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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2004年第3期-第52部分

小说: 2004年第3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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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还认识了俄国画家列昂尼德·帕斯捷尔纳克,他是诗人包里斯·帕斯捷尔纳克的父亲。那时包里斯只有十岁,跟父亲到火车站为莎洛美和里尔克送行。他后来非常推崇里尔克,把他的诗译成俄文。 
  首次俄国之行只是走马观花。1900年5月 7日,第二次俄国之行开始了,这次只有他们俩。为了这次旅行,他们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与第一次相比,这次旅行丰富多了。他们专程到图拉去拜访托尔斯泰;去基辅参观名胜古迹,加入宗教游行队伍;乘船沿伏尔加河漂流,看望他曾翻译过的农民诗人。里尔克作了如下描述: 
  在伏尔加河上,在这平静地翻滚 
  着的大海上,有白昼,有黑夜,许多白 
  昼,许多黑夜。……原有的一切度量 
  单位都必须重新制定。我现在知道 
  了:土地广大,水域宽阔,尤其是苍穹 
  更大。我迄今所见的只不过是土地、 
  河流河世界的图像罢了。而我在这里 
  看到的则是这一切的本身。我觉得我 
  好像目击了创造;寥寥数语表达了一 
  切存在,圣父尺度的万物…… 
  他在1903年8月15日致莎洛美的信中声称:“我赖以生活的那些伟大和神秘的保证之一就是:俄国是我的故乡。” 
  俄国神话一直陪伴他的一生。 
   八
  
   
  
  豹
  
   
  (在巴黎植物园)
  
   
  他因望穿栅栏
   
  而变得视而不见。
   
  似有千条栅栏在前
   
  世界不复存在。
  
   
  他在健步溜达
  
   
  兜着最小的圈子。
   
  如中心那力的舞蹈,
  
   
  伟大的意志昏厥。
  
   
  眼睑偶尔悄然
  
   
  张开——一个影像进入
   
  贯穿四肢的张力——
  
   
  到内心,停住。
  
   似乎有必要把参照的两种译本抄录在下,有助于展开关于翻译的讨论: 
  扫过栅栏的他的视线,
  
  
   
  逐渐疲乏得视而不见。
  
  
   
  他觉得栅栏仿佛有千条,
  
   
  千条栅栏外不存在世界。
  
   
  老在极小的圈子里打转,
  
   
  壮健的跨步变成了步态蹒跚;
  
  
   
  犹如力的舞蹈,环绕个中心,
  
  
  
   
  伟大的意志在那里口呆目惊。
  
  
   
  当眼睑偶尔悄悄地张开,
  
  
   
  就有个影像进入到里边,
  
  
   
  通过四肢的紧张的寂静,
  
  
  
   
  将会要停留在他的心田。
  
  
   
  (陈敬容译)
  
  
   
  他的视力因栅木晃来晃去
  
  
   
  而困乏,什么再也看不见。
  
  
   
  世界在他似只一千根栅木
  
  
   
  一千根栅木后面便没有世界。
  
   
  威武步伐之轻柔的移行
  
   
  在转着最小的圆圈,
  
  
   
  有如一场力之舞围绕着中心
  
  
   
  其间僵立着一个宏伟的意愿。
  
  
  
   
  只是有时眼帘会无声
  
  
   
  掀起——。于是一个图像映进来,
  
  
   
  穿过肢体之紧张的寂静——
  
  
   
  到达心中即不复存在。
  
  
   
  (绿原译)
  
  
  
   
  说实话,这两个译本都让我失望。陈的形式上的工整破坏了中文的自然节奏,显得拗口,以至于会产生这样的句式“千条栅栏外不存在世界”“壮健的跨步变成了步态蹒跚”。还有“伟大的意志在那里口呆目惊”。相比之下,绿原的译本较好,但也有败笔。比如,“威武步伐之轻柔的移行/在转着最小的圆圈,/有如一场力之舞围绕着中心/其间僵立着一个宏伟的意愿。” 首先两个“之”的用法破坏了总体上口语化的效果,“轻柔的移行”其实就是溜达,而“僵立着一个宏伟的意愿”显然是误导,原意是昏厥、惊呆。结尾处“到达心中即不复存在”就更是错上加错。参照英文译本,我压缩了中文句式,尽量使其自然顺畅。 
  《豹》写于1902年11月,仅比《秋日》晚两个月,收入1907年出版的《新诗集》中。据作者自己说,这是他在罗丹影响下所受的“一种严格的良好训练的结果”。罗丹曾督促他“像一个画家或雕塑家那样在自然面前工作,顽强地领会和模仿”。本诗的副标题“在巴黎植物园”就含有写生画的意味。 
  开篇表明困兽的处境:他因望穿栅栏/而变得视而不见。/似有千条栅栏在前/世界不复存在。人称代词“他”有作者自喻的意味,豹是作者的物化。“千条栅栏”用得妙,是从豹的眼中看到那遮挡世界的无尽的栅栏。在这里栅栏不再是静止的,随困兽的行走而滚动延伸。而栅栏这一隐喻代表着虚无,故世界不复存在。一般来说,隐喻是纵向的,是在与望穿、视而不见和世界不复存在的关联中展现自身的。 
  第二段第一句健步与溜达的对立,而兜着最小的圈子加剧了这内在的紧张,与伟大的意志昏厥相呼应。中心既是舞台的中心,又是作者内在的中心,是内与外的契合点。在我看来,力的舞蹈是这首诗的败笔,因过度显得多余;伟大的意志昏厥则是这首诗的高光点,由内在紧张而导致的必然结果。按雅哥布森所说的横向组合轴来看,力和舞蹈显然是陈词滥调,伟大的意志与昏厥之间则有一种因撞击而产生火花的奇特效果。幸好有了这不同凡响的后一句,才得以弥补前一句的缺憾。 
  第三段是全诗的高潮:眼睑偶尔悄然/张开——一个影像进入/贯穿四肢的张力——/到内心,停住。显然与开篇他因望穿栅栏/而变得视而不见,与第二段伟大的意志昏厥相呼应。在昏厥之后,眼睑偶尔悄然张开意味着那清醒的瞬间。接着是一连串动词的巧妙运用,从一个影像进入,于是贯穿四肢的张力最后到内心,停住,戛然而止。原文中动词比“贯穿”生动,有滑动穿过之意,而张力指的是静止中的紧张,即静与动的对立。影像到底是什么?显然是外部世界的影像,当它最后抵达内心时停住,暗示着恐惧与死亡。 
  
