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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断虹金钩-第24部分

小说: 断虹金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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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重穴攻到。
  魏秋被“齐鲁怪乞”一抡快打急攻,搞得自己身形步法凌乱,出手也不成章法,心中暗惊:“这老要饭的身手不凡,方才拚掌几乎身受重伤,尚以为一时大意所致,此刻瞧他身手掌式,倒是一位成名人物,穿装打扮,怎么自己一时想他不出……”继又一想:“管他甚么字号人物,一掌之仇非报不可。”心念一动,立还颜色,一声长啸,掌势一变,亦展开成名绝技少林劈挂掌法,追风电闪般斗在一起。
  那七、八名匪徒见魏秋接着老化子,立即又同时围攻三位壮士,可怜三人为逃避匪党追袭,奔逃了七、八十里,终於被这批匪徒追上,格斗几达两个时辰,已然筋疲力尽,复见老化子义伸援手,乃自奋力反扑,但这不过是昙花一现的事,人总归是人,又非铁打铜浇,再度被围攻,三人均是气喘足浮,难以支持。
  蓦然间,一股劲风起处,七、八名匪徒高手踉踉跄跄被迫退五、六步,一条白色身影倏然落在围中,匪徒大惊!定神一瞧,却见身前站立一位白衣美少年,面带冷笑,意态安闲,一言不发望着自己这面。
  匪徒群中一人瞧来人年轻,不由心生轻视,怒喝道:“小辈,你真找死,翠华山庄的闲事是你能管的吗?还不闪开,大爷瞧你年轻无知,饶你不死。”
  岳文骧一听,不由“嘿嘿”冷笑道:“翠华山庄的闲事岳某管定了,你待怎样?你们谁人自问能为高过“阴山双燕”彭燕西的,尽可上前送死,不然你们赶快滚回去。”
  此言一出,立时镇住了翠华山庄爪牙,瞠目张嘴,先前发话匪徒亦惊得结舌不语,嗫嚅良久才道:“原来尊驾就是岳大侠,在下实在不知,这档子事看在岳大侠面上就此放过,不过还请屈驾……”
  话犹未完,少侠岳文骧摇手接口说道:“不用再说了,你的心意我已尽知,昨日“浙东三鸟”已然把话带到,说我岳某五日之内定往拜庄,你们走吧!”说罢,右掌一挥一送,七、八名匪徒被掌风推出二、三丈外,连滚带爬地,一阵呼啸望林中逃逸无踪。那边“齐鲁怪乞”尚维三与“天荡一雁”胜负已见分晓,原来魏秋功力与老化子不相伯仲之间,老化子以招式诡异,轻身功夫见长,那魏秋是童子身,至今元阳未泄,是以内力较为深厚,两人虽你来我往,以死相拚,亦不过半斤八两,功力相称。
  练武人需的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魏秋与老化子交手之际,不时留意那边形势,一见岳文骧从天而下,出手即逼住自己这方,不由一惊!继闻少侠就是掌毙“阴山双燕”彭燕西的那位少年,心中更是骇怕,手中掌势一缓,被老化子趁隙欺进,一招“野马分鬃”将魏秋双臂逼开,踏中宫,闪电疾出一掌“啪”的一声,在魏秋胸前印了一掌,将魏秋震飞出二、三丈外。
  那魏秋挨了老化子一掌,直打得口角迸血,一手抚胸,想是伤得不轻,怒视了老化子一眼,强提了一口真气,也望短林中逸去。
  原来少侠岳文骧倚在一株矮松上,双目注视天边云彩,苍狗天象,变幻不测,兀自出神,眼中一阵迷濛,隐约现出南宫姑娘亭亭身影,巧笑嫣然,依稀在耳旁听得姑娘嘱别之音:“弟弟,你快去快回,免得姊姊一颗心尽悬在你身上。”又想起一夕温存,耳鬓廝磨,温香一缕一缕地沁入鼻端,此情此景,是真?是假?是梦?是幻?几不知自身现在何处?
