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断剑-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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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壮志抱着昏睡中的展伟凤,急急奔出谷口,几番回头,发现身后没有天山派的门人跟踪其后,才闪身躲在一个避风处,双目期待的望着谷口。
片刻过去了,但仍未见小娟绿萍的身影。
他不禁有些焦急了,看看怀中的展伟凤,黛眉微蹙,凤目合闭,玉颊泛着红晕,琼鼻气息均平,恰是熟睡中的美人!
因而心中一动,莫非她被绿萍点了“黑憩穴”不成?
有心将她救醒,又怕绿萍小娟两人不高兴,不解开穴道,这样抱着怎样驰回达板城。
心念间,探首再看谷口,依然冷清清,不时吹卷起一阵雪雾。
继而一想,恍然大悟,小娟、绿萍必定早已离谷,正在前面等候。
于是,展开轻功,迎着寒风大雪,沿着来时的冰壁雪岭,对正达板城的方向,狂驰如飞。
越过两道冰壁,雪谷,前面已是一片冰源。
举目前看,一片洁白冰雪,哪里有半个人影?
回头再看身后,雪丘起伏,飞旋着蒙蒙雪雾,依然没有小娟绿萍。
凌壮志看了这情形,十分气恼,暗暗焦急,只得抱着展伟凤,继续向前飞。
越过冰原,下面即是冰壁,于是飞身而下,就在落脚处不远,有一座大冰洞。
凌壮志心中一动,决心先救醒展伟凤,两人再一同驰回达板城,也许绿萍小娟正在客店中等候。
于是,抱着展伟凤,飞身纵进冰洞内。
冰洞深约两丈,里面十分洁净,凌壮志深怕绿萍事先隐身在冰洞内,他一面前进一面低声轻呼:“萍妹!萍妹!”
但,洞内除了嗡嗡的回音,毫无一丝反映。
他纵鼻一闻,果然有一丝幽香,因而心头一震,立即凝目细看,那里有绿萍的人影。
凌壮志俯首一闻怀中的展伟凤,那丝幽香,正是发自展伟凤的秀发上,他不由自己摇摇头,笑了。
心想,遇到这样一位妻子,来无声,去无影,真是令作丈夫的胆战心惊,万一遇上一位美如仙子的姑娘,忍不住要谈谈情,也许正在意混情迷之际,突然被打一巴掌,还不知妻子隐身在什么地方!
心念间,低头一看,展伟凤已睁开了眼睛,正神色茫然,旋动着两只明眸,似在竭力回忆错厥前发生的事情。
凌壮志心中一喜,立即亲切的低声问:“姐姐,你觉得怎样?”
说着,将展伟凤放下来。
展伟凤依着凌壮志的胸前,仍有些神志迷忽的问:“凌弟弟,我们不是在作梦?”
凌壮志愉快的一笑,立即摇了摇头。
展伟凤游目看了一眼冰洞,不解的问:“这是什么地方?”
凌壮志笑着说:“这是回达板城中途的一个冰洞。”
展伟凤心中一惊,不由戚声说:“我师父和我师伯他们呢?”
凌壮志立即笑着说:“他们当然在金霞宫。”
说着,取下展伟凤胸前的描金折扇,笑着说:“看,这不是‘琼瑶子’前辈赐给你的折扇吗?”
展伟凤一见折扇,顿时一阵心酸,不由抱住凌壮志,悲切的放声痛哭了。
凌壮志吃了一惊,慌得一面紧紧抱着她,一面焦急的问:“姐姐,你为什么哭?”
展伟凤痛心的哭着说:“从现在起,我将终生见不到恩师了。”
凌壮志又是一惊,不由急声问:“为什么?”
展伟凤哭着说:“他们被迫让我跟你同走,势必将我逐出门墙,永远不准回金霞宫了。”
凌壮志一听,不由哈哈笑了,接着风趣的笑着说:“姐姐现在已有了我这个爱你疼你的好弟弟,还想师父师伯作什么?难道你忘了‘妻以夫为天’的道理吗?”
