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八修-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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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文士打扮,颔下微髭,约莫有三四十岁!
张太和略一忖度,遂传音吩咐龙庸守在原地,不准轻举妄动,然后施展缩骨奇功,
将身形缩小,捷逾狸奴,晃身飘进洞窟,藉着石笋的掩护,迂回骁近前去,打算仔细看
个究竟……陡听那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发出一阵哈哈大笑,道:「我曹国舅在这所谓玄阴
蛛丝网及五毒的无形瘴中,已然坐了三天三夜,也不曾损掉半根汗毛,亏你们号称「方
外三魔」,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就这样厚着脸皮乾耗下去,不敢亲自与我儿个
真章不成?」
张太和听得心头一阵一震,赶忙止住身形,凝足目力从石笋后面望将过去!
这时候,距离已近了许多,那三个坐在铁鼎周围之人的形貌,已清晰可辨,祗见上
首是个头顶九梁冠,身穿八卦衣,背擂长剑,貌相阴鸷的老道!左首乃是光头缁衣,背
插拂尘,生得治艳无比的中年尼姑!右首是个貌相凶恶的披发头蛇!
张太和认得这三人赫然正是「神剑魔道」顾凌霄,「神拂魔尼」玉师太以及「神环
魔僧」的通化头陀!不由又帮又喜!
喜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居然误打误撞地发现了曹长吉的下落,更是无巧不成书地
摸到了「方外三魔」秘密练功的地方!
惊的是,以曹长吉的一身功力,居然会被困了三天三夜,听他的口气,似乎一时还
无法脱身,才会有这一番激将邀战的话儿,由此看来,那么「玄阴蛛丝网」及「五毒无
形瘴」可见得相当厉害!
张太和一定心神,目光一转,定睛朝曹长吉那边望去!
这一仔细察看之下,方才发现在曹长吉的头上,隐约虚悬着一蓬淡灰色的丝网,却
不知那「五毒无形瘴」,究竟是什么东西!
张太和略一忖度,遂施展「传音入密」上乘功力,对曹长吉说道:「曹老弟!我是
「衡山隐叟」张太和,就在你们的附近,要怎样才能助你一臂,脱出……」
他语犹未了,突听「神剑魔道」顾凌霄发出一阵阴森刺耳的冷笑,遂住口不言,转
眼望去。
祗见铁鼎中青烟渐歇,「方外三魔」各人已把双手垂了下来,大概是练功已告一段
落!
「神剑魔道」顾凌霄冷笑了一阵,方才止住笑声,目注曹长吉,阴恻恻地说道:「
你急什么,只要你有本事破得了「玄阴蛛丝网」以及「五毒无形瘴」,再说大话不迟!
」
曹长吉大喝道:「你们靠这些虫蚁取胜,也不怕丢人么?」
「神剑魔道」顾凌霄狞笑道:「谁叫你在我们练功正紧的时候闯将进来,何况你现
时若不连功抗拒的话,就将会尸骨无存,倘若运功抗拒的话,嘿嘿!看你这点微未道行
,能支撑到几时?
祗等你功力消耗净尽,那时,还怕你不乖乖束手就缚,我们又何必多费手脚,和你
见什么真章?」
「神拂魔尼」玉师太忽然星目微张,朝「神剑魔道」顾凌霄一呶咀,娇声笑道:「
师兄和他啰嗦则什?不如省点气,拿来招待另一位来宾不好么?」
此言一出,张太和情知形迹已落对方眼中,不由暗叫一声:「不妙!」方待长身而
出,发话邀战,那知──耳听「沙」地一声微响,头上已撤下来一蓬目力难见的淡灰色
丝网,同时,四周一睹无形潜力,挟触鼻欲呕的腥臭气味,潜涌过来!
张太和料不到埋伏发动得这快,不禁又惊又怒,大喝一声!左掌上推,右掌前劈,
「坎离玄功」立化两股刚柔交济,冷如冰,热似火的强猛掌风,狂涌而出!
