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三)〔法〕大仲马-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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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一阵烟火中倒下了,正象是地狱在他的脚下裂开了一样。 我觉得自己在往地上倒,而我的母亲已昏倒了。“
海黛的手臂无力地垂到身边,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同时期待地望着伯爵,象是在问他是否已对她的听从命令感到满意。 基督山起身走到她面前,拿起她的手,用希腊语对她说:“镇定一点,我的好孩子,上帝是不会放过叛徒的,想想这个,你就会坚强起来了。”
“这个故事真可怕,伯爵,”阿尔贝说,他被海黛惨白的脸色吓着了,“我现在真怪我自己提出了这么一个残酷的要求。”
“噢,没关系!”基督山说,然后,他用手抚摩着那位年轻女郎的头,继续说:“海黛是非常坚强的,她有时候甚至以讲述她的不幸来获得安慰。”
“因为,老爷,”海黛热切地说,“我的痛苦使我记起了您对我的恩典。”
阿尔贝好奇地看着她,因为她还没有讲到他最想知道的那部分,就是:她怎么成为了伯爵的奴隶。 海黛注意到两位听者的脸上都有着同样的希望,就叹了一口气,“我母亲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已被带到了那位土耳其将军的面前。‘杀了我吧!
‘她说,’但请不要污辱阿里的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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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不用跟我说。’高乞特说。‘对谁说呢,那么?
‘’对你们的新主人说。‘’新主人是谁?在哪儿?
‘’他就在这儿。‘“
“于是高乞特就指着一个人,而他就是那个对我父亲的死负最大罪的人。”海黛用一种含蓄的愤怒的口吻说。“那么,”阿尔贝说,“您成为了这个人的财富吗?”
“不,”海黛答道,“他不敢收留我们,于是把我们卖给了一个君士坦丁堡的仆人贩子。 我们穿过希腊,毫无生气地到达了土耳其的都城。 城门口围着一群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让我们过去,突然,我母亲的眼光看到了那件吸引他们注意的东西,她尖叫一声,倒在地上,指着挂在城门口的一个人头,在那个人头下面,写着这样几个字:‘这是亚尼纳总督阿里。 铁贝林的头颅。’”
“我痛哭起来,我想扶起我的母亲,可她已经死了!
我被带到了奴隶市场上,被一个有钱的阿美尼亚人买去。 他请了教师来教育我,我十三岁时,他把我卖给马穆德苏丹。“
“我就是从他手里把她买来的,”基督山说,“至于代价,您已知道了,阿尔贝,就是那块翡翠。”
“噢!您真好,您太伟大了,我的老爷!”海黛说,吻了一下伯爵的手,“我能够归属这样一位主人,真是万幸。”
这一切简直让阿尔贝迷糊了。“嗨,把您的咖啡喝完吧,”
基督山说,“这段历史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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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亚尼纳来的消息
如果瓦朗蒂娜能看到弗兰兹离开诺瓦蒂埃先生房间时的那种神色,她甚至也会对他产生怜悯。 维尔福说了几句不连贯的话,就回到他自己的书房,大约两小时后,他收到下面的这封信:“今晨的那一番揭露以后,诺瓦蒂埃。 维尔福先生一定已经明白了:他的家庭和弗兰兹。 伊皮奈先生的家庭联姻是不可能的了。 弗兰兹。 伊皮奈先生觉得维尔福先生好像早已知道今天早晨所讲的那件事,但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一种宣布,弗兰兹先生深表震惊。”
