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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绝密行动--1949北平纪事 赵立中著-第28部分

小说: 绝密行动--1949北平纪事 赵立中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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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柏接到上级密令,回到自己寓所,又反复地研读数遍,直至他认为已把上级的精神完全领悟了,才划了一根火柴烧掉。“王蒲臣在另搞一套阴谋,详情尚未获悉,你的任务是千方百计了解王蒲臣的活动情况”,这几句话他在脑子里反反复复地默念着。
  他觉得所谓中层特务分子叛变被捕一事,着实可疑,这里面肯定藏着一个阴谋,既然上级的密令中说王蒲臣在另搞一套阴谋,那么,这种假象是不是王蒲臣在幕后策划的呢?王蒲臣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对于这个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
  另外,对上级交给他的任务,要千方百计了解王蒲臣的活动情况,他倒是心领神会。从最近北平站的迹象和王蒲臣的作为来看,王柏知道,北平站虽说名义上走马换将换了站长,可是实际上大权仍握在王蒲臣的手中,他仍在发号施令,幕后指挥,新站长徐宗尧只不过是一个配角。他想要了解特务们在搞什么阴谋,恐怕最好的办法是设法接近王蒲臣。
  就在王柏打定主意要接近王蒲臣的时候,王蒲臣派人来找他
  了。这一天,他刚到站里,一个秘书室的人来找他,那人把他叫到一个没人处机密地说:
  “王站长让你赶快到他那里去,有要事相告。”那个秘书说。
  原来秘书室仍在传达已卸任的王蒲臣的指令,可见北平站仍控制在王蒲臣的手里,王柏听了秘书传达的口头命令,当即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同时,心里也有点高兴,真是事有奇巧,你想靠近王蒲臣,他倒来找你了。
  “可是,我上哪儿找王站长去?”王柏问。
  那个秘书显出神秘而可亲的神态,附在他耳边,小声说:
  “今天上午,你到东四弓弦胡同四号的后院去找他,他在那儿等你。”
  弓弦胡同四号,那不是大特务头子戴笠的纪念堂吗?原来王蒲臣躲在那儿进行幕后策划!王柏当时还不知道王蒲臣在东交民巷还有一个秘密据点,这个狡猾的狐狸!在营造三窟。
  王柏来到了弓弦胡同四号时,有人把他带到后院的一间密室中,王蒲臣满面笑容地站起来欢迎他。
  王蒲臣为什么想起找王柏来呢?
  原来,王蒲臣在秘密布置潜伏计划时,对下属先搞了一些忠诚考察,来士成在同和居饭庄喝酒时,自认对王柏已进行了这种考察,而且结果令他满意,所以,就把此事汇报给了王蒲臣,现在王蒲臣要安排“人事”了,当然就想起了王柏。
  “来来,坐坐,王柏同志,你为党国立了功劳,王某向你道贺呀。”王蒲臣笑嘻嘻地说。
  王柏听了这句话,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王柏知道王蒲臣夸奖他,是因为他检举了来士成的“叛变”行为。他觉得这句话虚伪得让人肉麻,尤其是王柏已猜测到所谓“叛变”里面肯定埋藏着什么阴谋,就更加觉得王蒲臣对他的夸奖虚伪。王柏立刻警觉起来,心想,闹不好,上次检举来士成是让老家伙利用了,那么,这次王蒲臣
  又要干什么?还想利用我?还是已经对我产生了怀疑?不管怎么样吧,这场戏还得演下去,那么,我该扮演什么角色?对,不是检举来士成了吗?就充当一个闷罐里的大傻瓜吧。
  “站长这是说哪儿的话呀。”他说。
