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孤剑沧海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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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言少侠这份罕世绝学说得神化其神,两位姑娘听得入神,睁着水汪汪大眼,一直就没离开少侠身上。云龙三现陶祝三呵呵大笑道:“这群匪徒,怎会想出这条笨计,真要是他们的人连胜五六场,我老头子定要先劈他下台。”
周维城也大笑道:“陶老儿说话又差了,人家上台为的是求亲,你凭什么上台劈人,难道你也要九十岁俏装新郎吗。”
陶祝三正色道:“这我老人家到无所谓,你只问侄女儿同意不同意,反正言少侠也饶不了我老头子。”
此言一出,又是轰然大笑,周姑娘白了陶祝三一眼,复低鬟妩媚一笑。
两淮大侠周维城望着云龙三现摇头直笑,拿他没有办法可想。
忽见一个庄丁仓仓皇皇跑了进来,享报道:“刚才嘹望台上守卡人,发现柳树湾那边冲起五色连珠旗花,不知为了何故,令小的禀报庄主。”
周维城用手一挥,示意在了退去,继笑道:“还不是自知阴谋败露不敌,讨救兵去了,我等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不变应万变。”
云龙三现这时又紧闭双眼,似是凝神默思。
赵莲珠忽然望着谢云岳,发出一个妩媚的笑,笑得那么动人,衬着浅浅梨涡上,美艳万分,似是无限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中,谢云岳心中不由一荡,只见她慢声低语:“言少侠,你不是方才答应传授我俩一点奇门身法嘛!现在可以不可以教?”
周月娥也笑道:“言少侠,你可不能赖罗!”
云龙三现突然又睁开双眼,笑道:“你这两个蠢丫头,口口声声叫言少侠,不是显得生分了,应该叫言大哥,不然还要亲热的话,叫言哥哥好啦。”
话尚未落音,两姑娘就飞也似地扑在云龙三现扭股糖儿地缠着不依。
云龙三现呵呵大笑嚷道:“少侠,你快点给她们教点什么捞什子奇门身法,否则,我这两根老骨头都要被她们拆散了。”
周维城也笑喝道:“月儿,不可对陶伯伯无礼。”
两个姑娘蓬松着头,红着脸儿的立了起来,这时谢云岳赧颜笑道:“两位姑娘,不知你们要学什么咧?”
赵莲珠一手掠着头发,娇笑道:“我只要学你在后园施展的神奇身法及吴老前辈所说的什么对付一指神魔擒拿手,至于妹妹要学什么,诺,你问她嘛。”
周姑娘笑道:“我嘛,与姐姐学的一样。”
谢云岳心中失笑,这两个姑娘忒也心大了,我这身法手法可说是罕世绝学,除师祖无为上人恩师明亮大师外,武林中并没多少人通晓来历解法,原来他在后园戏耍三手空空徐奕,及铁臂人熊古苏的玄妙身法,称为“玄天七星步”,是谢云岳师祖无为上人在北天山,穷毕生心血创研出来,它与“玄天七星剑”法合而为一,外合九宫八卦,内蕴太乙五行,化为玄天七星北斗,实有鬼神不同玄机,天地无穷变化,至于用来对付一指神魔的手法,是“轩辕十八解”中极利害的“阴阳正反三十六手”的招数,这“轩辕十八解”极难学到收发轻重由心,常人学了,因轻重不能随心所欲,故此手极为霸道,一经中上,不死也要残废,无可解教,故心术不正的人学了无异于猛虎添翼,所以谢云岳听得两位姑娘均都想习此二种绝学,不禁微微作难,当然二女不是心术不良之人,无奈师门心法不得妄传,猛然的灵机一动,便笑道:“当然我说了要教你们一点奇门身法,自不能食言,姑娘要习此两种,我也不敢藏私,但非要苦练五年,始克成功,还要足不出户才行,我看这样吧,不如现在教你们一点基本手法步法,可以制敌实用的,好不好。”
