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烟幻影 作者:曹若冰-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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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武当虽拥有武林罕世无匹的奇学,但全观上下,却遍寻不出一个能够参悟出这真解中的玄奥招式者。
玄一等生性愚钝不堪,唯有等侯小长老返观予以讲解示范!祝玉琪听罢,心头不禁一喜一忧。
喜的是正愁师门缺乏高手,舆及独步武林的功艺,难以迎敌青衣帮恶徒,他一时忘了师门尚有此一绝学,如今掌门人提起,他自是高兴万分。
既然有此罕世奇学,正好尽传门下弟子,用以抵抗外敌,何以祝玉琪却另有忧虑?
原来他自阴风使君邱长吉手中取得“掌剑真解”后,根本未曾翻阅即已交予玄一道长,这里面究竟是些甚么玩意儿,祝玉琪茫无所知,如今听说玄贞观中,上至高达九十有余的明鹤明悟二道长,下至第十七代弟子,其中竞无一人能参悟其中玄奥,足证“掌剑真解”深奥难解。
全观上下竞无一人能够参悟、自己的天资是否又能超人一等仍是问题,倘若自己也不例外 “掌黥真解”岂不成了发物?
为了不知自己到底能否参悟“掌剑真解”这一罕世奇学,是以内心颇为忧闷。沉重的心情,无形中流露于色。
玄一道长等见他面现忧色,不解何故,急急问道:“小长老似乎心事重重,不知所为何故?”
祝玉琪剑眉微微一蹙,略一沉吟道:“一则玉琪担心是否能不负掌门人厚望,将‘掌剑真解’秘本中的玄奥参悟,其次,还有件本门即将面临的严重事件,必需二位长者与掌门人共商处理!”
众人眼见祝玉琪面色凝重,神色有异,情知祝玉琪所说的严重事件必然空前重大,否则,以他的个性,些许之事绝不可能使他如此紧张忧郁。
玄一道长首先忍不住问道:“但不知本门即将遭遇何种重大之事?”
祝玉琪轻吁了口气道:“青衣帮恶徒将于月末之日倾巢来犯!”
此言无异晴天霹雳,在场之人无不大吃一惊,骇然楞住。
事实上也难怪,昔日仅只青衣帮一个铁旗坛主铁掌震河溯黄俊雄,率领副坛主鸳鸯手张荣光和坛下十数名高手前来武当山籍口生事,已将玄贞观闹得鸡犬不宁,险象环生,要不是祝玉琪来得甚巧,那一次武当派就会遭受重劫。
如今,闻说青衣帮顷巢来犯,他等岂不心胆俱寒?祝玉琪一眼瞥及众人一个个神色败坏,一言不发,忙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青衣帮既然有心找我武当霉气,怕也无用,躲也不是办法,唯一的时我们如何作次哀兵之战………”
“据玉琪个人想法,青衣帮这次来犯,虽然我们凶多吉少,但未尝不是个给本门重振昔日声威的大好机会………”
陡然?玄一道长插言问道:“并非玄一自乱阵脚,说丧气话,须知今日的青衣帮,高手之多,实力之厚,简直冠绝武林。
莫说我武当派近两百年来因查寻金钥,精锐尽失,元气大伤,就便数派联盟,恐也难舆青衣帮一较雌雄。
玄一等既为武当之后,舍命以呆武当命脉,使其得以延续自然不在话下,但小长老却说是个给本门重振声威的大好机会,玄一却又不解!”
祝玉琪闻言露出一丝苦笑道:“目前我们虽难预料是否能胜青衣帮,假使上下群策群力,一举击败敌人的话,这怎能说不是青衣帮赐给我们一个重振声威的好机会?”
“倒是请掌门人速将‘掌剑真解’赐示一下,待玉琪看看能否悟解其中玄奥!”玄一道长闻言,连连应是,转过头来对掌管宝库的玄空道:“烦劳师弟开启宝库取出,送请小长老过目!”
