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重生手札-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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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场乌龙刺杀闹剧落幕后,孟长锦因功破格入朝任职,皇帝说念在孟家先祖的功劳上,给孟长锦封了个将军。
而柳意之在宫里遛了一圈后回到柳府,便听说刘夫人和柳老太太已经开始为柳璟、孟长锦议亲。
因着现下孟长锦风光,柳家便有意让柳家的一个女儿嫁给他。如今柳家的三个女儿,最大的也才十一岁。好在孟长锦年纪小,等几年也无甚不可。
只是柳明仪已经露出了口风,柳老太太估摸着柳意之和柳意如和宫里都有些渊源,只怕他们柳家还要再出一个妃子;甚至是王妃皇后都是极有可能的。
是故二人一经商定,便约定将柳意妍指给孟长锦。横竖柳意妍也只比柳意之小一岁,她已经满了十一岁,再过三四年成亲正好。
孟长锦晓得他要在朝中立足,势必要借孟家的势,故而也不曾拒绝。这些都是后话。
且说柳意之回到绿卿小苑后,又过了一日方到她真正的生日。这日里没有别个的道贺,也没有别人相扰,公仪简照着往常的惯例给柳意之补上了生日。
又过了些时日,柳意之觉着自个儿若是全然不管柳璟和刘夫人之事,到底良心不安,是故她抽了个空儿便去寻柳璟,要将他和刘夫人之间的事儿问清楚。
这日里她在学中和柳璟约好了,柳璟下学后便先来找了柳意之说话儿,打算等说完了话,再回去琢磨秋闱应试的文章。
柳意之想了又想,还是和柳璟寻了个能看到是否有人过来的开阔地儿。这般一来,他们说话儿小声些,便不会有人听见,就是有人过来他们也看得见,如此也可防着别人偷听。
柳意之看了柳璟一眼,随即便低下了头,咬了咬唇,半晌方忍住脸红问道:“哥哥,你和太太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是怎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心悦你
柳璟脸上收了温和嬉笑之色,定定地看着柳意之。他深邃的目光中,满满的,全是柳意之,以及对柳意之的考量。半晌,他摇了摇头,苦笑道:“子持,你可知道何为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落索?”
柳意之神情一凝,脸色一正,眼眶蓦然变红:“哥哥,你告诉我,这事情的缘由究竟是什么。不要以我年纪小来忽悠我。哥哥,在柳家,就没有年纪小的,只有谁不够厉害。我已经十二岁了,若是在平常的人家,这个年龄的女子嫁了人的都有,再过三年,我就要及笄了。哥哥,不管有什么事,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
柳璟看了看外头,查了查是否有人偷听,方才在柳意之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你八岁那年突然病倒,被先生带入绿卿小苑,太太极力反对,和柳老太太说不合适,非要接你出来。那个时候我就觉着事情不大对,后来此事被老爷压下了,你才得了个清净。再后来府里有下人往绿卿小苑闯,都被困在了先生所摆的阵里,我便猜想,或许,你我兄妹身边儿,极有可能全是眼线。而太太当年让你中了那般狠辣的毒,想来也没安什么好心。”
柳意之点了点头,将头磕在柳璟的肩上,小声道:“这个事,我也觉着奇怪。阿娘死后一年她便嫁了过来,这期间府中的小妾姨娘们便再没有过孩子。而当初一力让我韬光养晦的是她,丫鬟之死里有她,中毒之事有她,她一心想让我变弱。且府里的姨娘们死的死,病的病,被发卖的被发卖,如今就剩下了孙姨娘和李姨娘,我看着李姨娘如今也鲜少出门了,脸色也不好。”
柳璟将柳意之揽在了怀里,声音里满是凝重:“就连我身边儿的下人都换了好几拨,除开她信得过的,全都被换走了。让你撞见我和她的事,原本就在她的算计之中。别说我和你,就是老太太身边儿的人,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了她的。我本想过将这事直接告诉老太太和老爷,让他们做主将太太打发出去,但他们极信太太。我们就算说了,也讨不得好。且你我二人因阿娘之故,不管说什么他们都是要存几分疑的。”
柳意之闻言心中一个咯噔,便觉着有些毛骨悚然,待她不安地转头看向柳璟之时,只见柳璟扭曲着脸双眼狰狞地看着她露出刺骨的笑来。
柳意之直觉有什么不对,忙要脱身走开,却被柳璟的双手扣住了腰:“我的好妹妹,你身上真是香呢。”
他坏坏地一咧嘴,猛地在柳意之的脖颈间嗅了一嗅,坏笑道:“我的好妹妹,你躲什么。为了迁就你,我弯着腰多累,不给我点好处,我可是不依的。”
柳意之见他如斯模样,心中一个咯噔,便晓得眼前之人并非柳璟。当下她心下着慌,却意外地冷静了下来:“哥哥,你怎地了?可是中了魔?”
“柳璟”微微闭眼,轻慢地在柳意之耳边狎昵道:“你可以动一动,真是舒服呐。”
说着,他自个儿挺了挺腰,让某物挨着柳意之就要磨蹭。柳意之此时四处打量着,愣是不曾想到脱身的法子。
她略微愣了愣,看到了“柳璟”发髻里的象牙簪,便张口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同时伸手拔出象牙簪,狠狠地刺入柳璟的胸膛。
而此时柳璟的眼神儿却变得清明了起来:“子持,你怎地会在此处?”
柳意之见状,认得这才是她那和她极为要好的哥哥,那个干净却又极有能为的少年。她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哥哥,你,你怎地变成这样了?”
