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传说(原名马踏江湖)-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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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死的话,就只有比蒙古人更狠更绝!
听了马如龙的话,他嘴角的笑变得微微有点苦涩,淡淡的摇头道:“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若是花儿卜刺只是这么一点刺激就失去理智冷静,他根本就不可能有现在的威名。”
马如龙有些不敢置信道:“兄弟你在开玩笑?换了任何人,遇上你小子这一手。只怕都会变成失去理智的疯子。”
谭志豪轻轻一叹道:“马哥此言差矣,一名真正地统帅是不会因为任何外事的干扰而失去最重要的战场上的冷静。”
马如龙一怔,不信道:“便是参禅修佛修了数十年的老和尚,怕也达不到这等境界,兄弟以为这世上会有谁能成为这样的主帅?”
谭志豪顿了一下,口气中带了一丝崇敬的味道道:“具体有多少人我不清楚,不过我爹应该算一个。”
“镇国公?”马如龙不说话了。儿子这么厉害,老子就更不用说了。何况看看神武营地士卒们提到镇国公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崇敬,马如龙真有些无法想象什么样地人才能叫这些有如天兵天将一般的精锐们如此尊敬。
谭志豪的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远方的那座人间鬼蜮一般的恐怖人头林,似对马如龙,又似自言自语道:“我倒希望这头魔狼花儿卜刺是个有勇无谋的鲁莽之人,不过老乌龟(谭志豪地养父七窍玲珑)曾经说过,不要低估自己的任何一个敌人,哪怕他只是个白痴。也可能趁着你松懈的一瞬间要了你的命。”
马如龙思索着谭志豪的话,越琢磨越有味道,片刻后才迟疑着道:“既然这招无法激怒花儿卜刺,兄弟为何还要这么做?”
谭志豪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忽然锐利起来,精神也为之一振,嘴角泛起一丝有些诡异的笑容,说了一句令马如龙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地。”
马如龙思索片刻没有想明白,索性放弃了,又问道:“兄弟如此逼花儿卜刺的大军与咱们在大仓府决战,看来兄弟对于守住大仓府,已然是信心十足了。”
谭志豪嘴角的笑意徐徐敛去,一字一顿道:“守得住就生。守不住就死,置之死地而后生罢了。”
马如龙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未了解过自己面前的这个恩人加兄弟,眼前这个神情冷峻中透着一股决然气质的人是如此的陌生,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嬉笑怒骂轻松活泼地影子,竟然带给他无限的压迫感。
为了这场决战,大仓府已然完全变了样子,大片的民房被推倒,木梁做了滚木,墙砖成了雷石,各种战斗物资被整齐的堆码在城墙下。城中空出了大片的空地。
城中的百姓已然尽数疏散。整座城池中,除去原有的三千正规陈军外。剩下的就是曾经参加过那场大溃逃的四万余马贼。
经过谭志豪的苦心经营,现如今这些马贼们已然是今非昔比。
从原本被人痛恨为人不齿地马贼,到如今万人欢呼倍受景仰地大英雄大豪杰,巨大的变化培养起来地强烈到极点的荣誉感令这四万马贼成为了最坚定也最可怕的战士。
每个人都渴望着用蒙古人的人头与鲜血,来向世人炫耀他们英雄的光芒。
城中被清空的一片巨大的空场中,四万马贼密密麻麻的站成了一片,四万多双桀骜的眼睛,在望向前方屋顶上的那个人影时,眼神中都带了一丝发自心底的敬畏。
谭志豪昂扬的站在一座房屋的屋顶上,似一座山岳一般俯视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心神猛然进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境界,似痴非痴似狂非狂,雄浑无匹的酒神真气在酒神血脉中疯狂激荡,仿佛醉酒狂化一般,然而他的神志在这一刻却无比的清醒。
但是此时的他却已然顾不得自己忽然晋及的奇妙境界,一提真气,大喝道:“最多再有半日,我们即将面对十万鞑子大军的殊死攻击,告诉我,你们怕不怕?”
这喝声就像一声惊雷,轰然炸响在每一个马贼的耳鼓中。
“不怕!”
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四万马贼爆发出山摇地动的暴喝。
随即这些热血沸腾的完全忘记了自己姓什么的粗坯杀星们乱糟糟的大吼大叫了起来。
“干!蒙古鞑子算个鸟?老子是名留英雄祠的大英雄!”
“父老乡亲们都在后方看着呢,来吧。鞑子们!看看是你们地脖子硬,还是爷爷的弓尖刀利!”
……
……
谭志豪的双目中放射出两道夺人心魄的豪光,仰天大喝道:“都是好汉子,来吧鞑子,爷爷们在这等着你!”
“来吧鞑子,爷爷们在这等着你!”
四万张喉咙里爆发出的惊天动地的大喝,一股浓若有形的斗志。直冲霄汉。
大军越接近大仓府,派出地游骑遭遇到的袭击便越多越猛烈。迫使花儿卜刺不得不将十人一队地游骑斥候的规模扩大到百人一队,但是袭击依然不断,陈人的马贼都发了疯,不顾死活伤亡的蹿出来咬上一口,才肯四散逃窜。
在这种诡异的情形下,即使是最擅长奔袭战的草原魔狼花儿卜刺,也不得不放慢了大军行进的速度。事实上行不到几里远便会出现一次袭击地繁密频率下,大军根本不可能不管不顾的急冲猛赶。
在沿途数之不尽的骚扰袭击中,大军距离大仓府越来越近,正行进间,一溜飞骑直奔中军,一个斥候百夫长双目通红一脸狰狞的跪在花儿卜辞的马前,颤声道:“大……大将军,前方十里外就是大仓府城。卑职在大仓府外发现……发现……”
花儿卜刺双眉一蹙,怒喝道:“发现什么?”
