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啸云录-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良久,古清垚才问道:“呵呵,包宇啊,既然罗刹魔君已死,既然罪魁祸首已然伏诛,这血海深仇也该烟消云散了。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老道就做个和事佬,化解了这段恩仇。不过方正小子,你所说的好像不尽不实,与老道得到的消息大相径庭啊。”
方正一愣,干笑几声:“嘿嘿,道长果然神通广大,消息灵通。我。。。。。确实遗漏了一点。家师死后,罗刹门确实低靡过一段时间,但现在已经重新崛起振作了。其原因,就是一个人的到来。”
“谁啊,这么厉害?”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此人姓甚名谁无人知晓,但他自称鬼阎王,据说是一个高丽来的羁旅之人,一身武功登峰造极,足可与帝耶稣一较短长,他一来就力挽狂澜,改变了整个局面,罗刹门再度头角峥嵘,与天诛教回到了分庭抗礼的同一水平线。”
是夜众人因互有顾忌都未敢成眠,只是烤火闲聊一宿,那朱高炽有意讨好纪芳华,天南地北的胡诌一器,动辄还吟诗出对,卖弄风雅。但他自以为高深莫测之对却无一不被朱文云接上,立时偷鸡不成,倒长了他人威风。纪芳华对其甚是冷漠,爱理不理的,而包宇恼他对纪芳华不诡,几度差点抽刀劈了这当朝太子。第二天天清气朗,风息雪止,好在众人都是身负内力之士,一宿不合眼也无甚大碍。包宇等人自要北上,朱高炽等南下继续寻找公主下落,两队人自然分道扬彪无疑。好在众人没什么交情,省了牵挂之言。只古清尧问道:“这天大地大,那丫头天机步,逐风马,脚程奇快,不知太子上哪寻她?”朱高炽笑道:“以那丫头的野性子,到哪里还不都闹得满城风雨,只要略加打探,不难知道。”古清尧莞尔颔首。而杨随化,柳长风都与石魁依惜而别,并送了石魁一盒子礼物,两路人马才南北而行。待包宇六骑行远之后,朱高炽命令道:“方正,打开看看。”方正应了,打开拿出一张纸条,递到朱高炽手中,朱高炽看罢,又下令道:“石魁,飞鸽备好,火速传书陈公子”……
第四章 行镖(4)
朱文云一行人等并未在开封逗留,而是直截北上,六人又行了数曰有余,便已入了河北境内,一路上仍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京城即在眼前,众人也都放宽了心,倒只有朱文云觉得有什么不妥,总也郁郁寡欢,包宇说他祀人忧天,纪芳华讽他未老先衰,朱文云也只得压下心中不祥,来了个自我安慰。
这日天气还箅暧和,六人已是从石城)出来,六骑并驹而进,行在通往京城的大路上,如此再行五六日,便可进入京城近郊了。到得这里已无什么小路可走,所以六人只有顺着官道大路直行,再也无法掩示行踪。六人正在鞍上谈笑风生,突然前方晌起急促的马蹄声,远处大道目光尽头的地方,扬起了阵阵尘沙,和着一声声驾叱之声,隐约可见一人一骑如踏着沙浪飞奔而来,而马上依稀是个男子。那男子也看见有人,待再近了一些,他便放慢了骑驾之速。忽昕对面男子喝道:“前面的可是古师叔吗?”声音远远传来而不减分毫,朗朗而雄浑,对方显是会武之人,而且内功有相当造诣。
其余五人正自纳罕,听古清尧也高声道:“哈哈,正是老土。是陆师侄吗?”
对面之人听得,复又策马扬鞭,转瞬即至。勒马停于五丈之外,眼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他翻鞍下马,大步流星走将过来。这方六人也都下马观瞧,见这青年相貌虽是平平,但一领米黄色的长衫,衣燩襟带随风飞舞,倒是颇有恬退风骨。来人三两步行到古清尧近前躬身一礼,淡淡一笑,道:“五师叔万福金安,你老人家别来无痒?”