  这不过瞬眼云烟,在这心生梦绮之际,忽地里一声断喝,将小侠从幻境中惊醒过来,原来这是老化子与魏秋较掌互嚷出吆喝之声,少侠心中甚是好笑,今日为何好端端地想起南宫姊姊来了?他哪里知道男女之间,情有所锺,灵犀在牵,只要情有所触,即会萦绕脑际。
  少侠岳文骧此时也瞧清了三人其中之一,为醉月楼相遇的两少女之同伴,心中惊奇起她为何走单?怕是两位姑娘已然遇险,心念未了,即听昨夜天青色影中年人与老化子说出两女被诱去翠华山庄,小侠陡地一惊!情不自禁晃身闪进圈内,及时解了三人之危。
  少侠从小在山中多年,旦夕与猿兽为伍,虽说有时与师长下山游历,但从未与少女亲近过,自与南宫姑娘相见,即觉女人与男子别有一种气氛,一颦、一笑,无不勾人心絃,经此以后他对少女分外好感,是故在醉月楼迎着谢、陈二位姑娘,虽未交谈,不过她们那种风韵已种在他的心坎上,一听她们遇险,即不能自已的抢身出去,逼退敌人,要忙着探问下落,这种心意、举动均出乎自然,丝毫勉强不得。
  却说匪党逃逸远去后,三位壮士过来称谢了,并在通姓名,原来那三个均是武当三代弟子,称陈、谢二位少女师妹的人名叫李奂青,其余二位一个名唤田奇,一个叫骆小灵,三人虽说是武当门下,但限於资质秉赋,技艺平平,李奂青姨母系无忧老尼,无忧武功绝伦,不时指点李奂青,但苦於李奂青无法参解武学精窍,所得不过皮毛,老尼心烦一赌气,再也不指点他了。
  李奂青妻子秦云荷,与翠华庄主沈一飞有一段血海冤仇,秦父秦天翔早年在奉天开设扬盛镖局,不知为了何事与沈一飞结下大梁子,那时沈一飞不叫此名,名唤“七首神龙”沈鹤,这个匪号在关外,连三尺童子都知道,行事毒辣凶残,来无影,去无踪,半夜无故飞头,事后墙上留下七首黑龙标记,正邪二派对其极感头痛。
  一个大风雪的晚上,秦天翔夫妻二人睡梦中被他取下头去,传家之宝一对玉血鸳鸯也被他窃去,秦云荷因十岁起被其师武当第二代弟子“无情龙女”崔鹃携去学艺,幸免毒手,等她学成下山后,那沈鹤已不在关外,一访数年,杳如黄鹤,託人几经打听之下,才知沈鹤改名沈一飞在台州广置产业,居家纳福了。
  所以李奂青携同妻子秦云荷及其六岁幼子李云龙南来报仇,又约来同门师兄弟为之相助,自知这面几人似嫌实力不济,想起姨母无忧老尼处,匆匆又赶至莫干山,无忧老尼虽怜秦云荷遭遇太惨,只是多年未问世事,才命其两女弟子陈凤斐、谢婉莹下山。
  众人在台州歇息一日,李奂青想起仙居青云岭有一师门旧友“万胜刀”朱滨泉,意欲探访,陈、谢二女留在台州未去,李奂青等跑至青云岭竟扑了一个空,朱滨泉去苏州有事,
  众人怏怏而回,不料行在途中,遇见黄龙寺“八贤金刚”悟元“青面佛”悟静看上其子李云龙资质,强要收其为徒,一言不合,竟至动武。
  两贼秃均是黑道绿林魔星,李云龙竟被掳去,幸好悟元一心想收李云龙为弟子,未下毒手,只是掳了人扬长而去,李妻心疼爱子,奋不顾身追踪两贼秃,田奇、骆小灵两人看见嫂子去了,怕她单身履险,亦跟踪前往,李奂青知两贼秃能为太高,自己去了也是白费,这才赶奔台州找陈、谢二位师妹前去帮手,在醉月楼找到后,匆匆扑向黄龙寺,只见其妻珠泪盈眶同田奇、骆小灵二人在寺中执着一个小沙弥问话。
  只听小沙弥说,悟元、悟静一抵黄龙寺,即被眇一目的中年男子邀往一姓沈的家中,其余的并不知情。
  六人夤夜之间,又自扑向翠华山庄,庄内三步一卡,五卡一桩,防守森严,仗着谢、陈二位姑娘身手,一连挑破十数处桩卡,恼怒了沈一飞亲自现身,一问之下,秦云荷即系仇家秦天翔遗孽,严命爪牙一体擒获,不准漏网,自己一挥手即将谢、陈二女震退,慌得六人各自奔逃,侥倖逃出山庄,三男三女东西分散,李奂青三人被贼党一路追踪,如不是少侠等及时相救,三人难免命丧九泉。
  小侠岳文骧与“齐鲁怪乞”尚维三明瞭上情后,岳文骧即微笑安慰道:“李兄,不必难过,吉人自有天相,令郎既然被悟元相中,定然不会加害,大嫂与谢、陈二位姑娘,亦会逢凶化吉,化险为夷,岳某日内即要往翠华山庄,好歹总要找一个水落石出。忧能伤神,目前不必过於着急,李兄以为然否?”
