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通扫南-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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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罗汉道:“不知罗少侠身边,还有没有解药?”
“有!”罗通点了点头,继而又道:“在下先解了大师和两位孙兄之毒,原因是今晚入洞之人,全把在下当作了淫贼,一旦全都清醒过来,只怕很难解释得清,现在三位既已醒来,咱们就可以分头救人了!”
田七姑一旁道:“小兄弟,你只要把解药交给咱们分头去喂就好,你和木大师,两位孙总镖头站在一起,不要过来,否则,又要引起大家的误会了!”
哈!一语惊醒梦中人。
罗通恍然而悟地点了点头,就把解药交给了四位姑娘,由她们分头去喂药,自己则把此行的经过,仔仔细细地和木罗汉等人说了一遍。
至于孙姑娘的那段遭遇,他当然是隐瞒了起来。
他只说出孙月华是被顾青纶囚禁在一处石室之中,麦香堡的阴谋,就是要因他而引起公愤,把大江南北的武林同道一网打尽。
“啊弥陀佛,善哉,善哉!”木罗汉低诵了声佛号,随即愤愤的道:“老纳当时只是认为罗施主仗著一身武功,为非作歹,却没料到,此中竟然蕴藏看这般的阴谋,错非刚才罗少侠把它揭穿,这些武林同道岂不全做了糊涂鬼?”言及此处,他忽然又惊呼了一声!
“这也不对了,老纳并未邀约这许多人,但今晚来的人几乎把江南的知名人物,全都请来了,这又是谁去邀约的呢?”
田七姑嫣然一笑接道:“这当然是麦香堡用诸位的名义,代为邀来的了!”
“不错!言之有理!”孙伯达道:“麦香堡志在一网打尽大江南北的武林同道,如此联想起来,就不难发现今晚的人,定是他们请来的了!”
时间已在不自觉中消逝…………
片刻过后——四位姑娘已把解药喂毕,中毒昏迷的人,也都陆续地醒了过来。
大家伙一醒来,看到木罗汉和孙伯达兄弟俩,跟淫贼罗通站在一起说话,心中顿感十分惊讶。
木罗汉双手合十,施了一礼,含笑道:“诸位施主,老纳来给大家引见引见,咱们误中贼人之奸计,被骗来此,又中了九毒仙子的毒香,差点全体毕命于此,幸蒙这位罗施主仗义施救,咱们才幸免毒手。
“但诸位莫要误会了,这位罗施主罗通,乃是真正的罗通,至于那个淫贼,实系麦香堡门下大弟子铁扇公子顾青纶,假冒罗施主之名,这会儿该贼人已被罗施主所擒,诸位切莫误会是幸!”语音一顿,他又转对罗通道:“这里诸位施主,都是名闻大江南北的武林同道,罗施主大概不认识吧?”
“来——老衲给你引见一番!”这些人中,资格最深的是五行门五老,在这扬黑暗的搏斗中,因为他们已列下了五行门的“五行阵”,虽然受到了攻击,但他们只要有一人受攻击,其余四人可以相互支援,因此并无多大的损伤。
接著是六合门掌门人江千里。
他率领了四个弟子回来,有两个门人重伤致死,另两个伤势较轻,但也受了几处刀伤,显然是北斗煞星袭击时负的伤了。
再来则是淮南鹰爪门的老拳师铁爪王。
此人年已七十有三,但看上去不过五十出头,练的是一身横练功夫,双爪如铁钓,号称鹰爪门第一高手。
再下来是通臂掌门人陆锦堂。
陆锦堂以“通臂拳”名闻江湖,门人及弟子遍布大江南北,这次只带来一个得意门生,也身中数处刀伤,一身劲装全被刀锋划破,血迹斑斑。
再下来则是少林南派老拳师,年岁与木罗汉相差不多,但却是木罗汉的师侄。接著是徽帮在镇江的掌舵人铁算盘楚长江,人称楚大先生,他带来的五名徽帮弟兄,全已罹难。
