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七仙女-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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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身子朝后一仰,又把眼睛闭了起来。
李宝裳哈哈一笑,道:“仙婆要喝酒还不好办,侯府地窖的好酒有的是,只要能把二公子追回来,我包你十年都喝不完。”
“无心乞婆”神情一振,道:“十年?”
李宝裳点头道:“而且还得日夜加紧的喝。”
“无心乞婆”立刻抬手朝上指了指,道:“你们快点赶,大概还追得上。”
李宝裳道:“北边?”
“无心乞婆”道:“北京,他几个月前就跟侯玉仙约好,难道他们都没告诉你……”
李宝裳没等她说完,纵马便走,其他人也急急挥鞭跟了下去。
官道上登时扬起了一片烟尘,牛车又开始在烟尘中缓缓前行。
“无心乞婆”也回复了原来的睡态,这次不但身上盖满了稻草,连头都蒙起来,等于整个人都陷在稻草中。
蹄声渐渐远去,扬起的烟尘也已逐渐消失,赶车的庄稼汉依然不慌不忙的轻抖着缰绳,慢慢的往前走。
“无心乞婆”却在这时悄然溜下了牛车,鬼魅般的窜进了路旁的一片树林。
但那片树林的方向却不是北边,而在宫道的正东。
“无心乞婆”穿过铺满落叶的小路,急奔一程,终于走上了平坦的东行大道。
大道上人来车往,行色都很匆忙,每个人都在埋头赶路,甚至还有人边走边吃东西,好像连吃早饭的时间都不愿耽搁。
“无心乞婆”左手拎着空酒坛,右手抚着肚子,一面走着一面咽口水,那副又饥又渴的馋相,已完全表现在脸上。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辆篷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车帘尚未打开,里边已溢散出一股浓烈的酒香。
“无心乞婆”不由自主的收住了脚,紧紧张张的盯着紧合的帘缝,只希望坐在车里的是个熟人。
帘缝一阵波动,一张肥肥的脸孔首先露了出来,笑嘻嘻的望着他,道:“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仙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无心乞婆”猛吃一惊,道:“胡胖仙?”
原来坐在车里的竟是金陵侯府的财神胡眫仙。
胡胖仙这才将车帘整个挑起,道:“仙婆见了我,怎么好像吓了一跳?”
“无心乞婆”急忙打着哈哈道:“那倒不至于,我的胆子还没有那么小,一两头狐狸还吓不倒我。”
胡胖仙哈哈一笑,道:“至少你老人家也会感到有点意外,对不对?”
“无心乞婆”道:“那倒是真的,你一大早跑到这里来干甚么?”
胡胖仙道:“给您老人家送早餐啊?”
“无心乞婆”道:“你不要开玩笑了,如果真是为了给我送早餐,随便派个人来就好了,何须你财神爷亲自出马?”
胡胖仙道:“那是因为我老婆耽心,万一把仙婆吓跑,别人是追不上您老人家的。”
“无心乞婆”盯着他看了半晌,叹道:“不错,普天之下也只有在你胡胖仙面前,我老乞婆没把握溜得掉……”
两眼一转,又道:“李宝裳又怎么知道我会走这条路?”
胡眫仙道:“不是我爱往自己脸上贴金,我那个老婆可谓算无遗策,这等小事,如何瞒得过她?”
“无心乞婆”道:“可是她本身不是已带着人往北边追去了么?”
胡眫仙道:“那不过是为了防范意外,不得不追追看……其实在这种时候,二公子怎么可能朝北走?”
“无心乞婆”忙道:“那么依李总管估计,你们那个宝贝公子应该到哪儿去呢?”
胡眫仙道:“当然是扬州……”
说到这里,淡淡的笑了笑,又道:“二公子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水月楼的杜师父向他频送秋波,他怎么可能不去看看,更何况扬州还有个花大小姐。”
子夜过后,喧杂的瘦西湖畔“水月楼”,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营业,逐渐静了下来……
最后的一点灯火也隔绝在缓缓阁起的大门中。
凡是在湖畔讨生活的人,几乎都知道附近每天最后打烊的,一定是水月楼的大厨房,只要杜老刀手上的那盏灯一熄,这一天就算过去了。
侯玉阳当然知道的比谁都清楚。
杜老刀一生令人推崇的事迹很多,但其中最使侯玉阳敬佩的,还是他的恒心。
他每天打烊之后,必定亲自查点门户,从不假手他人,十数年来从未中断过,即使卧病在床,也要让徒弟们架着他走一圈,这几乎成了他每天最重要的工什。
所以侯玉阳在等。
灯光开始移动,侯玉阳的视线也开始模糊,虽然站在夜风中,但是仍然吹不散他内心的伤感。
风很轻,夜很静,湖水轻拍着靠在岸边的画舫,不断的发出相互撞击的声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站在他身旁的春兰忽然道:“公子,灯已熄了,我们要不要过去?”
侯玉阳忙道:“等一等。”
拾手用衣袖擦了擦眼睛,道:“梅仙,你的视力好,你仔细看看停在岸边一共有几艘游湖用的画舫?”
梅仙数了又数,道:“一共十一艘,不过当中好像还夹着一只快船。”
侯玉阳皱眉道:“那就怪了,这个地方只能停十一艘画舫,其他的船只,应该靠在柳堤过去的那边那个码头才对。”
说着,还朝远处指了指,好像对附近的环境十分明了。
梅仙不以为意道:“也许这条船只是临时停一停,说不定等一会就开走了。”
侯玉阳断然道:“临时停也不行,这是铁老爷子定出来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坏。”
春兰道:“铁老爷子是谁?”
