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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原代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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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参加过程序设计,该不知道的也还是不知道。他们有设计程序的能力,不一定有破译程序攻击程序的能力,总之他们当不了黑客。”
  “在技术上他们不是最好的吗?”
  “为什么是最好的?您只看资历吗?其实我不该这么说,干我们这行,他们有点太老了。”
  “其他人有可能破译程序吗?”
  “挺难的,不过不是一点可能没有。上个月有个16岁的男孩,差点把股市的大盘修改了。”
  倪耀庭脑子里飞速地转动着各种念头。“你看,如果我问,你们行里的年轻人中有谁能干出这件事,你能提供出一些人选吗?”
  她笑吟吟地望着他:“您想让我在餐桌上瞎猜吗?”接着又补充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我忽然怀疑起谁,现在还可能拿到证据吗?”
  “--我明白,可是我还是想问问--假设这个人没有机会接触一些东西,他用什么方法解密呢?”
  “我想,他不一定在加密的信息那儿打主意,从那儿他想破译就太笨了。我想他是从猜想和推算加密的密码开始的。”
  “假设你就是那个黑客吧,10几位数的密码,你怎么可能猜想和推算呢?”
  “您不会以为我就是那个人吧?”她乜斜着瞥了他一眼。
  “怎么会呢?”
  “密码越长,破译起来越难,SSL加密方法的密码有40位,按理上说破译起来要很多计算资源,可是还是有人用比较简单的办法破译了。40位长的数码能产生240种不同组合的数码,这个数很大,大概是一百万的一百万倍。可是在计算机那儿,这个数就不算太大了。”
  “刚才你说到证据。作案人入侵的时候,会不会留下痕迹?”
  “会,电脑上有记录,记录下你是什么时间入侵的,入侵多长时间,可是,找不着你那台电脑在哪儿。”
  “为什么?上网不是都通过电话线吗?我的电话有号码,有地址,查不到吗?”
  谢小米摇摇头:“查不到。你上网的时候,分配你一个临时的IP地址,线一断,这个地址就跟你没关系了。你在同城拨号上网,电话局也没有记录,要是每次都有记录,电话局还不爆炸了?”停了停又说:“有一种情况下可以查着你,就是在你的电脑硬盘上有记录,你没删去--你删去就需要几秒钟。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事先知道你要来,设个警报等着你,你一来就查,在你下网之前查着你。”
  倪耀庭愉快地在她的杯子里斟满饮料。“来,为了我们今后的合作--”
  她举起杯轻轻地与他碰了碰:“还要合作吗?”
  “那可说不定,最起码,你有责任帮我搞懂一点。”
  “有这个责任?”
  “有。”他肯定地说。“我需要你。”
  他有点用词不当,以至于在他对面坐着的人脸微微地红了起来。副总队长立刻注意到这一点,正打算纠正,餐厅小姐端上了色泽鲜艳的西湖醋鱼,这是最后一道菜,小姐报了菜名。
  “如果我做,”他用筷子指点一下,“比这个做得好点。”
  “是吗?”谢小米有点兴奋:“您还会做菜?”
  “在部队的时候干过这个,考过三级,不过,好像现在谁也不知道。”
  “您夫人也不知道?”
  “她当然知道,不过她不在了。”
  “呃,对不起……”
  “聊天室是怎么回事?”
  她像吃了一惊,马上又反应到话题上。“您对这个也感兴趣?”
  “听的多了,就感兴趣了--你上网聊天吗?”
  谢小米点点头。
“我太过时了--听说那是黑客聚集的地方?”
  “黑客是少数。另外,我得纠正您了,黑客是另一种概念,黑客的兴趣不在网站上的内容,他们关心的就是怎么进去。网上聊天又是另一回事。”
  “我真想问问:你当过你说的那种黑客吗?”
  对方笑了,稍加停顿才答道:“要是你非说我当过黑客,我也不反对。--你们更重证据,对吧?”
  倪耀庭也笑了。“这个题目没意思了,吃菜——你不想谈谈你的家庭吗?”
  “我觉得我坐在你们的审讯室里。”
  “我也有这种感觉了,太职业化了。”
  这一次两人一起笑起来。
  “我不会让你把我全弄清楚的,我已经离过一次婚了,你也猜过了。”
   “你太聪明了。我想象不出你前夫有多聪明。”
  “他比我聪明,不然我不会嫁给他。我和他是同事,现在也是同事。”
  “--你吃菜--他怎么会舍得不要你呢?”
  她细心地夹起一块鱼肉,倪耀庭注意到她的手生得柔美,也很灵巧。他现在提的问题恰到好处。
  “是我提出离婚的。他有了别人。”
  “他后悔?”
  “不知道,我想他不会幸福的。”
  “因为你?”
  “不全是。”她的眼光离开桌面,飘向了装饰着射灯的天花板。
  “怎么讲呢?”
  “他会有很多女朋友,但不会有爱情方面的--你们男人需要爱情吗?”
  这是她第一次向他提出问题。
  “需要,”他回答得毫不迟疑。“过去倒还不觉得,一个人了以后,感觉就明显了。”
  “一直没有合适的吗?还是太忙了?”
  “都有关系。你还不太了解我们这一行,如果换个职业,我肯定早结婚了。”
  “就没想过换个职业?”
