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于天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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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取了背后大葫芦,让莫可然骑坐于上,自己站于前端御器腾空而上,莫可然坐上紫金葫芦,一路行来只觉比驭剑飞行省力舒服多了,不由好奇问道:“这葫芦莫不是你的法宝吧?”
尹钟离哈哈笑道:“小娃儿孤陋寡闻,见怪不怪。普天之下,修炼功法万千,法宝种类之多更是千奇百怪,我这葫芦有什么好稀奇的!”
“那你那晚吸食大鹏之血却又是什么邪功异法?”
“臭小子胡说八道!这乃是老子的独门修行之道,采异兽鲜血之中的阴阳二气调理内息,增进修为,实乃巧夺天工之法门。”
莫可然扑哧一笑,不禁讥讽道:“是啊,这巧夺天工之法门当时怎的差点要了你的命啊?”
尹钟离老脸一红,好在莫可然在他身后,未曾让其看见,当即解释道:“这是我未曾料到那大鹏之血竟如此凌厉,还来不及将其调理归纳妥当,却又见了轩辕剑,一时间心神动摇,邪念大盛,是以最终入了魔境。”
莫可然听罢叹息道:“我总觉这轩辕剑不是祥瑞之物,处处透着些诡异,任何人见着它仿佛都被夺了魂似的。”
尹钟离不以为然道:“你懂什么?这上古神器均乃灵异之物,这普天之下的修真者无不为之疯狂,是以我当时之态也并不算太出格。”
莫可然心想这老头当真脸皮厚,到这时了还在为自己辩解,正自转念间,忽闻尹钟离说道:“前面便是长安城了,由此向北可至天山,不过在这我们必须得下去步行通过。”
莫可然愕然。
“这是为什么?”
尹钟离面容一整,直直盯着下方说道:“因为「大悲寺」在长安城中。”
第二十八章 官府捉凶
长安城,历来乃中原重镇,西南紧挨蜀汉之境,东进中原腹地,北连塞外天山,其城垣广阔,居所繁华,城中人口不下百万。
待得莫可然和尹钟离步入长安城中,这老头早已是酒瘾大发,当下带着他直奔酒楼而去。
却说这莫可然自下峨眉以来,运气还算不错,身上虽然分文没有,但总能找人蹭吃噌喝。先有郝敏敏,而今又有尹钟离,当下也不客气,这一月来几乎没吃什么像样的东西,二人便在酒楼上海吃山喝起来。
尹钟离菜没吃几口,酒却已喝了两坛,心下大为舒坦,对着莫可然嚷道:“小子,你倒是陪老人家我喝几口啊!一个人喝恁是无趣。”
莫可然正自埋头猛吃,头也不抬回道:“酒有什么好喝的?又辛又辣。”他自己从小到大是滴酒未沾,当年跟着赵无极时,赵无极便不饮酒,后来上了峨眉就更别提了,是以他对这东西毫无兴趣。
尹钟离听得却是大摇其头,哼哼道:“酒乃天下最好之物,可忘尽心中烦恼,可挥断万千情丝,正所谓「何以解忧,惟有杜康」。你小子年纪尚轻,怎体会这酒中滋味。”
莫可然翻翻白眼,不屑道:“难不成你这老头还有什么了不断的情愫,当真笑死人了。”
尹钟离一愣,拍桌子怒道:“老子真是对牛弹琴!你小子对这人生百味懂个屁,少在那说风凉话!这几坛可是长安城里少有的女儿红,你不喝正好,老子一个人独享。”
莫可然夹了个鸡腿,好奇问道:“这酒叫什么不好,怎的取个这名字?”
