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港 作者:[加拿大]阿瑟·黑利-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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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方面,也出了问题,虽然辛迪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问题。梅尔仍然能刺激她的性欲;即使在此刻,当她在这方面一想起他,就能引起她的冲动,眼下她就感到自己的心旌荡漾。但是在出现这种机会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搞的,他们之间思想上的距离把双方都抑制住了。结果——至少对辛迪是如此——是失意、气忿,接着来的是欲火难禁,以致她不得不想要一个男人。任何一个男的都可以。
她仍然独自站在那里,在密执安湖旅店豪华的大厅里站着。今天晚上,那里正在举行新闻界的招待会。她四周围嗡嗡的谈话声,多半是在议论这场大风雪和每个人到这里来所碰到的困难。不过,辛迪心里在想,他们至少还是来了,不象梅尔那样。偶尔有人谈到阿基多那,这使辛迪想起了她还没有弄清楚她的善举究竟是为了那一个阿基多那,是在厄瓜多尔的呢,还是在西班牙……你真该死,梅尔·贝克斯费尔德!好吧,我算是没有你那样手段高明。
有一只手臂擦了一下她的手臂,一个亲热的声音:“贝尔斯费尔德太太,你不喝点什么?我替你去拿来,怎么样?”辛迪转过身来。问话的是一个名叫德勒克·艾登的,报纸记者,有过一面之交。他的署名文章经常发表在《太阳时报》上。同其他许多搞他这一行的一样,他举止随和而又自信,带有点儿放荡不羁的习气。她知道在过去一些场合,彼此也曾互相瞩目。
“好吧,”辛迪说。“来一杯对水的波尔旁威士忌,水少一点。还有,请用我的名字称呼。我想你是知道我的名字的。”“那还用问,辛迪。”这个报人的眼睛带有爱慕的神色,同时正在毫不掩饰地作出估计。唔,辛迪心里想,行啊。她知道今天晚上自己很美;穿得很漂亮,经过悉心的化妆。“我这就回来,”德勒克·艾登嘱咐她,“可不要走开,好容易把你找到了。”
他有目的地走向酒吧间去。
辛迪在等着的时候,对这挤满了人的大厅扫视了一下,看见一个年纪较大、头戴插花帽子的女人也在看她。辛迪马上报之以微笑,那个女的也对她点点头,但立刻把她的眼光转向别处。她是个社交版的专栏记者。一个摄影记者站在她的旁边,两个人正在计划拍些照片,打算作为明天报纸统版用的材料。这个戴花帽的女的招呼几个慈善工作者和他们的客人凑在一起,他们一涌而前,露出一副笑容,装出随随便便的样子,因被挑中要照相而感到高兴。辛迪知道为什么把她给忽略了,因为她单独一人,不够重要,要是梅尔在场,她就会显得重要起来。在这座城市的社交生活里,梅尔是有名望的。
恼人的是,梅尔对社交没有兴趣。
在房间的那一头,摄影记者的闪光灯一亮一亮的;那个戴帽的女人在把那些人的名字记下来。辛迪几乎要哭出来。几乎每一次慈善活动……她都自告奋勇地参加,工作勤奋,替最无聊的小组委员会跑腿,做最下贱的打杂活,做社会地位比较高的妇女所不肯干的。到头来,人家就这样把她撇在一边……
你该死,还得骂你一遍,梅尔·贝克斯费尔德!这该死的讨人厌的雪!
去他妈的那个没完没了的、破坏别人夫妻关系的臭航空港!
那个报人德勒克·艾登拿着给辛迪的酒,还有他自己的往回走。在他穿过这间屋子走过来的时候,他看到她在看着他,他笑了。他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如果辛迪懂得男人的心理,他大概正在盘算今天晚上有没有可能和她睡觉。她料想记者们都十分了解那些遭到丈夫忽视、感到寂寞的妻子。
辛迪自己也在盘算和德勒克·艾登有没有这种可能。三十出头一点,她心里在想;够年纪了,该是个能征惯战的;也够年轻的,应该可以教会他一两件事而变得兴奋起来,这是辛迪所喜欢的。他准是体贴的,可能是温存的,能给也能受。而且他是有心的;就在他去取酒之前就已有所表示。在两个相当敏感的有心人之间,要不了多久就能心有灵犀一点通。
几分钟以前,她还在权衡是回家还是去空港。现在,看样子还可能有第三种选择。
“给。”德勒克·艾登把酒递给她。她看了看,酒很浓,他大概让酒吧间里卖酒的倒得多多的。真是的!——男人们就是这样显而易见。
“谢谢你。”她呷了一口,越过酒杯看着他。
德勒克·艾登举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笑道:“这里太闹了,是不是?”
