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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须弥怪客-第40部分

小说: 须弥怪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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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煞气极,再度提气,想要上蹿。忽听红煞邱相道:“四弟,休与两个老不死的计较,先收拾了这个姓徐的再说!”
  他只好忍住气,转回身来,只见弟兄三人已褪去了长衫,露出红色、黄色、青色紧身衣,胸前的白骷髅头十分鲜明。
  四煞要一齐动下了。
  这是非同小可的事。
  黑煞陆成荣刚才以掌风击树,已显示了他深厚的内功,四人功力相差只是伯仲之间,这一加在一起,有谁能与之抗衡?
  这时,红煞喊了声:“一人出阵!”
  黄煞、青煞、黑煞立即齐声回应:“四方合力!”
  喊声未落,只见人影晃动,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将徐雨竹围在了中间。人刚站定,每人迅速从腰间解下一根丈余兽筋索,一抖手,将蝇头送到另一人手上,除了红煞的筋索由他一手握着。其余三煞每人两手一手握自己的绳,一手握别人递来的绳头。
  咦!这是什么玩意儿?
  其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对敌双方人众都瞧得呆了。
  这时红煞邱相左手握住了黄煞送来的绳头,他自己的兽筋索却拖在地上。
  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红煞又是一声高呼:“龙蛇虎豹!”
  “混天合一!”三煞齐声回应。
  倏地,红蓝右手中的兽筋索,就象个活物一般在地上蠕动起来,“呼”地一声扬到了空中,直挺挺地,就象红煞手中握着的不是一根柔韧的筋索,而是一根铁棍。
  徐雨竹脸上变了颜色,不再是气度闲适的潇洒劲了,他将双手抬于胸前,猛提其气,屏息凝神,双目紧盯红煞,看他如何动作。
  在场诸人见到筋索冲天而起,预感到瞬间就会有势如雷霆的一击,俱都停住了呼吸,目不交睫地盯住那根筋索。
  一触即发!
  忽然有一清朗的声音,吐字清晰,声如磁石,十分悦耳动听,在场诸人无一不听得清清楚楚。
  这人只念了两句诗。
  “壮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
  读过诗书的,自然记得这是三国时阮籍的《咏怀》。
  全诗十四句,此人只念了开篇两句。
  这两句诗的意思十分明显不过,他要“威八荒”。
  真是语出惊人
  众人连忙向传声处看去,只见远远走来了两人,身上衣服一紫一白,离他们一段距离,又有两人走着。
  这几人离众人至少还有三十来丈,但一瞬间似平就只有二十丈了,再过片刻,已然是来到七八丈处。
  好一个“千里传音”。
  好一身轻功!
  天山四煞也被来人招引,那根直竖的筋索变软了,重又拖到地上。
  徐雨竹也感到了来人不凡,把目光转向了那一紫一白的不速之客。
  算命老儿古算子坐不住了,对着老化子耳语道:“认识此人么?”
  老化子摇头:“谁认识他?”
  “可能是飞天魔獠贾德山呢!”
  老化子一惊:“胡说,他怎么跑到长安来了,不信不信!”
  “你瞧他后面跟着的两人吧,赤焰爪方胜、墨掌苗刚,这两个恶鬼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有两人出现,主子还会不在么?”
  “糟糟糟,今日之局只怕不好收拾!”
  “等着瞧徐少爷的吧。”
  “要是不行呢?”
  “那就溜之大吉!”
  “呸!老化子不象你,你溜了没事,我溜了成何体统?丐帮还能混得下去吗?”
  “那怎么办?”
  “舍命一拼!凭我两个老儿联手总不至于败在他手上吧?”
