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剑侠含娇女-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做为结发妻子的柳莲有权利干涉薛爷的所作所为,但她没有,她没有因为薛爷的不自重而怨言极深。有时,她顾及自己的感受,也顾及对薛爷的感情,可是,她自己没给薛爷留下什么,很内疚,觉得对不起薛爷,更对不起薛家列祖列宗,也就让薛爷由着性子对不起她了。再则,柳莲深知薛爷是个值得称颂的好人,一生就这么一个小缺点,想开了就不去计较。
薛爷是明事理之人,他理解柳莲的苦心,也就时常行使夫妻之道,在众多夫人中,最令薛爷敬佩的是柳莲,在柳莲面前,薛爷毕恭毕敬,像个听话的小孩子,而就这样听话的小孩子,却经常做不是小孩子能做的事。
其他几位夫人偶尔也发点牢骚,使使性子,但有大夫人柳莲坐镇,有大夫人胸怀广阔的样板,就给自己加个罪名——不能下蛋的母鸡获得安慰,也就不去争个高低。
三月十五那天中午,户外阳光明媚,初春的清新气息洋洋洒洒,四处流荡。薛家庄上上下下张灯结彩,欢声笑语。原来,今天是薛爷与六夫人秀娘的爱子薛亭生日,这个薛亭可来之不易,对已年过五旬的薛爷来说,是喜上眉梢心头喜,比汉高祖刘邦这个龙子呱呱落地更欣喜。
无边的喜气也四处洋溢着,帮厨的,祝贺的,络绎不绝,挤满了薛府宽敞的院子。别说本庄子人,就连路行人的脸上都沾了喜气,知道薛爷是远近闻名的和善之人,也笑嘻嘻地进门讨杯水酒喝,老管家薛宝一一招呼着。
数月前,薛爷就开始张扬,大发请贴,府县官员,当地名流,亲朋好友,俱在邀请之列,就连当今皇上知道后,也提前派人送来贺礼,为薛爷的面子增添几倍的光彩。
楼外,家人们满怀热情招呼街坊邻居,喝酒划拳之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宽敞明亮的一楼客厅,穿戴整齐、神色悠然的尊贵客人们纷纷就座。凡是薛爷邀请到的,没有人能驳薛爷三尺佛面,有请必来,就连辽州府同知也早早地赶到这里,混在客人中寒暄着,耐心地等候薛爷和六夫人秀娘携小寿星登台亮相。
这六夫人秀娘是薛爷六个夫人中最小的一位,也是最漂亮的一位,更是薛爷最宠爱的一位。
据说薛爷自从得到六夫人秀娘后,视为珍宝,整天泡在房里,那尽头,比少年夫君还要执着,还要威猛。薛爷当着众人的面宣誓,有这第六个,再不会有第七个!这宣誓太郑重,薛爷一生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为自己下保证,一旦下了保证,就要受拘束,薛爷可不愿意受拘束,但是,因为六夫人,他要把自己拘束起来,与其说他自己拘束自己,不如说六夫人拘束了他,因为六夫人秀娘在他心目中太重要。
薛爷是老年的躯壳少年心,六夫人秀娘像一颗璀璨的明珠,实在太惹薛爷喜爱,让他捧在手上,拥在怀里,放在心底,没一刻的放松,正如唐玄宗李隆基得到杨玉环而六宫粉黛全无颜色一样,薛爷觉得自己这一生的情心情事已经是登峰造极,再没有心思来营造了。
薛爷和秀娘纯粹是天缘,天缘降临,你躲都躲不开。
秀娘的出身与薛爷没有可比性,她草野寒门,祖上世代以打猎为生,过着依山靠水的贫瘠生活。不过,秀娘的祖辈在当地民间很有名望,有一手降虎除豹的绝活。据说她的爷爷曾经斩杀一只经常下山偷食人畜的恶虎,受到官府的嘉奖。可惜,秀娘命苦,自小死了爹娘,只好哭哭啼啼投靠唯一的亲人叔叔。叔叔顾念哥哥嫂嫂曾经的恩情,对这个无家可归的侄女很同情,偏偏不近人情的婶婶是个刁钻霸道的势利眼,患了见钱眼开见穷就踹的吝啬病,死活不肯收留秀娘。叔叔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侄女没有去处,可又很怯懦,就答应婶婶将来秀娘出嫁时,再用彩礼回报这几年的养育之恩,婶婶勉强答应留下。
………【【004】山间遇美】………
来到叔叔家后,婶婶不能让秀娘白吃她的穿她的,就横竖刁难,把秀娘当下人看,老实巴交的叔叔无奈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怜的秀娘好容易熬到了十八岁。
去年春天,薛爷闲来无事,带着老管家薛保和家奴小四,到冰峪脚下赏花。
一路上,薛爷兴致大发,手捋浓须,吟诗做对,毫不畅快!畅快之余,他略有失落,犯了老病,如此绝美之景,后面跟着一老一小的须眉汉,没有伊人作伴,确实是一大憾事。薛爷的心思瞒不过跟随多年的老管家薛宝,他瞅瞅四处张望的小四,暗暗笑道:看来老爷又犯花痴了!
