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斧神功-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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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岚反而安慰他道:“王兄不必介意,小弟不过说说而已,不知王兄受伤否?”
王奇新摇头道:“伤是未受,为了捕获此贼,东奔西跑,可把人累死了!”
晓岚道:“庄中情形,王兄可曾知晓?”
王奇新道:“李兄刚一进庄,小弟就被此贼引走,一直在西湖畔捉迷藏,那里还有功夫注意庄中情形?”
稍停,复问道:“李兄入庄情形如何?”
晓岚叹口气道:“别提了,今晚算是丢了个大人!”
王奇新甚为关心道:“怎么啦?”
晓岚随将经过情形讲了一遍。
王奇新咋舌不已,忙道:“不是小弟故意给兄带高帽子,凭良心说,今晚错非是你,换上小弟师徒,恐怕就难逃毒手,不死亦伤,那里还能全身而退!”
晓岚深知王奇新所说,乃是实情,略为谦逊,忙道:“如今时已不早,我们回去吧!”
王奇新答道:“李兄且慢,把他掩埋后再走!”
晓岚大为不解,口中“咦”了一声,停步不动。
王奇新恐晓岚生疑,急忙解释道:“此贼分明是老贼手下党羽,派出来监视我们的行动,以便随时报警,如不把他掩埋灭迹,明日一早,就被贼党发现,他知阴谋泄露,必定又派出能手来监视,另换新玩意愚弄我们,使我们疑神疑鬼,他好在暗地里用阴谋,如此一来,我们耳目混乱,那里还有精神揭穿其秘密呢?如将此贼灭迹,他以为派出的人,仍未被我们发现,祇不过暗中奇怪而已,尚不会另变花样。”
晓岚闻王奇新解释颇为有理,忙道:“如非王兄指醒,小弟几误大事了!”
于是,由晓岚以内家劈空掌掘坑,王奇新亲身动手掩埋,埋好后,因土色犹新,恐被人发现,又掘了些草皮,盖在上面,王奇新仔细端详一阵,看不出破绽,方才感到满意,自言自语道:“不怕他们发现了!”
晓岚见王奇新,心细如发,不禁由衷钦佩,笑道:“王兄机智绝伦,小弟自愧弗如,以后尚希吾兄多多提醒才好!”
王奇新谦逊道:“那里!那里!李兄才华盖代,武功超群,小弟这点小聪明,那能比得上李兄万一,还望李兄不时教诲是幸!”
二人正说至此,蓦听山腰鸾铃响亮,人啸马嘶!
晓岚拉着王奇新的手,纵落一株大树后,隐跃窥探。
祇见来时见到的两匹黄肥马,急驰而来,马上的人,仍如来时所见,隐闻他们说道:“李晓岚已在庄中现身,事变已迫到眉睫,我们还得赶快呢?”
二人听完这几句,两匹马已在数十丈以外了。
晓岚欲从二人口中,探听一点消息,忙拉王奇新一下,拨步欲追,王奇新忙把晓岚拉着道:“何必吃力不讨好呢?”
晓岚问道:“怎见得?”
王奇新指指天上,答道:“我们明明听得他们心急赶路,那有工夫闲聊?欲从他们口中探听消息,焉能办到?再说天色离明不远,我们追上前去,岂不是自露行藏?除非把他们除去,否则难免打草惊蛇,李晓岚愿意在光天化日之下,人烟稠密之区,炫耀武功,当众逞凶吗?”
晓岚一想,深觉有理,乃道:“王兄心思细密,实较小弟高多了,佩服!佩服!”
二人见两匹马,跑得不见踪影了,方才展开足程,回转杭州城,因天甫平明,城门未开,又不便越城而进,惊动守城之人,祇得忍住性子,在城外等候,约莫半个时辰,天已大亮,城门方才开放,二人迳回天龙镖局。
南廷玉见二人回转,心甚高兴,发现两人面上神色,不禁惊讶万分,忙问道:“事情如何?”
晓岚和王奇新,同声叹口气道:“不用提了,老贼真个机智狡诈。”
南廷玉忧急如焚,一迭连声追问。
晓岚和王奇新无奈,这才各将经过讲出。
南廷玉听完二人讲述经过后,先是咋舌不巳,接着又发出一连串的诅咒声音,直说:“老贼该死!”