伤心流泪的展伟凤,何等聪明,一听凌壮志的话,知道事情不是自己想得那样惨。
因而一喜,芳心又羞又甜,不由挂着满腮清泪,羞红着一张秀美娇靥,挥起粉拳,猛在凌弟弟的肩头上槌了一拳。
同时,深情轻睇,忍笑嗔声说:“人家难过的要死,你还好意思取笑开心!”
凌壮志哈哈一笑,故意说:“是你自己折磨自己嘛,你想,如果你将逐出天山门墙,‘琼瑶子’前辈还会把她仗以成名的‘寒玉宝扇’亲自系在你的衣襟上吗?”
展伟凤一听,芳心大喜,不由伸臂抱住凌壮志,同时仰起光颜如春般的绝美娇靥,张开鲜红欲滴樱唇,兴奋的笑着说:“弟弟,还是你说的有理。”
凌壮志被抱得心神一荡,那阵迷人的如兰气息,扑得他有些意乱神迷,他忍不住要俯首去吻那两片鲜艳醉人的樱唇。
蓦然,他的心头一震,顿时惊觉到习有“奇门遁甲隐形术”的万绿萍,令他本能的回头看看洞口。
但,洞外大雪飞飘,不时被寒风卷起一阵雪花,一切依然是静悄悄的。
展伟凤已看出亲爱的凌弟弟要吻她,但这时突然发现凌壮志机警神色,不由也吓了一跳,吃惊的急声问:“外面有人?”
说着,也惊异的运足目力看向洞口。
凌壮志顿觉失态立即笑着说:“我们到里面谈谈。”
说罢,揽着展伟凤的细腰,径自向深处走去,同时尚不停的频频回头。
展伟凤看得十分不解,不由嗔声说:“谁在外面嘛!”
凌壮志含糊的说:“外面风雪大很冷。。”
展伟凤知道凌弟弟言不由衷,看他神色似是深怕外面有人,继而一想,恍然大悟,不由笑着问:“你可是听到有一种极似有人接近的声音。”
凌壮志急忙笑着说:“是的,总听到有人好似在向我们接近。”
展伟凤愉快的“格格”一笑说:“那是风吹雪屑的声音。”
说话之间,已到了洞底,竟是光滑的花石。
展伟凤首先依着石壁坐好,立即分开身上披着凌壮志的白绒大氅,深情的笑着说:“弟弟,坐下来。”
说着,娇不胜羞的拍了拍她的身边。
凌壮志愉快的一颔首,依势坐在展伟凤的身边,他知道展伟凤比他大几岁,自然有一咎对他这位大姐姐产生的依赖心!
同时他也体会到,少女的胆子是随着年龄俱增的,他觉得展伟凤就比绿萍小娟两人来的大方自然。
展伟凤一俟凌壮志坐好,亲切的握着凌壮志的手,感激的笑着说:“弟弟,你为了救我,披星戴月,风尘仆仆,遥遥万里,来到天山,你不会知道姐姐是多么的感激你!”
凌壮志立即正色的说:“姐姐怎的谦虚起来,诚如大明兄所说‘丈夫救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也是义不容辞的事。。。”
展伟凤一听,立即想起凌壮志在“惩戒院”前,面对恩师也如此说的事,不由羞得满面通红,立即忍笑嗔声说:“你怎傻呼呼的和大明哥一样的乱说。”
凌壮志佯装一愣,故意惶声说:“原来姐姐不喜欢我?”
展伟凤没有想到凌壮志竟会如此趁机淘气,不由羞得一头埋进凌壮志的怀里,撒娇似的嗔声说:“哪个说过喜欢你!”
凌壮志,见这位大姐姐,在害羞撒娇的时候,一如那些妹妹,同样的娇羞不胜,再也忍不住开心的笑了,不由信口吟声说:“大家碧秀贵千金,天下女儿一般心,撒娇羞笑郎知否,只缘君是心上人!”
展伟凤被凌壮志说中痒处,不由又羞又气,急抬螓首,展唇轻哼,同时娇笑嗔声说:“你真是个害死人的聪明书呆子!”
