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孤剑-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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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变故,全场震惊,在场之人,谁也没想到病弥勒中剑之后,还能跃起出手,罗宜轩虽然离得最近,但因事出意外,也是抢救不及,只听一声闷哼,吕苇一个矮小的身躯,被震的向前窜的一丈多远,口吐鲜血,扑倒在地上。
原来他被吕苇一招“风卷残云”洒下的点点寒星,剑影,乘隙而下,正待撤身疾退,吕苇剑风已触前胸,闪避已自不及。
他内功精纯,虽然自知难逃一死,但也不甘就这么让敌人毫发无损的退出场中,心念电转,诡谋顿生,立时一提丹田真气,保住一口元气,集在丹田不散,喷血卧倒,待机出手!
直等吕苇缓缓转身,四个和尚与神风剑客同时跃落场中,混战将起之际,病弥勒也乘机而起,恁藉护在丹田的一口元气,透掌发力,出其不意的背后施袭,吕苇早已累的精疲力尽竭,发觉时已无能运功抗拒,只觉如被千钧重锤撞击一般,踉跄前窜了几步,昏厥倒地。
神风剑客疾奔过去,俯身抱起吕苇,低头一看,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惨白,虽未绝气,但也只余一缕游丝,不禁又急又痛,再也顾不得与人拼搏,退出场中,
四个黄衣和尚,适才不过凭一股激忿出场,现下见敌人已受创倒地,激忿略平,默察情势,知道赴会群雄,无一弱手,连掌教师尊尚且丧生殒命,自己不见机而退,无异白白送死,当下四人互望一眼,抬着病弥勒尸体,退出场外。
几阵拼搏下来,双方都有了惨重的伤亡,七绝庄方面虽然由于神蛛教正副教主的一死一伤而失去了两个强有力的助手,但三山五岳中也因吕苇与西南二岳掌门的重伤而减去了不少实力。管云彤虽然受伤较轻,但一时也无再战之能,检讨战果,衡量实力,仍是道低魔高,七绝庄方面占着优势。
主持赴会大局的无我大师,这时一脸严肃之色,心情十分沉重,知道这样演变下去,如果一旦引起混战,自己这方面非要吃人手不足的亏不可!”
忽闻一声冷笑,起自七绝庄贵宾席位之上,众人转目瞧去,只见北怪寒着脸色,望着陈灵归冷冷的说道:“人家替你们拼死卖命,你们却按兵不动,保存实力,坐收渔利,这算盘倒是打的不错,怎么,现在是不要老夫出场了?”
这几句话就像一柄利刃,戮破了陈灵归的心机,他先是脸上一红,继而脸色一沉,冷然说道:“池老这话从何说起,不错,两位西域高人已然一死一伤,但本庄并没有请他们出场……”
一语未毕,那身为庄主的紫衣少女,忽然冷笑一声,接口说道:“池老既然这般相疑,那就等着瞧吧!看本庄是不是倚靠别人,来胜这场较技大会!”说毕站起娇躯,拔下臂插蛟神剪,步入场中。
此女一径入场,双方顿时紧张起来!
她虽然人儿生得貌美如花,但一张粉脸却冰冷的有如冰霜,只见柳眉带煞,凤眼含威,一双如电神光,缓缓扫掠了赴会群雄一眼,最后停在无我大师脸上,道:“听说你们少林寺有七十二项绝技,今天就一并施展出来,让本庄主见识见识吧!”
无我大师领袖中原武林,德高望重,当今武林中人,谁都对他异常尊崇,即便是与他对敌的黑道人物,在动手之先,也要按照江湖规矩,客气几句,现下她这么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的叫阵之言,可是老和尚数十年来第一次听到,一时直弄的他不知怎么答复。
就在这时,忽见一条人影,由“草莽英雄”的席位之上,疾如流矢划空般,飞跃场中,人在空中还未落地,一串娇若银铃的声音已彻流全场,道:“说话的口气倒是不小,你有什么本领先让我看看!”
余音甫在,薛寒云已俏生生的站在紫衣少女身前八尺之处。
紫衣少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不信你就亮兵刃和我试试?”