玄空应声去后,不大工夫,巳将“掌剑真解”取到,双手送至祝王琪手中。祝玉琪翻开一看,只见秘本中全是图式,并无文字认明。
他这才明白,难怪全观上下,竟无一人能解,原来里面一字不见,乃须要极高的智慧方能参悟贯通其中玄奥。
初看之时,他的确也被那秘本中的玄奥招式给楞住了,因为那里面的一招一式,全不连贯,很难看出那是一套精深而又周全的掌法剑术。
但当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假设地将第一招舆第二招如此这般地连贯起来后,方始发觉的确是套完整无缺,玫守皆备的掌法剑术。
祝玉琪本就聪明过人,加之服食了八颗“翠玉果”后,灵智俱已高达化境。是以略加思索,即已悟出其中道理。
玄一道长等先是见祝玉琪面现忧色,继而眉飞色舞,却又不知他到底是否已参悟秘本中的玄奥,忍不住问道:“小长老面有喜色,想必已然参悟……”
话说至此,陡然,有人急急奔来报道:“观外现有两女子求见小长老!”
祝玉琪闻言甚感诧异,心中忖道:“那来女子访我?而且,回到玄贞观为时不到一柱香工夫,怎就有人找上门来?”
他心中虽对有人来访之事感到十分意外,却又不便当众表示出来,乃向众人躬身行了一礼,道:“既有人来寻,玉琪出观看看就来!”
玄一道长闻言起身,道:“玄一陪小长老走走!”
祝玉琪情知玄一道长是怕有人来此寻仇,唯恐他对付不了,当下一笑道:“掌门人的好意,玉琪十分感激,据我想,来人目的当非生事寻仇,更可想像得出这不属青衣帮人。因为这是可以想像得到的,青衣帮即己决定月末来犯,这段期间,必不会滋生事故,让我们有所警惕,这是其一。
其次,青衣帮中除玉坛坛主外,女流甚少,观外分明是二女连袂而来,由此可证不是青衣帮人。
纵然是青衣帮的鼠辈,据玉琪推测,那也不过来此探听虚实而已,绝不可能还有其它用意,因此,掌门人尽可放心留在观内,待玉琪单独出观一会!”
玄一道长见祝玉琪如此说,自不便坚持已见。
祝玉琪告了声罪,旋即奔出观门。
出得观后,眼光到处,原来求见的乃是轿中神秘女人的轿前四凤中的大二两凤。大二两凤一见祝玉琪翩然出现,连忙上前道了个万福,并道:“祝相公别来可好?”
祝玉琪一眼发现是她二人,觉得十分奇怪,忙道:“二位老远来此,想必有何见教!”轿前大凤微微一笑道:“明日就是八月二十,妾身等来此,乃是提醒相公勿忘终南绝峰之约………”
祝玉琪闻言心中甚感不悦,下待对方说完即道:“小生知道!”
他何以对此事心生反感,只因大凤曾经不止一次找他,每次所提的都是此事,就好像祝玉琪是个轻言寡诺之辈。
须知武林中人一诺千金,对方三番两次表明不信任态度,他焉能不恼!但大凤却丝毫未为他那冷冷的语气所动,依然嘴角挂笑道:“敝主人………”
人字甫出,祝玉琪已截断对方话语,声色俱都微变,大声道:“难道贵主人如此不信任小生么?”
二凤轻移莲步,抱上前道:“相公误解了,妾身等此次冒昧前来,提醒相公勿忘八月二十之约只是其次,主要的还替敝主人带了极其重要的话来!”
祝玉琪听讶另有要事,不禁忖道:“我舆她仅是萍水相逢,虽谈过话,但连面都没见过,应允她终南绝峰之约,那乃基于武林中人的本色,彼此可说素不相识,毫无利害关系,她竟一再派人提起这一件事,究系何故?”
“此刻听又说有极其重要话语,这又不知从何说起?………”
正思忖间,二凤又道:“相公是否怀疑敝主人用心?”
心事被人一言点破,祝玉琪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便道:“不是!不是!小生在想贵主人究竟有何要事烦劳二位不辞辛劳赶来敝观!”
