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恩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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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忽儿,魔手突然缩退,她不由得睁开双眼,只见这个万恶人,正收回刀子,以便腾出双手,正式的进行施暴。
那萧春山动作好生迅快,整套连着夜行衣像蝉蜕一般卸下里面再无衣有物,露出黑茸茸一片胸毛,以及那壮健虬突的。
床上的余小双恨不得闭上双目,然而她受过高度的训练,晓这等时节,绝不能闭目不看。
至少她要从此人身上的皮肤观察起,看他是否有戴人皮面这必须从颈子以下的部份,才看得出来。
其次,她须得找出此人身上的特征,甚至于他一举一动,或下可看出特别之处,将来方能藉这些资料,抓到这个淫贼,以仇雪恨。
只见他左胸上,有一颗相当巨大的黑痣,长着两三根数寸长黑毫,当真是极好认的标记。
萧春山已迫近床前,丑态可憎。
余小双痛苦叹息一声,眼光从他身上挪开,却恰好见到那面巨大的镜子。
她可以从镜中看见这个赤裸站着的男人,虽然是背影却定已教她恶心和痛苦。
因此,她逃避似地转开眼光,突然看见了一宗奇事,使她不由得瞪大双眼。
原来在人门靠右边的墙上,本来有一幅美人图,此时忽然掀开,钻出一个男子来。
严格说来,这个男子并未钻出墙外,只不过是探出半截身子,向床铺这边探视了一眼,迅即又隐没了。
余小双陡然一阵失望,恰好这时萧春山已经弯下身子,伸出双手,正要动手剥去她的衣服。
热泪又从她美眸中迸溅出来,而她脑海中却又禁不住想道:
“我大概是眼花,否则,怎会有人从墙中钻出来?”
此时此际,她居然会想到这一点,委实很是奇怪。
突然间,房间响了一声,似是有人用力推门。
萧春山身子一震,口中低低咒骂了一声,疾若飘风般回身取起地上那套夜行衣,他迟疑了一下,不问可知,他正考虑要不要杀死余小双以灭口。
但他旋即伏身穿窗而出,还顺手关上窗门。
余小双万万想不到事情有此变化,简直难以置信,当下等候门外之人破门而入,好把这回事告诉师姊。
那知等了片刻,房门仍然没有声响。
她感到很奇怪,转眼向门口望去,目光禁不住从镜中巡向墙上。
只见那幅美人图挂得好好的,刚才有人钻出来的景象,大概真是眼花了。但无论如何,她仍然要设法去弄个明白,方肯死心。
房门仍然没有动静,余小双感到十分失望,因而又惊恐起来,生怕那采花淫贼萧春山尚在外面窥恰,见没任何动静,便又去而复转,向她施以强暴。
她提心吊胆躺了一会,恨不得起身去把师姊叫来。可惜她全然不能动弹,想必是白想而已。
不知何时,她听到了一点声息,芳心大吃一惊,转眼望去,房中果然多了一人,而且是个男人。
她的一颗心跳得如此剧烈,只差~点儿就从嗓门跳出来了。
那人缓缓走到床边,余小双定晴望去,登时长长透一口大气,说道:“哎!差点儿骇死我了。”
那人虽是背着灯光,然而从衣着身材以及隐隐可见的面貌轮廓上,都看得出这是另外一个人,井非萧春山。
她还看出这人是个年轻男子,但她感到很奇怪的是,这人身上的衣着,竟不是武林人打扮。
在武林中,形形色色,各种人都有。例如凌九重,打扮得有如贵介公子,衣饰华丽。也有些人穿着得像是个取功名的士子,或是行商旅贾。
可是这个年轻男子,既不是读书人装扮,亦不是劲装疾服。
倒是像大城市里的小人物,平凡朴实,最容易被人欺负的那一类人。
她睁大双眼,不胜诧异,心想:“他打什么主意呀?”
那年轻男子伸出一只手,指尖碰触着她裸露的胸脯。”
这使得余小双吃一惊,方知刚才实在是千钧一发,敢情已被萧春山那淫贼动手剥去衣裳,所以胸前双峰方会露出来。
然而这个男子居然碰触她的胸脯,可见得她也不是好人。
也许是见有机可乘,所以动了歪念。
奇怪的是余小双这刻却并不十分害怕,甚至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便是她纵然失身于这个年轻男子,她也不会觉得太痛 不管她心中有何反应和想法,但那个年轻男于的动作,却使她知道了他的真正意思。
敢情他只是替她把衣服拉起来,以便掩盖起裸露的肉体而已。
他这样做了之后,余小双轻轻道:“有烦你替我结起来行不行?”
那年轻男子摇摇头,第一次开口,道:“你可打算把早先那件事告诉别人么?”
余小双道:“当然啦!”
那男子道:
“那么留下这点证据,岂不是比空口说话有力得多么?你自己不能动弹,也不可能会自行动手解衣以骗人,对不对?”
余小双道:“这就奇了,家师和师姊她们难道还不相信我的说话不成?”
那年轻男子笑道。
“并不是她们不信,而是为要使别的人相信,旁人也许认为你是床中寂莫,想有人一直陪着你,所以制造出这个故事。”
余小双凝视着他,虽然不清楚,但起码己看出他是个面目清秀,年纪很轻的男人。
她道:“你这般多心和小心,一定曾经吃过了很多亏,对不对?”
那男子道:
“是的,这个世界复杂得很,明明是真的事,别人也不肯相信,这种情形多得很!”
余小双道:“刚才是你把门弄响的么?”
