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萨利克黑品官-第6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墙越来越厚了。各种大搜捕又有什么用?我们所到之处出现的是微笑、沉默、作为赠客礼品的一小瓶李子酒……这够了!这种客套撕碎了我的心。我知道:那地方的一个家伙知道得很多,多得我们可以续演一出小剧……可是他像贝壳一样沉默。当然能将贝壳撬开……但不是用我们这些法律。我们这些法律承认歹徒有个人权利,我们这些法律踢我们的屁股。个人的一些权利要有利于揭露凶手和犯罪团伙!如果今天有某个警察开了枪,甚至是为了自卫,他都要受到严格的审理。他必须为他为什么没有被人杀死作出申辩和提出证明。报刊就会像兀鹫一样向他猛扑下来,歹徒的掩埋成为新闻媒介的重大新闻,而为了保护自己生命的警方人员倒成了穿制服的罪犯。施莱尔与赫尔豪森红军派①的多次凶杀情况如何呢?大家都谈凶手,可是几乎没有一个人说到被枪杀的警方人员。他真的只是一头‘公牛’②!我最情愿向一堆废物上拉屎、退休,躺在马略卡岛③上晒太阳。”
①西欧恐怖活动组织。
②对秘密警察的一种贬称。
③西班牙东部巴利阿里群岛中最大的一个岛。
这只是最痛苦的失望的突然爆发。警察总局的每个人都知道,高级专员彼得·普罗布斯特决不会中途退出。永远不会!与有组织的刑事犯罪作斗争是他毕生的使命,他不会将它交到别人手中。
拉特诺夫走进门时,闵驹将目光从报纸上抬起来。闵驹听任报纸掉到地上,他在沙发椅中将身子向后一靠。
“你看过报纸了吗?”闵驹问道。
“看过了,大佬。”
“他们说谎!他们说警察有了重大线索。他们连一点点线索也没有。你不必担心,白鬈发。”
“我对你的话感到担心。你说:‘兄弟,我们需要你!’但我不会拼杀。我不能杀人!我与俄国黑手党毫不相干。”
“这我知道。你写过一些关于冒险旅行的书,可你却是个弱者。一个空想的冒险家。一个尿墨水的人。你已经很好地适应了钦差工作——你不会再承担更多的任务。我只希望你将你的一些被保护对象团结住。如果他们以为对俄国人的战争会削弱我们的力量,那你就必须向他们展示我们的实力。最近几个月将发生许多大战,而我们都会取胜,因为我们比俄国人神速。他们是熊,而我们是蛇,一口就能将熊咬死。如果他们进入你的领域,那你怎么办?”
“我向你报告。”
“你自己又怎么办?”
“我要警告这些老板。为了让他们懂得这些警告,宁林已作过妥善安排。”
“如果俄国人针对我们面向他们提供保护呢?这在纽伦堡已经发生了。在这种情况下,你就像一匹遭棒打的狗一样夹着尾巴逃掉吗?”
“我不能虐待妇女和儿童。这种事你们不能要求我干。”
“你宣过血誓。你斩过白公鸡的头……而且你要考虑考虑丽云!”
“丽云!”拉特诺夫走近写字台。闵驹耸着肩目不转睛地看看他。“你骗我,闵驹。你将丽云的发卷和她的手指甲给我,想要使我听任你们摆布,成为一名奴隶,但两样东西都不是她的!”
“我清楚,丽云到了德国,我搞的小骗局必然要戳穿。但这只是一种警告:你瞧,丽云也要这样。这一点你已经领会了。这个小骗局卓有成效。现在丽云在你这里,我们随时都能抓住她,让你确信你对兄弟会所承担的义务就更容易了。”闵驹咧嘴大笑。“可是我们为什么要说这个呢?到目前为止你是个好特派员,而且会继续保持下去。你的新任务很简单。你只要监视,其他什么事也没有。没有哪个俄国人知道:保护费是由一个德国人收的。他们跟警察一样对你知之甚少。你以受欢迎的客人的身份,而不以钦差的身份坐到饭店里;你留神俄国人是否溜到后面去。在他不出来时,你就将他照下来。我给你一个微型照相机。”
“一个米诺克斯相机。”
“比它还好。我搞机要工作就使用它。国家机密!可是我们有这种相机……”
“我知道。你们到处都有帮手。”
“就连许多国家的政府机关里,我们都有人在活动。我们像蘑菇一样到处繁殖蔓生。如果某个蘑菇被割掉,它又会从地下长出来。”闵驹拉开抽屉,将一个小黑匣放到拉特诺夫面前。“这是照相机。它很容易使用。你瞧……你不需要杀人……你的兄弟们对你该有多好。”
“被我照下的那些人要被杀掉。”
“不是通过你的手。”
“我把他们的照片交给你,我就间接杀了他们。”
“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你12岁。你已经亲眼看见和懂得:战争意味着死亡,人们必须互相残杀,为的是后来出现一个能主宰世界的胜利者。强者是优胜者。活过来的人掌权。”闵驹将报纸从地上拾起,把它展开来,用一个拳头擂着大字标题。“我们现在处在与俄国黑手党的战争中,并且必须打赢这场战争。用些什么办法——你不要问。不总是这样吗?战争是惨无人道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使用杀人无声的毒气——这后来遭到谴责,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使用原子弹……这没有受谴责。正好相反!所有国家都追求原子弹,没有人知道各个国家已拥有多少原子武器。我们三合会也必须防御俄国人的进攻。我们该遭到抱怨吗?”
“你可不能将正规战争与帮派火并相提并论!”
