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传说(原名马踏江湖)-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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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边不是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
魔箭马如龙!
童年的血海深仇使得他成为了蒙古人的噩梦,谁又敢说这些俘虏里面不会出现一个甚至是十个百个蒙古人的马如龙?
“我该怎么办?”良知与理智在他的心中打成了一团,哪一方也无法占到上风。
就在这时,一个谭志豪刻意想要忘记的景象忽然浮现在脑海之间,那是一具被挑破了肚皮后又摔在青石大磨上,头骨完全破碎的完全腐烂的婴儿尸体。
这一刻,谭志豪终于做下了决定……
“杀!”
这个杀字或许是伶牙俐齿的他曾经说出口的最艰难的一个字,他感觉自己的舌头上象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一般,这个字出口之后,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这一次谭志豪没有逃避,亲眼望着马贼们手持利刃屠戮着那些失去了抵抗能力的老幼妇孺,一声声濒死惨叫,一汩汩飞溅鲜血,构成了一段世间最残忍的乐章。
屠杀中下手最狠的是那些刚刚解救出苦海的奴隶们,他们远比马贼们更痛恨这些令他们失去家园更惨遭奴役的蒙古人,一个个血红着双眼,更有些已然激动的热泪盈眶,下起手来残忍无比,不管男女老幼,拿刀乱砍,每一刀皆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状若疯狂。
谭志豪强迫自己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双目通红一片……
一只沉重的大手按在了谭志豪微微颤抖的肩头,马如龙冷静如铁的声音徐徐响起。
“兄弟,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残忍?”
谭志豪无言的点了点头,方才那个杀字出口之后,他就已经从行侠仗义的侠客,变成了被侠客行侠仗义的滥杀魔头。
马如龙平静的望着前面还在继续的杀戮,目光之中没有一丝波动,直至最后一个年约十岁的蒙古女孩被割断喉咙,娇小的身躯倒在地上濒死抽搐后,方缓缓道:“不要去想对与错,这世上的事本就没有绝对的对与绝对的错,同样一件事情,换个角度去看,结果往往会迥然相反,就好像眼前的杀戮一样,对敌人的残忍,就是对自己的善良。”
“不是我想心狠,只是如果心不狠,在这个残忍的世上便会活得很惨。兄弟现在或许还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懂了。”
不知怎的,谭志豪的脑海之中忽然浮起了在马如玉一家的坟前,马如龙对他说过的这段话。
“心狠……”
默然许久,谭志豪终于点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苍凉道:“谢谢马哥,我懂了……”
顿了顿,他的脸上忽然绽开一丝淡淡的苦笑,摇头道:“不过怕是还要多点时间适应。”
马如龙的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又拍了拍谭志豪的肩膀,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当天色大亮之后,整座营地化作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给这个鄂托克全体蒙人陪葬的,是他们近六成的财产。
五百余头牛与一万两千只羊被宰杀一空,与它们的主人一起,全部在滔天的烈焰中化为飞灰。
驱赶着两千余匹良驹,马贼们消失在了茫茫大草原上。
注1
鄂拓克:部落、疆域、屯营地之意,是北元帝国基本的社会单位。
兄弟们,前十天的更新任务老楼终于完成了,接下来更新速度减慢,每天一章。
另:明天休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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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疯子的点子1】………
第一百一十五章疯子的点子1
这场血案并未在草原上引起多么大的震动。
此时北元汗庭整个统治阶层的目光尽都已经被南面的战事所牵系,这是一场关系到能否重新恢复百年前黄金家族统治下的大蒙古帝国这一全体蒙人百年来最大夙愿的战争,与这等攸关国家民族兴亡的大事比较起来,区区一个三千人的小鄂拓克的覆没,简直就如被蚊子叮了一下一般,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
对于一贯缺少粮秣的北元汗庭而言,三十万大军已然是目前的汗庭所能聚集调动的最大极限了,如此一支足以横扫天下的庞大军队却在边境旁长达数月的驻扎等待,空耗粮草无数,更是前所未有之事。
这一切都显示了北元汗庭对于陈朝内乱这次机遇的极度重视,几乎所有的蒙古贵族都坚信,这是蒙古人重夺中原万里江山的最佳机会。
此时,没有任何人会想到,一个小小鄂托克的覆没,却是雄霸草原的蒙古人一场噩梦一般浩劫的序曲。
草原上的劲风吹在脸上,犀利的像是刀锋在割一般,谭志豪仰卧在柔软如棉的草地上,双手适意的枕在脑后,望着漫天繁星的一双眸子中,灵动的光芒重现,再没有了昨夜的迷茫与彷惑。
方才的那一刻他终于想通了一切……
正如马如龙所说,这世上的事,本没有对与错。
对于蒙古人而言。罪恶滔天地南下劫掠却仅仅是他们求生的手段,因为如果不劫掠,就会饿死很多人。
谭志豪的嘴角微微抿了起来……
不错,他确实制造了许多杀孽,但是如果说他每杀死一名蒙古妇孺,却能拯救百个千个大陈的百姓,那么他宁愿去做一个满手血腥的恶魔。
因为对付蒙古人。道德仁义礼全是狗屁,只有手中的刀剑才是真正的对话工具。
“不劳而获地劫掠多省事。肆意妄为的杀戮多快意,可是天上没有白掉馅饼地美事!杀戮和劫掠,可并不是老天爷对蒙古人的独爱!或许只有无限的提高蒙古人杀掠劫掠的代价,真正让他们品尝到了被杀戮的滋味,蒙古人才能学会自食其力!”
