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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上官鼎孤剑-第95部分

小说: 上官鼎孤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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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知事实大谬不然,十招过去,自己虽然占尽了上风,但却无法赢得对方一招半式;而对方双链所形成的威势,有如一堵光墙,紧凑严密,泼水难进,硬把自己长江大河般的攻势,封拒在身前三尺以外。

  这一来,他心中不由发起急来,想道:“他紧守不攻,无隙可乘,这样打下去,休说三十招,便是百招千招,只怕也难得胜他……”

  要知高手过招,最忌一心两用,他心中这么略一思忖,手上攻势,便无形中缓了一缓……。

  忽听一阵兵刃碰撞,接着响起一声大喝,但见齐南强双链疾分,封开了蒲逸凡一笔一掌,人也跟着跃开。

  原来他虽然被蒲逸凡逼的无法还手,但他久经阵仗,心神不乱,一面全力紧守,一面待机而出,眼见蒲逸凡攻势一缓,他便乘机还攻两招,纵身跃出蒲逸凡笔风掌影的威势之外。

  他适才已尝过失去先机的苦头,心中早生警惕,身子方一跃开,接着又反扑面上,真力劲达双链,向蒲逸凡猛攻过去。

  蒲逸凡见他来势猛烈,那里还敢大意,赶忙凝神提气,功行两臂,笔掌并施的迎击上去。

  两人这次动上手,和刚才形势大不相同,这次交手,不只是招术上的抢攻制机,而且还加上内功真力的拼搏,那攻出一招之中,都蕴含了千斤内家真力,任何一方只要一露破绽,对方即趁势发出蕴在兵刃,或掌势中的真力,挟雷霆万均之势,排山倒海般的指攻过去。

  所以,谁也不肯随便出手,但出手一招,必然是充满杀机。不过,看上去两人却不像当真在打架,彼此凝神互视,相持了很久一阵,才突然攻出一招,而且倏合即分,瞬息跃开,仍变成相持之局。其实,这是武林中很难得见的打斗,包括了功力、机智、经验,和招术的全面交接,表面上看去,似乎极是平常,实则危亡击于一发,生死决于刹那。

  两人耗斗了一盏热茶工夫,齐南强攻出五招,蒲逸凡还了三笔两掌,但仍是没有分出胜负。蒲逸凡默计招数,两番拼斗,加上让他三招在内,眼看尚余七招,在这七招之内,不能制胜对方,自己就得自行停手,任人处置,想到这里,不禁心头大急,暗道:“看来今天如不出奇走险,只怕难有胜望……。

  心中念头转动,脑际突掠起“玄机遗谱”上一式奇学,陡然大喝一声,身躯凌空拔起,齐南强以为有隙可乘,跟着腾身而起,以链“起风腾较”,追袭上去。

  但见两条影快似电闪雷奔,冲霄直上,他存心在这一招内,将蒲逸凡重创手下,空中突演绝学,就在追的离蒲逸凡五尺左右时,双链蓦的一分,由“起风腾蛟”之势,陡然变为“上下交征”,左链“玉带环腰”,缠钻蒲逸凡中盘,右链“风扫落叶”,迳向双足扫去!

  他这一攻之势,两招齐出,端的辛辣无比,惊险至极!

  眼看就要击中之际,猛见蒲逸凡双腿一收,半空中忽的翻了两个斛斗,闪让开齐南强追袭双链,接着腰身一展,判官笔直点过来。

  齐南强一击未中,赶忙一提丹田直气,左脚一点右脚脚面,就这一借力,身子又升起四五尺高,左链斜出,格开点来笔势。右链抖腕”“狂风暴雨”,挟着满天流动链影,猛向蒲逸凡罩去。

  只听蒲逸凡一声清啸,双腿一弹,又升高了八尺。

  齐南强不禁心头一震,忖道:“此人轻功实在高明,他这空中闪避身法,恐怕当今之世,再也无人能望项背,比起自己的‘游龙九式’,还要高出一筹。”

