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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谁在敲门 作者:[苏] 亚·基科纳泽-第48部分

小说: 谁在敲门 作者:[苏] 亚·基科纳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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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提醒藏有佩斯科夫斯基密码的那个侦察员也处在危急之中。

  还在发报时,鲁斯塔姆别科夫就已经听到载重汽车的嘟嘟声和警犬的嚎叫声。他掏出勃朗宁手枪,把烟碟里的烟灰抢成粉末。

  “好象已经来抓我了……”这是鲁斯塔姆别科夫上校发出的最后几个字。

  于尔根·阿申巴赫的耳朵十分肥大,紧紧地贴在脑袋两边。诺尔特上校只要一看见他这两只耳朵,便马上想起于尔根的父亲、自己的同事亚历山大。诺尔特上校的老同事现在就在附近。于尔根曾经到父亲那儿去过两次。

  他们父子俩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每当激动时,面色变得苍白而神秘莫测,两只耳朵涨得通红通红,简直成了 紫色,额头上布满小汗珠。

  诺尔特现在敢打赌,中尉准是出了什么事。他不好多问,但十分清楚,肯定出事了。他为什么改变了晚上的计划。请假去饭店?“找女人?”

  未必。这个诚实的军人对女人不感兴趣。真想看看,是谁在那里等他。

  于尔根·阿申巴赫大步流星地往市中心走去。“伯阳”饭店就设在原先的公共食堂,专门接待军官先生们和他们的夫人。饭店备有“各色俄式大菜”。

  中尉陷入令人不快的沉思之中:“搜集唱片的那个女人怎么会到这儿来呢?设下的骗局,他们从来没放松过对我的注意。一直窥伺着我对他们有用的时机。坦年鲍姆,坦年鲍姆,这个俄国间谍,他会要我干什么呢?他会提出什么条件?里帕听到他的姓后,简直慌神了。一个肃反工作者的儿子居然混到德军司令部里来了。我的功名仕途全都捏在他的手心里,但是捏在我手中的却是他的性命。谁的赌注更大些?我那件事是几年前干的?过去几年了……?我今天干脆带上……不,不到时候我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要操之过急,不要草率从事。一切都要仔细掂量。”

  坦年鲍姆起身相迎,他亲切地微笑着,握了握手。只有从不自饮自酌的人才会这样欢迎自己的酒友。

  侍者听到坦年鲍姆打了个榧子,立刻走进内室。

  几分钟后,一瓶蒙满哈气的伏特加、咸鲱鱼、煮土豆、黄瓜和其他食品便摆到桌上。此外,还有两个白面包。这是原菲力普敦派大主教的仆人亲手烤的。他现在已经成了“伯阳”饭店的股东。

  坦年鲍姆倒了两杯酒,看了阿申巴赫一眼。

  阿申巴赫觉得坦年鲍姆在微笑:“您的身体健康和诸事顺遂,中尉先生…”坦年鲍姆略微停顿了一下,想了想,才把话说完:“就是我的身体健康和诸事顺遂。我想,反过来讲,也是正确的。为您的健康干杯。”

  阿申巴赫把酒杯稍稍举起,一言不发,只抿了一下。

  他似饮非饮,不称“是”也不道“非”。他既不想谈下去,又不想作罢。

  “阿申巴赫先生,请仔细听我说。我的同行让我把这张照片交给您……这张照片拍的年头不多.想必您不难认出自己。我希望您还记得……这张照片是在什么情况下拍的。

  阿申巴赫撇了撇嘴,轻蔑地一笑。

  “您过于兴奋了……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才好。据我了解,您还从来没有机会在这种谈话中试试自己的本领。

  阿申巴赫好象顺手拿起照片,在手里摆弄了几下,又把它(就象是一件他丝毫不感兴趣的东西)放回到桌子上。不过,背后已经朝上了。

  “您业余摄影已经很久了吗?现在,大概只有傻瓜才会相信这种把戏。您知道,干我们这一行必须把眼光放远些,不要光考虑自己的棋步,还要考虑··对方的棋步。我觉得‘对方’这个词最合适不过,今天我们姑且借用一下。假如这个‘对方’从右边的衣袋里掏出哨子,或者只要打个手势给那些等着暗号的人,那会怎样呢?……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出现,对吧?”