辛迪心里在想,作为一个文人,他的谈吐缺少创造性到可悲的程度。她料到是要她回答说是啊,于是下面一句他会这样说:我们找一个安静些的地方去,好不好?接下来的话也同样是猜得出来的。
辛迪为了拖延她的答复,又啜了一口酒。
她在考虑。当然,要是莱昂内尔在城里,她不会去理会这个人的。在别的时候她有事就找莱昂内尔,这个要辛迪和梅尔离婚、这样他就可以和她结婚的莱昂内尔……不过莱昂内尔现在辛辛那提(也可能是在哥伦布?)出差,办那些建筑师们要办的事,要十天之后,也许更久一些才能回来。
梅尔对辛迪和莱昂内尔之间的事并不知情,至少不那么具体,不过辛迪觉得梅尔怀疑她在什么地方藏着个情夫。她也同样觉得,梅尔对此并不太放在心上。这反而给了他个借口,可以把精力放在航空港上,把她完全撇开。
这个该死的航空港,比在他俩的婚姻中间插进一个情妇还要坏五十倍。
过去并不是一直如此的。
结婚不久,梅尔刚离开海军,辛迪为他的雄心感到骄傲。随后,梅尔很快地从民航管理的低层往上升,当他得到晋级和新的任命的时候,她是高兴的。随着他地位的增高,辛迪的地位也在上升——特别是在社交方面。在那些日子里,他两人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应酬。辛迪代表他俩应邀出席鸡尾酒会,私人的宴会,首次上演的夜场戏,慈善事业举办的晚会……如果同一晚上有两处应酬,辛迪善于判断哪一处更为重要,应该谢绝另一处的应酬。这种社交酬酢和结识知名之士,对一个正在飞黄腾达的年轻人来说是重要的。就是梅尔也看到这一点。他按照辛迪安排好的一切去应酬,并无怨言。
现在辛迪认识到了,麻烦在于她和梅尔有不同的长远目标。梅尔把他俩的社交生活看成是实现他职业上的雄心的一个手段;他的前途是主要的,而社交是个工具,最终他是要摒弃社交生活的。辛迪则把梅尔的前途看成是一份通向更多的、更高级的社交生活的护照。回溯过去,她有时想到,如果一开始他俩对彼此的观点有更好的了解,他们可能会取得妥协的。不幸的是,他们没有很好的了解。
大概是在梅尔(除了是林肯国际的总经理之外)被选为空港领导人理事会的主席的时候,两人的分歧开始了。
当辛迪获悉她丈夫的活动和影响现在已经伸展到华盛顿首府的时候,她高兴得无以复加。他随后被召去白宫,和肯尼迪总统握手言欢,这就促使辛迪认为从此他俩将投身于华盛顿的社交界中。在美好的幻想之中,她看到自己和杰基或埃塞尔或琼一起在海恩尼斯或白宫的草坪上漫步,还照了相(杰基当时是肯尼迪总统的妻子;埃塞尔是肯尼迪大弟弟(当过司法部长)的妻子;琼是肯尼迪二弟爱德华参议员的妻子。译者注)。
这些都未实现,一件也没有实现。梅尔和辛迪根本没有进入华盛顿的社交生活,虽然他俩完全可以很容易地进入。相反,由于梅尔坚持,他们开始谢绝一些应酬。梅尔的想法是他在职业上的名望现在已经达到这样的地步,以致他不再需要操心是否算“进入”社交界,而且这种身份,他本来就不希罕。
当辛迪发觉这样的情况,她光火了,两人大吵了一场。这也是一个错误。
梅尔有时候是讲道理的,但是辛迪一发怒,常常使他坚持己见,并达到执拗的地步。两人吵了一个星期,辛迪在吵闹过程中变得越来越撒泼,就此把事情弄得更糟。撒泼是辛迪的一个缺点,她自己也知道。她多半并不打算撒泼,不过有的时候,看到梅尔那副冷漠的神态,她那烈火也似的脾气就使她失去控制,就象今天晚上在电话里那样。
经过一个星期之久的争论(这一场争论实际上从来没有真正结束),两人就经常吵架。他俩也不再试图把这些争吵瞒着孩子,因为本来也是不可能的。有一次——他们两人都下不了台——罗伯特说以后下课后她就先到一个朋友的家里去,“因为我在家里,你们打架,我没法做功课。”
终于形成了这样一种格局。有些晚上,梅尔陪辛迪参加某些他事先同意的应酬。除此之外,他在空港的时间比过去多,不常回家。辛迪发现她比过去更加寂寞了,于是就把全部精力用在梅尔嗤之以鼻的“青年女子协会的慈善事业”上面,“无聊地在社交方面向上爬”。
辛迪在想,也许有时候,这样做在梅尔眼里确实是无聊。但是她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可干的,而且她正好喜欢这种社会地位竞赛,说真的,这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一个男的对此进行指摘却也可以,男人们有好多活动可以占去他们的时间。拿梅尔来说,他有他的事业、他的航空港、他的许多重任。
可辛迪能做些什么呢?整天呆在家里掸灰尘?
在才思是否敏捷这一方面,辛迪对自己不存什么幻想。她不是个有了不起才智的人,她知道在好多方面,就脑力而论,她永远也没法和梅尔比。不过那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在他们刚结婚的几年中,梅尔总是觉得她有时候有一点傻得有趣,虽然如今当他嘲笑她的时候——最近他变得老这样嘲笑她—
—他看来是忘了这一点。辛迪对她过去当女演员的生涯也是采取实事求是的态度的——她永远也达不到当名演员的水平,也可以说,接近不到这个水平。
过去,有时候她确实曾经表示,要不是因为结婚结束了她的舞台生涯,她也许可能达到名演员的水平的。但那不过是一种自我解嘲罢了,需要提醒大家——包括梅尔在内——她除了是空港经理的妻子之外,还是一个独立的人。
辛迪自己心里是明白的,作为一个职业演员,她几乎肯定自己只能当个零碎配角,再也上不去了。
但是——从当地的社会环境来看——在社交界的生活中厮混是辛迪可以胜任的。这种事使她感到有身价和了不起。尽管梅尔取笑她,不承认辛迪在这上面有什么建树,她总算想方设法地在向上爬,社会名流也都知道有她这样一个人;如果她没有这样爬,她就没法结识这些人、也没法参加象今天晚上那样的活动……不过在这样一个场合,她需要梅尔陪同,而梅尔——首先总是想到他那该死的航空港——却在拆她的台。
梅尔自己有的是身价和声望,他永远无法理解辛迪有这个要求,要为她自己谋求独立的人格。她认为他未必会理解这一点。
尽管是这样,辛迪还是在干下去。她对将来也有计划,但她知道如果她和梅尔仍是保持夫妇关系,那些计划就会引起可怕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