古清尧道:“烦贤侄惦记了,老土好吃好喝,不忧天下,乐得清闲自在呢。只是逍遥的日子有些太久了,也不知师门近况如何?”
来人道:“大师伯他正寻师叔,你几时来了京城这边?”
古清尧笑道:“呵!瞧老道这记性,来,我给你引介几人。”姓陆之人顺古清尧所指方向一转,登时定在一张如花粉面之上,喜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纪师妹呀!”
纪芳华嫣然笑道:“林泉师兄,我以为你贵人多忘事,记不得小妹了呢。”
那叫陆林泉之人笑道:“怎么会,怎么会。。。”
古清尧问道:“哦,你们认识?”
纪芳华道:“是呀!我俩在水木小竹见过的。陆师兄。。。陆师兄。”纪芳华连唤两声那陆林才回过神来,下意识避开对面女郎目光,却与另一双虎目相对,这眼里有忌惮,有仇视,有警告。此人无疑便是包宇。陆林泉一惊,问道:“纪师妹,这位是。。?”纪芳华道:“这是家兄包宇,大哥,这便是水木二位前辈的独子………陆林泉陆师兄。”
包宇一抬手没好气道:“幸会幸会!”
陆林泉不知这包宇为何与自己不甚友善,只得道:“原来足下就是海天传人,今日得见高贤,实乃陆某之幸。”而后朱文云、杨柳兄弟各自通了姓名,寒暄数语。
纪芳华又问道:“陆师兄,师傅师爹都好吗?”这时古清尧插道:“陆师侄你方才说大师兄正寻贫道,有甚么要紧之事?”陆林泉脸色却一黯,沉声肃然道:“不瞒师叔,据大师伯和大师兄得息,流川墨已经复返中原。”听了这话,除了朱文云,五人齐齐惊呼:“什么,流川墨回来了?”
陆林泉肯定点头道:“大师伯一国之师,下面的东厂锦衣卫随时差遣,消息之灵通准确,自然毋庸置疑。”古清尧皱眉道:“难道老王八掌法精进至斯,有信心破我五行连气之阵?”
陆林泉摇头又道:“这却未必,不过听说他这二十年收了四个徒弟,姓分东西南北,名曰日月辰星,并且结成了一套日月辰星阵,煞是了得,传闻与五行阵有一拼之力呀。”古清尧长眉一轩,啐道:“这老王八根本就是自相矛循,自己修什么狗屁'黑莲无天掌',教出来的徒弟却以三光日月星为名,还高出一个劳什子的阵法,真是狗屁不通,不同狗屁!”
朱文云忽然道:“三光日月星?若有‘一阵风雷雨’倒可凑成苏子当年会高丽使节时所对上的一副绝对。”众人见他这紧要关头还有心思研究学问,都不禁哑然失笑。纪芳华讽剌道:“你这小子,真是竽木脑子。”
陆林泉笑道:“朱兄弟这致学精神可嘉,倒是和家父一般性子。”纪芳华又哼道:“他这一瓶不满半瓶摇的学问,怎与师爹相提并论。”古清尧见几人说话都离了题,微咳一声问道:“那么陆师侄此去意欲何为?”
