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三皇圣君-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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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至死不悟。”
“他身中‘蚀心毒雾’已是将死之人……”
“为父的要亲手杀了他!”
斐剑在床上只是假装昏迷,对方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东方霏雯抛不掉的痴情使他
痛苦,事实上这时畸恋非斩不可,但,人非太上,熟能忘情,这毕竟是极难做到的事啊!
东方霏雯匆匆给他塞下的解药,已发生了作用,疲软的感觉,迅快地消失,另一方
面得归功两粒被武林视为至宝的少林“大还丹”。
他努力运动迫毒,帮助药力推行。
如果此刻“金月盟主”猝下杀手,他仍无力抗拒,因为对方的功力太高了,在必死
的情况下,得到一线生机,他当然不甘放过。
他一方面全力疾急运功,一方面祈望东方霏雯能多阻滞她父亲一些时间。
生与死,其间的差距非常细微的。
在绝望之时,他不曾恐惧死亡,但当生机来临时,他必须全力追求。
“金月盟主”手掌一扬,向床上拍去,掌至中途,突地收住内劲,道:
“丫头,我忘了件大事……”
东方霏雯眼望心爱的人将遭惨死,芳心尽碎,闻言之下,恍惚的道:“什么事?”
“他已得到‘天枢神剑’?”
“是的!”
“剑呢?”
“那不是?”
东方霏雯朝床后壁间一指。
斐剑登时急煞,如果“天枢神剑”落入“金月盟主”之手,便什么都完了,自己纵
功力尽复,也难与对方杭衡,没有这柄剑,自己的剑术无从发挥到极限,更无法与对方
的“金月剑”相比,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神剑夺回手中,自己只要稍一动弹,决
逃不过,“金月盟主”致命的一击。
这一急,汗出如潘,余毒经这一激,却意外地加速泄出了体外……
“金月盟主”声音略显激动的道:
“拿来我看!”
东方霏雯滞涩地挪动娇躯,从壁间取下“天枢神剑”……
斐剑已没有再考虑的余地,顾不得功力未复,闪电般劈出一掌,弹出一指。
这一着,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
“金月盟主”完全没有防到这一手,在强劲的掌劲与凌厉的指风猛袭下,仓促还手,
马步一浮,连退三步,桌翻灯灭。
斐剑已在施袭的同时,翻落床后,伸手向东方霏雯所持的神剑抓去。
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让斐剑轻易地把“天枢神剑”夺了回去。
灯火虽熄灭,但在斐剑这等高手的眼中,视力并未受阻。
“金月盟主”双眼射出了栗人厉芒,显然已是怒极,东方霏雯的仍痴痴站在原地,
不言亦不动,芳心的感受极其复杂。
斐剑不放过任何恢复本身功力的机会,那怕只是极短的一瞬,“天枢神剑”摆出起
手的姿势,暗中却在急剧的凋息运气。
房间虽然宽敞,但除了床桌等摆设之外,剩下的空间,方圆只有丈余。
双方呈犄角之势对立。
“金月盟主”也已拔剑在手。
斗室之中,充满了栗人的杀机。
空气一片死寂。
对峙的时间愈久,对斐剑愈是有利。
“金月盟主”语寒如冰的向东方霏雯发话道:
“贱婢,你早已给他服下了解药?”
东方霏雯没有答腔。
“金月盟主”目光不离斐剑,口里继续又道:
“贱婢,你任性的结果,将使我苦心经营的一切化为乌有,休怪我没有父女之情,
与其将来遭遇横死,不如现在自决,你动手吧!”
东方罪雯娇躯一颤,玉容惨黯,幽怨的目光瞟向斐剑。
斐剑方寸大乱,脱口道:
“大姐,你不能死!”
“金月盟主”阴森森的道:
“小子,难道你还想活不成?”
斐剑咬了咬了牙道:
“今夜我们之间应该分出生死了!”
“本座誓不让你活到一个时辰之外!”
“在下也有这打算。彼此!彼此!”
“到院中来!”
“请!”
两人先后出房,到了院地之中,这院地一色的青砖铺砌,十分轩敞。
东方霏雯也跟出房来,向侍立在阶沿上的两名绛衣侍婢道:
“传令下去,封锁中后院!”
“是!”
两名绛衣婢女分别从角门隐去。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看建筑式样,似乎是旅邸,可是不象,若说是该盟的分舵或总
坛,又何必传令封锁……
斐剑不愿去深思这问题,目前,他必须全神应付这一场生死之战。
双方一样的沉凝,一样的无懈可击。
虽然现场只有三个人,但全院似已被一种无形的气势所充满。
这是意志力的拼斗,只要那一方定力不坚,精神稍懈,立即就会遭受致命的猛击。
绝顶高手过招,如果双方功力相差不大的话,生死胜负,决于俄顷之间,因为双方
的功力都已到了某一极限,无论攻守,都很难制胜,主要的在捕捉破绽,把握住对方由
于其他因数而在气势上所露的疏懈,予以致命的一击。
现在,斐剑与“金月盟主”便是这种情况。
整整一个时辰,双方丝纹示动,但双方所损耗的真无精神是极可观的。
也因为如此,斐剑结终无法使功力完全复原,相反逐渐损耗。
渐渐,他感到无形的压力加重,这可怕的讯号,情况发展下去,后果不问可知,在
一刻时间之内,精神非崩溃不可!
唯一的途径,只有出击。
心念之么一动,精神不免微分,在“金月盟主”而言,这已经是出手的机会。
当然,斐剑的意念与行动也几乎是一致的。
“锵!”
