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情潮-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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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由小铃通知楼上的人戒备,而且引发泄放迷香或毒雾。人在登上楼门之前,便已受
到迷香毒雾的侵袭了,即使吸入不多,也将神智出现恍惚,武功与警觉心也减弱大半,登楼
之后便成了强军之未。
那位留了大人字胡的中年人,正在全神贯注安置绊绳,绕过一只小小滑轮。将线卷向后
面一伸。
“我拉紧滑轮的线,你拉至第二道绊线的左挂钩绕过去,绷紧等我接手挂那一边的滑
轮。”
这人并没回头看,将线卷信手递给身后的同伴。
“好的,这种细线白天也难看得到,不错。”接过线卷的同伴说。
口音不对。说的话也不对。
中年人一惊,讶然扭头回顾。卟一声背心挨了一掌,接着脑门挨了一重拳,昏倒在一双
强劲的大手中。
另一位同伴,昏到在不远处的墙壁下。
上面的楼门是大开的,工作的人免去上下启闭的麻烦。将人拽拖至梯下藏匿,上面恰好
有人出门下楼。灯光明亮,已来不及走避了。
一声怒吼,圆光菩萨像一部大车从楼梯狂冲而下,半途一拳遥向下攻,狂猛的破空拳劲
形成柱形,冲向急急放下昏迷人体的高大元。
至刚至合的神功,可在丈外碎石开碑。
看出手的功架,极像少林的百步神拳。
“禅功火候不差。”高大元不接拳劲,右移一步右手上吐,还招反击,配合得恰到好
处。
下冲的身形无法中止,冲势太急太猛,只顾全力用拳攻击,已无法在窄小的楼梯采取闪
避技巧应付。和尚反应超人,掌一出就知白费劲,百忙中抬左手小臂挡住脸部,沉重的身躯
仍向下疾落。
蓬然一声闷响,上吐的掌劲击中和尚的小腹。人往下冲,腹部易被击中,和尚真不该保
护上盘的,大概自以为护身的神功火候精纯,比金钟罩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怕外力打击。头
部五官是要害,本能地加以保护。
圆光菩萨自以为不怕打击,这一掌沉重无匹,身躯的重心被撼动,颓然坐倒向下滚滑。
工作期间,所有的人皆不带兵刃,和尚两手空空,跌倒下滑头下脚上,即使手中有禅
杖,也派不上用场。
一声长啸震天撼地,圆光菩萨的双踝被高大元扣牢,奋起万斤神力,把和尚沉重的身躯
抡转如风,三转之后转速加快,风声虎虎声势惊人。
“贫……僧认……栽……”
圆光菩萨讨饶声刺耳,怖极的心态引人同情。
只要脑袋撞上墙壁上,或者砸中扶栏,三两次重撞,脑袋肯定会开花。
“来得好!”
高大元沉叱,脱手将和尚向楼梯飞摔。
共有三个人向下抢,手中有剑。
圆光菩萨旋舞抛摔的面积大,从上面奔下的人避无可避,最先奔下的生神罗四维大吃一
惊,丢掉剑双手急挡砸来的大和尚,两人撞成一团,骨碌碌向下滚。
第二个下来的是陆大仙,楼梯上无用武之地,双臂一张一振,反向上倒跃,撞翻了跟在
身后冲下的绝剑天君,登上了门楼口。
“你死吧!”陆大仙发威了,剑向下一指。
剑幻化为青虹,破空向下疾射。
高大元无暇理会向下滚的人,飞跃而上,半空中钢刀疾挥,挣一声奇准地击中青虹,青
虹向外飞旋,回复剑形跌落楼下,火星飞溅中,高大元跃登门楼。
陆大仙是聪明人,迄今为止,在高大元面前屡战屡败,心中早虚。大好机会以神御剑全
力一击,刀击中青虹的光景看得真切,刀一击便断绝御剑的力源,剑成了掷剑而非以神御
剑,便知大事不妙,逃走第一。等高大元跃登楼口,已失去陆大仙的形影了。
楼下各种格斗声浪惊心动魄,楼上的人惊得心胆俱寒,本来取得兵刃要应战的人,看到
丧胆奔回的陆大仙如此惊怖,便知来了可怕的劲敌,怎敢再远留?
