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与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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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连穹显然不在意这些,听了童焱的话只是掩嘴一笑:“哭丧?的确很像呢!这些无聊的人啊……别人家嫁女儿都要挤着来凑热闹。”
“嫁女儿?”
“是啊,他们就是为了邑城公主的婚事来上谏的。”
“……不是已经定了郁瑛吗?”
“他们不是来反对人选的,是来反对给郁瑛封公爵爵位的。”连穹授业解惑道。
“什么?又是为这事啊……”童焱无力的感叹一句。
以她现代人的思维,虽然了解古人对名号的重视,却实在很难理解这一行为。对她来说,名符其实才是最重要的,郁瑛如今才十四岁,既不能掌权也不能干政,别说是公爵,就算给他当皇帝,他又能如何兴风做浪?
童焱不免迷惑的看向连穹,连穹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一副“快来问我啊”的表情,让童焱硬是把八卦之心憋了回去。
以往每回问连穹,她都提各种要求让自己想着法的逗她开心,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连穹这也没有免费的答案。眼下童焱不觉的郁瑛封赏的事跟自己有多大关系,所以也不想多此一举扮小丑。
连穹看童焱半天也不开口问她,不禁想这丫头倒越来越沉得住气了,随即笑的更加魅惑:“你现在是不是隔岸观望的很惬意?”
“怎……怎么了……”其实自己有什么好惬意的?别人是死是活都改变不了自己被奴役的事实。
“唉……”连穹露出很惋惜的样子,“姜姑娘啊,你叫妾身怎么说你好?你以为公主的婚事跟你没关系,烧不到你身上吗?”
“这……本来就跟我没关系吧。”连穹的话让童焱紧张起来,可左思右想确实找不到交叉点。
“怎么会没关系呢!那天朝阳宫里你肯定也看出来了,选郁瑛做驸马圣上是不满意的,圣上不满意了,郁元机肯定就会有动作,郁元机有动作的话跟你还能没关系吗?”
额……好像有点道理啊。童焱愁苦的看着连穹。为什么?为什么好事都轮不着她,坏事却都要摊到她身上啊?而且还总把她当炮灰,从来没在阴谋中占过举足轻重的作用!
“那……那我该怎么办啊?”童焱最终向连穹俯首称臣。
连穹满意了,得意了,懒洋洋的指了指自己,“老规矩,想知道答案就给妾身找点乐子。”
果然……
“要不我给尚宫你再唱首歌吧?”童焱打着商量。
“不要,太难听了!”童焱之前某次献艺中唱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但这里的人明显欣赏不来。
“那……我再说个笑话?”
“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古今笑点代沟差异也很大。
“那我就再跳个舞?”
“你不过就学泥鳅扭一扭就想糊弄我?”
什么泥鳅?那是伦巴啊!伦巴!童焱没辙了,她会的东西这里的人都不稀罕,而琴棋书画她也没一样拿的出手——就算拿出来了连穹肯定也见怪不怪。
怎么办?连穹喜欢猎奇,喜欢惊世骇俗,要说童焱最惊世骇俗的地方,也就是身为现代人的观念而已……忽然,她有了主意。
“尚宫,是不是只要你没见过的,能让你吃惊的东西就可以了?”童焱确认道,笑的还很奸。
“是啊……你准备做什么?”连穹也发现了童焱表情的变化。
“嘿嘿,尚宫,你过来一点……”童焱冲连穹勾勾食指,就见连穹虽然疑惑但还是顺从了靠近了过来。
“啵”童焱迅速献上火辣辣的香吻一枚。
这是童焱初中时代常跟同性朋友玩的亲亲,其实就是小姑娘们图新鲜而已,当长大后完全从心理和生理上明白了接吻的各项环节时,也就没必要再干了。不过她怎么想,这对古人来说都该是件绝对刺激的事情。
连穹果然呆了,这让不知道宗朝是否严格男女大防的童焱松了一口气。她退开来一步,欣赏着连穹脸上难得一见的表情,看见她反应迟钝的抹了抹嘴,直愣愣的盯了自己半晌,忽然……笑了?!
