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196 (发错了)-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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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教夏明明辨识了勿忘我,就把采药草的事交给她,自己到溪边去剥洗麻雀。
夏明明采够了一兜药草,兴冲冲地跑过去找余舒表功,见过被她剥洗干净一只只摆在石头上的“食材”,脸色一阵扭曲,扭头就干呕了起来。
余舒嫌弃地看她一眼,继续手上的活,饭桌上的鸡鸭鱼肉,哪个不是这么宰杀过来的。
夏明明还算识相,没有说什么假仁义的话,不然今天这顿午饭,余舒肯定要饿她一回。
…
没有盐巴,又 不是专门的烤炉,余舒把一串麻雀肉烤的糊糊的,可肉香飘出来,还是叫夏明明和余小修吞了口水。
“能吃了吧?”余小修道。
“应该能吃了。”夏明明道。
余舒把树枝从火上拿开,低头闻了闻,递给夏明明,又拿起一串,继续烤。
夏明明见余舒第一串给了她,高兴的道了一声“谢谢”,吹了几下,便迫不及待地低头去咬了一口,烫了舌头,却舍不得把嘴里的肉吐出来。
余小修则是闷闷不乐地看着他姐,撅起嘴巴。
余舒见了,笑着伸手搂了他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急什么,那一串烤糊了给她吃,再烤我就老练了,给你吃好的。
余小修这下又高兴了,捂着嘴偷笑,点点通,心想,他姐真坏。
余舒第二串烤出来的果然是比方才强多了,只糊了一点,拿给余小修吃。
她又烤了一串,熟后用清水冲了冲,扣掉外面的油皮,撕着里头的嫩肉,转头喂到景尘嘴边:“张嘴。”
景尘很配合地张开嘴,让她喂他,他腹部的伤不能坐起来,只能平躺着,因而虽是醒了,喝水吃东西还得要人帮忙。
“好吃么?
景尘点点头,在她又喂来时,握住了她的手腕,送到她嘴边,用眼神示意她也吃。
余舒笑着把那块肉送到嘴里,嚼一嚼,没放盐的肉是甜的,可淡淡的带着一股香味,确实不难吃,她舔舔手指头,回味了一下,才又撕着去喂景尘。
送到嘴边的烤肉带着热气,送到他口中,湿润的手指擦着他的嘴唇,微微发痒,景尘想起余舒方才舔手指的小动作,不知为何,喉咙有些干涩。
“咳。
余舒听到景尘轻咳,忙问道:“噎住了?”
景尘摇头,他只是喉咙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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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是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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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景尘的伤势极重,不便挪动,余舒四人一鼠在山洞住下,每天靠着烤麻雀,掏鸟蛋,摘野果子维生,就这么过去十日,景尘的伤口总算结出一层新的伤痂,不影响行走。
余舒这便决定第二天早上上路,离开这片树林,到外面寻找村落,打听到京城的路。
临行前一天,余舒做好万全的准备,一兜新鲜的鸟蛋和野果子,充当路上的干娘,洗净晒干的药草,还有这两天给景尘削磨出来的一根拐杖。
这一天晚上,余舒让夏明明和余小修轮流守夜,她则饱饱地睡了一觉,因为明天她要带路出林,需得养足精神,才好用六爻求卜方向。
第二天,天方亮,守了后半夜的余小修就把余舒叫醒,几人收拾一番,余舒就领着他们离开山洞,去了小溪边,梳洗后,装上一皮袋清水,他们根据余舒的卦象,朝着太阳升起的东边前行。
景尘身体虚弱,余舒和余小修替换着搀扶他,每当他步子缓慢下来,余舒就会主动停下,找一棵阴凉的大树休息,等景尘恢复力气,再继续往前走。
只有金宝最轻松,坐在余小修肩膀上东张西望,不费一点力气。
在林中行走是很容易迷路的,好在余舒能掐会算,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在林中露宿一夜,又过一日,到了第三天,在黄昏时候,翻过一座小山坡,终于见到远处田垄炊烟。
余舒几人大喜过望,加快脚步,向着村庄,经过田垄时候,见到在田间做农活的村民,余舒主动上前去搭话,自称是不幸在江上沉船的旅人,辗转到此地,请求村民留宿。
偏离城镇的小村庄,因为自给自足,民风多来淳朴,听闻余舒他们的遭遇,很是同情,当时就有一个热心的村民抗起农具,领着他们回去找村长商量。
他们四个,虽是衣衫褴褛,形状落魄,但一个个模样生得整齐,言谈举止又客气有礼,村长年长,有几分见识,见过他们,就让人收拾出空屋床铺,留下他们夜宿,还周道地提供了餐饭。
余舒他们连吃了十多日野外,舌头都要烂掉,总算能有顿热汤饭,除景尘外,一个个都吃了个撑饱。
晚饭后,余舒又带着夏明明到村长家里道谢,并且打听上京去的路,村长也说不清京城在哪里,就提议他们到附近的镇上打听,在余舒一番请求下,答应明天派个人送他们一程。
到了晚上,睡觉又成问题,一间屋里只有两张板床,他们却有四个人,景尘肯定是不能打地铺,夏明明一个女孩子不好睡在地上,余舒自己累得要死,好不容易见到床,当然不愿意打地铺,更不会让余小修睡地上。
“没办法,挤一挤吧。”余舒道。
夏明明迟疑道:“那张床睡不下你们三个人吧。”
因为余舒这些天沉稳又强悍的表现,夏明明压根就没有怀疑过她的性别,一直把她当成是男孩子看,在她看来,这屋里就她一个女孩子,要挤,也只能是余舒他们三个挤。
余舒笑看她一眼,走过去坐在一张空床上,拍拍身边位置,对她道:“明明和我睡一起。”
还在考虑着一张床上能不能挤下三个人的夏明明听到这话,顿时红透了半张脸,恼羞成怒地对着余舒道:
“你这坏蛋,谁要和你睡一起!”
