯芳方才精力耗尽,此刻被唐糖反手擒止于屋外地上,只剩凄厉喘声。唐糖绝不肯松,直至数名黑衣勇士近前。
唐糖认得这是赵思危的人马,将曹斯芳交与他们:“都先别顾着捂鼻子了,此女甚是凶残,性命比气味要紧。撤出益王府的时候千万慎之又慎。”
几位黑衣人喏喏应着,唐糖又嘱咐:“殿下可还身在院中?就说我建议的,让他先勿与曹小姐见面了。”
几位黑衣人又一一应下,抬着曹斯芳一同离去。
唐糖再去看倚在门前的纪陶,却见他已然迅速从身上扯下一片布条,将腕间伤口简单处理妥当。唐糖满脸的泪欲看那伤,他背过手反劝:“无事。”
唐糖气得不行:“三爷何等本事,竟连一个手脚皆残的女子都制不住么?”
“曹斯芳只剩半条命,我连重手都不敢下,就怕她有三长两短,于后事诸般不利。”
“可你若有三长两短……”
纪陶一把捂住她的唇:“晦不晦气。”
唐糖被他捂红了脸,狠挥开去:“你的手方才抱了谁?臭不可闻!”
纪陶歉意地笑:“一看到你便忘了,糖糖,你先回家等我。”
这人简直没皮没脸,她何曾原谅了他?账都还没开始算,回哪门子家!
“我又没有家。”
“听话,爷爷不知你离了府,知道得要了我的命。你看,我这会儿也只剩下半条命……”
唐糖心一软:“那你不回?”
“我天亮前就回。”
“你要去哪里疗伤么?”
“谁给我疗?回府再疗,全指着你。”
她抱着他的手腕,眼看血湮透了那片布料,唐糖痛骂:“大混账……”
纪陶应着,温声相劝:“你快快先走,大混账手头另要去别处有桩要事,丫头网开一面,待我回府细说……再迟我这伤倒真耽误了。”
唐糖怕他真有要紧事,此地可真不是细说之所,便抹干泪,先行往院外奔去。
可她心中又有太多好奇,便生了心,避身在一个可以望见宅子的角落里守望。
不想唐糖刚将身子藏妥,却见纪陶根本不曾去往别的地方,而是返身回了那扇门!
作者有话要说:大纲菌:糖糖抓小三
纪大人:这种鬼地方哪里藏得了小三,我都半条命了,还会小三?我连小二都没亲近过!
大纲菌:纪大人不要急,都会有的。
纪大人:你不要给我出幺蛾子,虐差不多就行了
大纲菌:虐?还没开始呢!
第65章 夺玺记
眼见纪陶的身影已然没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