楼上的窗子都是大开的,距地仅两丈余,不能从楼梯逃走,跳窗逃走是唯一的生路。
楼下的人,也乘机溜之大吉,把昏迷的人也带走了。
阵还没布成,便被高大元捣散了。
楼上楼下搜了一遍,人都走光了,杜英不在这里,很可能在混乱中被带走啦!
处境恶劣,他动了不择手段的念头。有杜英落在对方手中,在证实杜英已遭到不幸之
前,他不能痛下杀手,主动权已在对方的主控下,他有被缚住手脚的感觉在心头,亟需设法
争回主动。
情急不择手段,是正常的反应。
回到寄宿的农舍,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和杜英的包裹并没有被取走,盛仙书秘芨的包
裹仍在。这是说,杜英并没招出仙书秘芨的存放处。
其实,那些书只剩下三分之一,都是并没绝版,民间仍可按购的普通仙书,十之九是讲
究探求理论的经典,而无实用价值,更不是无价的至宝。
其他三分之二的真正绝版书籍,他已另行收藏,不让杜英知悉,他不希望杜英陷入太
深。
他主动大胆出击,两教的人都躲起来了。
他不急,那些人会找他的。
天暴星那些强盗,似乎已经远离疆界了,他没有再追究的必要。
他不准备再携带包裹,另找地方藏匿,百宝囊盛了必需品,可以无牵无挂地找对方穷追
猛打。
给了农舍主人一锭银子酬谢,佩刀挂囊走上至故亭村的小径。
那些人仍然留有得力的爪牙,在故亭村潜伏,监视他的动静。他不能闯入民宅搜索,必
须等对方出面和他打交道。
前面路旁的一株大树后,闪出一脸邪笑的大衔散人,劈面拦住去路,双手支着打狗棍邪
笑着龇牙咧嘴。
“嘻嘻!成了折翅的雁啦?”大衍散人嘲弄着他:“不会乱了方寸胡来吧?”
“不会啦!我这个刀客不能面对危难便自乱方寸。老头子,你知道我的事?”
“我老人家是绝对冷静的旁观者,乱舞群魔的举动,那能逃过老夫的神目?你打算如何
救你那位小女伴?”大衍散人的神情,大有幸灾乐祸意味。
“你会供给消息,助我一臂之力去救杜小姑娘吗?”
“没胃口。”大衍散人一口拒绝。
“你不要见死不救……”
“你所走的路,老夫早年就走过了,岂能再陪你们年轻人重走一遍?你自己的事,必须
用你的智慧去了断。一旦你认为力所不逮,就必须断然放弃自求多福。找无关痛痒的外人相
助,那是望梅止渴画饼充饥。”
“这……”
“你的消息来源断了?”大衍散人笑问。
“我不希望连累他人。”
“好,大丈夫所为。这样吧!我供给你一点点线索。”
“请指教。”
“那些人把小丫头弄到府城去了。”
“糟!那就更难查出藏匿处了。”
“他们算定你会设法救人,不会无情无义丢下不管远走高飞,把人藏在府城无后顾之
忧,便可集中全力摆布你了。呵呵!你愿意任由他们摆布吗?”
“他娘的!他们少做梦。”他冒火地说。
“有打算了?”
“不错。”
“如何?”
“我不急,他们就要急了。他们都是远道而来,人地生疏的外客,不能久留,对不
对?”