薛寒云双掌一扬,傲然说道:“这就是我的兵刃!”
紫衣少女冷哼一声,叱道:“这是你自己找死!”
最后一个“死”字落口,金蛟神剪已当胸划出,这时双方相距,足有八尺远近,也不见她欺身上步,但那当胸划出的金蛟神剪,却幻起一条数尺长的金光,电疾向薛寒云刺去!
薛寒云看的大吃一惊,暗道:“难道她这点年纪,已练成了剑气伤人不成?”仰身疾退五步。
紫衣少女娇喝一声,道:“你还躲得了么?”欺身挥剪,跟踵追击过去。
薛寒云不知她手中持的是前古神物,一经挥舞施展,自然发出耀眼光芒,以为她已练成了剑气伤人的绝顶功夫,见他跟踵袭来,那里还敢迎战,立时展开身形,后纵退避……。
两人就这么一进一退,在宽大的较技台上,开始追逐起来,让避的有如云飘电闪,追袭好似流星赶月,薛寒云虽然展尽了脚程,但总是摆不脱她的追袭,而紫衣少女也始终差着那么几尺距离无法赶上!
转眼之间,两人在台上已绕了三圈……”
追逐中,忽听紫衣少女一声哂笑,道:“我道你真有什么本领,原来只是会跑而已!”
薛寒云早已被她追的忿怒填胸,满肚子是火,再一听她讥讽嘲笑,益发羞忿难当,当下把心一横,立时横飘三尺,身形电转,不退反进,双掌齐扬,猛劈过去!
紫衣少女想不到她会突然转身还攻,乍然招架不及逼的后退了三步。
薛寒云一侧身,左指右掌,欺攻而上。
紫衣少女一声冷笑,右手挥舞之间,洒出朵朵金花,幻起重重剪影,向薛寒云当头罩下。
两人由追逐到接战,不过霎那之间,双方出手几招快得如同电光石火,只看的在场群雄,个个暗暗心惊,脸上变色,想不到眼前这两个年青青的少女,身手竟这等高明,使人看的眼花缭乱,简直看不清她们用的什么手法。
薛寒云已起拼命之心,一见她漫天金光向自己罩来,脚下立时展开“风回雪舞”的步法,手上也施出师传“风雪七式”的进手招术,以攻迎攻,以快打快,掌劈指戳,乘虚蹈隙,在她闪闪金光笼罩之下,前纵后跃,飘来间去,居然有攻有守,支持了二十几个回合不败!
紫衣少女见自己凭手中前古神物的威势,对方竟然赤手空拳,走了二十个回合不显败象,知道对方确有过人本领。如不施出全力,一时间绝难胜得了她,自己身为庄主,当着天下英雄之面,以兵刃对徒手,在声势上讲,自己就占了先着,何况所持还是前古神物?如再让她走到百招以上,那岂止是莫大的羞辱,只怕庄众还要怀疑自己是徒具虚名!
此念一起,立时丹田提气,潜运真力,贯注剪身,左手一招“如封似闭”,把薛寒云掌指交错的攻势逼的缓了一缓,右手剪一式“金蛟喷雾”,闪电刺出。
她手中所持金蛟神剪,乃是武王伐纣时,三霄姊妹摆“九曲黄河阵”遗留下的千年神兵,以普通手法使用,就已金光耀眼,剪芒夺目,此刻贯注内家真力刺出,威势岂同小可,她剪势方出,那夺目耀眼的闪闪金虹,已然暴涨数尺,远达八尺以外,宛如一条金色蛟龙,划空生啸的向薛寒云疾袭而到!
薛寒云只觉那电疾射来的金虹,直似穿剑裂帛,来势还未近身,已有一股尖锐的寒风,刺的肌肤隐隐生痛,逼的攻势顿挫,飘身闪避!