同时,身形一起,往外冲去……那知──他这数十年性命交修的内家玄功发处,与
头上的淡灰色丝网及身前无形潜力一触之下,祗软棉棉,柔韧韧,粘腻腻地,竟然毫无
着力之处,使得那独门内家真力,一点也不生作用﹗他的身形更是有若网中之鱼,恍惚
杏束手缚脚也难以移动一步﹗这一来,不由大吃一惊,心道:「这是什么邪门东西﹖」
口中大喝一声,方待再之发掌……耳际,突闻曹长吉传音呼道:「张兄稍安毋躁,千万
不可妄真力,赶快运功护身,否则就要大上其当了﹗」
这时,张太和也感到背后情形不对,闻言,那敢怠慢,双掌一收,功力暴提,护身
真气立时透体而出,往外一????,展布开来,形成一幢无形坚壁,护住全身﹗这样一来,
顿觉那软棉棉,柔韧韧,粘腻腻的无形潜力,以及触鼻欲登时消逝无踪﹗但当他企图把
身子移动一下,这些无形潜力马上又反震过,显然地,如果他一直运用真气护身,静止
不动的话,则包围四周的无潜力便会相对地不生反压之力,换句话说,他已然被对方活
生生的困住了﹗这情形,正与曹长吉一样,张太和心念电转,倏地将护身真气一歛,突
地又运足全力往外一涨﹗他如此施为,乃是打算利用护身真气这一歛一涨之力,希望将
包围外面的无形潜力撑开一点裂缝,便可乘机脱困而出!
没料到那四周的无形潜力,竟像有灵性一般,随着他的护身真气紧附不舍,丝毫没
有空隙,使他这一番希望,又成泡影!
张太和心头暗自一叹:「这番恐怕完蛋了!」
不言他暗地思量如何脱身之策,那一边,已传来了「神剑魔道」顾凌霄的阴森冷笑
,并以嘲弄的口吻,发话道:「朋友素昧平生,不知高姓大名,夤夜大驾降临,又有何
见教?」
在这种情形以下,张太和明知多说也没有用处,与其像曹长吉一般的徒惹闲气,反
不如省一些力,留待良机,于是,闷声不响,不理不睬!
「神剑魔道」顾凌宵见他没有反应,不由双眉一轩,阴恻恻地说道:「朋友认为装
聋扮哑,就可以搪塞过去了么,嘿嘿!现时且由你倔强,等我们神功练成之后,就要你
好看!」
张太和索性把心一横,不理到底,但眼光瞥处,不由大吃一惊!忙一提真气,施展
「传音入密」功夫,急声道:「龙儿不准乱动!」
原来,龙庸隐伏在洞窟入口之处,眼看着乃师进去以后,不知怎地,发了两掌便静
立不动,细看又不见敌人的踪迹,方自猜不透是什么原因,接着便听见「神剑魔道」顾
凌霄的两番话语,才知乃师竟已被困在当地!
他乃至情至性中人,眼见恩师被困,那还管得着身在虎穴之危,卵石不敌之势,身
形一动,就要朴进洞窟去拚命!
常言道:「知子莫若父,如徒莫若师」,张太和对爱徒的性格,自是清楚不过,故
此一当发现被困之后,就随时留心龙庸的动静,防着他一时冲动,作出无济于事之举。
此际,龙庸耳形将动未动之际,耳中已听见恩师警告的语声,祗好勉强按捺住激动
的心倩,依旧隐伏不动!
