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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世界经典短篇小说金榜-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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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情偏又是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她抽回手拾起皮包。然后,看着他,等着他唤服务生过来。〃呃,〃她说:〃这是我现在必须期待的。〃她并没有给他机会再说些其他什么的。侍者走过来,在他们桌上放下账单,她立刻站了起来。弗烈德付过账后,她已经走了距大门一半远的距离。他追上去,又停下来。〃等一等。〃他说,转回桌子。
  侍者清走了他们的玻璃杯就离开了,桌子干干净净。弗烈德弯下身在桌下地板四处寻找,在他专心搜索的时候,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他吃惊得跳了一下,他抬头往上一看,才发现原来不过是那个红脸的男人,正俯身看他。〃怎么了?朋友。〃那男人踉跄地问道,〃丢了什么东西吗?〃弗烈德的手已经握紧了那团皱巴巴的剪报。他扭动了一下肩膀抖落了那人的手,站起身来。〃没有。〃他说,但因为那里喧哗声很大,他不确定那人是否听到他说的。〃没事了,不要紧的。〃他看到那人困惑而略带怨气地瞅着他。芙洛拉正走出门去。
  她在门外等他。〃我找到了,〃他一遇到她就马上说着。张开手心向她展示她的那张剪报。她看了一眼,仰脸望他,但没说什么,就像她丝毫都不感兴趣似的。他举步走向西区第十街,她也静静地陪在一旁走着,他刚才曾一度因为和那个酒醉家伙的对话而心慌,直到现在仍未平复,他发现自己呼吸困难而急促。〃你不会想把东西,像那样丢在地上被留下来吧。〃他告诉她。她依旧不出声。他们走到第十街的拐角。人行道上稀稀落落地走着几个人,但大部分的街道都是静无人声的。白天的热气一寸寸地消失,凉爽静谧的夜晚渐渐降临;他们穿过第七街时,连接西区第四街的街区,几乎空无一人。
  再走过那个街区,就是她住的地方了。他们走过西区第四街。
  芙洛拉依旧沉默地走着,几乎是温顺地;但是,当他们穿过街道时,对弗烈德来说,就如同走进另一种气氛中,更高,更亮,也更急迫;带着一种匆忙的感觉,他呼吸又急促起来。在他前面是两个花岗石圆柱和一座厚重的玄关屋檐,这使她的房子显得与众不同。
  不过是几步之远,他如此靠近地看它,才想起自己浪费的那些时间---在走进这个街区之前,没能理清思绪,没能狠下决心。
  即使是现在,他也宁愿什么都不想了;从他心中走过的,已不再是思绪,而是一波一波的情感,这些轻轻溜过的情感,比起文字描述更不具任何意义。恐惧、分离、爱情、死亡、失望、惊怖---全部纠结一处袭上他心头,在那些交杂的感觉之下,就是他觉得要快一些勉强自己做决定了。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决定,但那种强烈的感觉在他心中翻搅,使他几乎要失声狂叫。假如他能停下来,站一下,安静思索;而假如她也能就停在那里,沉默地傍他而行,让一切事情由他做主。。。。。。他们已经走到她家门前的行道砖上。当她说:〃弗烈德,我们再走一下。〃这无疑是个甜美的赦免。
  她请求似的望他,〃到街角去,好吗?〃
  他们走到布利克街角。对面有一家亮着灯的面包店,前门面对交叉路口的其他商店---书店、市场、萨尔维逊军团商店都已关上店门,一片漆黑。布利克街、第十街上上下下都见不到一个人影。