天生之意,实为强意!当薛爷一路惆怅着逍遥,路过宽如平川的小峪河时,正巧碰到秀娘在河边浣洗衣服。
小峪河清澈见底的河水映着秀娘清纯娇柔的面容,把对女人有特殊鉴赏能力的薛爷给看傻了,果然奇山秀水育俊女,眼前这位贫寒佳人怎么那么惹眼,虽说衣衫破旧,但比起珠光宝气香粉莹面的大家闺秀,有一种暗香浮动的惊人魅力,这魅力来源于自然的纯朴之美,来源于乡野的诱惑。
秀娘只顾专心致志地浣洗衣服,根本没发现背后还有一双充满老而不呆的眼睛在欣赏自己,她直起身,准备把洗好的衣服放进箩筐。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与目不转睛的薛爷过了火,秀娘一惊,手里的衣服陡然滑落,掉进水里,晃晃悠悠地漂下去。
薛爷一看,顾不上脱鞋,更没招呼薛保和小四,纵身一跃,飞到小峪河中间的一块大石头上。只见他灵若巧燕翩翩舞,在河面依稀的石头上跳跃着,追赶急流中奔跑的衣服。那河中卵石,经过多少年的峪水冲击,圆滑难支,但在薛爷脚下,却像履平地一般。
秀娘被这俊雅矍铄老者的敏捷惊呆了,竟然忘记了为她救衣服的是个陌生人,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闪烁着,惊喜的光在里面流淌,娇媚的脸上充满了感激和喜悦。
当薛爷把衣服递到秀娘面前时,秀娘才猛然惊醒,想起了这是在哪里,眼前站的是什么人,一朵桃花上顿时飘上鲜嫩的红云,伸出被冰峪之水滋润得如同莲藕般的手臂,轻轻接过薛爷手中**的衣服。那别致的情景,妩媚的神情,雅致的举动,把薛爷挑拨得春心大动,他喜出望外,连连道:“对不起!”
