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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被审判的女医生 作者:亨利·丹克尔-第52部分

小说: 被审判的女医生 作者:亨利·丹克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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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可以,”沃德爽快地答道。“溃疡、胃炎、肠胃病毒、阑尾炎、肾结石、先兆流产、盆腔炎症疾病、尿道疾病……”

  斯考特打断说:“为了不耽误委员会的时间,医生,请允许我从一本权威产科学书上给你念一句话:‘至少有五十种病理疾病可以与宫外孕引起混淆。’你同意这一说法吗?”

  “绝对同意,”沃德说。

  “医生,要是一个大夫见到的迹象和症状像是宫外孕,他该怎么办呢?”

  “立即做双手操作阴道检查,”沃德利索地答道。

  “那样就能证实宫外孕的存在?”斯考特。

  “未必。”沃德说。

  “为什么?”

  “正常怀孕时,子宫颈会变色,但宫外孕不见得如此。”

  “做双手操作检查时,医生能摸出宫外孕吗?”

  “有的时候可以,”沃德说。

  “有时候,医生?”斯考特问。“让我再读一段权威著作上的话:‘身体检查的发现经常是微不足道和模棱两可的。盆腔和腹腔可能有触痛,可能没有。百分之五十至七十五的检查摸不出卵巢内的异物。’你同意这种说法吗,医生?”

  “同意,”沃德说。

  “那么,医生,福莱斯特大夫在给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做盆腔检查时没有发现肿块,不能算做她的疏忽,对不对?”

  “你说得对,”沃德承认道。

  “面对你所说的有提示的迹象和症状,福莱斯特医生还应做些什么?”斯考特问。

  “验尿怀孕检查。”

  “她做了,结果是阴性,”斯考特提醒沃德。

  沃德觉得斯考特在非难她,便摆出好为人师的面孔斥责说:“凡·克里夫先生,既然福莱斯特医生了解尿检的失误率,她就该吩咐做B超,排除她的疑心,”沃德说。未等斯考特开口回答,她又说:“当然我们现在已了解B超当时没法做。”

  “是的,大夫,”斯考特说。

  “但血清怀孕检查却是随时都能做的,”沃德指出。

  “福莱斯特医生的确让做血清检查来着,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沃德讶然。“结果是什么?”

  “无从知道。那个化验第二天应出结果,但不知怎么丢失了,因而没能反应在病人的病历里。丢失的还不仅那一个结果。还是让我接着往下说,大夫。我现在再从一本有名的妇产科教材上读一句话,原文是这样说的:‘宫外孕以其含混不清的迹象和症状,加上它类似于其他疾病,如腹腔及盆腔疾病,故而给诊断带来极大的挑战。’”

  一时间,沃德似乎极为愤慨,她立即遏制住自己,只听斯考特继续说:

  “教材下面的话是‘其实我们把宫外孕称为出奇不意的疾病,一点也不为过。’许多临床医生还将其冠之以‘巧妙的伪装者’的绰号,大夫,这些说法你同意吗?”

  沃德紧盯住斯考特,她一直严肃紧绷着的脸露出一丝骄傲的笑意。

  “大夫?”斯考特敦促道。

  “你要是想要我作证,凡·克里夫先生,恐怕你得逞不了,”沃德答道。“刚才那些话我不仅同意,它们还是我写的。你引用的是我编的教材。”

  “不错,大夫,”斯考特承认。“我们现在已达成共识,诊断宫外孕是极为困难的,那么我来问你,你还记得第一证人诺拉·施托伊弗桑特的证词吗?”

  “我想记得吧,”沃德说。

  “你记不记得她说她让福莱斯特医生给她女儿抗菌素?”

  “是的,记得。”

  “按当时的情况,你认为抗菌素有作用吗?”

  “作用不大。”沃德说。

  “为什么?”斯考特问。

  “因为对病症没把握之时,外行人往往首先想到的就是抗菌素。他们以为它是灵丹妙药,什么病都能治。所以它用得很普遍,”沃德说。

  “大夫,再回到诊断宫外孕有诸多困难的话题上。还有没有使病情更为复杂化的因素?”

  “可能会有,”沃德说。

  “你能说说吗?”

  对于斯考特所引导的盘问思路,沃德已感到不安,便闪烁其辞地说:“我希望你的问题更具体一些。”

  “我试试吧,”斯考特说。“你是在一座大城市的医院里当住院医生和实习医生吗?”

  “是的,”沃德愈发迷惑不解地答道。

  “你早期在急诊科做住院医生时,有没有给吸毒的病人治过病?”

  默特、豪斯金斯、卡希尔和施托伊弗桑特的脸上都掠过焦虑不安的神情。起诉律师离座抗议道:“默特先生,这样的证词与听证会无关。它纯属臆测范畴,与本案沾不上边儿。”

  斯考特转身冲他说:“豪斯金斯先生,在我陈述完之前,我会证明它是有关的,保证让委员会感到满意!”

  豪斯金斯示意让卡希尔裁决。但年轻的行政官员却在权衡面对的种种可能。凡·克里夫要么是瞎咋唬,这样他就将毁灭自己;要么他就是通过某种渠道搞到了新的和十分重要的证据。若真是后者,卡希尔便不能冒险过于武断或明显地暴露自己的动机。

  “我们可以允许凡·克里夫先生继续下去,但一定要紧扣本案的内容,”卡希尔裁决道。

  怒不可遏的豪斯金斯毫无办法,只得坐回到座位上,伺机反扑。

  斯考特接着问:“沃德医生,我重复一遍,你在急诊科工作时,有没有治过吸毒的病人?”