  他两击不中,身子已难再在空中停留,疾沉而下,落在地上。

  齐南强刚刚落着实地,突党头上劲风下袭,赶忙向前一跃,双链反手疾挥,舞起一片光幕,封住门户。

  但闻得一阵金铁暴响,蒲逸凡又借笔链的弹震之力,倏升一丈四五,半空中“云里翻身”,再次卷风下击,距齐南强头顶四尺左右,判官笔疾点出手,只见光影闪动,有如千百只判官笔一齐下击。

  这正是他适才想起“玄机遗谱”上的一式绝学,招命“阳关三叠”,凭借先天一口真气辅以轻灵身法,升高腾空,扑击袭敌,可以三番升卫,不落实地,而每次下袭之势,威力奇大,只见条条笔影,笼罩了一丈方圆大小。

  齐南强看的大吃一惊,赶忙凝集全神,运气行功,力贯双链,招演“迎云捧日”,化一片光幕护住头顶,反向下击笔影迎扫。

  判官笔如冰雹骤落,链风似狂飚卷迎,笔链再度交触,若磁铁粘在一起。

  齐南强奋起全身真力,双腕一振,蒲逸凡又借势飞入高空,陡然一个翻身,又到了齐南强头上,他已知自己施展的一式“阳关三叠”,凌空扑击,这是最后一次,这一次如不能击败对方,不但再无机会求胜,便是所定三十招之约,也已将要届满,生死存亡,在此一击,是以他这次凌空下击,全身功力,早已凝集两臂,笔掌同时击下,但却含劲不吐储势待机克敌。

  齐南强一面与他全力拼搏,一面把招数记的清清楚楚,知道尚余两招,三十招之数即港,他这最后两招,必然是全力出手,暗件以自己数十年精纯修为,就同他力拼两招,又有何妨?

  一念及此,立时运集毕生功力,准备硬接一击!

  蒲逸凡下击之势,有如殒星泄坠,他方自运集功批笔掌挟着劲风,已然当头罩落,齐南强此时存心硬拼,再也不闪不让,凝神观准来势,双链“犀牛望月”,拔起向他撞去。

  蒲逸凡在经过几番拼搏之后,已知齐南强不但招术奇绝,而且功力精纯,彼此硬接之下,自信虽然不致落败,但也没有把握必胜,是以凌空下袭之时,早已蓄势待变,含劲不发,一见齐南强飞身连人带链撞来,忽然奇招突出,两掌易劈为拿,扣住了他右链环头;右笔顺势“穿针引线”,判官笔穿入左链第一个钢环之中,着力往下一沉,硬把他带的同落实地。

  要知这种临空变相的手法,不但出手快捷,而且时间、部位,均要拿捏得恰到好处,三样配合的稍差毫厘,势必反蒙其害,是以他奇招才施,不但齐南强脸色大变,便是站在一旁观战的戒叫化也看的心神大震,暗呼好险!

  这不过眨眼间事,齐南强虽为他突施奇招抓住了自己的兵刃,一时惊的脸色大变,但落下地面之后,很快的就恢复了原有的肃穆神色,并自眉梢嘴角之间,浮起一抹得意的浅笑。

  他自恃修为精纯,内功深厚,暗想只须运劲一夺,对方怕不立即撒手,这样倒可免去同他拼搏最后一招了!

  主意即经打定,陡然大喝一声,道:“撒手!”

  全身功力齐施,两臂运劲猛收!

  在他想来,对方虽身法、招术高过自己,但那不过是师承不同,成就各异;但这等抢在兵刃,互拼内功,却在本身的修为深浅,一丝取巧不得,以对方的年龄来说,纵然乃师盖代奇人,他天资禀赋再好,也敌不过自己数十年的精纯修为,自己全力施为之下,对方定要撒手!

  那知他想的固然不错,事实却大出意料之外,他双臂连劲一夺,只觉蒲逸凡沉稳的有如山岳一般,纹风不动,自己反而因用力过猛,被带的向前一倾,立足不住,双链几乎当场脱手!

  这一来,直把个自视绝高的“追魂秀士”,惊的心神颤战,目定口呆;再看蒲逸凡,仍是昂然卓立,神色自若,看样子,分明还未施出全力。

  兵刃一端即在人手,而又无力夺回,仅此一点,已显然输了一着,按说齐南强就该马上罢手认输,才算不失光明磊落的英雄本色!