二女信以为真要习五年,为之咋舌,赵莲珠急道:“好,你快教我们嘛,但是可别忘了以后教那两种绝学,不然,我和妹妹定不饶你。”
谢云岳不禁一笑,道:“法不传六耳,你们随我到后园去。”
周维城看看他们身影消失后,捻须微笑。
吴奉彪欠身伸了一个赖腰,笑道:“一夜未睡,开擂还有一个时辰,不如回房去稍事歇息一会。”
于是四人起身离座,缓缓踱向后厅而去。
半个时辰以后,庄外暗卡信号不绝如缕的放出,呼啸破空,这表示与会宾客陆续正在途中。
宾舍中众人闻声急出,各就执事,若大一座宾舍只剩下飞云手吴奉彪,八卦金刀郑金吾,谢云岳三人。
谢云岳在后园地上施开一套“九宫正反阴阳步”法,足迹深深印在尘土中,错综复杂,虽然比不上“玄天七星步”奥妙神奇,但用来对付一等高手,可自保无虞,又传了一套“八九玲现手法”,不过这玲拢手法与武林中常用者不同,谢云岳去芜存精,另渗以擒拿手,飞龙掌,拂穴指在内,虽尽有七十二式,但包罗万象,有无穷变化,讲解两遍,便让赵周二女自己研悟,告辞回至宾舍。
谢云岳夜来奔波,回至房内,只觉冷静静胸襟一片空虚,半年来浪迹三省,为人作嫁,落得白自己满手血债,父母深仇,何日可报,莽莽江湖中,又谁知得仇人匿迹何处,不禁吁气长叹了一声,意烦心乱,良久定不下神来,于是他轻轻拉开房门,击掌唤来小厮,命他取来二幅宣纸,一副笔墨现地,儒墨挥毫,只见他写下一首调寄《诉衷情》的绝妙好词:
“孤志一片未能酬,提起泪双流,家仇空有余恨,东逝水,不回头。
“聊把酒,酌金瓯,好消愁,悲歌慷慨,击缺唾壶,浩气横秋。”
龙翔飞凤,浩气巍然,将自己一番心情,尽情刻划纸上,点滴无余。
吴郑两人在他击掌唤小厮时,已自从假寐中惊醒,同时来至谢云岳卧房,见他写得一手好褚字,挥洒自如,纵情寄思,不由击节叹赏,郑金吾赞道:“想不到言少侠武学深藏若虚,文采亦是极好,真是难得。”
谢云岳掷笔大笑道:“二位见笑,小弟初写黄庭,春蚓秋蛇,哪堪入目,兴之所至徐鸦而已。”
楼板上起了一阵脚步声,只见周赵二女推门而入,赵莲珠一见桌上尺幅,一阵风似的竟自抢在手中,口中娇笑道:“这个送我,你要可以再写一幅。”
周姑娘星目中露出热切希冀神光,两颊霞飞,欲言又止,谢云岳心知她不好意思开口索要,便自笑道:“这个不算什么希罕之物,等会期过了让我多写几幅送给你们不就得了,我只问你们手法步法可曾纯熟了么?”
周月娥格格脆笑道:“早就纯熟了,赵姐姐说,你还藏了私呢。”
谢云岳睁着俊目,有点茫然,赵莲珠接口笑道:“你呀,只传了我们鞭法手法步法,还欠一套剑法嘛。”
飞云手吴奉彪哈哈大笑道:“言少侠,这两个妮子贪得无厌,我看你非掏出压箱底本领,她们是不肯死心咧。”
谢云岳心知赵莲珠使刁,但刁得很可爱,意图借此亲近,自己又早爱上了她,尴尬一笑道:“罢,罢,罢,我早知道你们这样难缠,便不教啦,要学剑法晚上再说,这总依了你们心愿是吗?”
