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啸云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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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自然界中以小搏大的表率,可与百兽之王的老虎口中争食,所依仗的正是其灵敏迅捷,是以这招使来足见轻灵,又不失迅猛,怎料雪兔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转了开去,朱文云非但没碰着它半根汗毛,反倒几乎收势不住,被弄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不由惊讶道:“想不到这东西生的蛮大的,却有着如许身法。”当下喜道:“好雪兔。。。。嗯,好兔子,咱们再来较量。”
他哪里知道,雪兔方才一击也只是试探,雪兔笑傲山林,乃至是一众武林人士闻风丧胆之时,他还没出世呢!当下一招快似一式的以“鸟兽变”中的功夫相攻,但是无论你是飞禽之轻灵,熊鳄之暴戾,亦或狮虎之刚猛,那雪兔只是惯行八方,总能以风电也似的身法恰到好处的轻松躲过,一人一兽便如此斗了两个时辰,最后朱文云终于体力不支,倒地投降,大口的喘着粗气,还好只是身体上的疲累,倒不似躲避追击时的那种重伤未愈,身心俱疲的狼狈感觉,此时身体一轻松,竟躺在筑外草坪上睡着了。
他醒来之时,漆蓝的天幕之上正点缀这颗颗星斗,闪烁之时仿佛无数天使眨眼相视,已到子时。朱文云揉了揉惺忪睡眼,直起身来,一张稻草却从身上滑落,他先是一阵迷惑,半响方摇头站起,苦笑道:“这兔子倒会疼人。”于是长吁口气,迈步向灵修洞走去。进入洞中,他又踩下石板,果不其然,那苍老声音再度响起:“弟子既来,毋庸多话,报神守一,宁心平气,且听我‘花木变’之变法。。。。”
如此这般,朱文云随那声音学艺,饿了便去吃些灵药充饥,渴了便啄些酒水,空闲之时再与雪兔练武,渐渐他也明白雪兔乃是故意在助他习成武艺,实际招招都在让与自己,但这倒激起他的不服输的倔强劲来,誓要将其逮住。光阴荏苒,转眼之间已到了第四日清晨,朱文云刚刚练完“山河境”的最后一式“高山流水”之变,正细细揣摩个中旷远流长的招式,老者声音又道:“吾徒听好,其实这单独的‘灵修万变’之功只得招式,当算不得最一流的武学,但若与我‘龙法十相’相辅相成,定可凌绝天下,横行四海,来此绝境之人,毕当集齐我九龙玉令者,可凭此物,去‘九龙洞’中,自见分晓。但此功参通六法,如果修习者修为不够,心浮气躁,势必自取其祸,尚望三思。吾徒之人,你我虽无相见之缘,但冥冥之中自有天道,汝当以我神通除暴安良,扶危济困,行侠客之道,为仗义之事,上有帝王将相,下有悠悠黎民,赏善罚恶,匡扶天下社稷,承我之矢志,若倒行逆施,为非作歹,吾九天之上,幽冥之内,亦定当将责。言讫于此,不复闻焉。”
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朱文云蓦地双膝跪倒,再三顿首之后,举头望天,神色肃穆,默默道:“伯溫恩师敬请放心,小子在此立誓,来日如果伤天害理,定遭百鬼噬身之苦,虽万劫不得超生!”然后起身走出,白衣飒然,朗目凝神,转瞬之间,那张稚气未褪的俊脸似乎变得成熟,趋于刚毅。朱文云久久立于洞口,想了时许,总觉得落下什么,突然灵机一动,鬼使神差转到“神剑冢”,负上了那把重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带上这蠢物,又去住轩中取了些草药,在空场中静立片刻,流连着此间奇景异花,心中升起一丝没来由的怅然感觉,心道:“我此次进得圣境,全赖运气使然,九龙玉令虽有一方,但是终归不属于我,看来我与那‘龙法十相’是没甚缘分。。。。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干嘛非要天下无敌不可?哼,以前我被陈家兄弟迫得恁的狼狈,如今看看却又如何。。。。对了,一月之期将近,我既然此间之事已了,少不得得去和包老爷子会合才是。也不知包大哥和芳华姐怎么样了,真让人揪心得紧,我得快快赶去才是。”
想罢他举头对天长啸一声,声飞霄汉,回荡空谷。回音未决,只听有一声更加雄洪的咆哮骤起,伴着哮声,莽莽林中又是素影一闪,蹿到朱文云近前定下,正乃那虎狮灵兽雪兔是也。朱文云笑着摸摸他的鬃毛,雪兔也不躲闪,几天下来这一人一兽俨然已经成了朋友。朱文云经过几天相处,知道此物异常通灵,虽不能言,但是人类言语它似乎都是懂得,以前打斗之时,朱文云怎会是它对手,但每每朱文云认输,他也就不再追迫,所以此际拍拍它道:“好兔子,这些天谢谢陪我练武,不过天下终无不散之宴席,我也该走了,还请带路则个,没你帮助,我可出不了那岔道阵法。”他刚说完,顿觉身子一轻,随即又是一稳,已是骑在了雪兔身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但看身旁景物流水也似的飞逝而去,迎面来风刮得脸上竟有些生痛。他随知雪兔相让,但浑没料到其速度竟然快到如此惊人的地步,又是忖道:“爹爹说过,但凡世间灵异之物,都有自己傲骨与气节,绝不会轻易甘居人下,难道这虎狮灵兽已将我当成主人了吗?”当下又惊又喜,忍不住在雪兔背上呵呵笑了起来,除了朱文云的黑发以外,人兽俱白,转瞬消失在那萤火通明的萤光林中。
