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三)〔法〕大仲马-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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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包括在这‘任何一个人’里面了吗?
那我得说声谢谢!“
“请不要误会,”基督山说,“我爱任何一个人就象上帝要我们爱我们的邻居那样。 那是基督教意义上的爱,但我也有我极其痛恨的人。 我们还是回过头来谈弗兰兹。 伊皮奈先生吧。 您是说他就要回来了?”
“是的,是维尔福先生召他回来的,维尔福先生显然想尽快地把瓦朗蒂娜小姐嫁出去,正如腾格拉尔先生想看到欧热妮小姐早日出嫁一样。 有一个长大了的女儿在家里,做父亲的一定非常为难,要是不把她们弄走,他们就象发烧一样,每分钟脉搏要跳九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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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伊皮奈先生不象您,他以极大的耐心承受了他的不幸。”
“非但如此,他谈起那件事来时很严肃,正襟危坐,好象在谈论他自己的家里人似的。 而且,他非常尊敬维尔福先生夫妇。”
“他们是值得尊敬的,是吗?”
“我想是这样的。维尔福先生总是被看作是一个严厉但却公正的人。”
“那么,”基督山说,“总算有一个人不象可怜的腾格拉尔那样受您责难了。”
“或许是因为我不必被迫娶他女儿吧。”阿尔贝说着,大笑起来。“说实在的,我亲爱的先生,”
基督山说,“您过于自负了。”
“自负?”
“是的,来一支雪茄吧。”
“那太好了。 我怎么自负呢?”
“哦,因为您在这儿拼命为自己辩护说,要避开腾格拉尔小姐。 但让事情自然发展吧,或许您不会率先退却的。”
“什么!”阿尔贝瞪大眼睛问道。“毫无疑问,子爵阁下,他们是不会强迫您履行婚约的。来吧,正正经经地说吧,您不想废除婚约?”
“如果能够,为此付出十万法郎我都愿意。”
“那么您可以大大地高兴一番。腾格拉尔先生愿意出双倍价钱来达到这个目的。”
“难道我真的这么幸福吗?”阿尔贝说,他的脸上依旧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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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丝的阴云。“但是,我亲爱的伯爵,腾格拉尔先生有理由这样做吗?”
“啊!
瞧啊!
您的骄傲和自私的心理显露出来啦。 您可以用一把斧头去打击别人的自尊心,但假如您自己的自尊心被一根小针刺了一下,您就立刻畏缩了起来。“
“不是,可在我看来,腾格拉尔先生似乎……”
“应该喜欢您,是不是,嗯?他的鉴赏能力并不高,他好象喜欢另外一个人。”
“那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您自己去研究判断吧。”
“谢谢您,我知道了。 听着:家母——不,不是家母,我说错了——家父准备要开一次舞会。”
“在这个时候开舞会?”
“夏季跳舞会很时兴的。”
“即便不时兴,只要伯爵夫人一提倡,就会时兴起来的。”
“您说得很对。您知道,这是清一色的舞会——凡是七月里留在巴黎的人,一定是真正的巴黎人。 您能替我们邀请两位卡瓦尔康蒂先生?”
“哪天?”
“就在星期六。”
“老卡瓦尔康蒂到那时已经走了。”
“可儿子还在。 您可不可以邀请小卡瓦尔康蒂先生?”
“我并不熟悉他,子爵。”
“您跟他不熟吗?”
“不,我是在几天前才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对于他的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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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从哪方面讲我都没有把握。“
“您可是请他到您的家里来吃过饭?”
“那是另一回事,他是一位热心的神甫介绍给我的,或许神甫受骗了。 你直接去请他吧,别让我代你去邀请了,假如他将来娶了腾格拉尔小姐,您就会说是我搞的诡计而来和我决斗的。 再说,我自己也可能不去。”
“不去什么地方?”
“当然是指你们的舞会。”
“为什么不去?”
“只有一个原因,您并没有邀请我。”
“可我是特地为这项使命才来的呀。”
“您太赏脸了,但我会有事情去不了。”
“假如我告诉您一件事情,您就会排除一切阻碍屈驾光临了。”
“哪件事。”
“家母恳请您光临。”
“马尔塞夫伯爵夫人?”基督山确实很吃惊。“啊,伯爵,”阿尔贝说,“我向您保证,马尔塞夫夫人跟我说得很直率,假如您没有那种我刚才提到过的远地交感的感觉,那一定是由于您身体里没有这种神经,因为在过去的这四天里,我们除了您没谈论到任何人。”
“你们在谈论我?蒙您们抬爱!”
“是的,那是您的特权,您是一个吸引人的话题。”
“那么,在令堂眼中,我也是一个话题吗?
我还以为她的理智不会使她有这种幻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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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伯爵,您是每一个人的话题——家母的,也是别人的,很多人研究你,但没有任何人能得出结论,您依然还是一个谜,所以您尽管放心好了。 家母总是问,您怎么这样年轻。我相信,G伯爵夫人虽然把您比做罗思文勋爵,家母却把您看作了卡略斯特洛或圣日尔曼伯爵。 一有机会您就可以证实她的看法,您是很容易做到的,因为您有前者的点金石和后者的头脑。”
“我谢谢您的提醒,”伯爵说,“我会全力应付各方面的对我的揣测。”
“那么,星期六您会来?”