再来是江西武功门的老拳师,他本人断了一条左臂,带来的两个儿子,一个重伤致死,一个受了点轻伤。
再下来是镇江镇远镖局的总镖头简昆山,儿子简世杰,四个镖师死了三个,只余下金钱镖一人,但也受了两处刀伤。
再下来就是金陵干子镖局总镖头王振和两个镖师,全挂了彩,只是伤势并不重。
罗通拱手为礼,连连道:“久仰,久仰…………”他的心中却止不住地暗暗惊异。
麦香堡以自己为饵,居然引来了这么多的武林人物,只此一点,可见麦当雄这一阴谋,处心积虑,图谋一网打尽异己,已非一日了。
大家也接著纷纷向罗通致谢。
罗通就把自己如何被囚禁在麦香堡,逼写太极玄功说起,幸蒙田七姑和麦洁溪相救,单身逃出,遗失家传犀角折扇,麦香堡就以此为由,在自己抵达镇江之后,如何要一名叫柔柔的使女送还折扇。
还附赠孙氏镖局劫来的银票,以及邓公朴义女谢画眉之死、邓公朴遇害、自己找上百丈崖、孙姑娘被囚禁在一处石室之中、如何挽住谢广义,才知他是杀害邓公朴的凶手,一直说到接连擒住九毒仙子和顾青纶等人,详细地说了一遍。
他只说出孙月华被顾青纶囚禁在一处石室,并没有说出她被夺去贞操一事,乃是有意保全她的名节。
语音一顿,罗通又拱手朗声道:“现在一干人犯,包括麦香堡门下大弟于铁扇公子顾青纶、铁戟二郎游子超、铁笔李三郎、以及谢广义的总管谢长贵四人,全都被在下点了穴道!”
“另外还有麦香堡总管杜云飞、麦堡主的女儿麦洁溪、和田七姑等人可以作证,现在,这些人该如何处置,还望各位做个裁决!”
言及此处,他回头望去,却已不见了麦洁溪,口中不由轻咦了一声,转对邓如兰道:“麦姑娘呢?怎么不见了?”
邓如兰经他这么一说,回头四望,果然不见了麦洁溪,当下不解道:“麦姐姐刚才还在这里,是不是一个人走了呢?”
孙月华也道:“她怎么会一个人走了呢?”
“唉!”田七姑长叹了口气道:“这也难怪,她赶来百丈崖,是心切罗兄弟的安危,才不顾一切,要救罗兄弟。
“如今罗兄弟已经大获全胜,她终究是麦堡主的女儿,而麦堡主也只有她一个千金,她虽然感到麦堡主的做法不对,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她身为人女,岂能挺身作证,出卖自己的父亲?所以她只有悄然离去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木罗汉低诵了声佛号,继而正色道:“这位女施主说的极是,如此一说,那也就怪不得她了!”
邓如兰目含泪水朝众人欠身一礼,肃然道:“诸位前辈,罗大哥已把经过清形说得极为详细,先父虽是死在谢广义的手中,但谢广义名义上虽是谢家庄的庄主,实际上却是听命于麦香堡的爪牙,谢长贵。
“因此,害死先父的主凶,该是谢长贵了。小女子此刻要为先父报仇雪恨,诸位前辈可容小女子手刃谢长贵吗?”
徽帮楚大先生道:“为父报仇,这是理所当然之事,何况谢长贵杀害谢广义,乃是弑主,就是按朝廷皇律,也要凌产处死!”
“姑娘手又亲仇,正是孝行,没有什么不对的了!”
邓如兰闻言躬身道:“多谢前辈指示!”
话声甫落,同过身去,娇叱道:“杜总管,你把谢长贵押过来!”
“是,邓姑娘!”杜云飞答应一声,一手提起谢长贵走了过来,然后将他甩在地上。
邓如兰走了过去,伸手拍开他受制的穴道,一面叱道:“谢长贵,你指使谢广义杀害先父,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谢长贵眼看杜云飞就站在他边上,当下哭丧著脸道:“邓姑娘,杀害令尊是谢广义下的手,小的只是奉杜总管之命,监视他行动的人,小的并没有指使谢广义下手,杀害令尊,邓姑娘,你要明察啊!”
