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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重庆空姐 作者:木鱼[1]-第20部分

小说: 重庆空姐 作者:木鱼[1]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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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上下簸了一下,我赶紧抓住乘客的座位后背,一边扶住餐车。飞机又使劲地簸起来,象筛子一样!
  我有些站不稳。
  突然,飞机上下剧烈一抖,又左右一摇,我没站稳,人跟着飞起来!餐车也飞起来!
  好在我抓着餐车,餐车很沉,我们并没有飞太高,离地几公分又落了下来。
  餐车上的咖啡壶猛地跳出来,滚落在过道里!
  热咖啡倾倒在旁边一位中年女乘客的身上!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找纸巾来给她擦:“烫着没有?”
  女乘客很有涵养,说:“没事没事,就是衣服上而已。”然后她无限同情地看着我,说:“小姐,你坐我身上吧,太危险了。”
  安全教材上说,飞机遇到强烈气流,应立即停止服务,乘务员应立即找位置坐下并固定自己。
  满满一飞机人,没有空位给我们坐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坐在女乘客的膝上,一只手扶住座椅靠背,一只手紧紧地抓住餐车,防止它再次飞起来。
  旁边也有男乘客帮我扶住餐车,有人帮我将咖啡壶拣起来。
  这一刻,大家好像都忘了起飞前的烦躁,变作只有一个心愿:赶紧度过难关,躲过气流,平安回家。
  等飞机稍稍平稳点,机长发出命令,让我们停止服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们只好匆匆将客人们吃了一半的餐盘收回,催促客人收好小桌板,系紧安全带,然后将餐车快速推回后舱。
  我们终于坐了下来,固定了自己。
  “都没事吧?”领班问。
  “好险!我都差点飞起来了!”F5说。
  “没事,”我答道,刚才的一幕还心存余悸:“还好,客人很宽容。”
  还有近半个小时才降落,我们一路簸着。
  我祈祷着。
五十三
  想起了谭sir,他也在去台北的飞机上,他也一定遇到了这么强烈的气流,他还好吧?我祈祷着。
  飞机载着满满的乘客和我们机组人员,经过一番挣扎,终于平安落地,客舱里发出一阵欢呼!
  客人们都欢欢喜喜地下飞机,一边走一边跟我们说谢谢。大概通过这段旅程,他们意识到我们在这万米高空上给他们送餐食、倒饮料是多么的不易。
  我们又得着手准备返程的东西。
  这时,机长来说:“今晚天气太差,台北有雨,台湾海峡上空还有雷暴,考虑安全原因,飞机停留台北过夜。”
  台北过夜!
  我猛地生出一阵欣喜!谭sir今晚也会在台北过夜呢!我们会住在同一间酒店…兴许我们会在酒店的大堂遇着再说几句话,他不是有话还没说完吗?…兴许明早,我们还会在同一张餐桌上吃早餐…
  可是,谭sir呢?他平安到达了吗?
  我问机长:“另一架来台北的飞机到了吗?”
  机长说:“还没起飞呢!”
  我吁了一下,一边为他暂时没有危险而庆幸,一边又担心他那个航班会取消,不来了。
  出了机场,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我深深地呼吸,感觉到了台北空气的温润。
  想起去年情人节,与谭sir一道飞台北,也是下雨,淅淅沥沥的雨。
  莫非,我与台北的雨有着一种什麽样的缘分?
  我天生喜欢雨,记得某位诗人这样说过,“无论什么样的故事,一逢上下雨便难忘,雨有一种神奇,它能弥漫成一种情调,浸润成一种氛围,镌刻成一种记忆。”
  而台北的雨,在蒙蒙的夜色中,缥缥缈缈,它又有着怎样的神奇?
  我抬眼望去,街上的行人、汽车、远远近近的霓虹灯,它们都在雨中闪闪烁烁,一片迷离。
  住进机场酒店,我冲完凉,换上了酒店的浴袍。今天临时台北过夜,连睡衣都没带!
  便装也没带!哎,看来去大堂和谭sir碰面是不大可能了。
  我倒杯水,靠在宽大松软的床上,看台北新闻。
  一个漂亮的主播小姐操着甜美的台湾国语说,近日台风猛烈,台湾各地都收到严重影响,由大陆返台的乘客也很多滞留在香港和澳门机场。今天傍晚澳门才又恢复了两个至台北的航班…
  都上电视了!
  谭sir的航班会不会被取消呢?
  我想打电话问机长,但找不到任何借口。想打电话问台北机场,又不知电话几号,该如何拨打。最后,我打了个IDD,问了澳门机场,说那架飞机已起飞半个钟头了。
  我又是兴奋又是忐忑。不断地祈祷他们一路平安!
  可是,就算谭sir来了我也见不着他!
  除了制服,我没有便装可以换!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泄气。
  我选了个电视剧来看。
  看着看着,我睡着了。
  铃…什么响?电话,是电话!我抓起来。
  “喂…”是个男声。
  好熟悉的男声。
  “喂…”男声又来,深浑的男中音。
  谭sir!!
  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猛地睁开眼,仔细看手里话筒,是真的!是有人在跟我打电话!
  “谭sir吗?!”我的声音是兴奋的,没有掩饰的。
  “是我。”
  “你…”我突然又变得慌乱,说,“你们到了?!没事吧?遇到气流没有?”
  “刚到,还好,气流不小,但以前也常常遇到…打扰你休息了吧?”
  “哦,没有没有!”我坐了起来,说,“也该起床了吧!”
五十四
  谭sir竟哈哈笑起来,“才半夜十二点不到,你就要起床?!”紧接着,他又说,“抱歉,我打扰你了!”