  “你在这种困难当头的时刻,对党国一片忠诚,对叛变分子嫉恶如仇,没有辜负党国的培养。真是难能可贵呀。”“站长,快别提这事了,您不知道我心里多不是滋味,来士成是我共事多年的老朋友了,而且,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那更是大义灭亲啦,为了党国的前途,理应如此嘛。就是再亲近,也不能姑息呀,我们作为领袖的耳目,身受领袖的相信,办事不徇私情,是我们的本色嘛。”
  王柏看了王蒲臣一眼,见他肉感的嘴唇在说话时夸张地蠕动着,两只鼠眼闪闪烁烁,似乎在冒着鬼火。王柏觉得如果要为“心术不正”“、狡诈”这些词汇作注脚,只把王蒲臣这张脸画下来即可。王蒲臣说完了,王柏觉得耳边清静了许多,他真腻味听他讲话。可是,没办法,还得逗逗他。
  王柏又装出沉思的模样说:
  “站长,那天来士成跟我喝酒时,说了要投诚共匪的话,我也是一时冲动,把他缴了械,又报告了上峰,可是,事后我冷静一想,又有些疑惑,要说我和他共事多年,是了解他的,据我所知,他可从来没有对党国有过二心,尤其是对您的栽培,他是感激涕零的,说心里话,我又不相信他真的会叛变,是不是那天他有意试探我呢?”王柏的这片话,当然有他的用意,他要试探一下王蒲臣。
  王蒲臣听着,脸上表情凝滞,只是小眼睛一个劲地眨巴。王柏说完之后,他并不急于表态,而是眯缝着小眼睛瞅着王柏,王柏觉得他的眼睛在说话:小子!想跟我耍花枪?还是已经看穿了一切?
  王柏看着他那副表情,想到了四个字:居心叵测。他觉得王蒲臣的沉默里也包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东西。
  这家伙肯定有鬼。王柏也更加肯定了他的这种判断。
  王蒲臣的沉默中也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王柏不由得紧张起来。
  “站长,关于来士成的事,我还要冒死进一言,请您一定要慎之又慎,不可屈枉好人呀。”这句台词也许早在他的脑海中排练好了,此时说出来,似乎又带有缓解气氛的效果。
  王蒲臣的目光变得软和了一些。
  “怎么你又出面为他说话?”
  “是的,我实在是心里拿不准。”
  “哈哈哈哈。”王蒲臣突然大笑起来。
  王柏觉得有点耍谰沙磷耪蚨ā�
  “好啦,你的意思我全明白了,关于来士成的事,我一定三思而行,嗯,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屈枉党国忠臣的。”王蒲臣说。
  王柏几乎是竖起耳朵在听王蒲臣说话,他觉出王蒲臣的话说得含糊,而这含糊中又包含老猾头对自己的态度实际上也拿不准,又不愿意把实情全部泄露出来,可是那话外之音,使王柏感觉到他其实并没有真正以为来士成是叛徒。
  “站长,您今天找我来到底有什么吩咐?”王柏深怕在来士成的问题上再说多了会露出什么马脚,就扭转了话题。
  “我找你来,是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王蒲臣说。
  “站长,有什么任务尽管交代,我王某已是一个过河的卒子,根本不考虑后退一步。”王柏赶紧慷慨表态。
  王蒲臣向前凑了凑,挺近乎地说:
  “我实话对你说吧,这几日我把咱们北平站的人员,像过筛子一样过了一遍-处在今日的形势下,我不能不多一个心眼,我特地挑选一批忠勇精干的人员,准备组成一条秘密战线,与中共展开一场特殊的战斗。事关机密,今天我对你说的任务,你对任何人也不能讲出去,尤其对徐站长不能讲,你能做到吗?”
  王柏见王蒲臣如此信赖,立即机械地站起来,啪的一个立正,朗声说道:
  “我王某听从王站长指挥,甘愿出生入死。”
  “好好,坐下坐下,我已经知道你的诚心了,不然也不会把你叫到这儿来。”王蒲臣诚恳地说。
  接着王蒲臣向王柏交代了任务,他把他如何接受了毛人凤局长的密令,要组织北平站的部分可靠人员潜伏下来,以便北平一旦失守开展地下工作等情况对王柏讲了,然后又委任王柏为第二潜伏组的副组长,协助秘书室牟丙仁负责领导第二潜伏组的工作。
  王柏听完王蒲臣布置的任务,觉得还有一些问题不大清楚,就问道:
  “徐站长也已经说过要布置潜伏任务,怎么,难道要有两套人马?”
