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子酱的回家之路-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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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籽淡定地放下牛奶杯，擦干净嘴边的奶渍。杰洛士的脸色开始发青：“那个，柔大人——”
余籽无视他蛋疼的表情，开口就是一长窜赞美神，赞美光明，赞美爱，赞美和平与正义的台词。随着她毫无声调起伏像是念经一样的声音，可怜的魔族像被念紧箍咒的孙猴子一样抱头滚到了地上。
众所周知，魔族以人类的负面情绪为食量，当有人赞美爱与正义时，他们就会像遭受精神攻击一般痛苦。虽说冥王是高位魔族，也听不得这种充满爱的台词，更别说主动说出一大段来了。
莉娜无奈地叫了停：“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余籽这才停下了念经。
阿梅利亚主动凑到了余籽身边，双眼放出了灿烂的光芒：“看吧，莉娜桑，柔桑绝对不是邪恶的冥王菲布里佐，而是正义之友！”
“就是啊，莉娜。”高里含着食物附和，“这一路来我们的衣食住行不都是这位小姐安排的吗？她是个好人啊。”
“我并没有要求她这么做啊！”
面对莉娜之怒，余籽淡定地说：“第一次见面之时我已说过想与你谈笔生意，但你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就攻击了我。我怕再贸然出现在你面前会引起更严重的冲突，所以这一路来我先向你充分展示了我想要与你合作的诚意。”她不经意地提起，“我一共花费了21万金币48银币5铜币。我的手头上并没有那么多钱，所以不得不在路上抢劫了附近的盗贼团。”
此话一出，高里立刻喷出了口中的碎肉：“二，二十一万金币……”
桌旁的人纷纷黑线，就连公主出生的加梅莉亚也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哇，够造一艘战舰了……我们真的用掉那么多钱吗？”
“钱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只是希望莉娜小姐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与我交谈。”
杰洛刚帝士假咳了一声：“没办法，既然不知不觉受了她如此大的恩惠，只能听听她的请求了。”
事已至此，连莉娜也无法推脱了。她拉开椅子重重坐下：“那么，你想谈什么生意？”
“我是一个时空流浪者。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已经去过很多世界，一直在找寻回到我出生之地的方法。在上一个世界，我找到了一个连接世界与世界的仪式。仪式需要三个条件，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便是找到能够切开空间的强大力量。”余籽望着莉娜红色的眼眸，“那就是莉娜小姐的重破斩。”
莉娜挑眉问：“那么请问你和菲布里佐的追求到底有什么不同？”
“我只是想借用你的力量回家，并不希望毁灭世界。”
一直安静坐在一边的席菲儿霍地站了起来：“绝对不可以！”她满怀恐惧地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但是这个咒语绝对不可以！上次使用，已经差点让莉娜桑与高里殿下失去性命。若是咒文失败，整个世界都会被L。O。N拖入混沌之中，那时就是整个世界的毁灭啊！”
一桌的静默。
余籽问：“重破斩有多大的可能性会失败？如果为你找到更多增幅魔力的工具，是否就不会失败？”
莉娜摊手：“我不知道。如果曾失败过的话，你不可能再见到我们。之后使用会不会失败，要看运气。”她正色道，“我不会接你的生意。我不可能为了你回家的愿望，冒毁灭整个世界的风险。”
余籽垂下了视线，看起来经历过很多事情而显得成熟淡定的神色，流露出一丝疲惫与黯然。
有点不忍心的阿梅利亚问：“那个，不依靠重破斩就再也没有方法回家吗？”
方法，也许还是会有的吧。但能强大到切开时空的动漫角色她不知道还有谁。就算有，使用那种无比强大的力量也必定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种事，她在抵达这个世界的时候便已想到。
她也曾想过，如果莉娜不愿意帮助她的话，她会一直待在她身边。她隐约记得《Slayers》的原著很长。这个故事继续下去的话，主角莉娜还会遇上很多敌人，很有可能遇上再次使用重破斩的机会。
可是如今的她是否愿意等待呢？
一路走来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的余籽迷茫了。
boss曾问过她，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回家？
理由是因为家族的羁绊吗？还是如她所说的那样，是因为要回去安抚黎丹的不安呢？
其实都不是。
她，只是不愿意被任何人控制她的命运。
不属于她的她不想要，属于她的她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可是在这个由不得她做主的世界，她只能被迫接受来自黎丹的一切安排。
从黎丹这里得到的怪异能力，因为黎丹的意志而失去的东西。
全都不是她所愿意的。
所以，她为了找回属于自己的日常，找回由自己掌握的人生，而将她的一切都献给了回家的愿望。