张太和默察形势,情知凭自己之力,一时间决难脱身,留着龙庸在此险地,实非所
宜,当下,心念电转,遂施展「传音入密」的功力,又复对龙庸道:「为师虽然被困在
此,但短期内,决不会有险,你孤身留此无益,可乘三魔还未发觉,立即潜身退出,骑
了青驴,冲出重围,迳奔幽燕,寻着你几个叔叔们,请他们赶来解围,不得有误,快去
!」
龙庸一听,不由一楞,心道:「川边直奔幽燕,就算青驴日行千里,也得十天半月
,师父这种的打算,敢算是急昏了不成?」
张太和见龙庸没有动静,已知他的心意,当下,又复传声催促道:「快走,否则被
人一网打尽,我就要剥你的皮!」
龙庸实在不愿丢下恩师独自离开,但一衡量之下,也知除此之外,的确没有更好的
办法,祗好把心一横,咬一咬牙,施展师傅独门小巧身法,悄然溜出洞外而去!
幸亏「方外二魔」这时又复开始练功,没有发现洞窟外面还有这么一个小家伙,才
让龙庸容容易易的退出洞去。
龙庸来到洞口,先将形紧贴洞壁,探头闪目朝洞外左右上下看了一遍,见没有任何
异状,这才一溜到地下钻入隐藏青驴的石藤蔓之中,轻轻拉起青驴,小心翼翼地钻将出
来,跨上驴背,紧贴着峭壁,悄悄往山峡外面走去!
那知,才走没多远,陡听岩壁上面,有人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人声人作,无数强
列孔明灯光,刷刷刷地从岩壁间照射出来,四下乱晃!
龙庸情知乃师结果了的暗桩,已为接班的同党发现,当下,更不怠慢,双腿一夹,
扬手一拍青驴屁股,低喝一声:「快走!」
这头青驴乃通灵异种,一得主人示意,立即一昂首,四啼骤展,电般往前飞驰而去
!
山峡中的防守之人,听得啼声响处但见一团青影,一闪逝,根本连什么东西都来不
及看清,那还拦截得住!
待得「方外三魔」闻警追出时,龙庸已跨了青驴,远出数十里以外!
龙庸冲出重围,脱离险境,更不停顿,藉着星月幽光,认准了方向,连夜翻山越岭
,渡溪过涧,直奔打箭炉,取道入川,望幽燕驰去!
他一口气叙述到此处,方才停下,喝了几口豆汁,润一润喉咙。
蓝启明接口问道:「那么贤侄又是在什么地方遇见李二哥,并将青驴输掉了的呢?
」
龙庸舔了舔咀唇,道:「那一天,我才渡过黄河,刚刚奔到济阳附近,道旁窜出一
个貌相文秀,身穿儒衫的书生,伸手抓住了青驴的辔头……」
蓝启明「咦」了一声!截口道:「什么?你说那青驴正在飞驰之际,竟破人抓住了
辔头?」
龙庸点点头道:「事实的确如此,那青驴辔头破人抓住之后,不但没有挣扎一下,
并且乖乖的站住不动了!」
蓝启明奇道:「如此说来,那书生的身手显然不俗,他抓住青蛙干什么?」
龙庸气呼呼地答道:「他劈头就问我青驴是那里偷来的?我当时一方面震于他的手
法,一方面又心急赶路,祗好不和他呕气,好声好气地对他说青驴是我师父的!」
蓝启明点头道:「他又怎么说?」
龙庸咬一咬牙,气道:「他根本就不相信,一口咬定是偷的,后来,我儿他实在胡
闹,便反问他有什证明我的青驴是偷来的……」
蓝启明笑:「对呀!他提出了证明没有?」
龙庸「哼」了一声!道:「谁知他听了,竟笑嘻嘻地指着鼻子说这青驴原来就是他
家主人的,所以才认定是我偷了……」
蓝启明略一沉吟,若了韩剑平一眼,又问道:「后来呢?」
龙庸道:「我见他愈扯愈无聊,便动了真火,正在闹得不可开交之际,李二叔就来
了!」
蓝启明「哦」了一声,眼望李玄,诧道:「二哥又怎会跑到济阳去了?」
李玄怪眼一翻,道:「还不是为了寻找你和老四!」
韩剑平接口道:「对了!那一晚上,二哥独斗杨九思他们一班狗党,结果怎样了?
」
李玄道:「那晚上,我眼看你追踪黄戎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