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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凌天志-第26部分

小说: 凌天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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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不是心急,能够赢了这场佛道斗法,保住道观,还能够确保广恩寺以后早晚不会唱佛,那就够了。至少以后修行不受影响,比起未来,现在多付出一些也是应该的。

    咎虚看方玄没有多说,也是笑了笑。他本来也是一个清静性子,如果不是因为要修建道观,招收徒弟,就算一个人枯坐一整天也没有问题。兴建道观对他而言不仅是一次考验,同样也是一次改变。至少这不是什么坏事。

    想了想,咎虚扭头看着空弦说:“你师父有什么事情,就直说了吧。”

    空弦急忙规规矩矩的坐好,对着方玄鞠躬说:“玄德道兄,我的师父是广恩寺的主持空海尊者,想请道兄醒后,能够到广恩寺中交谈一下。”

    方玄暗中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前他还以为这个空弦是觉思护法的弟子,没想到来头更大。不过想想当时空弦迎接他们的时候,把觉思称为方丈,而不是师父,就明白自己已经误会了。片刻惊诧之后,方玄说:“广恩寺我是要去的,不过不是现在。”

    空弦看了一眼方玄,认认真真的施礼,说:“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

    方玄对这个空弦很有些喜爱,点头说:“那你去吧。”

    空弦再次规矩的鞠躬,然后退了出去。

    等空弦离开,整个道观中又安静了下来。咎虚和方玄两人又默坐了一会儿,眼看着已经到了下午时分,道观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一个穿着皂色长袍的书生走了进来,这个书生头上用一个红色的帕子裹缠头发,身上衣服还有着一圈大红滚边。说明他在世俗官僚中虽然没有什么地位,但却是郡王府中的贵人。

    这名书生对着方玄鞠了一躬,说:“可是玄德大师么?我家主公有请,如果方便的话,请这就跟我走吧。”

    这句话听起来带着一种胁迫的味道,方玄的眼角微微一跳,问:“你家主公,是郡王吗?”

    这名书生名叫代洛川,正是曈昽郡郡王的幕僚。郡王这一层的贵胄,对于道观和寺庙并不会特别亲近。只不过今天方玄在广恩寺那里口吐莲花,舌绽惊雷,倒是让曈昽郡的郡王御俱感到很是惊奇。

    不过,也仅仅只是惊奇而已。

    青玉宗的本宗不在曈昽郡,波阳城也没有什么青玉宗的道观,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方玄都没有在曈昽郡留驻太长时间的理由。所以,出于礼貌,御俱可以见一见方玄。再往深交,也不大可能。

    而代洛川对方玄这样的九品道僮也不放在眼中,御俱要他来请方玄,代洛川就有些心中不满。如此一来,见到方玄时,就把这种不满跟着带了出来。

    等到他听见方玄的问题,当时就是一愣,盯着方玄,说:“我家主公,正是曈昽郡郡王。”

    方玄看见代洛川那种有些倨傲的样子,心中也变得不满。他这个人从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如果是郡王亲自来,少年自然也不能缺了礼数。不过既然只是一个没有官身,同样也没有品阶的书生,还敢对方玄表现出这样的态度,那可实在没有必要好脸相迎。

    道门的尊严是每个道门子弟一点一滴培养出来的,方玄可不会忘了这个规矩。

    想到这里,方玄随意的挥了挥手。

    看见代洛川有些迷惑的样子,方玄重新垂目,说:“等我有空,我会去看他。”
第三十二章,大不同(第三更)
    普通百姓多半对有了品级的修道人尊敬有加,但是对于郡王这个等级的大人物来说,又有不同。很多七品上人觉得再无上升的可能,都会离开宗派,选择一个世俗的大人物投靠,也算是不枉到这个世界上走一遭。因此虽然郡王可能在道门佛门中没有什么品级,但是身边却有一大群八品乃至七品的修道人。

    不仅如此,由于贵族掌握更多的资源,所以也能给让自己的亲人得到更多的支持。因此很多道门和佛门有品阶的大人物都是从贵族体系里出来。郡王虽然没有品阶,但是对一个道僮来说,却显得已经非常高大。

    正因为如此,听了方玄这句话,代洛川的眼睛一瞬间瞪的溜圆。他根本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小道僮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一个区区道僮而已,对郡王相召没有任何恭敬,反而如此傲慢。

    想到这里,代洛川忍不住就要出言威胁。方玄忽然说:“你在道门子弟面前如此骄傲,不过是狐假虎威而已。”

    那边的咎虚上人听到这里,倒是睁开了眼睛,问:“狐假虎威,是怎么个**?”

    方玄垂目,把战国策中著名的典故说了出来:“一只狐狸对老虎说,我才是百兽之王,如果不信,就让我坐在你的身上,看看那些动物究竟怕谁。老虎信以为真,就让狐狸坐在自己的身上到山林中行走,那只狐狸看见其他动物果然四处逃避,就很是洋洋得意。”

    这些话说完,方玄抬起头看着脸色变化不定,眼中倒是想要喷出怒火的代洛川,说:“喏,就是他这个样子。”

    咎虚上人也抬头看了一眼代洛川,嘿然一笑,说:“狐狸还有些机智,倒是他么,却不知道有个道理,叫做骑虎难下啊。”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笑,重新闭目端坐。

