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烟斗-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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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感觉很准的。”她的语气很自信,“每次我打错,你总是很温和地告诉我打错了。如果换了别人,我这样骚扰人家,或许早挨骂了。”
我赶忙对她说:“别人也不会的。因为从来电显示上看,你这是外地号码。谁会故意浪费电话费呢?是吧?”
她固执地说:“我还是觉得你好,很想跟你交个朋友。我叫汪灿,是天都人。但现在常年居住在灵山岛。你以前听说过这个地方吗?”
记得阿俊带我去山东半岛一带旅游那次,他曾建议去一个叫水灵山岛的地方。他说,那是一个孤立的小岛,没有名气,也很少有人知道。但岛上物产丰富、淡水充足、空气清新、阳光明媚、海水清澈见底,岛上渔民热情好客、民风淳朴。那里没有都市的繁华、没有吵闹的噪音、没有繁重的工作,没有霓虹彩灯,只有大自然的宁静与和谐。
但那次我们走了那么多的地方,我实在是太累了,而且出来半个多月,我特别想念母亲,想早一点回家,结果就没去成。不知道这个叫汪灿的人说的灵山岛是否就是阿俊说的水灵山岛。
想到这里,我对汪灿说:“汪灿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小朔。我听说过水灵山岛,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这个灵山岛?”
汪灿笑着说:“是呀,水灵山岛就是灵山岛。岛上有十二个自然村,镶嵌在高山和大海之间。层层梯田,从海边一直摞到山上,梯田和石砌地堰顺地势而蜿蜒有致。这里真的很美!如果你想放松一下,就来我们这里吧。我住在城口子,是这里最大的村。”
阿俊曾那么赞美这个小岛,是不是他在城里呆腻了,于是就躲到这个水灵山岛过起了世外桃园的生活?我要去把他找回来,如果他喜欢那里不想回来的话,我也不回来了,跟他一起呆在那儿。
来不及多想,我立刻兴致勃勃地对汪灿说:“汪灿,我想明天就去。可以吗?”
“太好了!小朔。”汪灿也高兴地说,“如果你这样决定了,那么我在青岛接你。好不好?”
“好的。我现在就去买火车票,然后把到达青岛的准确时间告诉你。”
“好!就这么定了。我等你电话,啊?”
“好的。就这样说定了。”
我刚要挂断电话,汪灿突然犹犹豫豫地对我说:“小朔,有一件事我想我应该提前告诉你,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我奇怪地问道:“什么事呀,汪灿?你说吧。”
汪灿有点吞吞吐吐,最后终于说道:“小朔,是这样的,我常年戴着口罩、墨镜,别吓着你。”
我听说过有一种皮肤过敏可能叫什么灰尘过敏,也就是说,如果尘埃落在脸上,脸就会觉得痒,甚至会起一些小疙瘩。我估计汪灿就是这种皮肤。
我如释重负地说:“嗨!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呀?放心吧,我不会介意的,更不会吓着。”
汪灿仍然严肃地说;“小朔,你还是有个心理准备吧。那就这样,我等你电话。”
当我从青岛火车站走出来时,果然看见一个戴口罩、墨镜的女子。在炎炎夏日的青岛,她这种打扮特别抢眼。她的身材非常棒,婷婷玉立的,个头要比我高出几公分,估计能有一米七四五左右。
我高兴地冲她招招手,她立刻朝我走过来。我看不清她的脸庞,但可以感觉到她的热情。她拉着我的手,我们俩俨然是一对老朋友。
汪灿告诉我,青岛市区离水灵岛只有二十海里。我们可以乘游船到达水灵岛。坐在船上,远远望去,水灵山岛就像淡淡的水墨画从天海之间泅了出来。临近时,只见耸翠叠绿的群峰直逼大海,山影与水光相映,好一幅丹青长卷。
汪灿所在的城口子村紧连着码头,路左边高高地立着一块写着“水灵山岛”的碑,右边是一座凌波生辉的“浮翠亭”,亭内有几个渔家妇女在悠闲地织网。
我随着汪灿走在步步登高的山坡街道上,小楼和红瓦房屋掩映在绿树丛中,随山坡起伏而高低错落,红瓦绿树相衬,如同走进翡翠的世界。村正中有一条沿山坡等高线而延伸的南北街,两旁多是建造别致的饭店和餐馆。
我叫汪灿先带我找一个住宿的地方。她笑着对我说,别急,马上就到。没走几步,我看到一个写着“汪灿休闲渡假村”的红瓦房。汪灿告诉我,她就是这里的老板,我可以随便住。
“汪灿,你好棒呀!”我惊讶地说,“怪不得不回咱们天都市,原来在这个美丽的小岛当老板呢?”
汪灿没说什么,直接把我安置在一间看起来非常整洁舒适的房间里。我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跟着汪灿去吃饭。餐馆里的菜以鲁菜为主,还有一些当地生产的生猛海鲜等。我特别喜欢吃海鲜,今天又饱餐了一顿。
汪灿没陪我一起吃饭,她说她在别处就餐。我感到有点奇怪,虽说我跟她不是什么老交情,但我觉得这第一顿饭还是应该在一起吃的吧?或许她还有别的客人,这么大的一个渡假村,作为老板的她,哪能就陪我一个人呢?