凌壮志知道展伟凤又想到暮春三月间,在“如归轩”酒楼上痴情赠扇的事,不由愉快的哈哈笑了。
展伟凤被凌壮志笑得粉面通红,但她也因而心中一动,顿时想起了雍容绝世,仪态万千的宫紫云。
于是,一俟凌壮志笑罢,立即忧心的问:“弟弟,你来时紫云妹妹知道吗?”
凌壮志毫不迟疑的说:“小弟这次急急赶来,还是她出的主意呢?”
展伟凤黛眉一场,不由惊喜的问:“真的呀,她怎的这么好?”
说此一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黛眉一蹙,再度忧郁的问:“她可赞成我们。。”
凌壮志一听,顿时会意,因而未待她说完,立即笑着说:“她早就知道大明兄呼我‘小妹夫’了。。。”
展伟凤粉面一红,芳心也不禁暗暗感激自己的傻哥哥展伟明,但她仍有些不安,在心里幽声说:“唉,不知将来我是否能与紫云妹妹互敬互助,和睦相处,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凌壮志哈哈一笑,得意的笑着说:“你快不要为此忧虑,你是最大的姐姐,她们那个敢不依你。。”
展伟凤一听“她们几个”不由惊得娇躯一战,面色立变,瞪大了一双凤目,惊异的问:“弟弟,你还有几个?”
凌壮志被问得一愣,不自觉得“啊”了一声,久久答不上话来。
展伟风星眸一转,顿时恍然大悟,不由脱口急声问:“可是还有‘铁钩婆’老前辈的那个精灵女儿万绿萍?”
凌壮志一听,面色立变,顿时想起随时可能立在两人面前的万绿萍,他深怕展伟凤说出什么无心话,得罪了这位娇妻,影响以后的和睦,不由慌急声说:“姐姐我们快走吧,她们在店中等急了。”
说话之间,急忙立起,顺手将展伟凤拉起来,勿匆奔出冰洞,尚不时机警的看向左右。
展伟凤被凌壮志闹得心神十分不宁,不由嗔声问:“是谁还在店中等候嘛?”
凌壮志奔出洞外,发觉空气中并没有那丝异香,不由宽心大放,这时见问,不由笑着说:“就是我师母‘黛凤女侠’的亲生女儿叶小娟和‘铁钩婆’的唯一爱女万绿萍。”
展伟凤黛眉一整,不禁幽怨的说:“你们也早已行了花烛之礼?”
凌壮志不由哑然一笑,说:“这些事虽然不必隆重行礼,但也得由尊长主持,岂能乱了礼数?”
展伟凤听了,艳美的娇靥上,立时升上了两片红晕。
凌壮志一拉她的玉手,笑着说:“走,她们一定焦急的等我们回去。”
说罢,两人展开轻功,身形快如流矢,直向达板城的方向驰去。
两人挽手飞驰中,展伟凤开心的问了凌壮志一些别后的情形,凌壮志欣然的一一详述。
到达格拉山口,天光已经大亮,远近景物,在飞旋的大雪中,已隐约可见。
耸立山脚下的达板城,一片银白,西关和南关的雪道上,正有不少黑点幌动,想是急急赶进城里去拜年的人。
凌壮志挽着展伟凤,并肩飞驰,快如流星,两人直到距达板西关数百丈处,始改换步行。
进入西关,一片丰年景象,家家贴着鲜红的春联,户户门前堆着如银的瑞雪,街上俱是身穿新衣拜年人,在密集的炮竹声中,到处洋溢着欢笑声和恭喜声。
由于凌壮志在如此隆冬大雪的天气中,尚穿着薄薄的白绒银花公子衫,束着淡黄儒巾,腰悬一柄银剑,因而惹得不少人停足注目,刹那间两人身后已跟了不少雪衣雪帽,粗眉大眼的彪形大汉。
展伟凤一夜紧张,半夜飞驰,不想去理那些好斗的猛汉,凌壮志也就佯装没有看见。
那家豪华大客店,就在西关大街上,瞬间已到了店前。
只见店门半掩,七八个店伙正在门下赌钱。
凌壮志和展伟凤,径自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