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啸云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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垚瞧他道:“怎么,贫道不像?”包宇知道对方身份,也觉心惊,但仍道:“管你什么老土,先还我玉令再说。”古清垚故作惊讶道:“东西老土不是早还给你了吗?”包宇一愣,急急伸手入怀,额上不由渗出细密汉珠:“这老道若要取我性命,真如探襄取物一般容易。”他想罢,却听有人哼声道:“土箅又怎样,还不是只会五个打一个的鼠辈。”
一时之间五人十只眼睛齐齐迫到一个人身上………朱文云。包镇海皱眉道:“小兄弟是何方高人,敢出此大言,足下可知这'沉沙御土'江湖一绝,可说无人不服吗?”纪芳华接口道:“爹,这小子是镖局新来的镖师,小小年纪,井底之蛙,能懂个什么?”包家二老同时“哦?”了一声,颇有好奇地打量上下朱文云。
古清垚道:“小子,作死吗?”朱文云梗起脖子道:“我言出实情,有什么错了?”古清垚却长叹道:“虽然论道学问,老道未必及得上你一个零头,但你小子毕竟涉武未深,有些一想却也难怪。”朱文云一愣,道:“道。。道长谬赞,不过你我素昧平生,道长何必自谦。”人家好言好语,他也不好再出讥诮之言。
包氏二老、纪芳华听得古清垚认载之言,也是大惑不解,都暗道:“这少年有何学识,得古道长如此赞赏?”古清垚道:“呵呵,老道来时正好碰着郑和那厮,是他讲了些关于你的事,加上白日我一路尾随所见所听……嘿!你小子有时冒出一句话来,却是老道活了大半辈子闻所未闻呐。”
包家二老知道这老道虽脾性乖张,但少打逛语,心中对朱文云又是好奇几分。朱文云始才知晓这老道士早就留意自己,心中暗惭,道:“道长过喻了,区区仅得家父皮毛而已。”古清垚点头道:“年轻人恃才不傲,倒是好的,不过也不能由得你坏了五行的名声吧。”这时包振天见势不对,忙笑着接道:“大家光别在这儿楮着,到舍下再叙如何?”古清垚沉呤道:“也好,贫道亦有要事向二位相询。”当下众人离开这蓬莱仙阁,向海天别府走去。
包家住所离镖局极近,院落不大,却甚雅致,竹径通幽处,厢房花木深,松柏苍翠,金菊迎风,虽然到了秋天,可是却依然一派盎然。众人来得正堂,分宾主落座,朱文云始才想起自己尚未正式见过包氏诸人,起身抱拳道:“二位老爷请了,不才朱文云,一介落迫浪子,有幸得镖局赏识,实在荣幸之致,适才仓促无暇见过,实在是小可唐突,失礼了。”
包振天起身道:“说的哪里话,得朱少侠人才武功,应是我包家之福才是。”
“少侠二字万不敢当,包老爷叫我文云便是。”
“那好,你我往后叔侄相称如何?”“那在下就高攀了,包大叔,包二叔,小侄这厢有礼了。”
二人又寒几句,又重新坐下。古清垚旧事重提,道:“朱小子,你总得为你那混帐之言道个歉吧,是也不是。”朱文云不想这老道如此计长较短的,暗道:“这道土看着豁达,怎地这般巧真儿,忒也小气了。”当下道:“要不才道欠不难,不过道长总得给小子一个服人之理,才算公道。”
古清垚笑道:“好个小娃子,跟老道讲起理来。好,我且问你,你可知道五行之气吗?”
朱文云答道:“略知一二。五行者,金木水火土也,取诸先天浑元。先天育之盘古开天辟地之始,分阴阳两仪,又生天地人三才之气,分四相,而又衍五行。五行之气,万物之本,相克相生,充坼六合,百转无绝。五气又可化八封,天地水火风雷山泽,为万象之基。而八推衍,无有际涯。这五行上启四象,下承八封,乃气之中枢。”他一口气委委道来,纪芳华在一旁暗想:“这小子懂得不少,还不是个草包。”
古清垚道:“你既晓得便好办了,省了老道一番口角。那么我再问你,五行如何生克?”