午后,晓岚乔装为游方道士,再往南屏山莫异庄院探看,祇见庄中情形与往日一般无二,费尽心机,毫无结果,唯有怅然而返,入夜又去,情景依然,仍被毒物迫退出来,王奇新吃过早饭后,就和二人告辞,回转天竺山庄。
晓岚意志坚强,不因遭遇困难,而稍存退意,仍是白日晚上,未曾中断,尽管结果是失败了,但是更坚定他的信念,深深认定,江南的冒牌玉莲大侠,舍去莫异,再找不出可疑的人了。
第四日晚间,从南屏山同来,因莫异将獒犬满布院墙上,灵蜍和白美人毒蟒,由高手带着巡逻,明桩暗卡,一直布到南屏山麓,是以尚未深入庄院,已被暗桩发现,祇得又退了回来。
他因回来太早,是以在床上躺着盘算,最后,他决定明日上午,持帖拜庄,凭自己玄门罡气,将老贼击毙。
次日清晨,晓岚匆匆收拾一下,恢复本来面目,背插莲剑,身着玉凤所赐白色长衫,英气逼人,潇洒超群。
南廷玉也换上一玄色衣裤,外套绸面皮披氅,腰系金丝软鞭,看起来虽然年过半百,但是豪气不减当年。
账房送过事先备好的大红拜帖两封,二人分藏胸前,从马厩牵出两匹口外黑马,跨上马背,放辔疾驰!
到了丐侠莫异庄前,二人翻鞍下马,早有庄丁迎了上来,抱拳笑道:“不知南镖头大驾光临,未曾远迎,尚祈恕罪!”
晓岚用目一看,见与南廷玉答话那人,正是五天前和自己答话,当日晚间在后山鞭打的人,仔细朝他脚下注视,祇见他步履矫捷,点尘不扬,显见他创伤已愈,功力甚为深厚。
南廷玉含笑还礼道:“岂敢,南某来得鲁莽,少庄主海涵!”
说着,复为晓岚引见道:“玉莲大侠,这位是莫少庄主莫槐。”
又指着晓岚道:“这位就是名满江湖的玉莲大侠李晓岚!”
二人听南廷玉道出姓名,内心虽然厌恶,但彼此都是江湖上人,对于江湖过节,不能不讲,双方笑颜相向,拱手为礼,并互道仰慕!二人寒暄一阵,莫槐笑问南廷玉道:“不知南镖头偕同贵友,惠临草庄,有何见教!”
南廷玉正容道:“在下今日偕同玉莲大侠,特意持帖拜庄,欲面见令尊,有事请教!”
说着,二人从怀中掏出拜帖,递了过去。
莫槐接过拜帖,勃然色变,冷冷答道:“辜负两位大驾,家父已于月前访友去了,两位有事,不妨将话留下,俟家父回来,定当禀报!”
南廷玉乃是老江湖,吃了莫槐闭门羹,不动声色,暗中盘算,如何措词点醒,挤莫异出来,以便解决问题……。
但旁边站着的李晓岚,年轻气盛,那能忍受得住,笑说道:“我们来得不凑巧,莫庄主出门访花儿、白龙、灵蜍三毒去了,我们身上无毛,齿爪无毒,那里值得重视呢?”
说着,瞥了南廷玉一眼,又道:“南镖头,我们还是回到楼上去当缩头乌龟吧!白天不敢见人,夜晚打家劫舍,奸淫掳掠多好!”
莫槐听晓岚话中之意,分明老父的行动,已落入他的眼里,是以出语奚落,不禁怒火高烧,反唇相讥道:“玉莲大侠的话,一些不假,大江南北臭名远播,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祇敢在暗中捣鬼!”
南廷玉本想劝解两句,忽想起女儿羞愤自缢之仇,不由怒火中烧,从旁推波助澜道:“贼子真个卑鄙无耻,自己做事,不敢光明磊落,反而移祸于人,顶起别人的字号,这种猪狗不如之人,还配在武林中扬名立万吗?简直丢尽了武林的脸!平日那样凶狠恶毒,碰到了正主儿,竟连面也不敢露了!”