尹钟离一听便乐了,喝了一辈子酒,对这些东西他自然如数家珍,当即显摆道:“叫这名字当然是有来历的,这凡尘俗世中若谁家生了闺女,当爹的便在自家后院埋下几坛好酒,待得十多年后闺女长大嫁人时,便把这酒从地里挖出来招待客人,只要把那泥封一拍开,哇,这窖了十多年的酒香立马就溢散屋内,故而取名「女儿红」。”
尹钟离说完,似乎被自己打动了,忙不迭的又喝了一碗,整个一满面红光。
正自这时,楼下忽然一阵嘈杂,只见一队卫兵杀气腾腾的冲上楼来,团团围住了角落处一头戴斗笠,下遮白纱之人。二十来个兵士后面还跟着两和尚,皆是明黄袈裟,年近中旬,不紧不慢上得楼来。
这一来惊得偌大个酒楼二层的食客作鸟兽散,霎时间没了个人影,只剩莫可然和尹钟离二人临窗而坐,留着看个热闹。
“大胆刺客,竟敢在长安城忤逆作乱,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兵士头头指着白色面纱者高声喝问。
莫可然循声望去,却见角落处那人一身浅紫绫罗,腰系粉红束带,正自浅浅低嘬杯中酒,对来者问话竟罔若不闻,过的片刻方才幽幽说道:“我看应该是你们这群人活得不耐烦了吧。”
声若冰霜,却是一女子嗓音,只是语音冰冷至极,大白天的让人听了也不由起丝凉意。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昨夜本朝刘尚书一家上下三十口人,全遭屠戮,满门竟无一活口。不知行凶之人是否是阁下?”
卫兵身后一中年僧人口宣佛号,踏步上前朝那女子问道。
“不错,是我。”
白纱女子平淡答道,仿若那不是三十条人命,而是三十只阿猫阿狗,言语间竟无丝毫怜惜。
“善哉善哉!女施主,且不说这刘尚书乃当朝重臣,天下皆知我「大悲寺」落座长安,庇佑于四方信徒,这刘尚书敬佛礼佛,乃慈悲为怀之人,不知何处惹恼了阁下,竟遭灭门之祸!”
另一和尚见林若雪毫无忏悔之意,已是满脸怒容沉声发问。
要知这「大悲寺」乃修真界中有数的大派,更为天下禅林之首,不管于凡世还是修真两界均是威望极高,想尹钟离这样的邪派高人到此都要落地步行,如今却被人在眼皮底下杀其信徒,闻之震怒,自是派了寺中高手前来协助官府缉凶。
不料白纱女子闻言却是冷笑一声,恨恨道:“外似忠良,实乃奸佞,即便佛祖亲临也要将其打入阿鼻地狱,灭其满门还算是便宜了他!”
卫兵头头早已按捺不住,心想对方一弱质女流,自己这方又有大悲寺高僧坐镇,正是自己展示武威的大好机会,当下单刀在手,朝后振臂一呼:“给我拿下!”言罢二十余兵勇一哄而上。
不料这白纱女子身不离座,剑不出鞘,单以手中竹筷上下翻飞,以一女子之身对这二十余魁梧大汉,争斗间却是轻松自如。
莫可然在远处看得真切,不由叹道:“这女子身形娇俏,四肢柔弱,武艺却是不错。”
尹钟离似乎对此间之事不屑一顾,自顾自的大碗喝酒,哂笑道:“废话!修真之人与这凡夫俗子怎能相比?似这等废物,就算再来五百也不堪其用。倒是那两个「大悲寺」的和尚修为不弱,怕这女子要费些功夫。
莫可然奇道:“这「大悲寺」乃修真界中翘楚,怎得会如此在意凡俗之事,竟会与这朝廷官府厮混在一起?”
“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修真中人门道不同,修持自也不同。像你那「天一剑派」乃是道修,讲究清静无为,自善其身,乃是出世而修。而这「大悲寺」却为佛修,普渡众生,渡化世人,乃为入世而修。是以这「大悲寺」终年受信徒供奉,四方香客不断,哪有一点修真圣地的超凡出尘之味?”
莫可然闻言恍然,才知道这天下之大,果真是非一语所能概括。当年于峨眉山上清修之时,还以为世间修真者皆如那出世仙人般不问世事,今日方知于这红尘繁华中,竟也存着「大悲寺」这般修真大派。
“阿弥陀佛!”