梅仙道:“‘铁桨’铁梦秋。”
侯玉阳道:“不错,这个人在扬州的势力大得很,黑白两道,绝对没有人敢惹他。”
秋菊突然开口道:“也许那条船是花大小姐的。”
侯玉阳摇首道:“花白凤再跋扈,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上,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他老子‘五湖龙王’亲临扬州,也得对铁老爷子礼让几分。”
秋菊道:“这么说,恐怕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侯玉阳道:“哪种可能,你说。”
秋菊道:“那条船铁定是铁家自己的。”
侯玉阳道:“错了,铁老爷子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从来不破坏自己定下来的规矩。记得有一年他有个门人曾经为了一时方便,临时把船停靠在这个码头上,事后连腿都被铁老爷子给打断,直到现在走起路来还一拐一拐的呢!”
秋菊惊讶的望着他,道:“公子怎么会对扬州的事知道得这般清楚?”
春兰即刻道:“这还用说,当然是花大小姐告诉他的。”
侯玉阳笑了笑,没有吭声。
梅仙忙道:“公子莫非认为那条船有问题?”
侯玉阳道:“有没有问题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它靠的不是地方,何况又刚好是水月楼的正对面。”
梅仙沉吟着道:“总不会是神鹰教的腿已伸进了扬州吧!”
侯玉阳道:“老实说,我还真有点耽心,不但那条船令人起疑,而且花白凤也一反常态,居然这么久没有露面,你不觉得奇怪么?”
梅仙道:“嗯,的确有点奇怪,说不定那条船真的是神鹰教派来监视水月楼的。”
侯玉阳道:“我也认为有此可能,也只有神鹰教才能吃得住铁老爷子。”
秋菊道:“要不要我先去摸摸那条船底细?”
春兰拍胸道:“还要摸甚么底,索性把船上的人抓来问个明白,不就结了。”
梅仙忙喝道:“不要胡来,要打架,以后机会多得很,目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春兰道:“那要怎么办呢?”
梅仙侧首凝视了侯玉阳片刻,道:“最好是先到水月楼去探探究竟,公子常在这里进出,对附近的环境一定比较熟,但不知水月楼除了那扇大门之外,还有没有可以偷偷摸进去的地方。”
侯玉阳想也没想,道:“有,你跟我来。”
刚刚转身要走,忽然回头瞟着秋菊和春兰,道:“你们两个要不要进去?”
秋菊道:“要。”
春兰忙道:“当然要,我们不进去,万一里边发生情况怎么办?”
侯玉阳道:“你们想进去也行,不过最好先要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被吓坏了。”
说完,回头就走。
春兰急赶两步,拉住梅仙的袖子,道:“梅仙姊,公子方才那句话是甚么意思?”
梅仙没有回答,只缓缓的摇了摇头。
春兰又转身抓住秋菊的手臂,道:“秋菊姊,那句话你有没有听懂?”
秋菊道:“我当然懂,我跟了公子十几年,怎么会听不懂他的话?”
春兰急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那句话指的究竟是甚么?”
秋菊道:“我想他一定是耽心里面有埋伏,怕吓着我们,所以才事先照会我们一声。”
春兰道:“那就不对了,如果里面有埋伏,外面怎么还会派人监视,公子是老江湖,不可能连这点事都想不到?”
秋菊道:“对呀,外面有人监视,里面就不应该再有埋伏……”
说着,搔着发根苦想了一阵,忽然道:“哦,我明白了,他指的不是人,可能是狗。”
春兰吓了一跳,道:“狗?”
秋菊点头不迭道:“不错,一定是狗,公子知道你怕狗,所以才特别提醒你。”
春兰怔了怔!道:“可是公子又怎么知道水月楼里会养着狗?”
秋菊指着她,道:“你好笑哪,为了消耗剩菜剩饭,哪个饭馆不养几条狗?公子是何等聪明的人,他还会连这点事都想不到么?”
水月楼的后门隐藏在一条弯弯曲曲的巷道中。
巷中很暗,而且岔路奇多,但侯玉阳却如识途老马一般,摸黑东抹西拐,脚下连停都没停顿过一下。
梅仙等五人紧随在后,神情都显得有些紧张,个个手扶刀柄,一副准备随时出手的样子。
只见他蹲下身来,拨开一些杂物垃圾,竟露出一处隐藏着的狗洞来,匐伏着钻了进去。
思婷不由大感为难,这样的墙,再高些也拦不住她们的,梅仙却叹了口气,匐伏下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好认啦!”
春兰仍在嘀咕道:“可是我们嫁的既不是鸡,也不是狗……”
秋菊也接口道:“是小马!”
思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了进去,里面是一座杂乱的院子……
黑暗中,但见四点星光,飞驰而来,只听春兰大叫一声,回头就跑。
原来那四点星光,竟是两条巨大獒犬的眼睛。
那两条獒犬通体漆黑,状极凶猛,但在侯玉阳面前,却十分驯服,不吠不叫,只是扑到他身上,在他脸上又嗅又舔,就像见到了饲养它们的主人。
梅仙和秋菊登时松了口气,春兰却远远的躲在后面,露出半张脸孔,呆望着那副情景出神。
她实在搞不清那两只可怕的东西,为何会对公子如此友善?
侯玉阳一面摸着两条獒犬的颈子,一面道:“好啦,不要疯了,你们记住,这三个人都是我的朋友,以后可不许为难她们。”
那两条獒犬似懂非懂的在梅仙和秋菊身上嗅了嗅,居然还勉强的摇了摇尾巴。
侯玉阳又同远处的春兰招手道:“还有你,赶快过来让它们认认你的味道,否则下次它们咬你,可不能怪我。”
春兰这才怕兮兮的走回来,虽然当中还隔着一个侯玉阳,但她那双腿仍在不断的直打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