南廷玉说时,唉声叹气,面露不屑之色。
莫槐听完,知南廷玉将老父认做假冒玉莲大侠之人,心中怒火,那能按捺得住,指着南廷玉厉声道:“老匹夫,口放干净点!”
南廷玉未答话,晓岚暴喝道:“常言说冤各有头,债各有主,赶快把楼上不敢见人的老贼喊出来,否则,小爷可不客气了!”
莫槐听晓岚骂老父为老贼,祇气得脸色铁青,哇哇怪叫,旁边伫立的六名壮丁,也横眉竖目,各按兵器,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晓岚艺高人胆大,又有无相气功护身,不虞伤害,那里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祇溜了他们一眼,立刻放过一边。
莫槐气满胸膛,不再多言,“刷”的一声将腰佩纯钢缅刀拔出,随手一抖,刀身笔直,不住颤抖!
南廷玉知这缅刀,乃百炼精钢打就,虽尚不及宝刀宝剑,但是锋利无比,平常兵器碰上准被其毁去,而且能用这样软兵器的人,其内外家功夫,一定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否则,不但不能发挥威力,反有无穷大的危害,莫槐既能用这锋利的缅刀,足见其功力,实非等闲之辈。
莫槐缅刀一扬,厉声喝道:“废话少说,我们以武功见高低吧!”
晓岚看出南廷玉虽将金丝软鞭摘下,亮开门户,但心存畏惧,迟不发招,此际,那六个庄丁,已经持械上来,忙道:“区区鼠辈,何值伸手?让我来对付他!”
南廷玉藉机抽身,持鞭注视其余六人。
晓岚意在将莫异激出,以便迫他当着武林众英雄面前,自供罪状,以求水落石出,是以内心并未存有伤人之念,仅有惩戒之心,乃将背上玉莲取下,俊目注视莫槐,冷笑道:“少庄主!请吧!”
莫槐一言不发,掌中刀一振,发出哗哗之音响,一招“单凤朝阳”对正晓岚头顶,直劈下来!
晓岚哈哈一笑,喝道:“来得好!”
凤点头,鸳鸯步,身躯一闪,欺近左侧,玉莲一领,“托钵渡江”硬架上去!
双方兵刃相接,发出“呛啷”一声龙吟。
晓岚神色自若,持莲而立。
莫槐纵身暴退,满面惊容,望着晓岚发楞!
旁边南廷玉和六名庄丁,则打得正烈,七个人好似走马灯般团团乱转,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
耳边,又听庄中呼哨声音频传,杂乱脚步响声不绝!
正当各方忙乱之际,蓦听一个清亮的声音道:“我就见不得以多为胜,徒儿!赶快上吧!”
晓岚闻声回顾,见距战场十丈远站着一个长身玉立,鹤发童颜,身着青绸长衫,腰悬玉笛的老人。
王奇新手持玉笛,正朝六名庄丁扑去!
再看莫槐面上神色,越发露出惊惧!
晓岚虽不认识天竺老魔樊坤,但从他喊王奇新那声徒儿中,已经知道了,忙向樊坤点头招呼,樊坤也含笑点首。
就在晓岚一瞥之间,祇听不断厉吼,更有重物着地声音传来。
晓岚纵目看时,祇见与南廷玉对手的六名庄汉,全都直挺挺躺在地上,王奇新正和南廷玉寒暄。
耳听莫槐“嘿嘿”冷笑道:“原来你和老魔沆瀣一气么?那就难怪了!”
说完,欺身上步,掌中缅刀一摆,“巫山云带”朝晓岚中盘卷来。
晓岚拧身止步,“捕风捉影”左手骈指如戟,点中莫槐章门穴,右手玉莲,将他缅刀磕飞,莫槐呆呆站着不动。
晓岚将莫槐制住,忽听左面,喝骂连声,掉头一看,见有十几个人,兔起鹘落恶斗方酣,樊坤师徒被十几名高手环玫,显呈不支之势,南廷玉被两个使仙人掌的壮汉夹击,已落下风!
这些人因身形太快,是以看不清形貌,但见刀光剑影,人影齐飞而已!
晓岚见樊坤师徒危急万分,更恨贼党卑鄙无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