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专案组 作者:陈玉福-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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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还没注意,这裙子真好。”田玉玲是真心地称赞着刘宝宝身上的裙子。
田玉玲抖抖手里的裙子:“这不合适吧?”
“有啥不合适的,看得起小妹我,你就穿上!”
田玉玲不好驳刘宝宝的面子,就只好换上了。这裙子就像是按田玉玲身材定做的一样,衬托得田玉玲都不好意思了:乳房越发高耸、腰肢越发纤细、美腿越发修长……
“天哟!”刘宝宝大惊小怪地叫道:“我的天,嫂子,你这哪是50岁呀,说你是二十七八的少妇,准有人信!”刘宝宝说的一点也不夸张,田玉玲确实是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
“这一件多少钱。”田玉玲转移了话题。
“咋?嫂子,不就三千多块钱吗,你还要付款不成?”
田玉玲没有说出付款的话来,是因为两层意思:一是不知咋搞的她无法说出给钱的话来;二是她现在还真拿不出这三千多块钱。但是,她是太喜欢这裙子了。
刘宝宝揽住田玉玲的腰说:“千万别再说两家话了,什么钱不钱的,你比我亲姐姐还亲,我还能拿你的钱?我要拿你的钱,我就不让朋友从外国带来了。好了,就这样,我们该走了。”
在去银矿宾馆的路上,田玉玲想:这刘宝宝家究竟有多少钱?这些钱都是哪里来的?这样想时,她吓了一跳,我这是怎么了?
让于涛于无能提心吊胆的事儿终于被证实了,省人民医院的检验单上赫然盖着红色的条形章:HIV呈阳性。
“HIV呈阳性是什么意思?”于涛不知“HIV”是啥,也不知道“呈阳性”意味着什么。
信大夫把一杯开水送到了于涛的手上:“别着急,听我给你解释。”
于涛看都不看水杯子,直愣愣地盯着信大夫。
“医院复查你的血液时,两种方法全用上了。第一种方法是ELISA,就是最常见的一种检测法。什么叫ELISA呢,就是常用酶联免疫吸附测定法,结果为阳性。这就说明你的身体里可能存在HIV抗体。我们又用了第二种方法:蛋白印渍法,即Western blot,经第二种方法进一步肯定、证实,结果还是阳性。”
“什么意思?我有病?”于涛着急了。
“是的,你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信大夫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完了这句话。
“但是,”信大夫接着说:“你感染的病毒量很小,那么,病毒繁殖也就很少。如果能很好地调整心态、接受治疗的话,情况还会有好转的。”
于涛抓住了信大夫的手,像落水狗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信大夫,请你实话实说,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好一点的话,当然,前提是心态和治疗,可以延长到12年以上,甚至更长。”
“是吗?”于涛松开了信大夫的手:“照你这么说,最少也有十二年?”
“是的。你一定要按医生说的做!”信大夫坚定地说。
“我一定。但,信大夫,你一定要给我保密。”
“这没问题,这是我们的职业道德!你放心吧!”
我还能活12年,12年后我于涛就50多岁了,12年,我还能做不少事儿呢!彻底整垮对手!然后……然后嘛,捞足捞够钱到国外治病去!对!就这样!
于涛又拿起了那两份诊断证明,那个红色的条形章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深渊,于涛感到,他正从空中掉进了这个深渊……
“啊!”于涛揪着头发大叫了一声,倒了下去……
刘宝宝邀请田玉玲陪她到瑞士去一趟。
刘宝宝说,我每年都去瑞士一趟,每次都雇个人陪我去,除了机票住宿费外,还要给人家开工资,嫂子要是陪我去的话,我就可以节省一大笔工钱了。
“是吗?”田玉玲有点半信半疑。
其实,她早就知道刘宝宝年年出国的事。刘宝宝曾告诉过她,她在国外有一笔生意,每年去一次,一次就能挣好几十万。田玉玲有时想,看来这是真的,要不然她哪来的那么多钱。她在心里说,刘宝宝有钱的谜底终于揭开了。
说心里话,最让田玉玲动心的不是钱,也不是看刘宝宝出国做生意,而是坐飞机。
田玉玲真想坐一次飞机,真想到国外去转一转。长了这么大,外国门是啥样子,只听老王说过,自己没有去过。坐在飞机上是啥感觉,会掉下来吗?
每当老王出差时,她就劝老王别坐飞机,那玩意儿飞那么高,掉下来怎么办?老王哈哈一笑说不碍事,就去机场了。这些年老王坐飞机的次数也够多的了,也没有哪次有什么问题,更别说掉下来了。
去年回老家探亲,几个侄子侄女说他们在电视上看见姑爹坐飞机了,说是去首都开会去了。“姑妈,你坐过飞机吗?”
田玉玲笑了:“我还没那个福气呢,你姑爹有,他经常坐。”
回家的路上,她就向王一凡提出啥时候了让她也坐上一回飞机。王一凡答应了,他说,等一阵儿吧,看方便的时候,带你出去一趟。可是,回来之后,王一凡又坐了几次飞机了,也没有提起过这事儿,时间长了,她也就忘了。
见刘宝宝提出去瑞士,还坐飞机,她能不动心吗?她把这事儿告诉了王一凡。王一凡说:“既然人家年年雇人,还发工资,你就去吧,但是,不能要人家的工资。”
见老王同意了,田玉玲很高兴。她安排好家里的一切后就跟刘宝宝走了。
上了飞机,刘宝宝把她安排在了靠窗的位置,她说:“你第一次坐飞机,坐在窗前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致。我常坐,坐里面。”
见刘宝宝给她熟练地系保险带,又见她往行李架上放东西时那轻车熟路的样子,就像到自己家里了一样,便对这个女人佩服起来了。她想,这个女人真了不起,做生意挣大钱,还赚外国人的钱。
“宝宝,告诉我,你在瑞士做什么生意?”田玉玲系好保险带,坐舒服了身子问:“一次能赚多少钱?”