朱文云进来之时走了些许时辰,但此时有雪兔驮着,出谷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他傍着雪兔走出山洞,外面虽是无比肃杀萧索的冬天,远不如谷内的盎然春景来的美丽,仍然让他生出劫后余生的隔世之感。朱文云怔忡之间,却看到了一具尸体,尸体呈匍匐状,无法看清面容,他不禁一阵迷惑。走近些许一瞧,朱文云不觉一声惊呼,因为他看得那尸体正是柳长风,后者腕骨已然折断,身体僵硬冰冷,已经开始有些腐化,但是兀自瞋目而视,显然死有不甘。
朱文云忖道:“这厮三天前还是生龙活虎,打得我好苦呢,如今怎么。。。到底我被雪兔救走之后发生了何事?”他虽是仁义心怀,但也难免落俗,仍是记着那一掌之仇。“难道包大哥赶了过来。。。不对,包大哥和那东瓜一战,显是受伤非轻,如何还能结果这厮?看来最可能的还是他们四人发生内讧,大打出手。哼!定是陈继尧作的。”他虽不谙世事,但却对陈继尧之阴险刻骨铭心,乃至颇为忌惮,前后推敲竟然被他猜个*不离十。朱文云瞧着柳长风的尸身,长叹一声道:“柳大哥,纵然你背叛我等,有大大的不是,但人死万事休,还计较这些干嘛呢?小弟还是先将你入土为安吧。”
说罢抽出重剑,在地上挖了一个土坑,将柳长风尸体掩埋之后,削木为碑,刻上“故友柳长风之墓”几个大字,立在墓上,然后躬身拜了一拜,招呼雪兔向林中而行。有那草药美酒之助,他内外伤势都已痊愈,抑且内功也有不少精进,渐渐的便加快了步伐。他当时疲于奔命,哪里记得所跑的方向,是以现在很难寻到通向京城的方向,天不佑人,今天天气还十分阴晦,无法根据太阳来判断方向,他只有在树林之中漫无目的随着感觉前行,打算碰到小镇或是村落之后再行打探道路,所以走的不甚着急,也不用骑着雪兔赶路了。而那雪兔却也异常听话,只是随着朱文云步伐跟随。
起初朱文云仍然怀疑,现在见其如此作派,方自确定这万兽之王的虎狮灵兽当真已经臣服于己,他虽然并非贪婪之人,也明白雪兔跟着自己多半是九龙玉令的缘故,但毕竟少年心性,爱极了它,自然窃喜不已。朱文云出得谷中之时已过正午,这一走便是一个下午,时近黄昏,天色已暗,寒*过,纵是朱文云内力在身,也被冻得瑟瑟发抖,饥寒交迫,踽踽而行,虽有雪兔相陪,但它再是通灵,也终究属兽类,不通人语,又使得他寂寞难耐,猝然狠狠跺脚,不再前行了。朱文云靠着一棵枯树坐下,忽地想起自己曾拿了一块何首乌出来,可以暂时充饥,当下拿出酒壶,就着吃了,饥寒稍解。
雪兔倒是精乖,在朱文云身前伏了下来,朱文云见它憨态可掬,四下看看,拍拍它道:“兔子老哥,看来你我今晚只有露宿荒野了。”雪兔唔了一声,似在答应。朱文云百无聊赖,又索性放下背上重剑,顿有如释重负之感,起身和雪兔练起武来,还是老规矩,朱文云呼喝不断,“灵虚万变”迭招而出。雪兔身形连闪,此刻却不再一味躲闪,间或也主动出击一二,往往让朱文云猝不及防,吃了大亏,还好雪兔下手颇有分寸,最多只是让朱文云摔了一身泥土,不曾受伤,只叹朱文云用山泉洗净的白衣,又一次变得泥土参差,好不脏了。
朱文云斗到月出东山,徘徊牛斗之时,渐渐的感到颇是疲惫,便停了下来。是夜,朱文云和雪兔抵足而眠,那雪兔倒是善解人意,挡在朱文云身前,显是为其抵御风寒,北风如啸,星幕如棋,天地寒华,严冬入骨,但朱文云却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天色蒙蒙,冬日东升,虽然有些黯淡,难以抗拒腊九肃杀,但是这一线日光仍是天明的征兆。天光刺眼,朱文云从酣梦之中醒来,但是也许那梦太美,以致他不愿太早醒来。梦中,他和朱丽叶奔跑于葱茏青草之上,朗朗青天之下,沐浴春时的阳光,享受着清风的凉爽畅快,跑得累了,便相依而坐,望着英吉利海峡的滔滔流水,心驰神往,而此时,朱建成宽袍大氅,方步而来,连连叫骂,言语虽是粗犷,但谈吐潇洒,富于智慧,对自己虽然极是严厉,却又关怀有加…
朱文云此时神智已然清醒,只是内心深处不愿从这样的美梦之中脱离罢了,他深知如今人事已非,死的死,散的散,这样的家和之乐,他也只有在梦中才能享受。恍惚间,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入耳中,但是四周又是一静,而他却猝然感到雪兔的一阵惶恐,睡意登时烟消,赶紧支起上身向四周警惕地扫视一圈,此时晨雾未散,但朦胧中他却见得五六丈开外之处一骑独立,马上隐隐是个女子,正弯弓搭箭,瞄着这边。说时迟,那时快,哆的一声轻响,一支箭矢离弦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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