薛爷一句对不起把秀娘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本来,不是薛爷有什么对不起,而是自己要存心感激这个救衣服的老者,可是,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女子,不会说什么客套话,又遇到薛爷绅士风度的道歉,就惊慌了,就没了言语,只好提起箩筐,轻挪莲步,道个万福,像受惊的小兔子,逃也似的跑了。
望着秀娘飘然而去的身影,薛爷的心几乎到了嗓子眼,如此清纯绝妙的女子,真是世间少有!他不由自主地摸着梳理得体的胡子,脸上流露出爱慕的微笑。
回来后,薛爷开始茶饭不思,眼前总是这乡野佳人俏丽的影子,恍若一个被利欲熏得如饥似渴的小偷,开始悄悄酝酿偷盗计划。薛爷把忠心耿耿的薛保派出去打听。不多时,喜笑颜开的薛保乐颠颠回来复命,把打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向薛爷做了交代,并再三强调说这个姑娘未曾婚配。
薛爷非常高兴,重重赏了薛保,但这事不可能自己说做就做,还必须经过大夫人柳莲这一关,其实,薛爷知道对柳莲说就等于走个形式,柳莲会和往常一样,不会提出异议的。
………【【005】佳人秀娘】………
当薛爷诺诺地告诉柳莲时,柳莲平静得像教堂里主持婚礼的神甫,用质问的口吻道:“你愿意娶一个可能没有文化素养的乡野女子?”因为那几位夫人的家世多少都有些分量,所以,柳莲才提出这个实际问题。
“愿意!”薛爷仿佛是个正在接受母亲教诲的孩子,轻声答道。
“那好吧!既然要把人家娶回家,就要认真对待人家,不许对人家有上人的姿态!”柳莲告诫道。
薛爷乐得心花怒放,夫人呀夫人!这个乡野佳人是我一生看到的一个,我怎能忍心对她有上人的姿态呢?但柳莲的话也有道理,贫寒出身的夫人在贵族家庭往往不被重视,如果没有下人在场,薛爷真想抱着柳莲亲上一口。
薛爷怕夜长梦多,让别人抢了先,没等隔夜,就命薛保准备一份厚礼去山里求亲。
秀娘的叔叔住在山里,独家独户,当薛保和小四提着厚礼来到门口时,把老实巴交的叔叔吓呆了,薛保和小四虽然是下人,但也是赫赫有名的薛府下人,穿戴差不到哪里去,况且还提着沉甸甸的大箱小箱。
薛保把厚礼放下,很简单地说明来意,婶婶瞅着沉甸甸的大箱小箱马上应允下来。
叔叔有点为难道:“这,有点不妥,还是听听秀娘自己的意思再做决定。”
婶婶眼一横,拿出母夜叉般的姿态,指责丈夫道:“听什么听?你当初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叔叔道:“我是保证过,可总不能拿孩子的一生当儿戏!”
“不行!这事儿我说了算!”婶婶蛮横着。
当叔叔含着眼泪把事情告诉秀娘时,秀娘也可怜软弱的叔叔,她道:“叔叔,你也别难过!我早晚要嫁人的,既然有了这个场儿,就不能继续呆在这里给叔叔添麻烦,我同意!”
“我怎么能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叔叔坐在凳子上,哭了。
其实,当叔叔一提这件事的时候,秀娘心里就一百个愿意,这个家她呆够了,未来的夫君虽然年老了些,但看起来风韵儒雅,不像是个坏人,是可以托付终身的。
薛保回去把实情禀报了薛爷,薛爷觉得不能再让可怜的秀娘呆在山里受苦,就急忙选了个良辰吉日,把秀娘娶回家。薛爷不但给了秀娘的叔婶丰厚的彩礼,而且还格外奖赏了不薄的银两,然后让他们出山,找个繁华的地方做生意去了。
秀娘有农家女儿特有的朴实厚道,过门后,没有一点夫人的架子,对待下人总是以礼事之,惹薛家庄上上下下无不喜欢。
薛爷看在眼里,更是喜在心上,对秀娘的爱怜与日俱增。大夫人柳莲当然也高兴,她当初的担心看来是多余的。
今天是爱子薛亭的生日,秀娘和薛爷一样,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自从嫁到薛府,从苦命人变成尊贵的夫人,秀娘没受到一点儿委屈,薛爷对她宠爱有加,更重要的是秀娘本身的做派,没有人能忍心让她委屈,尤其大夫人柳莲,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丝毫不让她有半点不满意的地方。当有了薛亭后,秀娘的地位可以说在柳莲之下,他人之上了。
………【【006】亭儿生日】………
昨天晚上,秀娘和薛爷两个人在床上就围着小薛亭絮絮叨叨半夜,小薛亭仿佛天生就有一种聪慧的悟性,知道天一亮就是自己的好日子,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惹得爹娘更没有丝毫的困意。
快到了天亮时分,小薛亭朦胧着小眼睛,在秀娘的怀里睡了,薛爷才和衣蒙了一小觉。
催明的大公鸡立在最高的墙头上,抖抖身子,伸长脖子,竖起威风凛凛的赤色金冠,吹起了黎明的号角敲响了一天的序幕。秀娘坐到梳妆台前,细细地打扮妥当,然后娇嗔地召唤薛爷起床,薛爷睁开惺忪的睡眼,嘟囔着:“干什么呀!天还没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