但紫衣少女已存带战速决之心,再也不容她有缓身的机会,右手挥舞之间,方圆两丈以内,全是闪闪金光,嗖嗖剪风,把薛寒云罩入威势圈中。
起始倒还可看出薛寒云在金光中飘来同走,纵跃自如,可是片刻之后,金光是愈来愈盛,薛寒云却已越来越不灵活……。
这一来,只看的赴会群雄,个个大惊失色,知道如不及时把她接替下来,不出片刻,薛寒云势必丧生在紫衣少女剪下,但只是恪于较技约言,谁也不敢贸然出手,李兰倩急的惶声叫道:“师父,姊姊已支持不住了?怎么办?”
管云彤暗道:“薛大哥含恨泉下,就只有她这点骨血,今天我如不保全她,将何以对薛大哥在天之灵?”当下钢牙一挫,低声说道:“倩儿,快把你凡哥哥的剑给我!”
原来蒲逸凡将那枝孤剑交他保管,他不需使用,便交李兰倩带着。
李兰倩拔出宝剑,道:“师父,您伤势好了么?”
管云彤接过宝剑,道:“眼下已顾不了许多了!”
正待纵身下场,蓦闻一声长啸,划空传来,声如凤鸣龙吟,响彻云霄,起始似在里许以外,转眼已到潭边,只听得在场群雄,同时心头一震,大感骇异,双方都不知来的是敌是友,不自觉地转头望去!
目光到处,只见一个头戴文巾的青衫少年,正自施展踏波涉水的绝顶轻功,在清平的潭面上飘飘奔来。
李兰倩一见来人,喜的高声叫道:“师父,您看那不是凡哥哥来了?”
管云彤定神一看,见来人果是蒲逸凡,不禁愁眉一展,正待开口答话,李兰倩又已拍掌叫道:“云姊姊,好好的打,不要紧了,凡哥哥来啦!”
她这么高声嚷叫,顿时引起了全场中人的注意,七绝庄方面知道对方大援赶到,陈灵归举手一挥,七大院主及属下高手二十余人,随着挺身站起,个个手按兵刃,蓄势待发,只要陈灵归一声令下,马上就得展开混战!
这时,正在艰苦支持的薛寒云,听得李兰倩喊叫之言,不觉精神一振,那本已逐渐缓慢的身法,顿时又飘忽如风,捷如灵猫的灵活起来,暂时挽回了不少劣势!
蒲逸凡踏波涉渡,如行云,似流水,刹那之间,已到台边,当下双手一按台柱,纵身平拔而起,露出水面三、四丈高的台面,竟是一跃而上,落地时点尘不扬,声息毫无,看的在场群雄,同时一声惊“咦!”
目光所触,只见耀眼一片金虹,裹着一团玄影,正自斗的生死关头,紧张万分,他神光如电一眼即看出那被困的玄影,正是对他恩情深重的云姊姊,不由心头一急,正待纵身扑去。耳已传来一声娇呼道:“凡哥哥,快去把云姊姊换下来!”
转眼望去,只见末尾一排席位上,管师叔手捧宝剑,目注场中,兰妹妹瞪着一双大眼望着自己,当下回目一掠场中,但觉闪闪金虹,夺目生寒,暗道:“这紫衣少女所持兵刃,定是神物仙兵,我如空手前去接替,只怕不易下手?”
意念转动,立时奔到草莽英雄席位之前,正待伸拿剑,忽然瞥见管云彤一脸苍白,神色委靡,不觉暗暗一惊,问道:“师叔可是受了伤?”
管云彤点头答道:“不错,不过不要紧,你快去把云姑娘换下来!”
说着隔席递过宝剑,接口又道:“对方手中是‘金蛟神剪’,锋锐无比,此剑虽也是削铁如泥的利器,但只怕抵挡不住,小心点,去吧!”
蒲逸凡接过宝剑,霍然转身,猛的一提气,“七五玄功”已布满周身,双肩耸动,拔起两丈多高,半空中拧身折势,有如天际神龙,划起一道白光,连人带剑,疾向金光中射去!
那知他身形刚起,耳际突然传来陈灵归的喝声道:“你既然不按规矩,可莫怪咱们倚多为胜了!”
接着一个“上”字出口,早已举势待发的数十多位高手,风涌向斗场扑去。
蒲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