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是谁-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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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机;火气已不见踪影;不接受这现实也不行了;做个便宜老子吧!抽了支烟;敲房门说:〃你出来;我有话说。”
刘卫红小声啼哭;低着头出来。我说:〃我没权利拆散你母女;可你要和我商量的;我有个心理准备也好;算了;多个小孩而已;至少目前还养得起;将来怎么样再说吧!”
〃不关你的事的;我‘‘‘‘〃她又大哭。我烦了:〃别哭了好不好?反正我除了钱什么也不能给你;你想得开就过下去。”
我有每天买报纸的习惯;有这种习惯的人一定还不少。〃早一轩〃每个分店附近都有卖报亭;这也方便了我。在总店办公室看了一会旧账;想出去买报纸。李启明已拿着一堆报纸进来;全是我每天必看的。我不喜他拍这马屁;剥夺了我买报的乐趣。
我没看报;问起那晚给王一州灌醉的事。李启明察觉到我脸色不对;紧张地说:〃我‘‘‘我想帮你喝;你‘‘‘你不让;后来;后来;你还‘‘‘还是不让。”
〃什么后来后来的;我是说我醉了;为什么让他们带我走?〃我有点没事找事。李启明说:〃是‘‘‘是王总说的;叫他保镖抱你上车去。〃我骂道:〃你他妈的;你不会叫阿胜他们抢我回来吗?老子要是女的;被他们强奸了怎么办;而且男的也能强奸的。”
我发现我横蛮得可笑;忍不住大笑。李启明也赔笑几声;我停他也停。他说:〃我‘‘‘我去'樱花'店了;文哥;你‘‘‘你慢慢看。”
按习惯分好报纸;哪张先看哪张后看。这段时间不骂火轮功了;骂李登辉;和台湾有点剑拔驽张的味道。翻了几张报纸想看军队有什么动静;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篇字很少的报导;说是解放军在搞导弹试射;导弹横穿台湾岛。不过瘾;想找进一步的报导。
〃不好了!文哥;出事了。〃李启明失声惊叫的闯进来。我说:〃打台湾啦;还是台湾打过来啦?〃他急得跺脚;〃不是的!不是的!有个女工出了好多血;她那个‘‘‘。”
〃笨蛋!人家来例假;可能多来了点;会自己好的。〃这小子管一帮女人又没结婚;怨不得他大惊小怪;我继续看报。他还在说:〃这;这‘‘‘也来得也太多了;裤子都湿透;叫她去医院她不去;说是换条裤了;可‘‘‘可又湿透。〃我扔下报纸;叫方姐一起去樱花店。
女工躺在酒吧的几张椅子上;面如白纸;下身尽红。我也慌了;对李启明说:〃还看什么?快去拿张桌布放车子后坐上。〃到医院就进急救室。
女工很面熟;我问李启明是谁?他说叫阿宁;我想起来了;是和胖阿正打得火热的那个;不定是这王八蛋干的好事。我气急败坏地给老曾打电话;他先是沉默;完了大叫:〃我把这狗日的头拧下来。〃我忙说:〃你别乱来;还没肯定。”
医生从急救室出来了;我迎了上去。
〃你们男人就知道一时爽快;不管女人死活。〃医生指我鼻子说;〃不想要孩子就到医院来;都去什么地方啦?看你这打扮;不象缺钱的呀!命是捡回来了;以后还能不能生就难说。〃她以为我是罪魁祸首;我也不想辩解;知道没事反而高兴。李启明嚷道:〃你凶什么;他是我们老板;又不关他的事。”
老曾来了。怒气冲冲地扯着阿正的耳朵;拉到我面前说:〃全招了;是这狗日干的;小马不拉我;我把他阉了。〃说着又是一耳光;打得阿正的墨镜飞出好远;阿正右眼有团乌黑;看样子在车行已被打过。
〃别打了;到这地步打有什么用。〃我知道老曾是做戏给我看。他和阿正、阿胜的父亲是把兄弟;这哥俩的父亲在一次爆破事故中死掉;十来岁就是老曾供养;老曾才象他们父亲;事事都护着。
我又说:〃以后有事要找人商量一下;你看你带她到什么地方去做手术?差点出人命。〃阿正哭丧着脸蹲下;〃我不知道;就‘‘‘就两回。她说不和我好了;嫌我是外地来的。〃老曾也望我;〃这小子看来真的不懂;我问他;也是这么说。”
〃领导。〃方姐把我拉到一边;轻声说;〃阿宁醒了;她说和胖子以前就有了;是‘‘‘是小日本‘‘‘;她怕丢脸‘‘‘〃我气得把手中的烟搓成一团。方姐又说:〃这医药费‘‘‘‘‘‘〃我睁大眼看她;〃还不至于那么绝情吧?”