  两人伫足片刻,彼此对望。〃那么,我现在回去了。〃她说:〃你去搭地下火车吧。搭往北上住宅区的。〃她停了停,〃再见了,弗烈德。〃
  〃再见?〃他说。
  〃我一直都会怀念,〃她说:〃所有我们一起漫步的那些时刻。
  这样做,对我们都好。以后不能再见你了,弗烈德。〃
  他低头看她,从他们头上的街灯透出的光芒清楚地照着她的面容,苍白而锐利,但他不了解她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想些什么。他苦思毫无头绪。然而,他突然想起,他自己就有足够的决断力,找出两者的答案。几乎是粗暴地,他攫起她的臂膀。单薄的夏衣之下,她的肌肤触手又软又凉。〃现在,听着,〃
  他说:〃你也许可以常常看到我。〃此时,他觉得自己强壮、冷静而果断。〃我会回来找你。〃他说。
  〃现在,听着,〃他说。他于是又沿着西区第十街再送她回去。
  现在,他心中一片舒坦和宁静。〃你上去找他。知道吗?现在,你上去找他下来。告诉他有个男人在前厅。有一个麻烦的家伙,在你进门的时候攫住你。你去告诉他。他下楼的时候,我会等他。〃
  她在他身旁走着,脚步又轻快,又自由,他不得不加快脚步赶上她,那种速度给他带来欢愉。
  〃但假使他不下来,怎么办?弗烈德。〃她说。她的声音低沉而兴奋。〃他现在已经上床了,不管怎样,他可能正在睡觉。即使他没睡的话,他最多只会把警卫叫来。〃
  弗烈德想起这和她原先说的话有些出入。在他心中浮现了另一幕情景。那个家伙在家中候她归来。也许他误解了,但也没什么关系。〃那么,就,听着吧。〃他说。他必须更改原先计划的事实,并没有动摇他的信心。他发现,当需要的时候,他就能随时迅速而确定地改变计划,只要加入一点他自己那种强势的影响力和自信心。
  他们两人现在都在前厅,她打开提袋,找出钥匙。〃我要和你一起上去。〃他说。她扭转一下钥匙,门就开了。她和他一样,内心被仓皇和紧张胀满。她先蹑足进入漆黑的客厅,他尾随而入。〃我会在这里跟着你。〃他说。
  〃那更好。〃他们现在彼此用耳语交谈。
  〃那么,他会在哪里呢?〃
  〃一定在卧室,最有可能的是他现在已经熟睡了。他喝了不少啤酒。我招呼他喝的。〃
  〃卧房在哪里?〃
  〃天井后面。我指给你看。啊!弗烈德。〃她说。他听不到她说什么。他们分站在漆黑的大厅里,有一阵子,他甚至感觉不到她,就像她不在厅里似的,一种没有把握的感觉紧紧围住他。〃我需要一些东西,〃他说:〃我没有办法单凭赤手空拳做那件事。〃在他说话时,她的手按住他的手,使他的身体面对她,彼此互相摩擦,她在黑暗中以朱唇印上他的,两人激情而缠绵地长吻,但,这并没能摆脱紧张和恐惧的阴影。就像被拉紧的琴弦和绳子,在演奏时紧张的颤抖。〃啊!这个老杂种。〃她说。她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她的脸紧紧贴近他,当她说话时,他可以感觉,她的嘴唇在他唇上摩搓着。〃那个矮短、卑鄙、爱哭的杂种!施展他的利爪哀求。回家找我,然后乞讨金钱。这是我的剪刀。〃她说。他可以感觉出她那紧箍着他脖子的手臂,然后,身体的接触消失了。他感觉出的下一件事是,她的手指抓住他的手。〃我做裁缝的剪刀都在那里。现在全都摆在餐桌上,就在门前。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知道,他们在哪里。〃现在,她的手强拉起他的,引着他朝楼梯走去。
  〃来啊。〃她说。


矮个儿之死〔美国〕李察。比索

  李察。比索(1913~1977)美国小说家兼剧作家。最有名作品是畅销小说以及由他自己根据该小说改编而成的音乐喜剧〃睡衣游戏〃ThePajamaGame(1954)。