两个淘气姑娘相视掩口而笑,似是极为得意。
霎时,闻得全庄钟声急敲,飞云手吴奉彪叫道:“不好,恐怕又是什么厉害人物,不按江湖规矩闯庄,少侠,我们快去看看。”
于是五人出得房门,也不由楼下走去,竟自越上屋瓦抄近路至东棚,谢云岳正二次腾身之际,眼角却见几条谈谈具影-瞥而过,快得出奇,竟自无法辨出那是人影,他眼光何等锐利,即知有人侵入后园去,但数条淡影都不是从一个方向侵进,四的闪没,不由鼻端微哼了一声,将皮面具戴上。
四人听得谢云岳微哼声,不由停身向谢云岳,见他皮面具已戴上,料他必有所见,飞云手吴奉彪低问道:“少侠,敢是有什么可疑么。”
谢云岳颔首道:“我还没有十分确定,四位请先回东棚吧,我随后就来。
赵莲珠小嘴一撇道:“那不成。我和妹妹也要跟着去。”
谢云岳这时哪有心情与她们闹小性儿,微一迟疑,口中说声:“好追吧。”人已如飞鸟般往后国那边窜去,二女一见见跟着腾身追上,吴郑二人也急急驰往东棚。
谢云岳身形奇快,二女赶至后园,不见他的影儿,放眼一瞥,赵周二位姑娘不禁面面相视,原来后园伏桩被匪徒差不多悉数挑破,只见守卡之人东二西三躺在花丛中,赵莲珠急叫一声“妹妹,快去,再迟就来不及了。”
二女一连几个起落,晃眼就近着囚禁徐奕等人石室前,远远望见石室敞开,古苏等人均被摆在门前,只有徐奕一人,斜倚着墙边,瞪眼出神,看此情形就知来人想教出徐奕古苏等,却不料均被谢云岳用独门手法点上重穴,别人无法解开,又被本庄人发现,故无暇顾及,暂且丢下不管。
赵莲珠及周月娥二女飞步抢前一看,半个敌人都没有,地上却多出了陈文翰、胡天生及庄中纵来两位高手四具躯体,目瞪口呆的,面现苦疼之容,知是被来人点穴所伤,赵莲珠扭首望徐奕娇叱道:“人呢”,却见徐奕眼露惊怯,满面苦笑,两女心中正在疑惑时,摹闻身后有人发话:“姑娘,人在这里。”音量虽轻,但每个字都刺进耳膜,嗡然震荡,显见来敌内功精湛。
二女闻声警觉,霍地转过身来,只见自身前二丈左右处,一列立着三人,最主的一个,身躯高大,乱发披肩,虬须卷面只露出二只火眼,精光炯炯逼射,身着一装硕大无朋的蓝袍,其余两人均一律羽衣道冠,面容清瘦,三组长须的修士,背间均插着长剑,所不同者,其中一人颊上多了一抹紫红刀疤。
赵莲珠一见,玉容微微变色,知那长发披肩怪人就是传言中新疆腾格里山苍须怪叟,名列十三邪之首,一身武功怪异,武林中人谈起他来都变色心惊,只是苍须怪叟常在边疆一带出没,最多踏进陇川滇三省,从未听说过他来过江南,这次现身于周家庄,想是红旗帮约来。羽衣星冠两修士,大概是华山派掌门徒弟阴阳双剑一清一非,此两人从不分离,同出同进,两人联手出手,剑招奇绝,也练得一手好六阴指法,比其师弟一指神魔尤有过之,但被阴阳剑招盖过,一非脸上刀疤,那是江湖中闻名标记,是以赵莲珠才认出。
此情此景,赵莲珠不由胆寒微露怯意,周月娥从未踏入江湖,不但不惊,反出娇声叱道:“你们是谁,竟敢在本庄犯事伤人。”
苍须怪叟瞪着一双火睛,阴恻测地怪笑道二“女娃儿,想来你就是周维城的女儿吧,我老人家名号不问也罢、只一说出你准死无疑,你还是说出昨晚柳树湾伤一指神魔怪人在何处,我老人家不为已甚,便饶过你们一吹不死。”
周月娥气得花容变色,恨声说道:“你想找那人是不是,好,你只要赢得姑娘手中鞭,姑娘就告诉你!”说着,玉婉一抖,刷的一声,长鞭剑也似地直出、带起一溜风声,望那苍须怪叟肩头猛点。
苍须怪叟哈哈狂笑道:“女娃娃,你这是找死,”一伸蒲扇大的手掌,如风般往那鞭梢一捞,不料那鞭梢象灵蛇般,却在苍须怪叟手掌一握间滑溜而出,缩回一寸又自动折向往另一肩头点去。
苍须怪叟大为惊诧,这是什么神奇鞭法,会自动招中变招,看来这一对女娃儿倒不好轻易料理,微一晃身,让过鞭招,手掌又望鞭梢捞去,周月娥右腕一缩一抖,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