“没错。”
“我到城里陪他们玩玩,我不急。”
“但你有顾忌,有牵挂。”
“屁的顾忌牵挂。”他粗野的怪叫:“那小丫头除了我知道她叫杜英之外,其他毫无所
知,伸手挡她所闯的灾祸,我已经做到了,她没有落在天暴星的人手中。苍天教这些混蛋如
果杀了她,我保证他们一个也休想逃离江南,永远休想返回京畿,在江湖行道者心目中,这
样做已是仁至义尽了。何况我仍会全力搭救她,救不救得了,我只能尽其在我,其他免谈。
走也!”
说完便走,取道快速奔向府城。
“呵呵!好走。”大衍散人在后面怪叫。“老夫曾经要你小心她,果然出了纰漏,你小
子并不聪明。今后,你更要小心她。哈哈哈……”
这次在府城进出,没有人再驱赶他了。
他的刀,让那些想借官府之力赶他的人心里发毛,惹火了他,天知道会有多少人挨刀?
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不在城内投宿,在东门外凤凰桥北首的悦来老店,要了一间上房落
脚。桥两端都有码头,泊了不少小舟,水陆两途皆往来方便,随时皆可快速地远走高飞。
在城内城外,两教的人也不敢蜂涌而至群起而攻。尤其是白天,必须避免纠众搏杀事故
发生。
不能枯等强敌上门,得踩探动静,找出藏匿杜英的地方,以便主动攻击。
他的江湖门槛精,天生的猎犬鼻,知道何处可以找到猎物,该如何排除困难建立安全范
围。
首先,他得试探治安人员的态度,以及地方蛇鼠介入有多深,以便策划该如何排除困难
与威胁。
傍晚时分,他在街尾的小食店膳毕,钻入一条小巷,消失在幽暗的房舍深处。
两个盯梢的眼线,失去他的踪迹。
信号发出了,众多眼线在城外寻踪觅迹。
崇德坊的胡家大宅灯火通明,健仆和打手在宅内宅外巡走,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胡大爷胡家宏是本城的乡绅,老家在三义河。这几天他一直躲在三义河老家看风色,敬
亭山所发生的变故,他一清二楚。三义河本来就在敬亭山的东南角,风吹草动他也惊得跳起
来。
他是一早赶回城的,敬亭山的风雨已移至府城了。他是心怀鬼胎的人,留意所有的风风
雨雨。
附近的几条小街虽是商业区,但天一黑就店铺陆续歇业,只有一些小杂货店或食店仍在
营业。夜市则在另一座坊,因此行人渐稀。
心怀鬼胎的人,一旦情势失控,心惊胆跳疑神疑鬼,是必然的现象,唯一可做的事,是
集中人手严防意外。
因此全宅灯火明亮,戒备森严。
晚膳后不久,他与五位知交好友,在东厢的花厅品茗,商讨当前的情势。门外的院子有
两名打手护卫,禁止婢仆们接近。
大户人家规矩严,不会有不守规矩的婢仆乱闯。
五位知交的好友中,其中有芜湖来的皇甫俊。另一位是皇甫俊同来的人,自称罗方。
这位仁兄的真名号,叫九指天狼罗奎,江湖上有名的色中饿鬼,与一剑超生尹忠,同是
生神罗田维的得意门人;他也是生神儿子。
在黄河渡头,这两个难兄难弟曾经露过面。
“皇甫兄,我不能再派人出头了。”胡大爷显得忧心忡忡,不胜忧虑地诉苦:“刑房的
人已听到风声,说将有妖言惑众的教匪在本城出没。尤其是府与县两位捕头,对我已经有所
暗示,希望我不要再唆使那些牛鬼蛇神闹事,以免城内失火殃及池鱼。这可是极为严重的事
故,谁也不敢沾惹,谁也不敢把身家性命当赌注。”
“哦!那个姓高的年轻人真是教匪吗?”
“是不是教匪,他自己不说,谁也不知道。”九指天狼代皇甫俊回答,反客为主:“胡
大爷,今后不必再派人去驱赶他了,把他赶出城到了山林郊野,咱们反而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