  王蒲臣笑了笑说:
  “你也算我的心腹之人,什么事也不必瞒你了,实话对你讲,徐宗尧这个人并不可靠,他布置的潜伏任务不过是虚晃一枪,近来他和冯贤年来往密切,说不定正在策划投降共产党,你暂时对他要多加小心,他布置的任务你只敷衍一下就行了,就是他不投敌,那也不过是瞎掰,你想,如今共产党的地工人员在北平城说不定有多少?他们能不盯着北平站的活动?如果像徐宗尧那样扬明打鼓地布置什么潜伏,怕是早让共产党挖了底细,等着人家一网打尽吧。”王柏听着,不住地点头。
  “站长说得有理,如今这共产党在北平城,就像一滴墨水掉进水缸里,散布得满世界都是,可是你又抓不到摸不着,说不定咱们军统内就有他们的地工人员,像徐站长那么干是不行。”王柏说。
  “就是嘛,所以我们不多长几个心眼不行。”
  “可是站长,也许是我多虑,如果徐站长真的投降了共产党,那咱们的人还不全得让他出卖了?能潜伏的成吗?即使他不投降,北
  平站的人员情况怕是共产党也早弄去了,到时候真的北平失守,咱们还不是得让人家拿老实的?”王柏装作担心的样子说。
  “这个你放心,徐宗尧能出卖什么?他才来北平站几天?何况我早有准备,机要档案、人员名册他都拿不到手,卖个屁呀他!至于潜伏人员的安全,你更别担心,我全安排好了,到时候,只要听我一声号令,保你们像土行孙一样钻入地下,谁也休想碰你们一根毫毛。”王蒲臣挺自信地对王柏说。
  “站长真是深谋远虑,有您,我王某就什么也不怕了。”王柏说。
  王柏从弓弦胡同出来,心里有点高兴,他觉得今天收获不小,一是获得了王蒲臣的信任,正好可以进一步摸到特务们的深层秘密;二是王蒲臣派他担任潜伏组的副组长,又是一个可以掌握潜伏特务情况的好机会;三是王蒲臣的话中露出对徐宗尧的不信任,也印证了上级密令中说的“正在做特务组织上层工作,策反他们投诚”的话,估计徐宗尧有可能向我们投降,如果那样,北平站的特务将全部难逃覆灭命运。
  王柏回来之后,将得到的情况,写成密信,准备交给老曹转呈上级。

  第二十一章  冷处理叶翔之难飞
  南京国防部特派员奉使命来北平,他面对的是新旧两任站长的矛盾和难以完成的使命。
  徐宗尧下决心向人民投诚后,心里踏实了许多,尤其是会见王代表以后,从王代表诚恳的言谈中,他确实感到共产党是可以信赖的,觉得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是做对了,从王代表身上他也看到了共产党人的力量和信心,更加确信老蒋在这场角逐中必然要走向灭亡,对自己前途的忧虑也打消了。
  可是,另一方面,当他认真准备实践王代表提出的四点要求时,他又感到十分为难,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夹缝中,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特别使他气恼的是,虽然保密局已宣布了对他的委任,王蒲臣也卸任不来站部上班了,可是正式的接交手续却至今没有办理,而他在北平站内实际上是个光杆司令,根本做不到令行禁止,相反,王蒲臣倒是仍旧以督察员身份在指挥一切。
  他的恼恨终于指向了毛人凤,此时,他更加明白了毛人凤玩的北平站走马换将的把戏,首先就是在耍他徐宗尧。原来说好的,将他的冀辽察热特别站的人员并入北平站,可是,这原来只是一句空话,因为在冀辽察热特别站准备撤消时,由于工作无法开展,他曾向毛人凤请示办法,毛人凤电告他,先将新吸收的人员每人发两个
  月饷银遣散,他照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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