  “当老师,还是当老板?这两样倒是可以选择。公安大学一直希望我去任教;也有人想把公司交给我,今天还来了电话。我不是一点没考虑。”
  “我觉得您这个人又像警察,又不像警察。今天坐在这儿,感觉又不一样……”
  “你也许不信,年轻的时候还跟人说过想当作家呢!一个人争强好胜,再有点年龄,身上的素质就乱了。不过,还是当警察吧。要不是这个案子上栽了跟头,我差不多就要同意去当老板了,那也是一种刺激,价值几亿的买卖交给你,你又觉得自己能够做好。”
  “我能想象出来。”
  他付了款,两人从酒家里走出来。她走在他身边,比他整整矮了一个头,而且,身材也相同比例地纤细了许多,更显出他的高大挺拔。倪耀庭头一次想到,男人的体形是可以把女人装进去的。
  两个人都是坐的士来的,他送她往东边去,过马路的时候,她用手拽住了他的手,轻声说:“慢点--”,直等到一辆奥迪驶过人行道,才松开了他。
  这个动作使他感到温馨,不禁想起了她刚才问过他的问题。
  站在马路沿上,他再次看看腕上的手表,提议道:“时间好象还早,走一走,送你一段?”
  她菀尔一笑,没说什么,就继续同他一起顺着便道往前走去。
  天气并不冷,没有风,温度凝固着,人只要衣服穿得合适,走在露天也蛮舒服的。
  “老了,”倪耀庭感叹道:“你们好象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你们怎么看待我们这一代人呢?”
  “我不太明白……”
  “应该明白。”
  谢小米认真想了想,目光依然朝着前面。“我觉得世界还是一个世界,权力还是掌握在你们这些人手里,只不过,年轻一点的人也需要他们的权力。”
  “现在有了机会,是吗?”
  她点点头,笑道:“您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不是所有人,也不是所有方面,也许一切都是泡沫呢。”
  “不是泡沫,是一种新的生存方式,是不是叫数字化生存?”
  “我只能同意。你们当警察的以后更不容易了,人家说,再过些年,多数犯罪和高科技有关系,因为这种犯罪要容易得多,风险小,抢劫犯穿着数字化的伪装比戴面具更管用,他们又不会留下指纹。在信息高速公路上抢劫,干那事的都不是现在的农民。” 
  “都是像你这样的人?”
  “可能吧,人要是觉得不会受到惩罚,什么事干不出来呢?”
  “我简直想抱抱你。”
  她没有表示惊讶,也没有正面回答,继续说下去:“您说的那个世界叫电脑化空间,拿起电话就能进去的那种空间。您想想,现在除了火星,还有什么领土能扩展?就是这种领土了。所以都争着来,像开发西部一样。”
  她指指街旁的林立的楼房:“将来讲究虚拟,可能有虚拟的城市,虚拟的银行、商场、图书馆、美术馆、大学什么的,就用不着这么多实物。谁和谁都被网络连起来了,出事也就出在网上。只不过年轻人反应得快点。”
  “敲敲键盘就犯罪?”
  “真是这样,也没那么容易。起码呆在计算机前边的警察得比现在多。”
  他发现和她走在一起是引人注目的,迎面而来的路人,五米以外就开始打量她,然后是他。连续有两个小伙子骑着自行车擦身而过,又回过头来望望。
  “是你太招人还是我不应该和你走在一块儿?”
  谢小米送来暧昧的一瞥:“你这么在乎别人怎么看吗?”
  使倪耀庭感到困惑的是,她不断在“您”和“你”之间晃动,有意或者无意。
  接下来他们又谈了不少,大都涉及副总队长关心的问题以及所谓信息社会。女科长还问了他打字速度怎么样,英语怎么样,倪耀庭说英语凑凑和和,打字嘛,正在突击,主要是要提高速度。她说,这些都是基本功。路过一个路口时,女科长告诉他她的家就在前面了,这时倪耀庭才觉得,爱因斯坦在解释相对论时举的例子十分恰当。
  据说她住的地方就在路旁的一片楼群里,他就此向她道别,并希望她能像她应允的那样接着提供帮助,她答应了。
  “你这个人比我想象的复杂。”
  她微笑着望着他:“是吗?我倒不想承认。”
  “这不是坏的评语。”
  “你给每个人都下评语吗?”
  他们正是在这个时候遇见闵捷的。走出楼群的闵捷先看见了她,犹豫了一下,于是她也看见了他。
  “那是谁?”倪耀庭望着钻进出租车的闵捷。
  “一个同事,这一片是我们的宿舍楼。”
  “你们的关系不太一般。”倪耀庭评价说。
  “是吗?”谢小米伸出手来:“倪总,谢谢您送了我这么远!”
  “我是愿意的。”
  “再见!”谢小米扬扬手,离他而去。
  她还留有背影,但还继续盯着看就不礼貌了。
  在警察中,倪耀庭自诩为真正的知识分子,他也喜欢处于知识分子层次上的交流。
  不过,据我们所知,如果天边飘来一朵彩云,凭肉眼是很难揣摩它在山的另一边的颜色的。

 
十一 
作者:胡平 
  闵捷同志大约提前20分钟到达了新世界酒家,出乎意料的是,他想猎取的羔羊早坐在餐厅里了。顾客不算多,她真的在看报纸,桌上放着一只硕大的羊皮书包,这已经是最醒目的记号。
  女孩的靓丽也出乎他的意料,虽然看过相片,相片却反映不出她身上最鲜艳的部分。她盯着他看时,他浑身不自在,不像一个久经沙场的人。本来,迈进了酒家门槛,他仍然保持了平静的心情--经验证明,这种场合下不能寄托任何过高的希望。可是他第一次严重地估计不足了。
  他向她走过去,从她目光里读出了些许的失望--起码没有那种跳跃的愉快的火花,就是说没有过电。他还是迅速接近了她,投去微笑,然后在她面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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