阿正见方姐要去交费抢着去;我对老曾说:〃带那笨蛋回去;搞清楚了;不关他的事;不过你别和他讲;那样他更难受。〃老曾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叹着气去把阿正拖走。我叫来李启明骂到他哭才离开医院。
出这种事;是不是因为我造什么孽引起的?心里窝囊得很;能怪谁呢?怪王一州?还是怪我们的女人贱?如果不是日本人干的;可能我会觉得很正常。
已近中午;刘卫红的女儿快到了;想想不如好人做到底;开车上火车站。
刘卫红和陈姨抱着儿子出现了。有个瘦高的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走向她们;刘卫红把儿子给陈姨;抱住女孩哭;她们擦眼泪我才过去。
儿子扑在陈姨身上;最先发现我;口里〃爹‘‘爹爹‘‘〃的叫。刘卫红意外地说:〃你怎么也来了!”
〃走吧;车在那边。”
我从陈姨手中抱过儿子。那个瘦高男人问:〃是‘‘‘是姐夫吧?我‘‘‘我是卫国。〃我朝他笑笑;他又拉过女孩说:〃快‘‘‘快叫;我‘‘‘我和你说的;叫爹。〃女孩挺高;不象刚满八岁;脸上的泪痕没擦干净;怯生生地叫了声:〃叔叔好!〃看来不听她舅舅的;我也乐意这样叫。
女孩穿着旧衣服;虽不破却散发股臭气;不单是她;刘卫国也一样。我上车先打开香水开关;才起动。
刘卫国在车里东摸摸西看看;艳艳要知道有这么脏的人在她车上乱动;可能连车也不愿要了。〃我坐过桑‘‘‘桑塔纳;没‘‘‘没这车好。〃他大概是真的结巴;〃姐‘‘‘姐夫;是你‘‘‘你的车吗?〃我只是笑着点头。
〃你姐夫还有一部呢!”
陈姨得意地说。女孩说:〃叔叔;你是大款吗?我们老师讲大款才有车。〃他妈的;怎么现在的老师专和孩子讲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我没答她的话;问道:〃你叫什么?〃刘卫红没和我讲过。
〃我叫彩霞;〃这女孩有心计;没和我说姓。刘卫红说:〃她那老子就会起这种别人用腻的名;你帮她改一个。〃我说:〃我起名的水平也好不到哪去;连文明的名字我还琢磨着改不改。”
王一州的随行人员不少;除陶洁外;还有秘书、保镖、三个电视台的记者以及青年基金会的一个工作人员。飞机头等舱就我们几人;不禁为家乡的旅游业着急。
〃你衣锦还乡;一定大受欢迎。”
王一州的座位和我隔走道。我说:〃我当年是打校长才出来的;他们不抓我坐牢就万幸了。”
省电视台的杨主持问:〃文先生以前和路向东是老同学?〃我说:〃可以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他要是祝英台;我非他不娶。”
〃路向东那一脸大胡子;还祝英台;做梁山伯也嫌丑。”
挨王一州坐的陶洁笑得象个小女孩。和她相熟后;也不觉有什么特别;看来高傲也是女人妆扮之一。
王一州装摸作样地长叹;〃唉!他遇害那天我要在场;可能还有救;医院都这样;怕花大钱救不活;病人家属不认帐;我看他不象短命人的。〃这家伙搞这种奇谈怪论也不怕惹恼医院?一定是陶洁出的鬼主意;杨主持也很认真地在本子上写。
我不愿看他的肉麻表演;说:〃现在马后炮有什么用?不该死的总是先死的;该死的命肯定长。象我这样的人;今天如果飞机失事;唯一幸存的肯定是我。〃陶洁嚷道:〃臭嘴!想吓死我呀?我最怕坐飞机了。〃我笑道:〃有什么怕的;你就算死了也一定很美。”
大伙都发笑;陶洁打我一下;今天她穿一套紧身套裙;该大的大;该小的小;非常性感;令人想入非非。
〃到那学校去用走山路吗?”