而这时谁要是看见这位法官大人,见到他被搞得精神颓废的模样,他就会相信维尔福没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的确,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父亲竟会坦白或冒失到讲出这么一段历史来。 公正地说,维尔福一直相信奎斯奈尔将军或伊皮奈男爵——这两种称呼都有人用,这要看那个说话的人愿意称呼他的家名或者爵衔而定——是被人暗杀掉的而不是在一场公平的决斗中被对手杀死的;因为诺瓦蒂埃先生做任何事情都从来不顾及儿子的意见,那件事他从来没有向维尔福解释过。这封措词严厉的信对维尔福的自尊心造成了致命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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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此之前,写这封信的人从来都是如此之温文尔雅。维尔福刚回到书房,他的妻子就进来了。 弗兰兹在诺瓦蒂埃先生召见之后的不辞而别使每一个人都感到意外,维尔福夫人一个人和公证人以及见证人在一起,她此时愈来愈觉着迷惑不解。 她再也不能忍受,便起身离开,说她要去问问理由。 维尔福先生对这件事只是说诺瓦蒂埃先生向伊皮奈先生和他解释一番,瓦朗蒂娜和弗兰兹的婚姻即将因此而破裂。用这件理由去向那些等着她回去的人汇报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因此她只说诺瓦蒂埃先生在开始商讨的时候突然昏了过去,签约仪式要推迟几天才能举行。 这个消息虽然并非真实的,但是紧跟着那两件同样的不幸事件之后宣布出来,听的人显然非常意外,他们一言不发地告退了。 此时此刻,瓦朗蒂娜真是又惊又喜,她拥抱着那个衰弱的老人,感谢他一下就解除了那条以前她一直认为无法摆脱的枷锁,然后请求让她回到自己的屋里去休息一下;诺瓦蒂埃表示答应她的要求。但瓦朗蒂娜自由后,却并没有回到她自己的屋里去,她转进一条走廊里,打开走廊一头的一扇小门,到了花园里。 在这种种接连来到的怪事发生的过程中,瓦朗蒂娜的脑子里总是有一个极为不安的念头。 她感觉莫雷尔随时都能带着苍白的脸和颤抖的身子出现,来阻止签订婚约,像《拉马摩尔的新娘》一书中的莱文斯乌德爵士一样。 瓦朗蒂娜此时也的确应该到后门口去一下了。 马西米兰看到弗兰兹和维尔福先生一起离开坟场,就料到了他们的心思。 他跟着伊皮奈先生,见他进去,出来,然后又带着阿尔贝和夏多。 勒诺进去。 事情已经非常明白了。 他急忙赶到他的花园里去等候消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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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瓦朗蒂娜一旦有脱身的机会,一定就会赶来见他。 他想的没错,他从木板缝里瞧见那位年轻女郎摆脱了往常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风风火火地向他奔来。 马西米兰一见到她,就完全放心了;并且她说出的第一句话又使他的心高兴得猛跳起来。“我们获救啦!”瓦朗蒂娜说。“得救啦!”莫雷尔随声说,他想象不到会有这样的愉快。“谁救我们?”
“我的祖父。 噢,莫雷尔!爱他吧,是他给我们带来了这种种好运!”
莫雷尔发誓要用全部的灵魂去爱他。 他做这个誓言非常虔诚,因为他此时觉着爱诺瓦蒂埃超过了朋友和父亲——他崇拜他如同一位天神。“不过告诉我,瓦朗蒂娜,这事是怎么成功的呢?
他用的是什么奇特的方法呢?“
瓦朗蒂娜正想把经过告诉他,但忽然又意识到,如果那么做,就必须泄露一个可怕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不但牵连到别人,也牵涉到她的祖父,于是她就说:“这件事我将来可以源源本本地告诉你。”
“可要到什么时候呢?”