“我会到场的,既然马尔塞夫夫人邀请我。”
“您太赏脸了。”
“难道腾格拉尔先生去吗?”
“家父已经邀请他了。我们会设法去劝请那位大法官维尔福先生也来,但他可能不会来。”
“俗话说得好,‘永远不要失望。’”
“您会跳舞吧,伯爵?”
“跳舞?”
“是的,您。 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吗?”
“跳舞对于未满四十岁的人来说真是最合适不过了。 不,我是不跳舞的,可是我喜欢看着别人跳。马尔塞夫夫人跳吗?”
“从没跳过,您可以和她聊聊天,她非常希望能和您谈谈。”
“这是真的吗!”
“是的,千真万确,我向您保证,您是唯一使她显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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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人。“
阿尔贝起身拿起了他的帽子,伯爵陪他走到了门口。“有一件事我很后悔。”走到台阶前,他阻止住阿尔贝说道。“噢,是哪件事?”
“我跟您讲到腾格拉尔的时候,有些失礼了。”
“完全相反,关于他,永远用同样的态度跟我说好了。”
“那好!
这我就放心了。 顺便问一句,您认为伊皮奈先生什么时候能到?“
“最晚五六天也该到了。”
“他什么时候结婚?”
“圣。 梅朗先生夫妇一到他就立刻结婚。”
“带他来见我。 尽管您说我不喜欢他,可我向您保证,我倒是高兴能见见他。”
“好的,伯爵。”
“再会。”
“星期六再会,到时我一定恭候,您千万要来。”
“好的,我一定去。”
伯爵目送着阿尔贝上了车,阿尔贝向他挥手道别。 当阿尔贝踏上他的轻便四轮马车以后,基督山转过身,看到了贝尔图乔。“有什么消息?”他问。“她去法院了。”管家说。“在那里停留了多久?”
“大约是一个半钟头。”
“她有没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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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
“好,我亲爱的贝尔图乔,”伯爵说,“你最好现在去寻找一下我对你说过的诺曼底的那处小产业。”
贝尔图乔鞠了一躬,这个命令正中下怀,所以他当天晚上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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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调 查
维尔福先生恪守着他的诺言,极力去调查基督山伯爵究竟是怎么发现欧特伊别墅的历史的。 他在当天就写信给了波维里先生(波维里先生已经从典狱长升为警务部的大臣)
,向他打听情报;后者请求给他两天的时间去进行调查,届时大概就可以把所需的情报提供给他。 第二天晚上,维尔福先生收到了这样的一张条子:“基督山伯爵有两个好朋友,一个是威玛勋爵,他是一个有钱的外国人,行踪不定,目前在巴黎;另一个是布沙尼神甫,他是一个在东方广行善事,被当地人称誉的意大利教士。”
维尔福先生回信吩咐严密调查这两个人的所有情况。 他的命令立刻被执行了,第二天晚上,他接到了一份详密的报告:“神甫已经到巴黎一个月了,住在圣。 苏尔莫斯教堂后面的一座租来的小房子里,有上下两层,每层有两个房间。 紧靠着的两个房间中的一间是餐厅,房间里有桌子一张,椅子数把,胡桃木碗柜一只;另一间是客厅,里面镶着壁板,没有壁饰、地毯和时钟。 神甫显然只购置绝对必需的用具。 神甫很喜欢楼上的那个起居室,里面堆满神学书和经典。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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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来,他一直在看书,所以那个房间倒不象是起居室,而象是一间书房。 他的仆人先要从一个门洞里望一望来访者,如果来者是他绝不认识或不喜欢的,他就回答说神甫不在巴黎——这个答复一般能使大多数人满意,因为大家都知道神甫是一位大旅行家。 而且,不论是否在家,不论在巴黎或开罗,神甫总要留下一些东西施舍给来访的人,那个仆人就用他主人的名义从门洞里把东西分散给人。书房旁边的房间是寝室。全部家具只是一张没有帐子的床、四把圈椅和一只铺黄色天鹅绒厚垫的睡帽。威玛勋爵住在圣。 乔琪街。 他是一个英国旅行家,许多钱都花在旅行上。 他的房子和家具都是租的,白天只在那里逗留几个钟头,而且很少在那儿过夜。 他有一个怪癖,就是尽管不讲法国话,但能写纯正的法文。“
在检察官得到这些详细情况的第二天,有个人驱车到费洛街的拐角处下车,敲一扇深绿色的门,求见布沙尼神甫。“不在家,他今天一早就出去了。”仆人回答。“这些话我不相信,”来客答道,“因为对于派我来的那个人来说,是没有人会说自己不在家的,所以还是请你劳神去告诉布沙尼神甫……”
“我已经告诉过你他不在家啦!”仆人又说。“那么,他回来时请把这张名片和这封盖过封印的信交给他。 他今天晚上八点钟在家吗?”
“当然在。 要是他在工作,那他也就和出门一样了。”
“那么我今晚八点再来。”来客说完,就走了。果然到了晚上八点,那个人还是乘着那辆马车来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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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马车停在了费洛街的街尾,而没有停在那扇绿门前面。他一敲门,门就开了,他走了进去。 从仆人对他恭敬讨好的态度上,他看出那封信已产生了意料之中的效果。“神甫在家吗?”他问。“是的,他在书房里工作,他在恭候您,先生。”听差回答。 来客走上很陡的楼梯,看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