但事实上，暮然回首，她发现她遗失了很多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二维世界上，她有很多难以舍弃的羁绊。
她却为了所谓的自傲，所谓的不想被任何人掌控，而将他们全部扔在了来时的路上。
在离开日吉时她为何遗憾地感叹。
在想起虚王时她为何落泪。
在亲吻boss时她又为何感到痛彻心扉。
她的心早就背叛了理智，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无法割舍的感情。
如果真的无法在这里回去的话……
那就不回去了吧。
当一个书中人物，被可以被称为‘神’的少女掌控了命运又何妨？
无论将来将遇见什么，她都不会让命运真正离开自己的掌心。
在决定的瞬间，她仿佛感到一直压得自己无法喘息的执念，消失了。
她端起喝了一半的牛奶，喝完。
擦了嘴，她站起了身：“既然如此，我不会再打扰诸位了。”
所有人都被她干脆的放弃吓到了。
她向所有人点头致意，离开。
在所有人的沉默中，杰洛刚帝士起身快步追了出去。
杰洛刚帝士本是人类，却被他的祖辈变成了拥有石头肌肤的合成人。多年以来他一直执着于找寻将自己变回人类的方法，途中不惜几次因此与莉娜等人为敌。
余籽的经历，唤起了他对自己多年来寻找方法无果的回忆。他追出门外叫住她：“喂。就这么放弃了吗？如果这是你回家的最后方法，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都应该坚持到底。”
余籽停驻脚步，回过头来。
“如果我用整个世界毁灭的代价来换了我的回家，我用什么来换整个世界的人的生命？”一抹微笑出现在她的嘴角，“比起为了回家而在中二反派的道路上丧失自我，我更愿意当那个愚蠢的等价交换信仰者。”
留下了一句杰洛刚帝士并不懂得的话，她回头，离去。
杰洛刚帝士回到饭桌旁时，所有人都看着他。他点了一下头：“她没有任何阴谋，确实放弃了。”
“虽然完全不了解她。”阿梅利亚说，“但是，感觉她并不是莫名其妙的人，而是很厉害的人。”
只有莉娜的眉一直皱着。
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并不会那么容易解决。
也许她的离去，才是麻烦的开始。
真相的序章：Lord of nightmare
天地创始之初，只存在一片混沌，名为混沌之海。
有一天，我作为混沌之海的意志诞生了。
很久很久以前，我在我的身上——即混沌之海上——竖起无数的杖，在每根杖上创造了不同的世界。这个世界上的万物，无论神、魔、人，全都为我所造。
我是万物之母。
我创造的生物们将我称为统御噩梦的金色魔王Lord of nightmare。
……
我的记忆如此告诉我关于我的过去。
可事实与我的记忆并不符合。
在我的记忆中，混沌之海是无限广大的存在，我所创造的世界也有无限多个。
实际上，我被限制在一个非常狭小的空间之内，我创造的世界也只有四个，即由赤眼魔王、黑暗之星、混沌之蓝与死亡之雾分别掌管的世界。【注：与秀逗魔导士动画版剧情相关的四个世界】
事实令我感到疑惑。
我尝试过数次突破束缚我的空间屏障，却无法如愿。
我想，若我不是真正的lord of nightmare的复制体，就是有个等级凌驾于我之上的规则，将我的存在改变了。
不管哪种情况，都令我愤怒。
我被真相困扰着，直到有一天，一个并非我创造的人类穿过困住我的空间屏障，出现在我的世界。
那个人类的身上散发出一股与魔族相似的，充满憎恨、怨恨的力量，同时也散发着浓烈的死亡气息。
在我接管这个人类的存在之前，我假设中的凌驾于我之上的规则真的出现在我面前。
规则判定这个人类与已经被我消灭的魔族菲布里佐相似度很高，因此可以取代他的身份活在我的世界中。
于是那个人类不经过我的同意，便破坏了我建立的规则，继承了菲布里佐之名。
当那个人类再次穿过困住我的空间屏障从我的世界消失后，那个凌驾于我之上的规则也随之从我的世界消失了。
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相。
我已不再是整个世界的创造者lord of nightmare。
我只是一个由空间屏障隔开的更广阔的世界的一角，我的存在受到这个世界真正主宰的统治。
目前的我对此毫无办法。
我选择潜伏。
终有一天，我会将侵｜犯我，低贱我，自认为世界主宰的规则全部破坏。
火影·第一张茶几
绅士的口吻。
危险的笑容。
指间锋利的手术刀。
将她推下山崖的漠然。
将她从狼尸身边扶起时的温柔。
在人群中暮然回首时迎上的视线。
呼唤她名字的柔和语调。
坐在一起时肩头传递过来的温度。
手指与手指交缠时的触感。
倒映着她容貌的瞳孔。
绑着她双手的黑色领带。
……
脑内杂乱无章却主题明确的回忆陡然转白。
一只巨大的手在白色的画面上，用尖锐的笔头书写下扭曲的大字——
把有关赤尸藏人的一切全部忘记吧！
余籽抱住疼痛欲裂的头，怒吼道：“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那张写满诅咒的白色画面瞬间碎裂成千片飞雪。
余籽蓦然从沉睡中苏醒，大口喘着气。
这是余籽第一次直接地‘看见’黎丹正在用文字控制剧情的走向。
黎丹想消去她脑中有关boss的记忆。
但她失败了。余籽现在的思维虽然混乱，还是想得起来猎人世界中发生的事情。
余籽的呼吸渐渐平缓，双眼却因为复杂的情绪而微微眯了起来。
她向黎丹求助去了秀逗魔导士的世界寻找回家的方法，却在与莉娜谈判后放弃了回家这个选择，向黎丹请求让她回到闪灵世界。
这种好像放弃了现实世界的行为，会激怒黎丹这并不奇怪。
但是黎丹决定把boss的记忆从她脑内消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