“在我嫁给你以后。”
话题现在已转到莫雷尔最喜欢的这一面了,此时他愿意接受所有的让步;他觉得他所得知的这些消息已足以让自己满意了。 一天能听到这么多的消息已很多了。 可是,在瓦朗蒂娜答应第二天傍晚再和他见面以前,他还是不肯离开。 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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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蒂娜答应了莫雷尔向她提出的一切要求。 一小时以前,如果有人对她说她可以不嫁给弗兰兹,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现在如果有人向她说她可以和马西米兰结婚,她自然就不会那么急着相信了。在刚才描写过的那场会见的过程中,维尔福夫人已去拜访过了诺瓦蒂埃先生。 老人像以往见到她时一样,用严厉和厌恶的神情看着她。“阁下,”她说,“瓦朗蒂娜的婚事已经不能更改了,我跟您说这个是多余的,因为破裂就在这里。”
诺瓦蒂埃依然不动声色。“但我可以告诉您一件事情,这件事儿我想您也许还不知道。 就是,对于这门亲事,我向来都是反对的,最初谈这项婚约的时候,根本没有得到过我的同意或赞许。”
诺瓦蒂埃用一种询求对方解释的目光望着他的儿媳妇。“我知道您非常讨厌这门亲事,现在它已经完结了,我来向您提出一个维尔福先生或瓦朗蒂娜不便提出的恳求。”
诺瓦蒂埃用眼光问是什么请求。“我要求您,阁下,”维尔福夫人继续说,“因没有别人有资格这么做,因为只有我关于这件事情毫无私人的利害关系——我要求您赐回,不是您的爱,因为那是她一直享有着的,而是您的财产给您的孙女儿。”
诺瓦蒂埃的眼光里露出一种不信任的表情。 他显然想知道这个请求的动机,但并没有成功。“阁下,”维尔福夫人说,“我可以希望您答应我的要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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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瓦蒂埃表示同意。“那么,阁下,”维尔福夫人又说,“我就告退了,我此时很感激,也很愉快。”她向诺瓦蒂埃先生鞠躬告退。第二天,诺瓦蒂埃先生派人去请公证人:销毁以前的那张遗嘱,重新另立一份,在那份遗嘱里,他把全部财产都遗赠给了瓦朗蒂娜,条件是她永远不能离开他。 于是大家都传说:维尔福小姐原本就是圣。 梅朗侯爵夫妇的继承人,现在又获得了她祖父的欢心,将来每年能得到一笔三十万里弗的收入。在维尔福先生家里解除婚约时,基督山已去拜访过一次马尔塞夫伯爵。 这之后,马尔塞夫伯爵为了表示对腾格拉尔的尊敬,穿上了中将制服,戴上了他的全部勋章,打扮好以后,就吩咐人备上他最健壮的马匹,赶到安顿大马路。 腾格拉尔正核算他的月帐,如果有人想在他高兴的时候去找他,现在无疑不是最好的时机。 一看到他的老朋友,腾格拉尔就做出他那庄重的神气,安稳地在他的安乐椅里摆好架子。 马尔塞夫平时十分骄矜拘执,这一次却面带笑容,殷勤的向银行家问候。 由于确信对方一定会接受他的提议,他就省去一切外交辞令,开门见山地说起下文。“嗯,男爵,”他说,“我总算来了,自从我们的计划议定以后,已经很久了,可那些计划到现在还没有实行呢。”
马尔塞夫以为对方那种冷淡的态度是由于他自己不开口造成的,而现在他说了这句话,银行家的面孔应当放松起来;然而恰好相反,让他大感惊奇的是,那张面孔竟然更严肃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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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指的是哪一件事情,伯爵阁下?”腾格拉尔说,仿佛他一直没想出将军话里的含义似的。“啊!”马尔塞夫说,“看来您是一个非常讲究形式的人,我亲爱的先生,您告诉我不应该免除古板的仪式。 我请您原谅,但因为我只有一个儿子,而且这又是我生平第一次打算给他娶亲,所以我还是个生手,好吧,我愿意改变。”于是马尔塞夫带着一个勉强的微笑站起来,向腾格拉尔深深地鞠了一躬,说:“男爵阁下,我很荣幸地为我的儿子阿尔贝。 马尔塞夫子爵来向您请求与欧热妮。 腾格拉尔小姐结亲。”
然而腾格拉尔并没像马尔塞夫所期望的那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