朱文云想了想道:“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相克之时,则为,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古清垚道:“其实这五行连气本是一功,却极难修成。当年由家师从而援之,并创五行连气阵,你既知五行生克之理,这也不难解释。”
朱文云道:“愿闻其详。”
“五行连气阵的基本就是这五行相生之术。五行相生,实如一气,面对五行连气阵者,实则便如敌对一人而已。倘若五行门人不依阵法,当真如你所言,贸然一涌而上,若被对方利用五行相克之理克制,反其道而行之,实无异于自取灭亡。”
朱文云听罢矛塞顿开,不由得猛一拍手,道:“武学之理真乃包罗万象,如此说来真真是小子蔽薄了,望道长海函。”
古清垚点头道:“呵呵,说来却也是老道我气了些,不知者不罪麻!”这时包宇也在一旁施礼歉然道:“这个……白天时候包某鲁莽,也请你见谅。”
古清垚一笑,却向包振天道:“天兄后继有人,实在可喜可贺。”包振天听了亦是笑道:“哈哈,犬子惫懒,难得古道兄赏识。”
这时朱文云又问:“道长,这五行连气功既能制得宇文明、流川墨,可算得天下第一的武功吗?”
古清垚转脸望着皱眉他道:“你如何有此一问!”
“没什么,好奇而己。”古清垚沉吟道:“这问题也颇是难说。一者,五行阵法终只是阵法,较之真正的五行功却要逊色不少,家师晚年不动刀剑,是以老道也无从知晓这五行功真正神妙。再者,家师曾提及,有一路'灵修万变'的功法,若然习练致最高境界当可与之一较长短,只是这路功夫早已失传,不复闻于江湖。”说完想起一事,向包家众人问道:“听说淮王爷欲将九龙玉令中的‘睚眦’令献与简皇后作为寿礼,托贵镖局运送,请问可有此事。”
一旁包镇海道:“此事不假,但决非我兄弟本意。都是小女天真……”
“哦?怎么说。”
包镇海转脸瞪着纪芳华,似是余怒末消,口中述道:“当日淮王爷派人找上门来,我与家兄出镖未归,小女不知轻重,擅作主张将镖接下,真是……”
纪芳华有些惶道:“爹,女儿本知道错了,您老人家莫再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要不然,要打要罚,都随你!”
包镇海看着女儿叹道:“你这丫头,怎就一点儿不像你娘,老这般毛草,有失沉静。哪里像个大家闺秀,实在有失体统。”除他之外众人均知内情,听着神色俱都一黯。
良久古清尧又道:“其实贫道本是听闻此事这才赶来,九龙再出江湖,势必再起风雨,请包兄三思啊!”包振天道:“老夫实也知道事情严重,但镖局言出如山,虽是意外也无悔理呀!何况以淮王之人,如有不从,我海天镖局再难立足江南。民,终斗不过王的。”
包镇海也叹道:“我等知道事关重大。二十年前道长师门苦心经营才让江湖人以为九龙玉令与建文一同失踪,其实不然。如今淮王显是受人谗言唆使,竟出此举,消息传开,实非武林之福哇!”
包宇挠挠头发,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大告天下,说有一块没了,九缺其一,有什么用。”
包镇天道:“这法子不行。江湖人心险恶,多疑投机者居多。若如此说法他们多半以为我们瞒了二十年,心怀不轨要独吞呢,界时情况可能更是艚糕。”众人一筹莫展,俱是一阵沉默,却听朱文云喃喃道:“你们说了半天,什么洒龙醉龙的?”