  “毫无疑问,您说得极为正确,中尉先生。我和我的同行曾经多次考虑过这一点。”

  “你们得出什么结论了呢,如果这不是秘密的话?”

  “假如这是秘密的话,那我们就不会在这里见面了。我们认为,您没有必要……”

  “对不起,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更感兴趣的是另一点。您如何考虑自己,自己!还有,正象您说的那样,您如何考虑自己的同行。您没有失算吗?我完全能够一笔勾销我几年前因为湖涂……因为年轻做下的蠢事。真的,如果我吹声口哨,命令巡逻把您抓起来,您又该如何呢?

  “阿申巴赫先生,说老实话,现在我一点儿也不想死。因为战争是从莫斯科往柏林打。我非常清楚,战争会怎么结束,所以想活到这一天。现在这一天也不远了。但是,如果需要我……可是,您对这一点却毫无思想准备,您做起来要困难得多。但是,您不得不做,阿申巴赫,不得不做。这并非是讹诈,这是现实情况。我希望您能设想一下,如果在我身上出事,您将会如何。

  在生命危急关头,一种罕见的全神贯注、坚定、紧张、有力的精神状态,常常象上苍的恩施,降赐给男人们,佩斯科夫斯基此时此对正感受到这一点。

  惶恐不安消失了,他越来越感到自信。他不仅需要集中自己全部意志力,而且需要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对方,迫使他顺从,就象两年前在莱比锡旅馆里迫使同屋房客顺从自己的意志那样……今天是另一种赌注,但是,今天的叶夫格拉弗·佩斯科夫斯基也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在敌人中间度过的两年使他学会了对付、应酬的办法,他变得更加聪明,更加强有力了。现在,他必须证明这一点。不过见证人,评判人只有一个,这就是他自己。

  “您要是处在我的地位上该怎么办?……” 阿申巴赫反问道。

  “您这是让我想入非非。但是,如果您对这个感兴趣,任何一个头脑健全的人处在您的地位上,都会权衡一切‘利’和‘弊’,然后--”

  “我至今没有暴露您的身分,这难道还不够吗?我本来可以这样做……哪怕借里帕之手。”

  “您不可能这样做,阿申巴赫。那样的话,赌注就太大了。”

  佩斯科夫斯基用双手捂住脸,但手指间留了些缝隙。沉默了很长时间。阿申巴赫显得镇静自若,城府高深。他用微微颤抖的手拿起一把叉子,摆弄了一会儿,不知道用它干什么,又放回原处。他神经质地扭了扭双肩,有些坐立不安了,于是便东张西里起来。

  “阿申巴赫先生,我对您有个请求。不要这么愁眉苦脸地坐着不动,情稍微喝一点儿吧。”

  “对,对,我们喝一点儿。”

  ……

  半夜12点多钟,阿申巴赫终于问道:“请您告诉我,您到底要我干什么?我应该做些什么?”

  “您必须把从里帕先生那里听到的一切统统忘掉,把一个小包转交给那个俄国俘虏。”

  “就这些?”

  “就这些。”

  次日清晨,在离城30公里的地方,游击队员们在原林业局所在地等候烟等售货员带来消息。

  天气暖和,一片恬静。潘捷列耶夫坐在窗台上,窗户大开。他贪婪地呼吸着好象被绿色枝条过滤了似的清新洁净的空气。他极目远眺,注视着空中孤零零的一个点,那点在蓝色空中飘浮不停,不知何处为归宿。