  “是吗,还不到十二点?!”我糊涂虫似的愣了一下,定眼看看,是的,房间里灯还亮着,电视里还在播着电视剧。
  谭sir又道,“下午在办公室本来还有话跟你说,临时又忙开了,所以才给你打个电话。”
  “哦,…你…您想跟我说什么?”我的心砰地一跳。
  “是这样,上次你和唐果请吃饭的事情我一直不好意思,原本想过两天就回请你们,但公司又安排我出差了,实在抱歉!”
  “没关系的,谭sir,”我说,很善解人意的样子,“以后,以后还有机会的。”
  “昨晚打过电话给你,你不在家。”
  昨晚的电话是他打的!我的心怦怦砰地加速跳。
  但我还是极力稳住情绪,矜持地反问,“是吗?”
  “我在澳洲出差时看到一个小东西,就想到你,我买了想送给你,表示我的歉意。”
  “什么样的小东西?”我的心快要蹦出来!
  “你现在方便吗?我给你送过去。”
  “方便!方便!您来吧!”我没有思想地说。
  说完,我方才后悔起来,我还穿着浴袍呢!
  我飞快地换上航空公司的裙子和衬衫,刷牙洗脸,将一头长发梳直。
  谭sir敲门,我矜持地将他让进屋。
  他还穿着机上的衬衫,只是去掉了领带,敞开了领口。这让我多少感到些心理平衡。
  他递给我一个蓝色的盒子,说,“希望你喜欢。”
  我打开,一只精致的小瓷盘,洁净而白色的边,中间一条蓝色的游泳的小鱼。
  我开心地笑了,“谢谢,我很喜欢!”
  谭sir说,“有空再请你吃饭。”
  我注意到他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
  我说,“好。”
  “晚安,”谭sir说。眼睛深深地注视了我一眼。
  我像被电流击过!
  我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
  我的呼吸也瞬间凝滞了!
  “晚安…。”我的嘴唇无意识地动着。
  谭sir转身,向门边走去。
  这样就走了吗?!
  还没说够还没看够呢!这刚刚挑起的浑身上下的触动!
  我几乎下意识地喊道,“你…。。你不要走!”
  他的脚步停下了。
  他慢慢地转过身。
  他看着我,鹰一样的眼睛变得幽幽的,深得像一潭水。他说:“还有什么事吗?”
  我说:“谭sir,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就是……就是在重庆面试的那一天,我在洗手间门口化妆,有一位很英俊的男士看我化得太浓,对我说,你没有必要化那么浓的妆。他还说……”
  “他还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别弄巧成拙。”谭sir道。
  我呆住了。一股激流迅速窜上心间。
  几秒钟后,他向我走来。
  我的血液也停固了。
  他向我走来,越来越近,他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的大脑也变成了空白。
  他深深地看我。
  深深地看我。
  我就要被他看化了……
  就要被看化了……
  他张开双臂,拥住了我!
  我闭上眼睛,一股暖流立即在全身回旋。激烈地回旋。我没有一丝反抗。
  他紧紧地拥住我,猛烈而温暖的拥抱。
五十五
  他的唇落到了我的唇上,一个宽厚的男人的嘴唇,裹紧了我的唇,狠狠地吸吮。
  我的心就要蹦出来了!
  我的双手环紧了他,我的唇吮吸了他的唇。我拼命地吮吸,拼命地吮吸,我要将他吸入我的体内。
  他强健的体魄将我压倒。
  我不能喘息。
  他咬我的脖子,我的耳垂。
  他用唇、用脸在我胸间狂烈地抚摩。
  来吧,来吧,我没有呼吸地想,让我们没有遮挡地在一起!
  他的肌肤纠缠着我的每一寸肌肤。
  他炙热地闯进我的体内。
  我迎受着他喷涌而出的狂放。
  我近乎贪婪地享受着这无边的狂放。
  我们纠缠,反复纠缠。
  我们撞破云端最后一层隔膜,我们四分五裂,我们蒸腾……
  身边的他已经熟睡,眉宇安静地放松着。我将脸枕在他的肩上,呼吸他皮肤的味道。
  他睡意朦胧地环抱着我。
  半夜时,他说,我得走了。
  许美琪为我脖子上突然多了个“咖喱鸡”而吃惊不已!
  “小鱼,你老实说,昨晚都干嘛去了?!”
  我下意识地去摸,狡辩道:“我能干嘛,一觉到天亮!”谭sir走后,我的确一觉到天亮。
  “不对吧,”许美琪诡秘地一笑:“你骗不了我。交台湾男朋友了吧?”
  “当然没有!”我抢白,“不过是长个疹子而已,我一挠就这样了。”
  许美琪如何不能相信,她说:“不肯承认就算了,反正你得藏好点,机场可是人多嘴杂。”
  我照镜子。
  的确,一块殷红的吻痕印在我白皙的脖子上,宛若一朵鲜红的玫瑰。
  这是谭sir送我的玫瑰。
  我有些发烧。
  可惜这个季节不能穿高领衫,也没有人戴围巾,琢磨了半天,我找出一只浅绿色皮肤药膏,厚厚地涂上。
  但接下来几天的工作里,不断有人将我脖子上的“咖喱鸡”辩认出来,大家开了一番又一番玩笑。
  我一次又一次地抵赖着,笑着。
  脑海里全是他的影子。
  我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甜蜜而迷醉。
  没有打电话给他,好像突然变得不勇敢,甚至有些怕再见到他。
  而的确这几天都没有见着他。
  是不是我们都害怕再见彼此,所以刻意躲避?
  每天夜里,我都会仔细端看那只白色的小瓷盘,用手抚摸小瓷盘上那只蓝色的游泳的小鱼。
  在澳洲,他第一次见到这只盘子时,真的立即就想到了我吗?
  他会经常在脑海里、在心里想起我吗?
  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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