哈!这些一话说得句句感人,仿佛所有的罪行,都与他无关似的。
这也难怪。
一个怕死的人,他一定找得出千百种的理由,来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天底下,相信没有一个人是例外的。
“哦?”邓如兰动容道:“那你为什么要在罗大哥问话时,施放毒针,将他杀之灭口?”
谢长贵呐呐道:“那是怕他泄露了秘密!”
六合门掌门人江千里沉哼道:“你以仆弑主,就是死罪,再辩也没用了!”
邓如兰冷笑一声道:“你听到了吗?你已经犯了江湖大忌,今晚定是难逃一死,你还是干脆招供的好!”
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
“哎唷,你们真是噜嗦地!”田七姑啐道:“他肯说实话,你们都是名门正派中人,不好下手,那就由我来,我只要在他身上弹上些“消形蚀骨粉”,让他从皮肤溃烂到骨髓,一寸寸的消蚀,哀号个三天三夜,看他怕是不怕!”
谢长贵知道她善于用毒,一时不禁脸色大变,咬著牙道:“好,邓姑娘,我说了,我自知罪恶深重,说出来了但求姑娘给我一个痛快!”
“我答应你!”邓如兰点了点头。
谢长贵道:“因为邓老英雄相信了罗少侠是被人嫁祸,背了黑锅,是我授意谢广义趁机把他除去的,免得影响大局!”
语音一顿,他又接看道:“但谢广义使的“阴手”,又被罗少侠识破,所以他被罗少侠制住,逼问他内清之际,在下不得不将他杀之灭口,原以为在黑暗之中,罗少侠也查不到是什么人杀死谢广义的了!”
“很好!”邓如兰切齿道:“你果然是杀死我爹的主谋,我既然已答应给你一个痛快,哼——真是便宜你了!”
话声甫落,伸手一指,点了他的死穴。
谢长贵口中“呃”了一声,往后倒了下地。
“杀人者死!”他已得到了应得的报应。
邓如兰目含泪水,仰首向天,喃喃的道:“爹,您老人家英灵不远,女儿已给你报仇了!”
孙伯达朝大家伙抱抱拳道:“诸位前辈,眼下还有麦香堡主门下三个弟子,其中顾青纶不但假冒罗少侠,杀孽深重,淫罪滔天,而且利用敝局和镇远镖局名义,散发武林帖,邀约大江南北同道,前来茅山。
“顾青纶诱咱们上百丈崖,企图一网打尽所有参与的人,咱们幸蒙罗少侠赐药解救,才能死里逃生,但仍有十数位武林同道,和门人弟子,惨遭屠杀,这三位该如何处置,请大家公决!”
五行门红衣老者勃然大怒道:“这三个鼠辈,害得大家伤亡惨重,那还用多说吗?把他们宰了就好!”
“不错!”镇远镖局总镖头简昆山点了点头,接著又道:“宰了他们,接著再找麦当雄算账去!”
鹰爪门主道:“简总镖头说得有理,冤有头,债有主,这场是非乃麦香堡主阴谋诛杀异己,他好独霸江湖,才挑起来的!”
“咱们先杀了他三个弟子,再找他算账去!”
两人这一前一后的愤然发言,一时之间大家伙都附和赞成,主张先杀了顾青纶等三人,再杀上麦香堡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木罗汉朗诵了声佛号,合掌道:“麦香堡的阴谋既已揭露,大家如若不趁现在人手聚集,一起找上门去,以他麦香堡的实力,等咱们分手之后,他必然会对今晚在场之人个别下手!”
“因此,现在大家伙一同杀上麦香堡,这是正确的上!”
他目光徐徐掠过众人,接著又道:“只是诸位要在此时此地,处决这三人,老衲却有异议!”
六合门掌门人江千里道:“老禅师慈悲为怀,认为他们没有死罪了?”
“江掌门人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