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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译林 2007年第2期-第42部分

小说: 译林 2007年第2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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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行李箱。当火车冒着一股蒸汽从站台呼啸而过的那一瞬,她突然从我眼前消失了,可转眼,她又出现在我眼前。她穿着黑外套,头戴一顶小帽,脸上呈现出我所见过的最凄惨的表情。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我才走近她。天啊,她独自一人提着行李箱站在站台上,豆大的泪珠从脸上滑落,看起来是那么悲伤。很显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去哪里,跟谁说话。可想而知,她听到我死讯时是什么反应了。那意味着什么呢?只有一点。“死亡”让她跟我*的更近,这表明她是真的爱我的。她看上去身材是那么瘦小,相貌是那么普通,可一想到她的衣服下,小小的肋骨下,跳动着一颗对我的爱心,我就兴奋无比。
    经历了艰难痛苦的时刻,我帮她坐下来。“我在这儿,温妮弗雷德,没事了。”我一遍遍地安慰她,用手臂紧紧地搂住她颤抖的、啜泣的、虚弱的身体。
    你看,我打算我们俩跟妈妈一起去加利福尼亚。考虑到各方面因素,我觉得温妮弗雷德会愿意做我们的同犯的,反正事已至此了。
    (杜洪晴: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2004级研究生,邮编:210097)
    天赋
    [日本]海渡英佑著帅松生译
    海渡英佑,日本当代知名作家,日本推理作家协会会员,原名广江纯一,1934年出生于东京,毕业于东京大学法律系,曾师从被誉为“推理魔术师”的著名推理作家高木彬光。1961年发表了第一部长篇间谍推理小说《远东特派员》,1967年以历史推理小说《柏林——1888年》获得第13届江户川乱步奖,此后有大量作品问世。
    海渡英佑的创作领域十分广泛,虽以撰写正统派推理小说为主,并一度被誉为“正统推理的旗手”,但也同时兼顾历史推理、幽默推理、赛马推理、间谍推理等多种领域的创作,且写作手法不落一般推理小说之杀人→侦察→破案的窠臼,摆脱了一般推理小说单纯设谜解谜的俗套。而选材奇特新颖则更是其作品的主要特色之一。作品往往在不乏可读性的基础上,又具有一定的启迪作用。笔触时而指向日本社会的某些弊端,并力图剖析人内心深处的阴暗一面。语言表述亦庄亦谐,推理含蓄隐晦,结尾处画龙点睛抖谜底,余韵令人回味。
    一
    二月里一个风和日丽温暖如春的日子,沐浴着午后柔和的日光,孩子们正在母亲的照看下在百货大楼顶层的露天小花园里玩耍嬉戏。这一天并不是什么节假日,可能是因为天气晴好的缘故,拖家带口的游客似乎多于往日。
    伊吹克彦叼着香烟端坐在一条长凳上。一个中年男子孑然出现在这种地方,未免会令人产生一种不合时宜之感。因此,他的存在早就引起了一位年轻母亲的注意,一抹好奇的目光正停留在他的后背上。
    伊吹到这种地方来并没有什么目的,只不过是购物时一时兴起,想顺便眺望一下冬末之际朗朗蓝天下东京街道上的风景而已。他在心中暗想:倘若能把这街头风景收入画笔之下该是何等的惬意啊!不过,这种念头转瞬即逝,他并未动笔。
    伊吹回到日本还不到一周的时间,像今天这样鸟瞰东京的街景已是旷日久违的事了。再说得确切点,他已经阔别东京达四年之久。
    但是,眼前的东京已经不能使他充分感受出家乡的气氛来。纽约也好巴黎也罢,东京更不例外,三者之间虽有差别,但都是大都会,无一不以一种唯我独尊的傲慢姿态展现在人们的面前。所以,对伊吹来说,这里并无任何值得慨叹之处。不过,当东京的街景再次闯入眼帘以后,往昔生活的一个片段便立刻浮现于脑海中,令他感到痛苦不堪。事实就是如此,每当他陷入到这种回忆的状态中时,他都要像一个施虐狂一样折磨自己一番。这种痛苦的感受在纽约和巴黎已经经历过好多次,所以应该说与阔别已久的东京并无任何关系。
    无论身在何处,他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在任何地方,他都是一个“外国人”。
    他虽然生长在东京,却对这座城市毫无眷恋之情。即便多多少少还有点依恋感,他也从不认为这里就是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恐怕就是走遍整个世界,他也不可能找到一个可以使自己安身立命的好去处了。
    不过,除此以外伊吹还算得上是一个颇为幸运的人。大凡熟悉他的人无一不说他是一个蛮有福气的幸运儿。因为远在他就读高中的时候,撒手人寰的父亲便给他留下了一笔可观的遗产,而且都是不动产。为了支付遗产税,维持母子日后的生活,他不得不变卖了其中的一部分土地。虽如此,由于剩下的土地总是在不断地增值,所以,他的后半生已是衣食无忧。
    伊吹的父亲生活简朴,可同时又是一个脑筋旧、嘴巴碎、顽固透顶的老人。因而父亲的死并未使伊吹感到悲伤。如果父亲依然在世的话,他想成为画家的理想则势必会遭到父亲的强烈反对。由于父亲的驾鹤西去,障碍便完全消除了。
    母亲对伊吹可是溺爱有加,凡事全都依着他。就是这样一个母亲,也在他即将走出美术学校的校门时离开了人世。母亲的死,无疑令伊吹悲痛万分。不过由此便可以从母亲那永无休止的纠缠中解脱出来。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倒也使他轻松自在了许多。
    父母双亡以后,伊吹真是过上了一段为所欲为、天马行空的日子。为了学画,他曾多次出国。女人也玩过了,山珍海味更是让他品了个够。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今天。伊吹是一个独身主义者,因此也就没有必要去考虑什么子孙后代的事。他早就打定了主意——自己拥有的财产要一人独享!