金铁交鸣声中,爆开了一溜火花,双方闪电般交换了一招。
虽然双方出手几乎没有先后,但细微之差是有的?“金月盟主”算是主动的一方,
也就因这毫末之差,斐剑被迫退了两步。
双方同时下意识把目光源向自己的兵刃,彼此所持都是上古奇兵,在这种全力搏击
的情况下,可以判出兵刃的优劣。
斐剑目光掠过剑锋,迅快地注视着对方。
“金月盟主”身躯微微一震,他发现视同拱壁的“金月盟主”,业已缺了米粒大一
个小口,这一来,使这一代枭雄怒发如狂,同时,也更加强要毁斐剑的决心,除去了一
个心腹大患。获得一柄上古仙兵,这值得他不择手段去达到目的。
蒙面巾遮掩下,无法窥见这枭雄表情,但目光中栗人的杀机,已代表了一切。
“纳命来!”
暴喝声中,“金月剑”幻出无数金月芒影,以雷霆万钧之势,罩向斐剑。
东方霏雯木然的玉靥为之一变。
斐剑猛一挫钢牙,施出了最凌厉的一招“擎天一柱”,这一招,堪称旷古凌今的绝
着,寓攻于守,论守,完密无间,贵在严密无隙的守势中,隐有杀着,如果敌强我弱,
决难逃这一招中所含的玄奇杀手。
当然,“金月盟主”的凌厉奇诡,也算是一门罕有的剑道。
“锵!锵!……”
迸射的火光,挟着一串连珠密响,只这短暂的一瞬,双方剑刃碰击了不下三十次之
多,每一下碰击,代表一记杀手。
剑气卷涌,五丈之内刺肌裂肤。
双方,各退了一个大步,显示这一回合势均力敌。
如果斐剑功力全复,局面也许改观。
一分再合,彼此都存了同一心思,速战速决。
一招!
两招!
三招!
场中传出闷哼,人影霍地分开文诗,斐剑肩头血流如注,“金月盟主”胸前一片殷
红,双方都负了伤。
身形在缓慢的移动,一步,两步……到了出手的距离。
又是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人影横斜,踉踉跄跄向两旁荡了开去,这一下距离拉得
更远,足足两丈之多,喘息之声丈外可闻。
斐剑俊面苍白如纸,已失去了那股凌人的气势。
“金月盟主”目芒黯淡,庞大的身躯,颤抖得厉害。
东方霏雯仍一动不动的呆立原地,芳心一片混乱,一个是父亲、一个是爱人,她不
愿爱人被杀,可是更不愿父亲遭害,二人之间,她无法取舍,如果她顾念亲情,此刻只
要一插手,斐剑便毁。
但,她会这样做吗?
杀机依然浓厚,场面由极度的紧张而转变为惨烈。
双方又开始挪动脚步。
沙!沙!
距离在充满杀机的脚步声中缩短,接近……
“锵!”
这一回合,气势大减,各自跌跌撞撞地后退了数步,双双跌坐在地,斐剑口解淌出
了鲜血,双目凄厉无比。“金月盟主”的蒙面巾一片水湿。
双方挣扎着要站起身形,但起到一半,又坐了回去,看来双方都已力竭精疲,而且
内伤相当不轻。
一个登堂入室的绝顶剑手,在剑、气、神合而为一,功力悉敌的拚搏下,三者付出
的代价是相等的,所以真气与心神方面的损害并非一般剑手所能想象。
斐剑心中十分清楚目前处境,如果对方稍有余力,自己决难幸免,而自己如果有力
量取对方性命,身在虎穴,一样是死路一条。
死,似乎成了定局,伤势已不容许他作任何脱身的打算。
东方霏雯再痴情也不会庇护一个杀父仇人!
他想,如果自己与“金月盟主”同归于尽,换得了武林的安市,这牺牲是值得的,
虽然自己私仇末报,有些恩情未偿,但在天下安危的大前提下,个人的恩怨就显得渺小
了。
心念及此,豪雄之气再度抬头,迅快地导气调元,希望能在对方攻击力没有再生之
前,能拚其残余,一举而击杀这武林祸魁。
这意念,把近在咫尺地天仙爱人之间的距离,拉得远远的,他不能再去想这些了,
他必须避免被杀,目前,生死只存于一发之间。
突地——
“金月盟主”厉声向东方霏雯道:
“杀了他!”
此举大大出乎斐剑意料之外,如果她在父亲严命之下出手,自己便完了,想,震惊,
恐惧,都与事无补,他很明白这道理,死中求活的希望本来没有,最大的愿望能与这枭
雄同归于尽,以死改变武林的命运,他必须争取分秒的时间,尽人事而听天命,成败已
成无法计及,于是,他强镇浮动的心神,调理那一丝残存的内元……
东方霏雯闻言之下,娇躯一震,两眼睁得大大的,樱唇在发白,剧颤。
“金月盟主”再次大吼道:
“贱婢,你听见没有?”
“爹,我……”
“杀了他!”
东方霏雯娇躯晃了两显,依然没有移动……
“丫头,要我下令召人动手吗?”
斐剑咬紧牙关,不去理会,一意调理气机。
东方霏雯终于缓慢地移动脚步,每一步有如千钧之重,这比赴死更困难.因为她要
亲自结束生平真正爱上的人的生命。
短短数大距离,象有几里路那么长,她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挪到了斐剑身前。
“动手呀!”
她呆立着,泪水夺眶而出。
“丫头,你敢抗命?”
“爹……求您允许女儿和他退出江湖,永不现身!……”
“办不到!”
“爹!……”
“我没有你这种叛逆女儿,想想,你的年纪?想想这些年来你做了些什么?你忘了
还有人要得你而甘心,你死了是活该,我决不能让你因愚昧无知而毁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