却是两名中年僧人眼见众兵丁纷纷负伤,丝毫奈何不得白纱女子,双双口宣佛号,已是一左一右朝女子肩上抓去。
第二十九章 广寒门人
白纱蒙面女子见两和尚近身攻来,知道与那蛮勇兵士不可相提并论,当下长剑出鞘,飞身而起,欣长身躯于半空中曼妙显现。
霎时间整个酒楼二层剑气森森,靠近屋角处的桌椅纷纷碎裂垮塌,几个兵勇闪避不及,立时便见了红,只痛得呼爹喊娘。原本以为这女子只是江湖豪强,哪晓却遇上了修真中人,当下一群人屁滚尿流的向楼下逃去。
那边仓皇逃窜,这边两名僧人对这凛冽剑气却不以为意,僧袍挥舞间已将其卸为无形,一双肉掌只在剑影中往来复去,想找机会制住对方,奈何自己身为出家人,对手又是一妙龄女子,招式往来间二僧多有顾及,是以斗了半饷,三人竟是迟迟分不出胜负。
莫可然见得那里久战不下,也不想多作停留,怕又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当下对尹钟离说道:“走吧,我们早日出城,先过了这「大悲寺」,免得时久生变。”
哪知尹钟离却是不愿,嘟嘟嚷道:“急什么,出了这长安城,一路往北尽是草原戈壁,入了那天山又是雪域之地,再也没有好酒可喝,待我老人家再喝两坛,却走不迟。”
莫可然眼睛一瞪,威胁道:“你不想要轩辕剑了?若是去得迟了,寻不着那玉面郎君,这辈子你也别想拿这轩辕剑!”
尹钟离却不受吓,啧啧怪笑:“那老*还能跑哪去!就算他能跑,也舍不得他那几个骚婆娘啊,放心放心!”
“哦?原来你知道他的居所?怎么不早说!”
“切,这老*精修采阴之术,百年来躲在那飘渺峰戾阴洞府内,凡我邪道中人都知道,也只有你这毛都不齐的小娃儿才不知!”
莫可然一怔,心想自己这一路上怎么总遇上嘴臭之人,动不动就挨刷。
这厢说话,那边三人已慢慢至角落处斗到了场中央,若不是怕这闹市之中动静太大,双方均有留手,怕早把这酒楼拆了。
正自这时,忽闻酒楼外街道上马蹄阵阵,人声嘈杂。莫可然临窗望下,却见一将官带领大队士兵,已将这小楼团团围住,三排弓箭手齐齐瞄准了楼上二层,阵势颇大,放眼看去不下三四百人。远处还有大群百姓,正兴致勃勃望着这边,还待是官府捉拿江洋大盗呢。
莫可然缩回身来,对着尹钟离怒道:“看吧!刚才不走,现在想走也走不成了!”
尹钟离筷子一掷,大不耐烦道:“妈的,这群兔崽子凑什么热闹!老子下去宰了他们!”
“住嘴,你还嫌不够热闹啊!”
这两人犹自骂骂咧咧,白纱女子此时却已是动了真火,身形越转越快,剑芒吞吐间也是越见凌厉。两僧心随意转,周身真气充盈,淡淡金光散发,丝毫不见窘迫。
忽闻女子一声娇喝,俏丽身形居然瞬间一分为二,两道残影分别向二僧袭去,直叫人分不清真假。
“咦!幻梦心诀!”
尹钟离见得场中异景,忍不住一声低呼。
「大悲寺」二僧人似乎也是大吃一惊,俱退出数步,惊呼道:“阁下和「广寒宫」是何关系?怎会这幻梦心诀?”
白纱女子见对方退却,已是恢复真身,冷冷回道:“我乃广寒宫门下林若雪。”
两僧听罢面面相觑,稍为年长一人思虑片刻,上前说道:“既然姑娘乃「广寒宫」门人,此事已不是我俩所能作主,还请施主随我回大悲寺,由本寺主持来下定夺。”
不料这孤傲女子女子闻言却是一声冷哼:“哼,好大的口气!若想处置我,便请「大悲寺」自派人来天山吧。”说罢竟反身破窗而出,沿着屋顶几个纵身便消失不见。
只听楼下有人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