我刚刚吃完饭,汪灿就来了。她说,她要陪我沿环岛公路看看。我看到山坡、沟坎和崖头上生长着许多树。它的树干深绿中透着银白的颜色,每条枝杈上挑出许多半米长的叶柄,每条叶柄上对生着三十个左右长长的叶片。
汪灿告诉我,这叫火炬树。她说,每到六月,在每个枝头环生着的六七柄绿叶中央,便窜出一支火红的花。它是由无数朵细小的花组成的,整个花絮有二三厘米高,形状特别像熊熊燃烧的火炬。
看成片的火炬树林,层层碧绿中,无数支火炬花冲天怒放,绿色的蓬勃烘托着火焰般的蓬勃——不愧为水灵山岛生态美中一道耀眼的风景。
汪灿叫我一会儿就回去好好休息。她说,灵山岛上有很多可以游玩的地方,比如:老虎嘴、试刀石、海蚀崖壁、背来石等等。从明天起,她会每天陪着我,让我在岛上玩个够。
我对汪灿说,不用她陪着,我自己就可以随便走走、看看。汪灿客气地说,那可不行,我一个人没意思,她必须陪着我。可我确实想一个人去找阿俊,我不知道阿俊会在哪儿。好在这个岛不算大,即使我挨个地方找也能找得过来。
第二天一早,没等汪灿来找我,我已经一个人出发了。我找遍了所有的餐馆、宾馆以及岛上各个景区,仍没见到阿俊的身影。当我回到渡假村时,汪灿正站在大门外面等我。她着急地问我去哪儿了,怎么会回来得这么晚。
我告诉汪灿,其实我来这里是寻找阿俊的。可是,我没有找到,他可能根本就不在这个岛上,我真的不知道还要去哪儿找他。我越说越难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汪灿一直拉着我的手,认真听我诉说。她叫我先去吃饭,我说不想吃,因为我一点也没觉得饿,什么也吃不下。但她非逼着我吃了一点东西,这才允许我回房间休息。
我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心里想着阿俊。我实在想不出还可以到哪儿找他,我差不多感到要绝望了。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到耳边,再从两耳流到枕巾上。
不知什么时候,汪灿来到我身边。她戴着眼镜、口罩,我虽然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我能够感受得到她对我的关心和同情。我觉得自己这样有点过分,汪灿对我这么好,我不应该把自己的坏心情带给她。
我赶忙擦干泪水,跟汪灿聊起家常来。我问她,来这里几年了。她说,快五年了。我突然想起她每次打错电话时说的那个强强,我问她强强是谁,她说是她儿子,她母亲给带着。
我明白了,她是把孩子放在母亲家里,一个人来这里做生意。可是她的丈夫呢,在天都还是在这个岛上?
听到我问她丈夫,汪灿立刻把头低下,我由于看不到她的脸,所以也无法推测她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汪灿轻轻把眼镜、口罩摘了下来。
老天!这是一张极其恐怖的面孔——眼睛不是眼睛,只是两个小窟窿似的洞;脸也不是脸,是一张烧焦了的肉干;嘴更不是嘴,没有唇,只是一堆揪在一起的疤。
汪灿这是被毁容了?我被惊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汪灿慢慢抬起头,我看见有两行热泪从那两个窟窿里汹涌而出。我坐起身,紧紧抱住汪灿,眼泪也跟着“哗哗”流下来。
汪灿浑身发抖,泣不成声,我陪她哭了好久好久。她终于渐渐平静下来,给我讲述了一段发生在她身上的、令人心惊胆颤的故事。
二
从天都第一中学毕业后,我去了北京的一家模特公司。由于我的形象气质特别出众,在公司里很受重视。每次的时装发布会或去参加表演的时候,我都是作为超极模特身份出场。
身边自然总是围着一大堆的追求者,但我从来不动心。一是我还年轻,刚刚二十出头;再就是我心里有梦想,我想有朝一日成为一名世界极的超极名模。所以,我一直很刻苦,也一直洁身自爱。
突然有一天,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情况下,我遇到一个叫耿显的年轻军官,我的命运也从此与不幸结缘。当时,我刚好参加完一个时装发布会,由于那天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就没跟大家一起会餐,打算一个人回宿舍休息。
我站在路边打车。这时,从远处开过来的一辆黑色轿车在我跟前停下。司机摇下车窗,微笑着对我说,他认识我,多次看过我的演出,并对我的气质大加赞美。我没跟他说什么,很快钻进一辆出租车里。因为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这种恭维话我也听腻了。
后来,我又多次“偶然”遇见这个人。每次他都是微笑着跟我说几句话,然后借故走开。突然有一天,他穿一身军装来公司找我。着军装的他,身体高大,仪表堂堂。我一下就怔住了,半天才认出他来。他告诉我,他叫耿显,是一名军人。
我这人从小就对解放军叔叔有好感,听说他是军人,我立刻热情起来,并跟他一起吃了一顿饭。这顿饭以后,我跟耿显就成了朋友了。他经常来公司看我,我的每一次演出活动,他都参加。
不知不觉中,我们双双坠入爱河,像恋人一样难舍难分。耿显告诉我,他三十一岁,跟我一样,从来没谈过女朋友,至今还是一个童男。
有一次,吃完晚饭以后,他把我带到一处装饰豪华的别墅里。在那里,他成为我今生第一个男人。之后,我更加离不开他,经常在那里跟他幽会。
当我突然发现自己怀孕时,慌忙告诉耿显,叫他陪我去打胎。耿显不允许我打胎,他要跟我结婚,叫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我不同意,因为我的梦想还没有实现,我不能这么早就结束自己的模特生涯。
但耿显对我百般劝说,说我迟早要跟他结婚,迟早要生孩子。还说,女人不必出去干什么事业,就应该安静地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我慢慢被他说服了,既然如此,我把工作辞了,准备把孩子生下来。
那段时间,我就在呆在别墅里,每天听听音乐,看看光盘,偶尔也出去走走。耿显说,部队里有事,不能天天回来。而且他正在筹办婚礼,没有太多的时间陪我。
然而,几个月过去了,我们的婚礼还没有动静。我禁不住有些着急,催他快点跟我完婚。他总是说,快了,用不了几天了。我相信他的话,从没怀疑过他的一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