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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不要和奸臣谈恋爱-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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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算有情有义,不然他那些手下肯这般死心塌地追随?你不觉得,这个曹四渠的说法,十分牵强么?”

    “是牵强。”

    “上头还说,纪二当时赶巧着了与齐王同色的衣裳,说时迟那时快趁乱一挡,曹四渠弄错了人……哥觉得曹四渠一慌弄错这不是没可能,但官员赴宴,礼部会在请柬后附上赴宴的穿衣警示,纪二怎么可能吃了豹子胆,穿于齐王同色的衣衫,他是疯了不成?可惜哥不在场,怎么也想不明白当日情形了。”

    “那令尊……”

    “当时他确实在,哥前两天旁敲侧击问过,老爷子记不得纪二当日穿的什么了,只记得场面一片混乱,血流满地。”

    唐糖捏紧拳头:“满地……”

    “不过我家老爷子对你家纪二观感不好,说起那事他只是叹气。说纪二满腹才华前途无量,实在无须行此险招。”

    “险……招。裘老大人的意思是,纪二他根本事先就知道,曹四渠欲刺齐王?”

    “我家老爷子这个人,故弄玄虚也是有的,无须在意。”

    唐糖点头再阅,曹四渠如何刺伤纪二的那一部分笔录,却仿佛忽然间全数略去了,唐糖有些急躁:“用的什么凶器?伤在何处?怎么一字不提?不可能啊,我虽不懂问案,也知道这些细节一定是要问的。”

    裘宝旸挠头:“呃……这个你也要看?”

    “你藏了?”

    “糖糖听话,咱们不读了罢。”

    “拿来。”

    “哥怕你看了难过。”

    唐糖伸手:“拿来,真相要紧。”

    “那你读罢,糖糖,你以后待纪二哥好一点算了。哥读完决定以后再也不同纪二哥抬杠了,无论他是不是咎由自取,一个男人……曹四渠入太医院前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人称曹一刀,就是别人绵延十几刀才能做到的事情,他只须利落一刀,专业去势二十年,操刀如宰鸡……唉。”

    裘宝旸颤颤巍巍从袖中抽出另一叠纸来,唐糖刚接在手中,书房门开了,外头那人未进屋便唤:“小狐狸?”

    裘宝旸与纪二一打照面,手中的茶杯都差点没捧住,低问唐糖:“哥的乳名连纪陶都不知,纪二如何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纪二:又在聊我的*,太可气!

    糖糖:你自己若肯说粗来,还有人查你的病历吗?
第59章 上元夜
    门前的那只老狐狸,脸色倒是好看许多;也不知上哪儿换了衣裳;穿的正是一身唐糖买的湖蓝袍子。

    他难得穿这种略嫌耀目的颜色;整个人被衬得英气勃发,俊逸风流到了极致;眉目中虽未曾含笑;冷冽间反倒犹有一种温柔意味。

    唐糖望呆了;口水吞了两回;才想起那几张纸还无处可藏,赶紧塞进袖管,听了裘宝旸的话又想笑不能,只有低问:“您的乳名难道不叫……宝宝?”

    裘宝旸望着门前纪二很是局促,窃窃道:“他都回来了你还有心思奚落哥?”继而高声招呼;“二哥……别来无恙!”

    纪二本道屋中只有唐糖,见着还有裘宝旸这个外人,哼一声以示回应,却道:“夜里我们阖家要去上元灯会,裘大人可愿来同往?”

    “啊?这个……还是不去了罢。”

    “哼,今夜陛下与太后齐齐设宴,裘大人的双亲皆在宫中赴宴,家中可还有别人等着大人回去团圆?”

    “你什么意思,嘲笑哥形单影只么,哥是不屑泡……”

    纪理打断他:“方才纪某归府,见刀刀午睡起来,正在寻裘老伯。我不知裘大人是如何告诉他的,我记得您仿佛比纪陶还小一岁?”