陆林泉答道:“小侄欲回水木小竹寻到家严家慈,然后一同南下,怎么也要去会会流川墨。吕师叔及火系新传人叶师妹已正途中。朱师兄寻着小公主,等找到了也自会赶去。哼,我倒要看看刘老鬼真能创出何等阵法,竟然大言不惭要与我五行门的阵法一拼高下。”
古清尧道:“哦,吕师兄又收了个徒弟?”吕焱之徒武玄因强练神功,走火入魔而亡,事后一直没再遇见得意之人,五行人原怕吕焱百年之后火系绝学难逃失传之噩,现在听闻吕焱觅得嘉徒,古清尧自是欣喜。陆林泉道:“这也是大师伯得来的消息,听说倒是个西洋小姐呢,是吕师叔近日游历西国归来时所遇上的,小侄也因为无缘尚末蒙面。”
朱文云心头为之一颤,但只是灵光一闪,却如昙花开落,只是在眨眼之间,凝神再次冥想,欲要抓住那一瞬的灵感,却是徒然白费力了。古清尧笑道:“好好好,如此说来,现在又到了五行连气阵重现江湖的时候了,不过却应该轮到你们这些小辈闯荡闯荡了。”陆林叹道:“我等身为五行门弟子,自然是责无旁贷,只要能阻得了流川墨的狼子野心,陆某万死不辞。”
古清尧瞅了一眼包宇道:“可老道尚有要事,须得晚些再与你们会合,这样吧,贤侄你先回去,不过也不用风尘仆仆着急赶路,老道去去随后就来。”
包宇这时候道:“我说老道,你有自己的事情大可放心去做,你这一路上千里庇护,说实话,我老包心理谢谢你,如今距京城不过数日路程,大可放心,包某还应付得来的。”古清尧点点头道:“一路之上并无风波,想来这瞒天过海之计应已经成了,如此老道去的也放心些。毕竞流川墨一事也是江湖上的头等大事,几乎关系到武林运数,老道实在不能置之不理。那么包贤侄,请你自己保重了,老道去也!”包宇抱拳道:“道长走好,我就恕不相送。”
“陆侄儿,事不宜迟,你我这就启程吧!”陆林泉着众人一礼道:“包兄,纪师妹,还有三位,无遐再陈契阔之句,来时欢迎来水木小竹坐客,到时让不才一尽地主之谊。”说罢陆、古二人扬鞭策马,并骑而去了,远处传来古清尧喝话声:“云小子,老哥哥明儿再与你喝酒赌钱!”朱文云听得不禁失笑,这老道不但嗜酒,抑且嗜赌如命,如此清扰仙家之人,自是难为那些一心飞升的得道成仙的正经出家人所容忍,无怪人们都称他为一代怪杰,不为武当所容了。
古清尧去后,行镖众人未作耽搁,又继续上路。又经一日光景,到了翌日午时,众人便到了京城百里之外的一片密林之中,十一月的日子天已肃杀,大雪凝积难以化去,秃木之上却压着厚重积雪,五人回望来路,窜窜蹄印深嵌雪中,连成一片,倒是别有“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的意味,但雪路不适马走,所以一行人脚程很慢,这却惹来性急的包宇一阵埋怨:“这路赶得忒也慢了,就像乌龟蜗牛一样。何时到得了京城。”
纪芳华白眼一翻,狠啐道:“老大的人了,说起话来还是没头没脑,你要作乌龟蜗牛大可自便,莫要撒上本小姐好不好。”朱文云却见杨随化,柳长风二人脸上阴睛不定,时而游目四方,时而挤眉相顾,满是焦躁之色,不解问道:“杨大哥,你们在找什么,东西丢了吗?”
杨随化干咳一声,目光依旧游离不定,嘴里应付道:“哦,没什么,是眼里进了沙子。。。”他话未说完,一阵疾风便掠面而过,扬起不少尘土,他接着这个空档索性住口。几人一时没有了言语声息,马蹄才在雪上发出的轻响也几乎难以听闻,唯有风吹树梢,发出沙沙之声,风声过后林中又是万籁俱寂,但是诡异的是,有些寂静过了头,然人感觉一片死气沉沉透不过起来。
包宇鞍下坐骑突然一声长嘶,然后驻足,而包宇左手握僵,右手却握上了腰间刀柄,眼珠疾转,向四面不断扫视,神色满是惊疑。这包宇虽然看似粗枝大叶,但他随乃父行镖日久,阅历匪浅,经验老道非常,他如此动作,诸人心亦为之紧,各自全神警惕起来。忽然四周弓弦连响,猝不及防之间,十余道羽箭射将过来,齐齐奔向诸人。包杨柳三人挥兵器将箭搁开,而朱纪二人手上功夫不及三人利落,只有仗着轻功跃开闪避。
一轮羽箭过后,前方忽有人朗声大笑道:“哈哈,不愧是海天镖局的大公子,九天凌霄刀法'果然名不虚传。”随着笑声一个黑衣蒙面之人自前方一棵树后转了出来,单手提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剑,凝然立于前方,身后有转出四五名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