  
  
  九
  
   
  任何人如果在内心深处看到这情 
  景都会明白:要减缓里尔克在终极意 
  义上的孤独感,我们所能做的是多么 
  微乎其微。只在一瞬间,他能亲手阻 
  断这种孤独感与幻象之间的联系。那 
  是在高山之巅,他防护着自己免于走 
  向深渊,因为他就是从那深渊里出来 
  的。那些看着这情景的只能听之任 
  之,虔诚但无力。 
  
  ——莎洛美回忆录
  
   
   在长篇小说《马尔特纪事》到《杜伊诺哀歌》的十多年时间,里尔克只出版了一本小册子《玛利亚的一生》。里尔克的创作与生活出现全面危机。他在写给莎洛美的信中缅怀最美好的巴黎时期,即《新诗集》的时期,那时他的写作如泉涌,不可遏制。“现在我每天早上睁开眼睛,一边肩膀总是冰凉的。我做好了创作的一切准备,我受过如何创作的训练,而现在却根本没有得到创作的委托,这怎么可能呢?我是多余的吗?”尤其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后三年,他几乎在文坛销声匿迹。 
  1910年他和塔克西斯侯爵夫人(Marie Taxis)的相识,对他的余生举足轻重。侯爵夫人不仅是他的施主,也是他由衷钦佩的女性。他们经常见面的地点,是现在意大利境内亚得里亚海边的杜伊诺城堡(Duino),那是侯爵夫人的领地之一。1910年4月20日,里尔克第一次到杜伊诺小住,他惊叹这宏伟的宫殿与壮丽的景观。1911年10月他重返杜伊诺,一直住到第二年5月。 
  有一天,他为回复一封讨厌的信而心恼,于是离开房间,信步朝下面的城堡走去。突然间,,狂风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向他喊叫:“是谁在天使的行列中倾听我的怒吼?”他马上记下这一句,一连串诗行跟进。他返回自己房间,到晚上第一首哀歌诞生了。不久,第二首哀歌以及其他几首的片断涌现,“晚期的里尔克”登场了。经过数年挣扎,他于1915年11月完成了第四首哀歌,接着是长达六年的沉默。 
  他后来在给朋友的信中回首在一次大战期间他的状态:“战争期间,确切地说出于偶然,我几乎每年都在慕尼黑,等待着。一直在想:这日子一定会到头的。我不能理解,不能理解,还是不能理解!”他遇到前所未有的创作危机,他不得不终日伏案,博览群书。1914年夏,荷尔德林诗集的出版让他欣喜若狂,他那一时期的写作留下明显的荷尔德林的痕迹。 
  第一次大战结束后不久,他来到瑞士,这里的好客和宁静让他感动,他再也没有踏上德国的土地。瑞士成了他的又一个故乡。 
  1921年春,他深入研究了法国文学,特别是迷上了瓦雷里。瓦雷里在艺术上的完美让他激动。他写道:“当时我孑然一身,我在等待,我全部的事业在等待。一天我读到瓦雷里的书,我明白了:自己终于等到了头。”他开始把瓦雷里的诗翻译成德文。而瓦雷里以同样的情感报答了里尔克。1924年4月,他拜访了里尔克,里 
尔克还在他当时居住的城堡种了一棵柳树,以志纪念。1926年9月13日,即在里尔克逝世前不久,他们还在日内瓦湖畔相聚。 
  1921年6月底,在一次漫游途中,他来到慕佐(Muzot),一下子就爱上了这瑞士山间的小镇,并决定在这里定居。东道主帮他租下一栋小楼,里尔克很快就搬进去。慕佐成了他一生中最后的避风港。随后几个月,他几乎没离开慕佐一步,等待着那最伟大的时刻再次降临。同年11月,他在给友人的信中写道,他必须像戒斋一样“戒信”,以节省更多的精力工作。 
  这一伟大的时刻终于到来了。1922年2月 2日到5日,二十五首十四行诗接踵而至,后来又增补了一首,完成了《献给奥尔甫斯十四行诗》的第一部分。紧接着,2月7日到11日,《杜伊诺哀歌》第七至第十首完稿。14日,第五首哀歌被另一首精品取代,于是《杜伊诺哀歌》珠联璧合。其源泉并未到此停歇,奥尔甫斯的主题仍萦绕在心头,从2月15日到23日,他又完成《献给奥尔甫斯十四行诗》的第二部分共二十九首。此外,还有若干短诗问世。 
  2月11日他在给杜伊诺女主人的信中欢呼:“终于,侯爵夫人,终于,这一天到来了。这幸福,无比幸福的一天呵。我可以告诉您,哀歌终于大功告成了,一共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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