“什么是正规战争?为了赢得经济霸权的战争?为了赢得石油,即造币机的血液的战争?民族骄横引起的战争?我们也在为经济方面的统治地位而战,我们也像边境被别人越过的每个国家一样在捍卫我们的地盘。”
“你们不是国家。”
“我们是国家!”闵驹叫着蹦了起来。“我们不是单独的国家……我们是在各个国家之上的国家!这正需要用能给我们带来胜利的一切办法加以捍卫。而你只是保持大的战争机器运行的驱动装置上的一个小的、非常小的轮子。”
“要我将牺牲品驱赶到你们那里,就像在围猎中那样:我将我面前的猎物赶过来……你们坐在猎台上,只需用乱枪将猎物打死。”
“我的兄弟,洪门白鬈发——在你的一些书里,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可是在日常生活中,你却是个瞎子。你从未战斗过,可一切都归了你,幸福把你给宠坏了,你住在宫殿般的高墙之内,看不到你周围的一些贫民窟。现在你才开始学习:生活只有战斗。为了生活竞技场中的前排座位,要一直战斗到流血牺牲。要为了你的安全而战斗,要为了个人的权力而战斗,你或者我……这是唯一作数的格言。其他所有格言都是哲学家的蠢话。第二十八计叫什么?‘上楼去梯’。只有这样你才能更强大。”
“我最近几天研究了你们的三十六计。”拉特诺夫消除了一切恐惧。这种内心变化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最明智的是第三十六计:‘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三合会会员从不在他的对手面前脱逃!你也不要,兄弟。你还要生活,还要爱你的丽云。这种幸福你必须去搏取。你是个洪门!你必须战斗。什么也不会自行到来,除了死亡。生命只是一种展品。你仔细听一首诗:
凡有生命,
也就有终极。
早早夭亡,
命定有期。
昨天晚上,
他还和我们在一起;
今天早晨,
灵魂就变成了完蜮。
心中的气息
飘向何处去?
僵硬的身驱
躺卧在棺木里。
第二部 第16章
“因此你把相机拿去,将我们对手的照片交给我们。对敌人的同情就是敬献自己的肉体。”闵驹起身,绕过写字台。“相机中已装有一卷胶卷。三个备用胶卷由服务员童方初交给你。”
“他也一同对付俄国人吗?”拉特诺夫将相机塞进口袋。
“大家都共同对付。我们要防止我们的国家,也就是三合会的世界国家受到侵略。”闵驹的语气很强硬。“你去履行你的义务!这个期间,由我们来保护丽云。”
他没有把这种威胁说得更明确。拉特诺夫原指望丽云在德国可以更好地防止三合会的报复,这种希望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拉特诺夫没有告辞就离开了“黑品官”。在上面的饭店里,服务员在等他。他交给他三个小盒:三个备用胶卷。拉特诺夫将它们同相机放在一块,同时以询问似的目光注视着童方初。此人总是对他非常友好,而对宁林和“一些惩罚”则非常拘谨地表现出他内心的厌恶。童方初避开了这种目光,他凝视着吊在天花板上的一个灯笼。
“闵驹说,你也共同对付吗?”
“是的,这是我的义务。”
“那你将做什么?”
“杀死……”
“也杀死我?”
“如果你出卖我们——我宣过血誓,我就必须这样做。”
“尽管我们是朋友?”
“对一个不服从命令的人不存在友谊。”童方初现在看着拉特诺夫,他的目光中含有一种恳求。“去干他对你说的事!别企图逃跑!没有你能躲藏的地方。我们的兄弟会总能找到你。是今天,是明天,还是五年之后……时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有死。死你是逃不掉的。你宣过三十六条血誓,斩过白公鸡的头——剑始终悬在你的头上。”
拉特诺夫没有立即开车回格林瓦尔德,他绕了个圈将车停在他的理发师的店前。他每次来这个理发店,理发师都把眼睛望着天,绝望地双手一拍。这次他同样表示吃惊。
“再重染?”
“对。一绺绺白发又钻出来了。”
“您好幸福!您就让它们长。”
拉特诺夫坐到一个空的理发椅上,断然招手。“请将理发围布给我围上,师傅!不讨论!就这样办!我恰恰是个爱虚荣的人。”
“我再三重复这句话:这简直岂有此理!”
“可能是,但是我喜欢金黄色!动手!”
理发师叹着气开始洗拉特诺夫的头发。
不到两小时拉特诺夫又将他的车停在他家车库的门前。
丽云在花园里晒太阳——穿着一件极小的比基尼泳装,就好像真的还可以省掉这块料子似的。这件比基尼泳装她是在萨尔布吕肯买的,当时她问弗兰岑太太:
“这不太性感吗?”
“这是一种最新式的泳装,”弗兰岑太太在笑。“买吧。”
“我穿上不害羞吗?”
“你的这种身材穿上它正合适。男人们的眼珠会掉出来。”
“在国内这是禁止的。”
“现在你在德国。”
“在这里女人们全都这样……这样毫无顾忌吗?”
“她们无拘无束。她们按自己的口味过日子。谁也不禁止她们干什么。就是她们不戴胸罩,甚至裸体在岸滩上闲逛也不会有人过问,谁也不会感到气愤。”
“在我们那里即使在大街上接吻,也是不允许的。我穿这件比基尼泳装真的不感到害羞?”
“肯定不会。”弗兰岑太太又笑了,同时用一只手搂着丽云。“只是在你单独躺在湖滨或海滨浴场时,你对男人们要当心!他们到处都一个德行。你不能卷进他们的谈话中……男人们从远古以来就是猎手,杀死一个猎物就增加他们一份自豪,所以你要当心!你自己知道你有多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