    “呃,哥……”

    “称谓事小,刀刀看来很喜爱裘大人,如蒙不弃,不若今夜就在敝府用了团圆饭,而后同去灯会罢。”

    “呃……也好。”

    唐糖瞪大了眼。

    “糖糖好生招待你家上官,一会儿西院再见,裘大人回见。”半是揶揄,半是认真,说完也不待唐糖答应,居然就要走。

    唐糖奇问:“大人要去哪儿?”

    纪理回身道:“刀刀方才想要人陪他画画,我这便去他屋中。”说罢兀自走了。

    唐糖见这家伙倒也听劝,笑眯眯由他去了。

    裘宝旸讶然问:“你没事罢,对纪二这么和颜悦色的,这个后妈当得很舒心么?”

    唐糖呸他:“宝二哥才没事罢,作甚答应他同去灯会?”

    “哥方才不是说了,往后不同纪二抬杠了。遭了那样的罪,也难怪他性子愈发古怪,想想真是……疼,哥是不忍心忤逆他,再说哥从小被他一瞪,愣是半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唐糖想起袖中裘宝旸抄的曹四渠案卷宗,正着急欲读,纪方却已前来催请:“方才见了二爷,他说宝二爷一会儿在府上用饭,要我赶紧来请。二爷还说,府上今岁这个新年过得缺了许多年味,让老奴这就过来请宝二爷过西院去,说宝二爷字好,帮着府上写几个灯谜,挂上凑气氛。”

    “二哥倒是会差使人,还知道哥字好看,也罢也罢。”裘宝旸欣然起了身。

    唐糖不得工夫看卷宗,只得再次藏起来,一路走一路问:“宝二哥你夜里当真打算伴他一同看灯?”

    “又不是伴他,横竖是伴纪刀刀,哥喜欢小孩子。”

    “宝二哥,你也老大不小,怎不正经娶个亲什么的?他们兄弟……原是因为小时候算的命,这才故意晚的。”

    裘宝旸十分落寞:“哥欢喜的人,她又不欢喜哥。”

    “谁?”

    “别提了,哥少说也有半年没见她了。”

    “半年,那姑娘家人也不逼她嫁人的么?”

    裘宝旸一摆手:“罢了,哥也没资格过问。快走,今夜纪二请客,哥定要蹭一餐饱的。”

    唐糖真未料宝二这般没心没肺个人,心里居然还深藏了一桩伤心事,问多了也怕给人添堵,赶忙噤了声。

    **

    上元夜无禁夜,传统的灯会本身只是设在龙亭河东岸,今年却因是新帝登基的头年灯会,京城富商土豪皆捧场般地砸上了巨款,这一夜的灯会俨然被办成个龙亭湖两岸的空前盛会,湖上更泛了艘艘亮灯画舫。一时灯火连作海洋。

    而这夜玉盘当空,浮云散尽,双岸烟花此明彼灭,仿若永不停歇。

    陆上观灯人山人海,裘宝旸扛起刀刀就往肩上搁:“你爹怕你尿他一脖颈,来伯伯肩上坐。”

    唐糖牵念那个曹四渠跑去西京寻过刀刀母子的事,心下不安,草木皆兵地想劝宝二爷不要乱跑,不想阿步指一艘近处画舫道:“二爷,便是这艘了。”

    船即刻离岸,偌大画舫上客寥寥,裘宝旸上船看呆了眼:吓,这贪官为让儿子过节游河观灯,真是下了血本的。

    裘宝旸隔窗望见一边灯火通明:“刀刀过来看,西岸好像有人舞狮。”

    纪刀刀眼尖,指着西北那头:“裘伯伯,那头还有舞龙!原来舞龙就是这样的?能让船驶近些么?”