王一州和青基会的张老师聊了起来;张老师也不大清楚。我问了详细地址;正好那地方我去搞过计划生育;不通车的;有一小时左右的山路。山区的小学不同一般;往往每个小学在各村屯有好几个教学点;我们去参加落成点礼的地方只是一个教学点;不是一所小学。
〃怕什么山路;你们有保镖背;我们就苦了;陶洁;你背我怎么样?〃我逗陶洁。她骂道:〃不害骚;你背我还差不多;有脸叫女人背。〃我说:〃我们去的地方是少数民族地区;都兴女背男;叫做'老婆背老公得吃也轻松'。”
〃你父母身体还结实吗?”
王一州和我拉起家常。我说:〃我到现在还打不过我爸;我妈就别说了;端液化气罐上五楼不用歇的。〃陶洁又骂道:〃不孝之子;好意思让老妈端液化气;还有脸说。”
一小时多一点;到了我家乡的省城。机场外有两幅大红标语;我看过脸也泛红。一幅写:〃欢迎王一州董事长;〃另一幅写:〃到我县参观。〃我们县号称文化名城;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如此丢人的杰作。
〃哇!老文;你家乡的标语也是不同凡响呵!”
王一州叫道。一群人笑得打跌。我厚起脸皮说:〃这是幽默;太深奥怕日本朋友看不懂。”
来迎接的梁县长我不认识;教育局长却是我的老冤家;和我打过架的校长何有为;他不但升了官还吃得膘肥体壮。
〃真的是文老师。〃何有为热情得有点过;拥抱后向梁县长介绍我;〃梁县长;这是我们中学的文老师;他现在也发了。〃我说:〃何校长;你发了才对;再打架我不是你对手;你成重量级的了。〃他大笑;〃都快十年的事了;还记得;你为我们做了件大好事呵!〃我说:〃不关我事;我是趁机骗王总的机票;回来探亲的。”
记者们开始忙碌;县里也带来摄像机;我想躲也躲不过。
机场到县城有两百多公里;坐在崭新的子弹头面包车里;王一州指着那部走在前面的卡迪拉克;在我耳边说:〃你们县这么富;看来;建小学那村也穷不到哪去;你小子有私心。〃刚才梁县长叫他同坐;他不干。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就说:〃到了你自己看。”
虽是高速公路;也要三个多小时;在昏昏欲睡中进入县城唯一的一家星级宾馆。我对王一州说:〃你们有人接待了;我成了多余的。我回家;明天再来。”
〃这怎么行?人是你带来的;你不能扔下不管呀!”
去和梁县长他们告辞;何有为不放我走。梁县长笑道:〃文老师归心似箭;是可以理解的麻!他带人回来已经完成任务了。让人家回去吧!好好孝敬父母;也转达我们对老人家的问候。来!握个手‘;我叫司机送你。〃我说我坐三轮车。
每次返乡总有说不出的兴奋;想马上见到父母是一回事;主要是我不喜与此类官腔十足的人打交道。以前向东回来;县里领导请他吃饭;他叫上我一起;我去过一次就再也不愿去了。一个白丁和官员们吃饭不是件开心的事;尤其我们县里的官;级别虽然没孙副市长和盘新华那么高;架子却比他们更甚。
三轮车是家乡特有的交通工具;坐在上面可以慢慢欣赏路上的景色;我们称之为〃三马〃。上次回来;艳艳坐〃三马〃坐上了瘾;连两分钟的路她也要坐。尽管讨厌县里当官的;也不得不承认;每次返乡;县里的面貌都有所改观。
我家在距县城十几公里的一个小镇;镇里人大多是古代或近代逃难到这里的外省人后裔;我祖父是从福建逃抓壮丁到这里的;谁想还是逃不过日本鬼子的屠刀;客死他乡。那年我父亲才五岁;这里成了父亲的家乡;也成了我的家乡;虽然我不是很爱它;可家乡毕竟是家乡;感情还是有的;至少我的父母在这里。
我家是一幢象火柴盒堆起的四层小楼;五年前建的。母亲坐在门外;不时向路口张望。我坐的〃三马〃车一到;她就站起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