  “难说难说,先看热闹吧。”
  柳媚瞧见来人是两个超凡出世的俊公子,中年的一个,人虽有了年纪。但气度不凡,相貌也极英俊。少的一个更如闺中处女,美得不象个男人。
  她虽不知他们的来路,但白衣中年书生已经显示出一手超绝的功夫,看他们貌相,似是正道中人,便眼也不眨地注视着他们的动静。
  柳震夫妇也不认识这两位,只是见面就有了好感。
  妙清道姑心中一动,连忙搜索记忆,查找白衣中年书生的来历。
  衣着如此显眼,功夫又如此惊人,莫非是传闻中的那个大魔头么?
  但从气色上观望,似乎又不可能。
  喜穿白衣的人不少,徐公子就是一个,自己未免过虑了。
  想罢,紧张的情绪为之一弛。
  两位书生来到众人三丈外站住,把在场诸人扫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到徐雨竹身上。
  徐雨竹也目不转瞬地望着他们。
  白衣书生眼睛一亮,紫衣书生脸却一红。
  天山四煞忽然作出了怪异的举动。
  他们四人收起了绳子,面色变得极为苍白,毕恭毕敬地走到白衣书生跟前各施一礼,然后低头缩肩,定定站在那里,似乎连大气也不敢出。
  噫,这是干什么?
  没有一句话,也不问一声好。
  白衣书生并不答礼,仿佛没有瞧见他们,他只对徐雨竹发生了兴趣。
  “足下贵姓?”他问。
  “徐雨竹。阁下大号?”
  站在白衣书生两丈外的两条大汉,不约而同吼道“住嘴,不准多问!”
  白衣书生一摇头,两个大汉便住了声,跨出的步了也缩了回去。
  徐雨竹觉得受了侮辱,便将头一抬:“不过两名奴才,也敢对本公子恶语相加,姑且看在主人面上,饶你不死!”
  方胜冷笑一声:“你活腻了?”
  徐雨竹寒着脸,对白衣书生道:“令仆再三出言无状,小生要替阁下教训奴才了。”
  话一落音,人倏地到了方胜面前,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方胜见他身法如此之快,不敢大意,立即将头一仰避过,一爪抓其腕脉。
  徐雨竹一拳打空,方知这人不比天玄会的那帮子人,不可太托大,连忙变招换式,左拳右掌,闪电般攻出五招。
  方胜接下了这五招。
  但他已经退了三步。迫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方胜自出道以来很少遇到这种情形,不禁又惊又怒,提起八成功力,试图迅猛还出一击。但他就是没有机会,徐雨竹的攻势太猛太快,他仍然只有招架的份儿。
  白衣书生伫立不动,关切地欣赏徐雨竹的身手。
  红衣书生更是兴奋莫名,两眼盯住徐雨竹,眨也不眨。
  十招已过,方胜露出了败象。
  再有两招二招,他不死必伤。
  果然,徐雨竹此刻踏中宫长驱直入,眼看一掌要击在方胜的胸腹上。
  突然白影一闪,“啪”一声,徐雨竹击出的一掌却被白衣书生接下。
  白衣书生身法之快,在场诸人无不惊服。
  这一掌对下来,徐而竹双肩微摇,白衣书生岿然不动。
  这一下,惊得在场正邪双方诸人面面相觑,有许多人甚至张大了嘴,再也会不拢来。
  一掌追魂徐雨竹是何等人物,居然被白衣书生震得晃动了肩头。
  徐雨竹山感到大吃一惊,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双目闪出凶光,立即猛提真气,施出了煞手,当胸一掌向书生拍去。
  白衣书生也立即出掌相迎。
  “砰”一声大震,双方并未退后,两人双肩摇晃,算是平局。
  白衣书生莞尔一笑,收式退了一步。
  他的嘴皮动了动,却听不见声音。
  徐雨竹神色不动,也不答言。
  书生以传音入密讲完话,双手翻身后一背,扬长而去。
  紫衣书生妙目顾盼,嫣然一笑,追随书生走了,走不到五步,又是回头一笑。
  亦焰爪方胜、墨掌苗刚在两个书生走出三丈后,也立即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天山四煞在两书生走时,一齐躬腰相送。
  徐雨竹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开。
  天山四煞待白衣书生等人走远,迳自走到飞蛇帮张浩天等人处。
  红煞邱相道:“走吧!”