说罢就拉开门跑了出去,没给余舒把话说完的机会。
余舒揉揉眉心,起身追了出去。
景尘见状,从床边站起来想跟上余舒,被余小修拉住:“景大哥别去了,你走了一天的路,该早点休息。”
余舒在村中的水井边找到夏明明,她正背靠着树,低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头,余舒在心中措辞了一番,走上前,道:
“明明,我有话和你说。”
余舒要承认,在山洞里住这阵子,她是有些刻意地隐瞒了夏明明她是女子的事,一来是因为要照顾景尘,她觉得把这件事说破会让几个人都不自在,二来因为她对来路不明的夏明明不放心,始终存在一丝戒备。
但这段时日的相处,让余舒发现夏明明非是表面那么娇气任性,她会跟着她在林子里打一整天的麻雀都不喊一声累,摘药草时划伤手,也不会娇气地抹眼泪,更没有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子,就坐等着吃白食,余舒交待给她的事,除了照顾景尘,她都会老实地听话。
以她这个年龄来说,能够做到这种地步,是相当的难得了,余舒欣赏性情坚强的人,夏明明在这一点上,赢得了她的尊重。
余舒不是瞎子,人家小姑娘这些天对她的殷勤,她多少察觉到一点,她不想让夏明明误会下去,免得以后无意伤了她的心,于是在离开山洞时,余舒就打算找个合适地机会和她说清楚,所以刚才分配床铺,余舒才会顺势提出来。
夏明明飞快地抬头瞅了余舒一眼,心想着她会要同她说些什么,少女绮思,不免有幻想,顿感羞涩,撅嘴道:
“说什么?”
见她这摸样,余舒暗自头疼,到嘴边的话在舌头尖上打了两回转,才说出来:
“其实我是个姑娘。”
她吐字清楚,一字不落听进去的夏明明顿时呆住,脸上的潮红未褪,却浮上一层僵色,她慢慢睁大了眼睛,盯着余舒,结结巴巴道:
“你、你说你是、你是?”
余舒苦笑道:“对不住,路上一直瞒着你,我和小修是姐弟俩,我不是他哥哥,是他姐姐。”
怕她不信,余舒上前一步,拉起夏明明的手,在自己起伏并不明显,但依然存在的胸脯上一按:
“我和你一样。”
手掌碰到的东西真真切切,夏明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抬手捂住嘴巴,摇着头,难以置信地盯着余舒介乎于少年和少女之间的清秀面庞,眼睛渐渐红了,一眨巴,就落下两颗晶莹的泪珠。
余舒见状,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应对,她想过告诉夏明明后,她或许会生气,或许会恼怒,却没想到她会哭。
“呃,明明——”
余舒伸出手,想要安慰她,却被夏明明一巴掌拍开来,猛地推开她,从她身边跑走。
余舒转身追了几步,看着她冲进了他们今晚借宿的茅屋,就慢下步子,走到门口,静静站了半晌,才走进去。
屋里面,夏明明趴在床上,背对着门的方向,一动不动,似是哭着睡觉了。
景尘和余小修正满头雾水地看着她,见余舒进来,就一齐把困惑的目光转移到余舒身上。
余舒这会儿没精神和他们解释,摆摆手对他们道:“早点睡吧。”
说完就去拿了门后头的草席子,铺在地上,把堆在夏明明脚边的一床薄被抖开,轻盖在她身上,转身就在硬邦邦的席子上躺下,侧枕着手臂,闭上眼睛。
片刻后,就听见贴地响起的脚步声,她眼睛睁开一条缝,便见景尘在她身边铺了另外一张席子,慢腾腾坐下,慢腾腾躺下,侧过身,面对着她,学着她的样子枕着手臂,乌亮亮的眼睛看着她。
余舒低声失笑,伸出手指,戳一戳他的肩膀,小声道:“你做什么,快上床去睡觉。”
景尘握住她手指,打开她手掌,在上面写道:
‘我想同你一起睡。’
余舒真不知要哭要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翻身从地上做起来,揉了揉脸,被夏明明搅得烦乱的心情不知为何好了一些。
余小修皱眉看着一个人霸占了一张床的夏明明,正打算叫她起来挪地方,便见余舒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他身后的床边,把床上的被褥卷下,催促景尘从地上起身,把单薄的被褥横铺在两张草席子上,指着这比床铺宽上许多的地铺道:
“小修睡中间,景尘睡那边,我睡这边。”
说罢就率先脱了鞋子,一骨碌在地上躺下了,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对两人道:
“把油灯掐了,快睡,明天还要早起到镇上。”
景尘听话地躺下去,留下中间那个空位给余小修,余小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摸摸头,去把油灯熄灭,抱着懒洋洋的金宝,仰面躺在余舒和景尘中间,揉了揉金宝后背上的绒毛,把它放在肚子上,金宝甩了甩尾巴,下巴垫在两只前爪上,眼睛一眨一眨。
很快的,他们便相继睡过去。
这是十多天来,余舒头一次同他们一起入睡,不需要盯着火堆添柴,思考着明天吃什么,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