    在一边的代洛川心中愤怒不已,但是在道观中也不敢造次。现在无论怎么气恼,最终只能哼了一声,勉强把胸中的怒火压了下去,他狠狠的瞪着方玄,说:“虽然我只是一只狐狸,不过我希望您这样高贵的动物不要碰上真正的老虎。”

    说完,代洛川挥了挥手,带着手下的人迅速离开,就连郡王原本送给方玄的礼物都没有留下。

    当天夜里,果然没有佛唱,方玄与咎虚吃完晚饭,发现柴房中的水,米都已经不多。两个人消耗虽然少,但该有的开支还是要有,毕竟灵气不能弥补一切。

    听完方玄说起这个,咎虚点头说:“也好,我们明天去通云观一次,那里可以直达天听,按惯例我们也可以从那里取些银钱回来。另外,与广恩寺佛道斗法的事情,也要看看道庭有什么说法。”

    与此同时,代洛川也带着人回到了郡王府。此时已经天已经漆黑下来,郡王府里灯火通明,等到代洛川刚一到府中,就有人上来说:“代先生,郡王请你回来后马上去书房一趟。”

    代洛川点头,急急忙忙到了郡王的书房,正看见御俱在案头画着什么。代洛川不敢太过接近,就在门口轻轻咳嗽一声。那边郡王放下笔来,看了一眼代洛川,问:“没有请来?”

    代洛川躬身说:“不仅没有请来,还被人羞辱了一番。”

    御俱皱眉,说:“那就把你怎么被羞辱的,一一说来,让我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代洛川不敢隐瞒,毕竟王府的几个人当时就在身边,隐瞒了什么到时候郡王一问就知,反倒显得自己心中有鬼。于是就把道观中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就站在一边,不发一言。

    御俱心中恼火,扭头看着代洛川,问:“代洛川,你怎么不说话,一个道僮如此辱没你,你不说些什么吗?”

    代洛川垂首说:“是非对错,都由主公定夺。我是错的,主公必然责罚,我是对的,主公也必然会给我主持公道。”

    御俱微微点头,说:“你先下去,到账房那里支取五十金,这是我对你的补偿。”

    代洛川躬身答谢,转身离开。

    御俱看着代洛川离开,重新提笔想要继续画下去。只是这一笔实在难以定夺,勾画了半天都没有结果,心中更是烦躁。索性把毛笔猛然投在地上,说:“请郡宰来一下。”

    在门外立刻有人应了,约莫一炷香之后,曈昽郡的郡宰,刘志穿着便服急急忙忙的走进书房。对着御俱施礼说:“见过郡王。”

    御俱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如此,随后把今天代洛川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问:“这个玄德实在可恶,如果不好好的惩戒一番,到时候我郡王府的人出去,岂不是一点威严都没了?”

    刘志低头想了想,说:“容老朽分析一下,首先,这个代洛川本身就有问题。他如果恭敬一点,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我听说有教养的人,看见道僮也会很有礼貌。代洛川显然不是其中一个,王上不能因为玄德的错,而放过代洛川。”

    御俱听了,微微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

    刘志又说:“当然,这个方玄也有错误。既然是王上相请,坦坦然然的来一趟有什么不可以,故意在那里装神弄鬼,把自己当成真人之流。说他一个不自量力也不是错。只是他好歹也是有品阶的人,虽然不在王上眼中,却也在道庭那里留有名姓。所以想要治他的罪过,总要有些理由才行。这到不急,只要他在曈昽郡,就总有机会。”

    说到这里,刘志扭头看着书案上那张纸,微微一笑,说:“一直听说王上最善丹青,只是平时也没有机会学习揣摩。看来今天王上正在勾描,却不知道要画些什么?”

    御俱听了,笑了起来,说:“说到处理曈昽郡的政务,还是要依赖你这个郡宰。不过要说到丹青,你还真和我差距很远。”

    一边说,御俱一边将书案上的那张纸抬了起来。旁边的刘志仔细一看,原来是个仕女图。这个仕女图中,没有别的景物,只有一个女子身边云烟缭绕。看上去好像没有穿什么衣服,不过云烟遮挡下,到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神秘感。

    只是这个女子的脸,却没有被画出来。看看其他地方的墨渍已经干涸,就知道御俱在勾描女子的脸庞时,一定举棋不定,纠结了很久。

    看到这里,刘志微微一笑,说:“王上的丹青果然让老朽眼前一亮,寥寥数笔,就让一个人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眼前。说句实话,就算是老朽看到这样的画时,也是心中一动。想着如果能够见到真人,那才是真正的幸事。只是,这个脸面……?”

    听刘志说完,御俱长叹一声,说:“这个脸面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不管我怎么想,就是觉得画不出她的神韵。在这里耽误了半天,也只有现在这个样子。”

    刘志文:“王上为什么不把这个女子亲自请来府中,对着勾描,多看几眼,什么神韵也都画出来了。”

    御俱坐回了椅子,轻轻敲打着书案,说:“这个女人,是个邪魔啊。”

    刘志白天忙于曈昽郡的政事,没有去广恩寺参加佛道斗法,因此对上午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隐约知道有这样一个狐视媚行,却又端庄的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的女子出现。但是具体情况一概不知。等现在御俱提起,刘志愣了一下,问:“她是邪魔?”

    御俱点头说:“我也觉得不像,不过好端端一个女子,怎么会是邪魔?我总想着当面问一问,看看究竟。只不过她好像只有在玄德说法时才出现,所以我才想,让玄德到府里再说一次法,等那个女子出来,再说其他。没想到,这个玄德居然这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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