对方点点头,她又道:
“你的大思大德,我不知如何方能报答,唉!我平生还是第一次碰上如此可怕的事。我时时在荒僻黑暗之地,孤身行走,却从未遇上这等事情。”
那男子讶然道:“真的么?”
余小双既不悦,有奇怪,把俏面一绷,道:“难道你认为我……
我倒要请教请教,我非得碰上这种事才对?”
那男子道:
“这是有原因的,因为你时时托身黑夜XXXXXXXXXXXXXX若是普通的女子,也还能罢了,但你长得这般XXXXXXXXXXXX发生问题?”
余小双知道他赞美自己的美貌,当然开心,XXXXXX“那也不一定,像你这种君子的人,就不会XXXXXXXXXXXX对?”
那男子迟疑了一下,才道:“那也不一定,我……心里头并非不想。”
余小双叹一口气,道:
“这样说来,我长得好看反而不好了,唉!怪不得师父常告诫我们,不要贪嘻玩,荒废了武功学业,她说如果我们武功不济,就很容易被人欺负,招来灾祸。”
她停歇一下,又道:”我叫余小双,你贵姓大名呀?”
第 八 章
那男子道:“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要告诉旁人。”
余小双道:“好!你的话我一定遵从。”
那男子道:“我姓杜,名希言,在此堡中已经很久了。”
余小双讶道:“哦!那么你是许公强夫妇的人了?但我看你决不是坏人啊!”
杜希言忙道:
“我跟他们毫无关系,反而是在躲避他们,当日我踏入此堡,便差一点被他们杀死。”
余小双投以钦佩的眼光,道:
“你能够逃避他们的毒手,一定是武功很高强的了,像我就不行了,动手不到十招,就被他们擒住,终于落得一生残废……”
她说到后来,触动了自怜情绪,声调悲惋,使杜希言登时心软不过,极为同情于她,恨不得立刻使她一切恢复如常,免得如此悲愁。
他一只手不知不觉伸人囊中,捏住一只金属的长形细匣,正要拿出来,忽听余小双又说道:
“其实我不应该不满现状了。据说这是云散花姊姊不惜泄露机密,竟用丹凤针,才救了我一命。除了她的恩德之外,此地还有许多中毒垂危之人,比我还要可怜十倍。”
杜希言心中一震,没有把怀中之物掏出来,随口问道:“何以那些中毒之人,会比你可怜十倍?”
余小双道:“一则他们凶多吉少,恐怕活不成了。二则这些人皆是江湖好汉,武林英雄,那一个家中没有妻儿老幼,一旦身亡,那些遗属如何生活下去?而且也十分悲惨。不似我上无父母,下无兄弟,纵然死了,也不打紧。”
杜希言怔了一怔,才道:
“你说得很是,那些中毒之人,应当救活才对。则才你说到“丹凤针’,口气好像严重万分,那是什么缘故?”
余小双道:
“这丹凤针乃是天下人皆想得到的宝物,假如你得到了,敢不敢给人家知道?”
杜希言道:“如果惹得天下人凯觎,我当然不敢告诉别人了。”
余小双道:“对呀!但云姊姊却不惜泄秘,救我一命,此恩此德,岂能忘怀?”
她停歇了一下,又道:
“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位老恩公,他赐赠我以珍贵的药酒,才呆住一命。不然的话,我早就没命了。”
杜希言心头泛起温暖之感,脑海中泛现出那位赵老丈的面影,忖道:
“我又何尝不是极为感激他呢?当日如果没有他的药酒,早就让蛇咬死了。”
余小双道:
“可惜他年纪大大了,不然的话,我一定拜他作义父,侍奉他的余年。”
杜希言道:
“年纪老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说的是那位老丈,以前我也蒙他赐了一口松子酒,感念不忘。这回如果再见到他,我也要拜他老人家做义父。”
余小双笑一笑,道:
“那么你就是我的义兄了,这岂不奇怪!”
杜希言误会了她的意思,微现愧色,道:
“对不起,我只是个贫寒人家子弟,你却是名门闺秀,当然不配忝居你的义兄,我只是有报恩感德之心而已,并无他意。”
余小双望着他,轻轻叹了一声,道:
“杜先生,我如果有一个像你这般的义兄,那真是喜出望外的事……”
她不须多说,只这么三言两语,加上她纯真的神情和声调,就足以使杜希言晓得自己是多心了。
他感到很不好意思,好不容易才道出声音,道:
“姑娘莫怪,我方才实是矢言,假如我们都如愿以偿地拜认老丈为义父,那么我们就是义兄妹了。”
他突然侧耳倾听了一下,向她点头示意,迅即奔到门边,把门闩拉开,然后掀起画轴,隐入墙内。
转眼间,房门打开,沈小珍娉娉婷婷地走进来。
她探视过余小双,见她似乎睡得很好,便又转身走了。
余小双听到关门声,立刻睁眼,向镜子望去,只见那美人画轴,纹风不动。等了一阵,不禁心焦起来。
这一夜,她兀自牵肠挂肚地等候杜希言出现。但一直等到天亮,杜希言仍然杏无踪迹,使她空自望穿了秋水。
翌早晨,余小双被门声惊动,急急睁眼,原来是沈小珍,使她大感失望。转念又想到社希言是从画轴后面出来,无声无息。
那推门声音,自然不会是他。
沈小珍满面兴奋之色,高声嚷道。
“双妹,昨夜发生一件事。所有中毒之人,突然都恢复神智,只是体虚力弱,大多数还不能行动。”
余小双高兴地道:“可是当真的?那么我们的人也都好了?
对不对?”
沈小珍道:“当然啦,通通都好了。”
余小双道:“莫非是那毒力自行消失的么?”
沈小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