  〃这下我可完了。〃矮个儿想,〃我快溺死了,他妈的!我怎么会被这个笨家伙钩住?〃就在此时,他的头撞上船尾底部的钢板,叮一声!水流把他冲向船尾。
  〃这简直比嘉年华会还糟!〃矮个儿想,〃妈!再见了。伙伴们,永别了。死得这么早,真他妈的过分!〃想着想着,他真的死了,立刻觉得好过一点。〃地狱可没这么温暖。我终于可以不必担心什么了。可怜的比尔,我打赌他看着我翻下来,一定差点脑溢血。现在他们一定熄了引擎,乔、比尔和戴门一定乘着竹筏四处找我。我可以把东西分给他们,不过希望他们能把手表还给我老爸。船长一定气疯了,他最恨船上有人溺死。我却偏偏在他不厌其烦地叮咛后,仍没穿上救生衣。---这又可以让他唠叨好一阵子了。船长大概没办法好好睡觉了,我至少会让他做上一个礼拜的噩梦。也罢,在这下面待了一些时候,心里倒也清楚,自己再也回不到那个水闸去了。我摔下来的时候,大概正好在维多利亚湾,如果我不搁浅的话,也许能通过若失水道,到达帝索罗,这得看我到时候吸进多少水而定。如果晚上多喝点儿的话,这几天还能漂得更靠近水面些;要是没有被水草绊住,或是陷在印第安营的沼泽,也许还能到达兰心湾。如果能碰上一个年轻小伙子正好带着女朋友乘船出游,发现我的话,那倒也不错,可是如果我通过兰心湾,就会碰上沼泽、泥浆,何况这下面又没有桨,大概永远无法重见天日了。或许明年秋天那些猎鸭的人会发现我,大概还剩些残骸;或是设法绕到兰心湾的侧面,攀住渔船的钓丝,也许他们会看见我。他们一定会出来找我,我猜警察一定会通知所有水闸附近的人,消息会从这儿一直传到哥登堡。所有的人都会出来寻找,问题是要通过湾口,离开沼泽,没有航行执照倒是挺麻烦的。我想如果我被装进棺材,送到密尔瓦基的月台上,看起来一定蛮威风的。想起上一次在这个月台上,老妈送我的情景;可怜的妈,一副可怜相,就好像我再也见不到珍珠城和山姆叔叔的玉米丰收似的。他们都觉得我本来可以留在农场上工作的,想到海上漫游简直是疯了,其实我上船工作的经过有点可笑。那天我站在河岸上看大河涨水,老贝地华奇走过来,当时我还不认识他,他问我:'小伙子,你想不想到海上讨生活?'我回答:'我也曾想过。'就这样,我上了老西伯利号,一艘只有个小小燃煤动力器和旧轮桨的破船。第一次航行我就见识了麦金林桥,艾滋桥,还有'圣路易号'的灯火和'联邦号'、'史雀林克佛号',还有那些加霍基河畔高耸入云的大烟囱。从此就再也不想回到玉米田里去了。要不是我那天正好站在那里,而贝地走过来问我那句'小伙子,你想不想到海上讨生活'的话,我现在也不会远离家乡,在密西西比河上游了,还陷在船底下。那时,我还是个生手,他们要我待在机房里,负责生火,真他妈的谁搞得过那些玩意儿!在哈瓦那,第一次逮着机会可以上岸玩乐、开怀畅饮时,又被那些老鬼捉去看船。我还记得认识比尔是在一个炎热的午后。一条死鲤鱼冷冷地躺在退潮的河滩上,那个老小子正在修理他的破船,一想到我是怎么掉下来的,我就他妈的干死了!那道水闸就在那个老地点,一动也没动过地用绳索固定得好好的,我好像是踩到甲板上的煤渣滑倒的。从前他们警告我得把煤渣清干净,我总把它当耳边风。看看我现在的德性,再也享受不到啤酒和女人,更别想再看到亲爱的老玛莎。回想起那段日子就忍不住难过起来。我们总是把他老爹的屋子搞得乱七八糟,天黑以后就躲到下面去,被蚊子咬得全身都是疱,在底下干吗,大伙就心照不宣吧!贝地华奇这小子现在不晓得在那里。听说他在芝加哥大桥当领航员,不过后来又听一个从'哈莱号'上下来的水手说他在公共汽船上当大副。贝地曾握着我的手说:'小伙子,我会把你训练成一个甲板水手,你就可以驾驶这些难缠的运煤船,一直到你倒下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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