感受到大将军的怒气,那百夫长身形一颤,说话猛地流利起来:“人头,数不清的人头悬挂在大仓府外的一片树林上,都是我……我们蒙人地人头。男人、女人、老人……还有好多孩子……”
“什么?”花儿卜刺雄壮的身躯猛地一僵,随即一股凛冽到极点的浓若有形的杀气勃然爆发,霎那间仿佛化作一尊忽然苏醒的异域魔神。
在花儿卜刺无俦的威势面前,那百夫长心神被慑已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将头紧紧地伏在地上。
“啪!”花儿卜刺手中坚韧的马鞭竟然被他怒极之下的无边力道生生拉成两段,他胸口不断起伏,足足做了十个深呼吸之后,暴怒的神情方才徐徐敛去。
“全军突进!”声音中那丝微不可查的波动,暴露了外表看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的花儿卜刺心中兀自暴涌的怒焰狂潮。
凄厉悠远的号角声徐徐响起,蒙古大军猛然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远远的能够望见大仓府城时。夕阳地最后一点余晖刚刚消失在西边地天际。灰暗的大地上,那座鬼蜮一般地人头树林分外的阴森恐怖。
望着那些死不瞑目的族人的人头。所有蒙军士卒皆有若被激怒发狂的公牛,若不是花儿卜刺治军极严,怕不就有人无法自制的策马挥刀,杀向不远处的大仓府城了。
八万余蒙古大军迅速在大仓府城城北五里外扎营,此时人头树林的事情已然传遍全军,所有人都被激怒了,一双双充满杀气的血红的眼眸,恶狠狠的瞪视着远方黑暗中巨大怪兽一般的城池暗影,仿佛是一头头受了伤的野兽。
谭志豪料对了,似花儿卜刺这等身经百战的名将,是不会因为那片人头林而失去战场上所必需的冷静与理智的,但是谭志豪更加料对的是,很多时候,人确实是身不由己的。
花儿卜刺甚至在没有亲眼看到那片令他怒焰狂炽的人头林之前,就已然知道了谭志豪的用心,知道这个心狠手辣的阴险敌人想要逼自己在大仓府城与他决战。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任何一个带兵打仗的将领都知道,攻城战是所有战争中最不好打的,尤其是对于现在的花儿卜刺而言。
陈军有坚城可守,有火器可依,粮秣丰足,食水不愁,早有准备之下,城中定然有重兵把守;反观本方的蒙古大军,蒙古铁骑向来便利野战不擅攻坚,尤其现在又碰到了陈人的坚壁清野战术,无法用以战养战就地补给,一旦无法在短时间内攻克大仓府城,便是不用陈军来打。也要不战自溃。
因此任何一个有理智的将领,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刻攻打一座早有准备地坚城。
然而理智是一回事,事实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花儿卜刺虽然明明看穿了谭志豪的计谋,却偏偏无奈的发现,自己似乎除了强攻大仓外,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因为此时他所率领的这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大军。已然变成了八万头被敌人激怒的彻底失去了理智的疯狂野兽,面对着八万余颗完全疯狂地求战之心。即使他能凭借自己崇高的威望强行令麾下大军听令不打大仓,可又有多少人能够明白他地苦心?
到那时这支他一手打造的精锐铁军还能剩下多少士气,怕只有天才知道了……
更何况狡猾的陈人前所未有的使用了彻底的坚壁清野战术,粮食全都集中在大仓府这等屯驻重兵的坚城,别的地方根本连一粒粮食也找不到,军中所带地粮草,顶多只够大军十五日所需。粮尽之前若是不能攻克一座囤粮的城池,便只能灰溜溜撤回草原。
若真是如此,他堂堂草原魔狼花儿卜刺哪里还有脸回草原?
所以,谭志豪设下的这座人头阵,实际上已然将敌我双方同时逼到了一条势不两立的绝路……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好厉害的对手,谭志豪吗?”花儿卜刺冷酷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的望着远方黑暗中一片巨大的城池阴影,冷冷道:“我会亲手砍下你地人头!”
“兄弟。花儿卜刺的大军疾驰一夜奔袭青龙关,血战半日后又赶到大仓府,现在一定是人困马乏到了极点,若是我们趁夜突袭一下,或许能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怎么兄弟不但不派人出城偷营。反而叫弟兄们全力戒备,好像鞑子还会来偷袭咱们一般。”
也难怪马如龙纳闷,谭志豪方才所下的命令,实在有些令人莫名其妙。
谭志豪翘起了二郎腿,不紧不慢的呵呵笑道:“马哥,花儿卜刺既然是身经百战的名将,必已有所准备,我们若是今晚出外偷营,只怕便宜占不到,还要吃上一个大亏。兵法有云。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
这小子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掉书袋,自然是卖弄起来,不过马如龙却不肯给他机会,慌不迭摇手道:“兄弟你歇歇,别这云那云的,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谭志豪苦笑,他没法不苦笑,因为马如龙此时说地话,竟然与他当初同教授他兵法的陈连升说的出奇的相似,当真是报应不爽啊……
“拿白话说,就是善于用兵的将领,首先要考虑的不是如何战胜敌人,而是不给敌人战胜自己的机会,然后等待敌人露出破绽,再寻隙而击,一举破敌。”
马如龙听得有点晕,连连摇手道:“兄弟这话哥哥听得怎么这么别扭,合着两军打仗,不是想着怎么去攻击战胜敌人,倒先要想着怎么把自己保护囵囤了,兄弟说得是这个意思吗?”
谭志豪怔了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