  窗下也是一幅太平景象。乔班·普里莫什兴致勃勃地劈着木柴,不断把劈柴送到篝火旁。篝火是安努什卡医士刚刚点起来的。安努什卡的志愿助手多得不得了。司机费德尔·班达连柯也很早就起来了,坐在圆木上削土豆。他旁边是滑翔机驾驶员小舒利克。开春时,他驾驶滑翔机给游击队运来了电台和弹药,然后就留在营地不走了。

  这幅景象使潘捷列耶夫感到那么恬静、亲切、有乡土气息,他不禁想道:“真是活见鬼,就这么坐着削土豆,也是幸福的啊!总之,不打仗,即使干最最普通的活儿也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就好比健康一样,只有生病时才知道要珍惜它。”

  过几个钟头他就要和普里莫什、班达连柯一起进城,要化名,换服装,换证件。在城里,维罗尼卡将要同他们会合。

  班达连柯是司机,世界上好象没有什么汽车他对付不了,“开动不起来”。班达连柯将去完成一项十分危险的任务。他现在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他坐在圆木上用粗大的手削土豆,同乔班和医士逗笑儿。不过,他即使知道,也还会是这个样子;班达连柯同志勇猛过人。他还在被俘时便留起了胡子,发誓不亲手杀死20个德国鬼子,决不碰刮胡刀。这个数字早就超过了……可是,老习惯却保留了下来,从不剃须。他是在刻赤负伤被俘的,后来逃了出来,游击队收留了他,把他将养调治好了。在第一次战斗中,他努力向新战友表明,他们没有白白把最后一只小鸡让给他吃。

  勤务员忽然出现在潘捷列耶夫面前:“队长请您马上去。”

  德罗兹特说得简单明了:“和你们一起去营救坎杰拉基的还有一个咱们的同志……他在德国人那里当军事翻译。现在,命令我们把他接到咱们队里来。我可以顺便告诉你,这个人是你们的同学。”

  “佩斯科夫斯基?”

  “就是他。他已经把锯交给了坎杰拉基。如果一切顺利,乔班用不着再据铁栅栏。23点整,一辆装满汽油的载重汽车开到关厢一街。这条大街的五号楼正好对着监狱。从窗口可以看到监狱大院。伊斯科拉和烟亭售货员就在这幢楼的24号房间等着你们。”

  佩斯科夫斯基拿到一个不大的定时炸弹,这是维罗尼卡和普里莫什藏在苹果篮子里带进城的,一直藏在香烟仓库里。

  他把定时炸弹的时计拨到22点50分。像作应该发生在诺尔特通常回家时间的前10分钟,也就是游击队偷袭监狱前的10分钟。从这里隔过一个居民区便是监狱。定时炸弹放在诺尔特上校接待室的衣柜里。

  然后,坦年鲍姆便悄悄地隐藏起来了。坦年鲍姆这个姓,他大概还要再用6个小时。

  坎杰拉基被架着站在诺尔特上校面前。推给他一把靠背很高的椅子,他无力地瘫坐在上面。

  “你说。在参加审讯的几个人里,你和谁认识?我的责任是警告你,你的前途全决定于这一句话。不,不完全是这样。这句话将决定你是不是还有这个前途,”上校微微转向翻译,很不客气地说:“讲给他听。”翻译眼中闪着尽守职责的目光。

  “不用了,大人,我能讲点儿德语,”坎杰拉基说道。

  坎杰拉基看得很清楚,诺尔特在竭力控制着自己,平心静气地同他谈话。佩斯科夫斯基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今天换了个翻译?既然提出这种问题,可以推断,佩斯科夫斯基己经受到怀疑.如果叶夫格拉弗被拘捕,那么他们做出的牺牲、费的气力便全然付诸东流。他,科泰·坎杰拉基的生命也将白白断送。但是,叶夫格拉弗也许把情报已经转送出去了?他应该有联系人和接头点…也许,佩斯科夫斯基已经躲起来了。如果是这样……那他还可以做点儿事。把敌人引向假线索,帮助叶夫格拉弗再赢得几个小时。

  “您会讲德语,这太好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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