    再说,作为一名画家,他已经小有名气。他自幼就觉得自己具有画画的天赋。如果能在更为艰苦的环境下磨炼一番的话,将来准会成为世界级顶尖画家之一。尽管他这个人在生活上放荡不羁,可是在一部分人眼里,不知为何还真就颇有人气。他此次回国的目的主要是想处理一下个人资产,其次就是想筹办一个个人画展。
    的确,在外人眼里,自己可能真就是一个令人羡慕很有身份的人。可是,实际上……
    伊吹的脸上突然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就在这时,方才一直注意着他的那位年轻的母亲终于打定了主意,靠近他的身边,从背后向他搭话道:
    “哎呀,这不是伊吹先生吗?”
    伊吹回过头来,望了望身后的女人。刹那间一桩令人心酸的往事涌上了心头。
    “啊,原来是美和子小姐呀!好久不见了。”
    “我还真没认错人,果真是你啊!从身后看,你好像变样了。我还犹豫了好半天呢。再说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到你!”
    刚刚搭话时,美和子还显得挺郑重,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可是话没说上两句,便又恢复了四年前的语气。
    “和过去有什么不同吗?我自己怎么觉察不出来?是不是外表有些变了?”
    当然不只是外表了!伊吹在心中嗫嚅。
    “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比过去消瘦了一些。看来生活方面虽然富裕,工作上还是蛮操心的啊!”
    “那么,在其他方面……”
    伊吹信口开河胡乱支吾着,心中却在自语:“喜欢画画的人向来是无心可操的。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事劳心费神呢!”
    “是不是因为事业上有了发展,你就更加放荡不羁了呢?”
    美和子那对挑逗性极强、煞是勾人魂魄的眸子突然闪烁起撩人的亮光。伊吹只是苦笑了一下,未置可否。
    “当然了,我想你也不会只是一味贪图安逸享乐的。听说最近无论是纽约还是巴黎,对你的评价都很不错嘛!前不久美术杂志不是还出了你的专集吗?”
    “怎么,你还在看这些杂志啊?”
    “当然了。因为我很想知道你的情况嘛!不过不是每期都看。只是看了广告以后,才买了这一期的看看而已。”
    美和子在美术学校念书时是伊吹的下级生。只是毕业后觉得自己不是画画的料,这才离开了美术行业。
    “谢谢你的关心。”伊吹说。
    “看了专集,这才得知你计划于二月份回国。可是,你总是过着一种浮萍般的生活,回国后究竟住在哪里我也无从知晓啊。所以也就没法和你取得联系了。本想打听一下美术杂志编辑部,可又有点不好意思。今天能在这里遇见你,大概是我的诚意感动了上帝吧?”
    听了美和子这番不顾自尊的话,伊吹不由得面呈不悦之色。他在心中自语,这个充满了情热、性子急躁的女人真是一点都没变。也许和我一样,是一个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人了。从外表看,美和子毫无变化。美貌与四年前相比毫不逊色。她那如花似玉的容貌总是散发着一种无穷无尽的魅力,透着一股青春的朝气。虽然谈不上妖娆,但那丰满婀娜的身姿却始终都会诱惑异性向其投去深深的一瞥。
    “我还以为你仍然在记恨着我呢。”
    伊吹又仔细地看了一眼美和子,低声嘟哝了一句。
    “那还用说吗?当时我确实很生气。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出了国!虽然我知道你就是这样一个人,但你毕竟做得太绝情了。分明就是想要摆脱我嘛!”
    “事实也就是如此。不过,可不是因为嫌弃你。离开了你我也很难过。可我是个不能成家的人,因此,维持那种关系会把你的终身大事彻底毁掉的!”
    说罢,伊吹又在心中自语:看来这个女人和自己的关系恐怕一辈子都难以割断了。
    两人原本是一对相亲相爱的恋人,就因为伊吹死死抱着独身主义不放,这才口水仗不断以致最终不欢而散。分手后美和子嫁给了一个富家子弟。不幸的是她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又与伊吹再度相逢,并且迅速地梅开二度,恢复了从前的关系。而且事情就发生在美和子结婚还不到半年的时候。
    如果说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那就只能说是因为伊吹过于钟爱美和子,这才不得不逃到国外去。这么讲并非是在推卸责任,因为当时伊吹确实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居然会在自己刚刚回国后就在这里和自己再次不期而遇。这是怎么了?难道命运之神竟会如此这般地捉弄人不成?
    此时此刻,伊吹的脑海里充满了宿命论和孽缘之类的词语。
    二
    美和子突然沉默起来,只是一味地把她那燃烧着熊熊欲火的目光直勾勾地射向伊吹。或许此时她又回想起了过去那段彼此朝夕相伴、两情相悦的日子。也可能这一次她真正领会了伊吹对她说过的那番话。良久,她抬高嗓门说道:
    “因为爱你才离开了我。这种说法与古代历史剧中的情节是多么的相似呀!你的心情我不是不能理解,不过,这一次你已经没有办法再寻找什么借口来摆脱我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你丈夫分道扬镳了不成?”
    听了伊吹的话,美和子摇了摇头说道:
    “他死了。”
    “死了!?年纪轻轻的怎么会……?”
    伊吹想起了过往旧事。她和美和子的丈夫过去只见过两次面。对方与年近三十三岁的伊吹是同龄人,身体健壮、伟岸。
    “唉,因为开车打盹儿并且是超速行驶,终于酿成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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