  张浩天心中不解,脱口而出:“邱护法,这位是帮主么?”
  邱相道:“张舵主,是帮主还不让你们参见么?速退分舵,不必多言!”
  张浩天不敢再问,招呼帮众,各人自寻马匹,哪里还有杀人寻仇之心。
  天玄会马红玉也吩咐属下上马,并将总巡察的尸身搬到马上。
  一场流血惨剧终止,柳家化险为夷。
  妙清道姑低颂一声“无量寿佛”。欲向树上两个老儿打招呼,发现横枝上已无人踪。
  柳震也想请两位前辈入庄奉茶,一见人已无踪,只好自叹无缘,招呼众人回庄。
  徐公子作为今天顶大梁的英雄,被请入庄做客。
  柳震等人边议论边走路,来到大厅前,柳媚当先入厅。
  咦!怎么厅里有人?
  只见老化子和树上那个老儿正跷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高谈阔论呢。
  她不禁大为高兴,忙着叫喊师傅和爹娘,说贵客已经临门。
  柳震等人入厅一瞧,俱都十分兴奋,郭青更是一跃而前,跪拜师傅。
  其余诸人也都—一见礼。
  这时,大家才知那个瘦老儿就是江湖异人八卦神算古算子老爷子。
  妙清道姑虽知他的大名,却缘悭一面。
  徐雨竹也谦恭地和两位前辈见了礼。
  丐帮帮主道:“徐公子,那白衣书生临去以传音入密对公子讲了些什么呀?”
  徐雨竹道:“他说……哎,也没说什么,赞扬了小生的武功,说他只是想试试小生的身手而已,并无恶意。”
  “他没告诉公子他是何人么?”
  “没有。”
  “他的武功如何?”
  “与小生能有一拼。”
  徐雨竹反问道:“帮主知道他的来历么?”
  穆朝忠摇头。
  妙清道姑刚要说话,忽又忍下了。她意识到老化子不想说真话,自己又何必戳破,她不相信老化子猜不出书生的来历;他既不愿说,想必有他的道理。
  这时,柳震对徐雨竹道:“今日若不是徐公子只身退敌,还不知是怎样的一个结局呢!”
  徐雨竹道:“柳庄主休要这般说,小生不过略尽微力,今日仗着帮主和妙清道姑的威名,小生这才有胆与妖邪一搏。”
  他故意不提八卦神算古老爷子。
  妙清道:“小施主不必过谦,以神功镇慑妖邪的是小施主,贫道微名不在妖邪眼中。”
  柳震道:“没有各位,柳家早已破灭,在下感激万分!”
  妙清道:“依贫道之见,这样终日防范不是常事,太白山庄不久也会到来,不如暂避其锋,待贫道与丐帮帮主亲赴太白山庄,向武林各派阐明真相,消此兵刀之灾,然后再回来安居度日吧,柳庄主以为如何?”
  穆朝忠接嘴道:“老化子也收到了请帖,今日就要赴太白山庄参加丧礼,有妙清道姑前去反而不妙,人家说是包庇小徒,不如就让老化子一人去吧。”
  妙清道:“这样也好。”
  古老爷子道:“柳庄主还是远走他乡的好,终日刀兵相见,这日子又怎么过得下去?”
  柳震道:“在下只怕为了避难,被人说成是畏罪潜逃,以后更说不清。”
  徐雨竹道:“柳庄主不如到小生‘静园休养、太白山庄若是前来兴师问罪,小生愿引颈就戮,以身抵命。”
  这话使大家感动不已,七嘴八舌劝他不必如此。
  柳媚想,人家为了柳家造了杀孽,又愿以身抵命,这样的人显是至诚君子,前些时对他的顾忌错了,不该对他出手太重不满,今后应该相信他才是。至于避到他家,鉴于太白山庄的教训,还是不去为妙。
  这时只听古算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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