  但他生性好强,岂肯就此认败服输,惊怒之下,杀心忽起,只见他双眼一瞪,突射凶光,望着蒲逸凡狞笑一声,道:“你我今天相遇,实在缘份不浅,阁下既然看上齐某这对不成玩意的家伙,那就送给你做个纪念……”

  癞叫化冷眼旁观,见齐南强目闪凶光,嘴现狞笑,忽然想起他振链飞环的杀手,急的暴喝道:“小娃儿撒手!快……”

  那知癞叫化虽然及时出言示警,但仍是晚了一点,就在他“快”字刚刚喊出,“退”字还未出口之际,陡闻哗啦啦一声震响,齐南强手执双链,突然接扣脱套,三十四个钢环,化成一片寒光,迎面向蒲逸凡打去!

  他手中所用双链,乃是各以十八个钢环连接而成(因双链头上第一个钢环被蒲逸凡抓住,所以这时飞出的只有三十四个),连在一起是两条软硬兼具的外门兵刃,震开节扣便可当暗器打出伤敌。

  但他武功高强,出道以来罕逢敌手,是以很少用过,可是遇到性命交关之时,一经施展出来,对方身手再高,也绝难幸免躲过,江湖中黑白两道的高手,就有不少丧生在他这霸道的兵刃(暗器)之下,他这“追魂秀士”之名,便是由此得来。

  这时双方相距,也就不过六尺左右,而双链之上,不独是凝集了齐南强的千斤真力,而且贯注了蒲逸凡雄浑无比的潜力暗劲,他这一突然震开接扣,加力推送之下,威势更自倍增,但见小小三十四个钢环,环环直似出闸猛虎,去势有如雷奔电泄,卷起一阵无匹劲风,呼然飞射而至!

  癞叫化对此等突然发难之事,虽然早已洞烛,并自出声示警,但因双方距离过近,震链去势太快,一时抢救不及,不禁惊急交迸,吓的心胆俱碎,目眦欲裂,几颗伤情热泪,夺眶滚了出来!

  齐南强震链出手,胜券在握,不由洋洋自得,快意非常,高兴的“嘿嘿”一阵狞笑……。

  那知他笑声刚出,陡闻一声宛如龙吟的清越长啸,眼前但见人影一闪,一股尖锐的功风,已抵在他背后的“命门”穴上,接着响起一个低沉鄙薄的声音道:“尊驾这手震链脱手的飞环绝技,果然高明已极,‘追魂秀士’之名,的确当之无愧,可惜小要饭的穷人命长,阎王爷还不要我;连让你三招在内,现在这是二十九招,不知是否算输?”

  原来他方才见齐南强兵刃没有夺回,仍不撒手认输,即知他尚有绝活,立即要施展杀手,就在齐南强目闪凶光,嘴现狞笑的同时之间,“七五玄功”已遍布周身,内家真力也运集双臂两掌,一见钢环袭到,判官笔随势划起道圆弧,左掌也同时挥出一股罡风,笔照面门五官,掌护胸腹要害,硬把当面射来的数十个钢环,拒挡在身前四尺以外,震落地上!

  不过话虽如此,他左腿右胯之间,仍被打中七个钢环,但因有“七五玄功”护身,打中的又不是要害,是以并无多大妨害,当下钢牙一挫,忍痛腾身而起,趁着齐南强得意疏神之际,闪到他身后,判官笔抵住“命门”逼令服输!

  他这等死里逃生,转败为胜的出奇身手,不但大出癞叫化的意料之外,便是齐南强做梦也想不到,他能逃出自己十拿九稳的撒手绝学之下,一时不知是惊骇过甚,还是愧恨交集?竟自呆若木鸡,半晌答不上话来。

  癞叫化生性怪僻,疾恶如仇,举袖拭去脸上的汗水,纵身跃到蒲逸凡旁边,沉声喝道:“这等险恶之人,还不下手除去,把他留下来作什么?”

  蒲逸凡摇头说道:“他虽然用心险恶,但小要饭的何曾有损毫发?咱们有约在先,只要实践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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