    阿步道:“当然能。”这便使唤船往那舞龙处去。

    趁裘宝旸领了刀刀上船头上看舞龙,纪理一把攥过唐糖的手,领了她直往画舫二楼。

    二楼的鲜花美酒果蔬摆了整一条案子,空气里音乐有绵柔香甜的果香,滚圆的玉壶恰好挂在窗前,月明星稀,市声漾在水汽里,听起来渐渐远了。一切都像是蓄谋已久。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纪理那件湖蓝色的袍子在两岸夜辉之下映得略有些闪,他面上似也泛了些光芒,对着唐糖温温而笑:“坐,我有要紧话说。”

    等他同自己说话,分明等了一天,此刻唐糖竟是略觉紧张:“什么话?大人今夜带儿子逛灯会,故意唤上裘宝旸这个油瓶,还偏要带上我,究竟是何打算?我们不就是查了你点私隐?呃,你总不至于要在河上灭口罢。”

    他不理她胡言乱语,却笑得狡黠:“裘宝旸来了,才好有人帮忙照看刀刀。”

    “敢情你让人家替你看孩子来的?”

    他也不答,转头却斟了酒,“糖糖,我先干为敬。”

    唐糖怔怔望着他自罚三杯,数一数桌上那一堆酒壶,整整十八壶。

    “……亏得你还有这个心思,你当我什么人了?你还不如实实在在告诉我,你知道曹斯芳是曹四渠的女儿对不对?曹斯芳可是魏王遣去齐王处的卧底?齐王殿下今夜宿在宫中么?夜探益王府的结果,要不要先去知会一声,曹小姐救是不救,还凭他一句话……我觉得齐王实在有点可怜啊。”

    他伸手揉揉她的鼻子,不快道:“这时候不许想着赵思危,还不坐下。”

    唐糖僵立着:“那我想什么。”

    “想我。”

    “哼,省省罢,大人连个伤都不让看。”

    他伸臂一勾,将她一把圈倒在了怀里,咬着耳朵问:“你想要看哪里?”

    唐糖坐在他身上,心怦怦跳,别开眼睛:“早上被九头虫咬的,这会儿不痛了?”

    “一点点。”

    唐糖又很心疼,轻扯一扯他的袖管:“浑身是伤,又是一天一夜未眠,跑来弄这么一个破排场,还喝酒……作践自己就得意了么?”

    他假作受伤:“我们每次亲热都在什么地方?墓室?鬼宅?好容易偷得一回花前月下,你偏又嫌它破。”

    唐糖眼圈乍红,轻轻回抱他:“你就是死讲究。有个相依为命的人,我觉得就不错了。”

    “小傻子,再不讲究,你遂州寿诞那晚,我着急赶夜路没曾陪你喝好,酒还是讹你给我买的,原当补上的。”

    纪刀刀在楼下笑的极欢,两岸嘈杂的人声为水声所掩,这夜并不算寒凉,潮润的夜气隐隐流动。

    糖糖将下巴搁在他肩头,觉得这个姿势真是惬意:“……亏你还能记得这事。哼,都当了爹的人。”

    他毫不着恼:“糖糖?”

    “嗯。”

    “糖糖。”

    “有事说事。”

    “待过了正月,我想去一趟孟州。”

    “去我家作甚?”

    “我们过鹿洲,走水路经三清镇,再至孟州可好?”

    她的心都快跃出来,这分明就是四月初纪陶行走的路线。

    “我也要去么?”

    “你不去我去做什么?早就当去拜祭祖父。”

    “其实也……不必。那时那伙歹人追着我跑,我急于逃命,没能为他老人家安葬,惟路过乡下时,给他老人家立了座衣冠冢罢了。”

    他心疼不已,搂着她抚了好一阵的背,终究忍不住问:“糖糖,我一直想要问你,当时那伙歹人,可曾于唐府落下过一串鱼形黑玉手串,尾端坠了个红线编的金刚坠……”

    唐糖大惊:“你怎知道!”

    “此物现在何处?”

    唐糖十分不悦:“我说过,祖父临终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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