  “每个医生都治过,”沃德答道。“我还给吸毒的母亲接过生呢。有些婴儿一生下来就死了,有些孩子有后遗症,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这么说吸毒会给病人带来严重的后果和并发症?”

  “毫无疑问。”

  “你有没有发现过或听说病人在医院里还服用毒品的现象?”斯考特问。

  “我亲眼见过,”沃德说。

  “医生,倘若一个毒瘾很重的病人七八个甚至九个小时没有服药,会不会出现痛苦的症状?”斯考特问。

  “那么长时间没有吸毒,对一位真正的瘾君子来说的确是挺长的,”沃德答道。

  “除此之外,若是病人又出现大面积内出血,但疼痛和不适却很轻,这你将如何解释?”

  “说明该病人在九个小时期间接触到了毒品,”沃德说。

  “医生,我们再回到前面的一个问题。施托伊弗桑特太太曾要求福莱斯特医生开抗菌素,你觉得这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不觉得,我仍不认为有什么特殊的——”沃德陡地顿住,沉吟片刻,又说:“凡·克里夫先生,假如病人的疼痛比较厉害,一位揪心的母亲通常会说:‘大夫,请给她吃点药减轻她的疼痛吧。’”

  “这证明要么克劳迪亚的疼痛较轻用不着止痛药,要么就是她的母亲知道她已经服用了能减轻她疼痛的药品,是不是?”斯考特问。

  沃德还未答话,豪斯金斯嚷道:“主席先生!主席先生!记录中没有任何允许问这种问题的证据。没有证据表明受害者吸过毒!”

  默特对凯纹·卡希尔说:“律师好像执意要把没有证据的内容塞入听证会的记录。”

  “这样的问题的确听起来耳熟,”卡希尔讥刺地说。“前几次凡·克里夫先生都未能得逞,本委员会不应该让他一味固执到底。我们不能允许这样的问题,因为它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根据!”

  卡希尔胸有成竹地认为克劳德将心怀感激地记住他这一裁决。

  默特刚要捶下木槌阻止吸毒的话题,只听斯考特抗议道:“主席先生,沃德医生既然具有专家的资格,应允许就假设问题做出回答。我也有权询问。”

  “条件是,”豪斯金斯迅速指出,“假如律师的问题毫无事实根据的话,全部证据将统统作废!”

  “那当然,”斯考特说。

  默特见豪斯金斯点了一下头,便宣布:“你可以继续了,凡·克里夫先生。”

  “沃德医生,”斯考特接着说,“假如一个病人服用类似可待因等四五种药物,而且可能还外加可卡因……”

  “同时在较短的时间内服用?”沃德问。

  “是的,”斯考特说。

  豪斯金斯按捺不住,大声说:“这位律师的话现在纯属假设的重叠!”

  然而斯考特依旧追问道:“沃德医生,倘若这些药一起服用,尤其是在她生命攸关的最后九小时内服用的话,它们共同的作用会不会麻痹宫外孕引发的疼痛,无论宫外孕已达到多么严重的程度?”

  沃德数了数斯考特列出的药品:“可待因……外加可卡因……无疑,它们在一起会更加增强各自的药力,绝对能掩饰疼痛,让医生看不出来。”

  “谢谢,医生,”斯考特说。

  豪斯金斯再次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一副疲惫和乏味的神情。“主席先生,这位赫赫有名的律师已将他想像中可能发生但实际没有丝毫证据的故事陈述完毕,我要求按照事先大家同意的看法,宣布他荒谬的盘问无效!”

  “凡·克里夫先生?”默特征求斯考特的意见。

  斯考特一言不发,回到桌旁,凯特已为他备好一摞打印材料。斯考特又对沃德说:“医生,请麻烦你看一眼这些打印材料。尤其是最后一页。”

  材料交手时,豪斯金斯提出反对:“我有权阅读材料!”

  “等沃德医生看完后,”斯考特说。

  沃德只消一会功夫就看完了最后一页,之后愕然地说:“天哪,难怪……”她把材料递回给斯考特。

  “主席先生,我将这份州卫生委员会的材料作为证据提出!”

  “我要求首先过目!”豪斯金斯说。

  “没问题,豪斯金斯先生,”斯考特把材料递给他。

  豪斯金斯一把抢过,匆匆浏览了一遍。他慢慢扬起头,紧盯住默特和卡希尔,两个人立即会聚到他身旁。于是三人又审读了一遍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特吸毒史的记录。

  克劳德·施托伊弗桑特冲到他们三人跟前,他妻子叫道:“克劳德,不要!”

  他无视妻子的阻拦,对她怒目瞪了一眼。尔后对豪斯金斯、默特和卡希尔伸出手,索要材料。见豪斯金斯犹豫不决,施托伊弗桑特厉声说:“让我看看!”

  豪斯金斯尽力委婉地说:“施托伊弗桑特太太说得对。你最好不要看。”

  施托伊弗桑特依旧张开手掌索要材料,豪斯金斯别无它法,只好交给他。施托伊弗桑特阅读着,让上面的可怕事实印入他的脑际。十来个医生的名字。各种药物的名称,许多他从未听说过。最后他缓慢、恍惚地把材料递了出去,然后朝妻子走去,后者忙起身迎住他。

  他推开她的搀扶,斥责地问:“那天晚上她也那样?你看见她那样做了?”

  “是的,甚至那天晚上。这会儿你不必再装假了。”

  通常,他的怒目横视定能让她变得哑口无言,但长期的压抑使诺拉·施托伊弗桑特第一次找到了反抗他的胆量和勇气。

  “不必再向别人装模作样了。因为事情的真相你都知道,你一直就知道。可你不但不帮她,还把她撵走了。”

  “是她离开了我们,”施托伊弗桑特不服地说。

  “你想让别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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