柳璟神色扭曲,胸口插着的象牙簪处有血溢出,而柳意之却不敢动他。柳璟神色扭曲而痛苦着:“子持,你快走。让先生带着你走,这府里头的人,都,都,都是不正常的。如今这柳府里,要紧的人都成了太太的心腹,不能为她所用的,都和我一般,像是中了魔一样。老太太那厢是不中用了的,如今的柳府里,除开老爷和绿卿小苑里头的人,就没有一个是清醒的。”
柳意之见柳璟那痛苦的模样,禁不住泪流满面:“哥哥,你别,别说了,我去给你叫大夫。”
柳璟摇了摇头:“不,子持,你听我说完,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只要我好了,便又会成为她的傀儡。”
柳意之扶着柳璟,流着泪只好听柳璟说话:“当初孟家获罪被灭了满门,阿娘也难逃一劫。阿娘确然是柳家的人逼死的,而太太嫁进柳府却不是阿娘安排的。当年她在阿娘决意嫁给老爷的时候就与阿娘决裂,后来她来到柳府和阿娘重修旧好,阿娘便晓得她别有用心。如今,如今她的用意,就要让老爷痛苦,要毁了柳家,毁了你我。她说过,若非你我兄妹三人,阿娘也不会甘心丧命撒手人寰。”
柳意之的心像是被什么紧紧地揪成了一团,疼痛在四肢百骸疯狂地蔓延着。这些事情突然灌入她的脑子里,让她有些发懵。原来,原来,原来事情竟然是现在这样的吗?
几乎是柳璟的话音刚刚落下,外头刘夫人、柳老爷就带着众人前来,柳老爷长身玉立,站在前头铁青着脸厉声兴师问罪道:“柳意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弑兄!”
柳意之转过头去一望,只见下人们皆垂着头,看不出神情来。而柳老爷的狂怒则和刘夫人的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们,他们,他们……
“不!”柳意之低呼一声,她秀眉紧蹙,满脑门的汗。
“子持,子持……”清朗悠远的声音破空而来,让柳意之的神志蓦地清明起来。
“先生救我!”她声音极低却又饱含着痛苦地喊着,同时蓦地坐直了身子。睁开双眼,只见先生坐在床沿,好看的脸上有了担忧之色。原来适才种种,不过是午日睡中幻梦一场。
公仪简叹了口气,像是摸小猫小狗的头一样抚摸着柳意之的头,无奈笑道:“可是做了噩梦?”
柳意之点了点头,方对着公仪简道:“先生,我原本打算今日就将事情和哥哥说清楚的,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曾想午睡的时候一时睡迷了,竟然梦到……”
柳意之将她适才所梦之事一五一十地说把公仪简听。
公仪简听过之后,并未告诉柳意之应当如何,而是问她:“若是我让你和我一道离开京城,你当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心悦你
“若是我让你和我一道离开京城,你当如何?”
这一句话,像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照进了柳意之黑漆漆的心底,让她雀跃不已。
先生这般说,定然是喜欢她的罢?她抬头,眼眉弯弯地看向公仪简,那情不自禁地微笑着的模样儿,看得公仪简心中亦是高兴。
柳意之笑道:“先生为何想起要带我离开?老太太和老爷他们必不会让我走的。”
先生会不会说,带她走,是因为喜欢?
公仪简摸了摸柳意之的头:“公仪家门下的规矩是不得掺和别人的家事,故而我能护着你,却不能管你的家事。如今你也算是我的弟子,总不能叫你给别人欺负了去。”
柳意之心间冒出的喜悦蓦地被浇熄了一大半,原来,原来如此。原是她自作多情了罢?
柳意之看向公仪简,半晌,方才摇了摇头:“先生虽不能管我家事,只我得先生真传,又岂会当真让人欺负了去?先生放心,子持心中有数的。”
公仪简的神情凝了一凝,身子亦僵滞了一瞬,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柳意之冲公仪简笑笑:“先生的爱护之意我是晓得的,只是我不甚放心哥哥和弟弟,总是要看到他们二人往后的日子无恙,我才放得下心。”
其实这个话儿,在公仪简看来是极为不能理解的。在他看来,柳意之是柳意之,柳璟是柳璟,柳玦是柳玦,每个人要走的路不同,每个人的选择不同,他们自然知道他们往后该如何,也自然有手段获得其想要,除去所想除去的。
就像他,不管和他同在师门下的师兄弟们或是家里的兄弟姐妹遇到如何的艰难险境,他从不会担忧,因为他们自个儿会将事情圆满解决。
然此时见柳意之如此抉择,他亦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她既然不愿离开,他便也留下。
如此而已。
柳意之想着梦中的情景,心里有些发憷,但她还是要将事情弄清楚。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当时光被戳成了了筛子的时候,似乎只是一瞬,秋天便已到来。想起前世之种种,柳意之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默念了许多遍清心咒,方才寻了个空隙去寻柳璟。
当她看到柳璟的时候,柳璟正揽着烟色吃酒,做出了纨绔子弟的浪荡模样。
见到柳意之时,他神色顿了一顿,放才敛起了脸上狎昵的笑:“你来了。”
柳意之点点头,却见柳璟苦笑一声,高吟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说着便拍了拍烟色的肩,示意她出去:“给大姑娘也拿一副酒盏来。”
柳意之定定地看着柳璟,不晓得在想什么。而柳璟却显得有些苦闷:“我晓得你为何而来。”
他神色颓唐,脸上泛起的笑带着丝丝冷气与荒芜:“我和她的事,你都晓得了,这原本就在她的算计之中。”
说着,他又给自己猛灌了几杯酒。柳意之上前,紧紧地将柳璟手中的酒杯夺下,浑身泛着的冷气让柳璟亦察觉到了几分。
她低下了头,看着柳璟:“告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