  李奂青一张忧郁的瘦脸,浮出一丝笑容,说道:“二位隆情高义,李某紧记在心,现下李某须上莫干山岭请无忧大师,日内再行拜见。”
  说罢,与田、骆二人施礼作别,岳文骧望着李奂青瘦长身影微微叹息,转身即同老化子尚维三往台州急驰而去。
  第九回
  天外来四毒  七绝手有口难言
  流水终无情  无双女空负落花
  台州府昨夜醉月楼一闹事,围在楼前看热闹的人群看见“浙东三鸟”满身是伤,并抬着一具屍体狼狈而出,不言而知“浙东三鸟”这次遇见了硬点子,这一消息传出,立时扬遍了大街小巷,成为无人不知的大事,醉月楼的店夥更加以渲染,将岳、尚二人比得天神下凡,佛祖再世,这一来惊动了正邪各派人士,议论纷纷。
  城南三官巷有一家振威镖局,灯火通明,大厅内坐了五、六人,正在谈论此事,总镖头“七绝手”罗义,副总镖头“穿云燕”李奇泰,与四位远道而来知友“凌霄剑客”徐复雄“八臂哪叱”吴麒“摔碑手”董元义“虬髯神行叟”夏云,这六人端的是今日武林中正派好手。只是“七绝手”罗义因振威镖局与翠华山庄近在咫尺,且沈一飞爪牙甚众,一经结仇,则永无宁日,不得不虚与委蛇,以求相安无事,好在沈一飞为组盟天台帮,极力拉拢,罗义也虚应故事,奉承备至,故尔眼前当能太平自在。
  只听罗义高声笑道:““浙东三鸟”平日在台州横行无忌,罗某早就瞧不顺眼,本想伸手铲除,只是投鼠忌器,故而隐忍未动,料不到名震塞北的“阴山双燕”彭燕西,万里迢迢来此送死,真是报应,来人功力之高,真是少见,但是不知他们落足何处?不然罗某到想见见咧。”
  “虬髯神行叟”夏云定神思索一会接口道:“传说中二人,白衣少年老朽未知其出身来历?倒是另外一老要饭的,就其穿装打扮,举止神态,好像老朽旧友乞丐头儿“齐鲁怪乞”尚维三,此人性情虽是乖异,但面冷心热,尚是一可交之人。”
  副总镖头“穿云燕”李奇泰忽说道:“总镖头想见见他们,即还不容易?只要他们未离开台州府城,总可寻出他们落足之处,不如唤本局有名的包打听李二,出外探访他们行踪,定可找出下落。”
  罗义一听连声道好,立时唤手下叫来李二,嘱咐行事,次日一早,李二已然打听出岳、尚二人落在城西一家吉升客栈,不过二人在天尚未明即已起程往天台山而去,不过行囊包袱尚留在店中。
  “凌霄剑客”徐复雄闻言笑道:“既然行囊包袱俱留在店中,日内定然返转,不如我等在该店定下一房,在店等候,不知好否?”
  诸人俱道甚好,六人过午步行至城西吉升客栈,包下南跨院一个厢房,并叫过一席酒菜,饮酒聊天,扯天说地,反来覆去,中心话题,还是离不了沈一飞行事如何可恶,白衣少年初生犊儿不怕虎,功力虽好,怕也敌不过沈一飞积三、四十年修为之螳螂玄阴掌。有的则以为他既敢捋“七首神龙”虎鬚,也许别有所恃,六人人言言殊,议论纷纷不提。
  这时日薄西山,红霞漫天,吉升客栈的店夥立在门首,老远就瞪见岳、尚二人正缓步走来,急忙将身奔入跨院通报,片刻,一个虬须白发,身材魁伟,着一袭天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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