众人互视一眼,方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个不谙江湖世事的陔子,包振天沉吟道:“文云啊,其实这九龙玉令本不是什么秘密,也不必瞒你,不过我等今日所言之事却是致为重大,绝然不可乱讲,切记,切记。”
朱文云不假思索道:“包大叔请放心,小子定当守口如瓶。”
却包振天述道:“这九龙玉令的传言却要从我朝开国伊始说起。当时洪武帝手下有一能臣,姓刘名基……”朱文云听到这里抢道:“刘伯温吗?爹爹说这刘伯温前知五百岁,后晓八百载,如孔明一般,是个大大了不起的人物。”
包振天点点头,又道:“岂止于此,民间尚有传言,说伯温公乃天庭圣使,特率龙之九子下凡助我洪武帝平定天下,这虽是有些慌诞,但却说明伯温公与这神龙九子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九龙玉令便是太祖皇帝托伯温公以这上古传说………龙之九子为图腾,所铸的九方玉佩。本是皇家之物,二十年前却不知为何散落江湖。传言中'九龙出渊,笑傲九天',想来不是空穴来风,这九龙玉令定然干系甚大,有人说是大明宝藏,有人说是大明龙脉,几十年来说法不一。”
又听古清垚冷哼道:“刘基那斯旷世奇才却又如何,还不是被朱元璋以毒赐死?自古功高盖主者毕无好果。韩信之徒便是铁证。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却又为何?哼!若非如此,大师兄助朱蒂打下江山,岂用以僧侣的身份执政,还不是怕了个'有其父必有其子'吗?若依贫道之言,早去逍尧海内了。”言下对自古帝王的所作所为甚是愤愤不平。
包镇海也和道:“庙堂之上哪有几个好汉,建文多才,却又弱质,一如李煜坚子,岂会不败?这淮王丈势欺人,却欺到我海天镖局头上,说起来这永乐虽不箅什么千古明君,但文致武功,富国强兵,倒也有可圈点。看来当年道长五人与曹剑明一战,保得朱蒂登基,倒也是明智之举。”古清垚长叹一声,并不接话。
第三章 江湖(4)
朱文云没有想到这武林纷争竟又迁撤上政治恩怨,一时有些迷糊,也忘了再细问那九龙玉令之事。包宇这时皱眉问道:“奇怪,这淮王这块玉令却是哪里得来的呀?”古清尧道:“当年一战,九龙玉令也各分东西。贫道师门五人不才,一人守着一块,皇宫里简后手中自有一块,不过后来听说送到了少林寺的藏经阁保存。曹剑明得之其一,一块于当年陈汉兴手中,最后一块却不知所踪。如贫道所料不假,这块儿却是被淮王从陈家骗来的。要知这九龙玉令便是不算个中隐密,每一块也是无价之宝,那老小子要讨好朱蒂,自先要讨好使他可以不顾一切,为之兴师的女子。”又对朱文云道:“便是诡影毒蛇出窟踞燕京的京中陈家,故汉兴公是其上代家主了。”
包镇海笑道:“这厮如意算盘却是打得错了,简后为两代君王所痴迷,自是有其过人之处,我虽知之不深,但也耳闻其当乃一母仪天下的贤良女子,又岂会为这身外之物所惑呢?”
“那么古道兄认为今日盗玉的洋人会是谁人手下?”古清垚斜眄着屋顶,木着脸道:“罗刹鬼泣,天诛神号。”包家二老对望一眼,都见到对方眼中忧色,包镇海缓缓道:“天诛教吗?本来罗刹门与我们仇深似海,但罗刹老鬼倒也硬气,从不招收洋人,所以也只有那些以一种叫什么'叶书兕'蛊惑人心,尚自诩天使的传教士了。”
朱文云猜到所谓天诛教和罗刹门即是诗中的“天诛神号罗刹泣”了,但这“叶书咒”又是什么实在不解,便问了出来。包振天道:“是一种能迷魂的咒语,我虽未遇过,但听来也大是邪门。”
朱文云略一沉呤,忽一拍大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