刘宝宝在她耳边说:“小声点。”
刘宝宝到瑞士去,哪里是做什么生意呀,可她又不能不说是做生意。不然,别说田玉玲不可能去,王一凡那里也是肯定通不过的。所以,她就想了一套骗田玉玲的办法。田玉玲是一个很诚实的人,怎么骗她都信。
刘宝宝在她耳边说:“做手表生意,每次进那么几万块,回国后让人卖出去,就是几十万上百万哪!”
“这钱就这么好挣呀?像回娘家一样,转一圈儿空怀出门,满怀进门。”田玉玲更加服气刘宝宝了。
刘宝宝说:“容易不容易去了你就知道了。我只需打打电话,签几个字、吃吃饭就完了。我们顺便去做一次美容,那可是真正的美容呀,从表面到骨子里,我每年来都要做一次。嫂子要是年年都做一次呀,再找个小伙子都没问题哟!”
“尽瞎说!”田玉玲嘻笑着撕刘宝宝的嘴,两个女人笑得上气接不上下气,引得乘客们都看她们,她们这才住了口。
田玉玲在飞机上经历了提心(飞机上升)、吊胆(飞机下降)、耳鸣(飞机落地)的刺激旅程后,到达了瑞士。
刘宝宝带田玉玲住进了洛桑的一家高级酒店里,洗浴、按摩、就餐的过程,使田玉玲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后,刘宝宝装模做样地打起了电话:“是斯洛可夫(编了一个俄罗斯人的名字)先生吗,你好。好!我呀,老样子。好!如果我和我嫂子有空,我们一定去听歌剧,没问题!……饭就不请了,就麻烦你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对!对!……对对对!让她代我签字,对,……然后把货给我发过去,对!老地方。……好好好!没问题,谢谢……再见!”
刘宝宝的一席胡言乱语,把田玉玲惊呆了。老天哪,这个宝宝可真了不得,在外国还有律师呢……
“嫂子,进货的事儿不需要我们忙活了,我已经让我的律师代我签字了。价格、数量不变……嫂子,10万块手表发过去,我就能挣100多万呢!走!嫂子,我们去美容!”
“现在就去呀?”田玉玲问:“啥样的美容院?”
“青春再生美容院。”
“青春再生?”
“是呀。其实没有多复杂,让人家打一针,10分钟时间,付完账我们就回来了。”刘宝宝轻描淡写地说。
“打针,什么针呀?”
“羊胎素。”
“羊胎素?听说国内也有嘛,回去打一针还少花钱。”
“国内?我的嫂子呀,你好天真呀,那国内的羊胎素你敢打?不起作用也倒罢了,打坏了怎么办?原来我们单位有个姑娘在国内打丰乳针,结果怎么的,假冒伪劣产品,最后乳没有丰起来,反被割去了。讨男朋友的欢心没讨上,反把男朋友给吓跑了。嫂子,这瑞士有两大宝,一宝是手表,这第二宝就是闻名世界的羊胎素。”
“你年年来打?”
“是呀……”
安东尼大夫见老顾客来了,还带了一位,很是高兴:“夫人,您终于来了。”安东尼用汉语接着说:“夫人,真准时啊!欢迎欢迎!”说完,还和刘宝宝拥抱了一下。
“去年是7月20日,今年迟到了3天。”刘宝宝坐下后说。
田玉玲看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护士小姐拿着单子过来了:“夫人,两个人一共是合人民币10万元,你看是付美元还是法郎?”
“付美元吧。”
刘宝宝把一沓美元递到了护士小姐的手里……
回到宾馆后,田玉玲还像在做梦一样:“天哪,宝宝,我们也太奢侈了,就这么一下子,10万块钱没有了。”
“这也值呀。嫂子,你照照镜子,你年轻多了呀。”刘宝宝打趣道。
“死宝宝,骗我啥也不懂,是吧?哪有这么快,年轻也得有个过程吧?”
晚上,两个人都睡不着,就扯闲谈。扯着扯着,刘宝宝竟哭了起来。
“宝宝,你这是怎么了?”田玉玲吓了一跳:“好好的,咋就哭了?”
“嫂子,你幸福呀,王省长他虽忙,一辈子都守着你。我们那个柯一平,他还养着个小老婆呢!”刘宝宝干脆呜呜地哭得更伤心了。
“这怎么可能呢?”田玉玲愣怔了一阵,便上前劝起刘宝宝来了:“宝宝,别哭,别哭……”
信大夫根据于涛于无能的要求,再加上数十倍于其他性病患者的治疗费,给于涛在医院安排了豪华套间做治疗室。治疗室里沙发、彩电、电话等用品用具应有尽有,装修也是一流的,卫生间里还有高级冲浪浴缸等洁具。
省人民医院类似的高级办公室兼宿舍的套房有10套,其余9套满员了,里面全是世界各国顶尖级的医学专家教授。只有这一套空着,是留给留美医学博士刘创林的。刘博士再过一年回国,所以在性病专科信大夫的软磨硬缠之下,就变成了于涛的临时治疗室。于涛对此很惊奇也很满意,想不到医院里还有如此高级的房间,不亚于五星级的总统套房。他对信大夫所做的一切很感激,他说:“信大夫,银煤集团有的是钱,你要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治病,先给你打了50万元,用完后只需言语一声,我立马再给你打100万元。”
信大夫说:“我们会尽力的,你就放心吧。”
信大夫见于涛的心情不错,便把治疗时间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