“噗噗噗”为了不让不远处的梁龙姬和大臣们听到这边的异常动静,连穹拼命的憋着,连睫毛上都沾满了笑出来的泪珠。虽然她满脸通红,但童焱一点也不觉得她是在害羞。
“这个人怎么了?”梁松君傻傻的问。
我怎么知道?童焱也一头雾水,难道刺激的太过头了?
“姜姑娘!”连穹忽然一把按在童焱肩上,两眼放绿光,仿佛看见肥羊的狼一般亢奋。童焱不禁全身一紧,随时准备躲避她的任何反扑,可连穹却只是低声欢呼道“你太有趣了!你太有趣了!”,高兴的像中了500万的彩票。
额……她确实被刺激到了,但貌似不是童焱想刺激她的地方。
“尚宫,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一直耐心的等到连穹发作完,童焱觉的这一次的效果不错,连穹应该会毫不吝啬的替她解决问题的。
果然连穹笑眯眯的凑近她,小声嘀咕道:“他最近可能自顾不暇,只要你不要在他眼前乱晃就好了。”
啊?这叫什么废话啊!自己不是一直都能不见就不见的嘛!可别告诉她这就是一个吻换回来的答案。
童焱不满的看着连穹,预感自己被耍了,正待更细致的问所谓“自顾不暇”是什么意思,忽然听到天禄门那边又一阵喧闹声响起。
梁龙姬那边还没折腾完,她刚刚问写郁瑛生当不寿的奏章是谁递的,结果一个看起来血气方刚的年轻官吏就应了下来。梁龙姬二话不说,挥着马鞭就要抽过去,结果被身边眼明手快的侍从们迅速拦了下来,毕竟对方是朝廷命官,也不是公主就能随便处置的。
“这丫头真是嚣张的够可以了……”童焱边看边发出一句感慨。
连穹也在一旁看热闹,接口道:“因为她是皇后的孩子嘛。”
“那又怎么样?皇上不是还有几位公主吗?”即使梁龙姬身为嫡女,但皇后看起来又不是很得宠,而且说到底女孩对皇家也是没多大用处的。
“这你可就说错了……”连穹瞄了童焱一眼,窃窃低语“正因为那丫头是皇后生的,才会与众不同,太皇太后所重视的是皇后的血脉,并非是……皇帝的。”
“为什么?”童焱惊讶道。这话真奇怪,应该侧重的不是皇帝的血脉吗?怎么反倒因为流着皇后的血而受重视。
对上童焱不解的眼神,连穹好似有读心术一般:“太皇太后并不在乎皇位上坐着的是谁,她在乎的是延续恭睿帝的血统,恭睿帝无子,而皇后的祖父是恭睿帝的胞妹所生,换句话说,皇后也是恭睿帝的血亲,所以只有皇后的孩子才会得到太皇太后的重视。”
对这种七大姑八大姨的亲谱图问题,童焱一向是一脑袋糨糊的,但她终于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只要太皇太后在,皇后和邑城公主的地位就固若金汤——不管她们本人的素质如何。这倒颇有点像西汉馆陶公主与陈阿娇的例子,连皇帝也没点子想。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闹到现在都没人敢去拦她。”童焱顿悟般点了点头,却忽然听连穹低呼一声“哎!妾身都快忘了正事了,妾身就是奉命来给这小丫头善后的。”
“连尚宫,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呢!”见连穹有脚底抹油的趋势,童焱赶紧上前一把想拉她的袖子,可被连穹一转身轻巧的躲过了。
“哎呀呀,妾身这次有要务在身,姜姑娘的问题就下次再问吧。哈哈,下次妾身一定知无不言,只要姜姑娘再亲妾身的这里……”她冲童焱抛了个媚眼,用手指指自己的嘴唇,笑的花枝乱颤。
童焱望着连穹飘飘欲仙的背影,一时有点发怔,这女人还被亲上瘾来了?她再看看梁龙姬那边的情形,觉得事情一时半刻无法平定,终于还是拉起梁松君的手,早早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也因此没机会目睹天禄门之后发生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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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可否让侍卫停止鞭刑,再这样僵持下去,于小臣也无益,反倒落人以口实。”
太皇太后没有搭腔,侧首看着郁瑛,示意他说下去。
“那帮朝臣既然敢来天禄门闹事,应该也就没存什么侥幸心理,说不好太皇太后对他们施刑正如他们所愿,成就了他们的名声。小臣初来京城,一无资历,二无名望,又是事情的起因,到最后反而被人埋怨,因为不管怎么说,被打了的人在情感上,都比小臣更易博人同情。”
“这样吗?”被连穹拉回来的梁龙姬听的一愣愣的,转而气愤道:“太婆婆,那帮家伙的用心真够险恶的!”