二凤面容凝重,肃然道:“敝主人虽未说明其事内容,但曾一再交待,说是此事不但关系相公个人血海深仇,牵连贵派命脉,并且会影响整个武林。”
如不是有明日之约,敝主人要妾身等见着相公时,请求相公立即动身前往,因为此事非此寻常!祝玉琪不信地道:“真有如此严重?”
大二两凤异口同声道:“敝主人虽然年少识浅,但从不口出戏言!”
祝玉琪听后,立即答道:“小生近日要事甚多,但仍将抽空赴约,明晨准到!”
两凤闻言面露喜色,朗声道:“如此说,妾身告退了!”
祝玉琪回至观中大殿,掌门人玄一道长问及来访之人,祝玉琪一字不瞒,将双凤请赴终南绝峰之约说出。
明鹤明悟两道长与玄一道长等闻言俱都微露忧色,无形中好像在说:祝玉琪一去,玄贞观无疑群龙无首,青衣帮恶徒一来,全观上下,只有引颈待戮。
祝玉琪心知他等必为自己前往赴约,唯恐误及商讨对敌青衣帮之事,连忙加以解释道:“玉琪赴约,多则一日,少则整个时辰即返,绝对不至误及师门大事。“
“再者,‘掌剑真解’玉琪已经有个初步理解,只要今夜细心加以琢磨,虽然不能说全部理解,玉琪至少可以保证,十之七八定可体会得出。
不过………”说到此处,他倏然双目四扫,停顿不语。
掌门人玄一道长等听说他能参悟“掌剑真解”中的七八成玄奥,不由精神大振,忽然又见他顿住不语,面有难色,不由一个个恍如从火山跌入冰窟,顿时陷入绝望深渊。
玄一道长忍耐不住,紧接问道:“小长老有何顾虑?”
祝玉琪口张了两下,欲言又止,过了片刻,方始微笑言道:“在座的除掌门人与明鹤明悟两长留于此处外,其他人请暂时退出!”
众人虽不明白祝玉琪是何用意,但他身为十二代弟子,连掌门人也得听令而行,其他人那敢动问,一个个离座退出大殿。
祝玉琪待众人退出后,这才坐近玄一道长身旁,轻声道:“掌剑真解虽由玉琪参悟后转而教授本门弟子,但这乃是上古奇学之一,非普通功艺可此。”
换句话说,这不是种人学人会的玩意,必须具备条件………
二长老与掌门人认为祝玉琪的见解不无道理,心中对这年纪轻轻的小长老,益加敬佩称赞。文一道长问道:“这样说,掌剑真解是无法普遍传授门人的了!”
祝玉琪点点头道:“如果任何人皆能学的话,这还能算得上希罕么?”
“然则须要具备那几种条件方为适合?”
祝玉琪竖起食指,道:“第一,需要具备内力深厚,掌剑俱有相当根基。第二,智慧必须超人一等,理解力甚强。”
具备了这两个条件,再加上玉琪从旁指点,如此当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玉琪之所以教其他人退出,就因为无法普遍传授,唯恐引起误会,说我有厚此薄彼之分。况且,掌门人对各代弟子认识比较透澈,这件事就请掌门人作主,在各代弟子中挑选数人。
“不过,掌门人可得慎重其事,所谓宁缺勿滥,否则,不但糟塌了祖师爷的一片苦心,更可能因此而弱了他老人家的威名。”
话说得合情合理,玄一道长除了点头应是外,再也无话可说。
当夜,掌门人玄一这长特地为他在后山静修道院收拾了一间极其清静的房间充作卧房。 祝玉琪表面上说是住了一宵,其实,他一夜未曾阖眼,捧着掌剑真解,双眼一眨不眨,全神贯注地钻究这巩世无匹的奇学。
看到妙处,祝玉琪不禁击掌叫好,自言自语道:“这真是本举世无匹之宝,武当有此法宝,何愁师门声威不振?武当重整无望?就凭此一至宝,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