太皇太后依然沉默,只是静静的翻转着手中的扇子,半天才开口道:“好吧,看在郁瑛的面子上,阿穹,你再去跑一趟让禁卫停了吧,还有……让郁瑛今天说的话悄悄的在宫里传开来。”
“太皇太后……”郁瑛身子前倾,刚准备开口,却被太皇太后摆手制止,她接着便让包括梁龙姬在内的一干人等都退下去,只把郁瑛一人留了下来。
“你刚才是不是想替那些官员求情,又怕哀家不高兴,这才拐弯抹角的那样说。”
“……太皇太后明鉴”,郁瑛没有太多犹豫,干脆的承认了。
太皇太后轻轻一笑:“小家伙,不用在你太婆婆面前太费神,哀家既然选了你,也就不会为难你,哀家作恶来给你送人情何乐而不为,反正我这个老太婆活了这么久,被人暗地里也不知骂过多少回的。”
太皇太后自嘲的说道,略微一顿,话题忽然一转道:“你觉得龙姬那丫头是个怎么样的人?”
郁瑛稍微一滞,有点没跟上思路,想了一会才说道:“公主殿下是个心直口快的人。”
“呵呵,你是想说那孩子口无遮拦,做事情不深思熟虑吧。”
“诚然可以这么说,但这些也确实是心直口快的一种表现。”郁瑛微笑道“公主殿下……像块璞玉。”
“你知道就好……”太皇太后毫无预兆的,眼神忽然由和煦变的锐利,“郁瑛,哀家许给你的不仅是皇家的公主,也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子……哀家虽然喜欢聪明的孩子,却不会喜欢你动脑筋动到龙姬身上去,你最好不要认为这只是一桩单纯的政治买卖。”
长春宫里的空气因太皇太后的一番话忽然停滞了下来,郁瑛刚刚还略松口气的心立刻又武装了起来。他恭敬的看着这位深居宫廷数十载的妇人,虽然是比自己的母亲还年轻的脸庞,但随年月而积攒起来的压力却不容置疑。
自己……留下了喜欢耍小心思的印象吗?郁瑛苦笑了一下,他把不谄媚当成一项武器,但对方却看穿了自己并不是真心的说真话吧,看来的确是自作聪明了。
在长久的凝重之中,他最终放弃了多做解释的打算,只是抬起头来,眼神明亮的回答道:“小臣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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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禄门外一众大臣轰轰烈烈的和太皇太后抬杠,最后被禁卫一顿好抽的事情最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鉴于这些人中既有帝派又有太皇太后自己的人,而且都是些无足轻重的闲官,便少了被推出来集中背黑锅的倒霉鬼,闹事者该停职的停职,该减薪的减薪,倒是没有出现重大伤亡。
不过由于宫廷之人都有的“凡事必有背后主谋”的惯性思维,朝廷暗地里的动作却没随着事件的结束而消停,被给予“渎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