当这冷冷的声音随着草原劲风消逝后,谭志豪已然站起了他那伟岸的身躯,缓缓走向了没有一丝灯火地营地。
此时他宽厚的背影中。似乎比以往多了些什么……
“宫主。”方自踏入营地,王峰与一众亲卫已然迎了上来。
谭志豪淡笑着挥手道:“累了一天,都回去休息吧。”
众亲卫听令散去,王峰却尽职尽责的紧跟在谭志豪的身后。
回到自己的营帐,马如龙已然从里面迎了出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碰,马如龙豁然一笑道:“终于想通了?”
谭志豪耸了耸肩膀,撇着大嘴道:“小菜一碟。这点小弯弯绕哪还能难得住本大侯爷。”
马如龙摇摇头,徐徐一叹道:“兄弟比哥哥强,当初哥哥干了头一回买卖后,足足过了半个月才缓过劲来。”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外走,又道:“兄弟好好休息吧。”
“马哥……”谭志豪望着马如龙停顿下来的伟岸背影,轻轻道了一声:“谢了。”
拼杀了一晚。又赶了一天路,便是铁人也会觉得疲累不堪,而马如龙却一直在这里等他,这份无言的关怀,远胜于空口白话地无数抚慰之言。
马如龙没有回头,飒然的挥了挥手,雄壮的身躯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咦?”
谭志豪缓步行入自己的营帐,方自盘腿坐到皮褥子上,突然惊叫一声,如屁股被扎了一下般猛地蹿了起来。脸上神色百变。最终化为一脸狂喜的冲出帐外。
守在帐外的王峰不晓得出了什么事,低声惊呼了一声“宫主”。见谭志豪理都不理,慌不迭跟了上去。
“马哥!”
马如龙前脚刚回到自己地营帐,还没来得及躺下,谭志豪已然一头冲了进来,以为出事了,眉头一蹙道:“出事了?”
谭志豪兴奋道:“马哥别紧张,只是小弟想到一个点子,马哥你帮我参详参详。”
“看你这么急,我当出了什么大事。”马如龙好笑的道:“说吧,也让哥哥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好点子值得兄弟这么激动。”
没一会儿的工夫就听帐中传来马如龙的惊呼:“什么?兄弟你疯了!”
在帐口守卫的王峰吓了一跳,随即好奇起来,行事一向不依常理的宫主这一次又说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竟能叫经多见广的魔箭马如龙如此失声惊叫?
帐内,谭志豪没想到马如龙的态度会是如此激烈,不禁有些纳闷道:“马哥这话是怎么说的?小弟这主意有什么不妥吗?”
马如龙怔怔地望着谭志豪,许久方苦笑道:“现在哥哥终于知道为何兄弟会被人叫做疯子了,这么疯狂地主意你也想得出来,你就不怕这么胡闹起来,将来被皇帝老儿砍了脑袋?”
谭志豪浑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地疯狂离谱,撇着嘴道:“这是为了打鞑子,皇帝老大高兴还来不及,岂会为了这点小事砍我的脑袋?”
“小事?”马如龙的眼睛瞪得溜圆,望着谭志豪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一直引为自傲的胆大无畏,跟面前的这家伙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什么叫胆大包天?
他总算是见识了,这小子当真是已然将胆大二字诠释到了极至……
“马哥你就算佩服小弟。也用不着这么热烈痴迷的眼神吧?”谭志豪从未被一个男人如此专注地凝视过,心里面还真有点不习惯。
马如龙哭笑不得愣了一下,随即笑骂道:“少跟哥哥面前贫嘴!”蹙眉思索片刻又正容道:“兄弟这主意虽然荒诞离奇,不过仔细想一想,若是当真能够实行,确实是整治鞑子最狠最绝的一招。也罢,只要兄弟想好了不怕未来被皇帝老儿砍脑袋。哥哥我也豁出去陪你疯这一回。”
十日后,一桩千古未有的奇事震动辽东。进而哄传天下。
辽东属地内三府六卫十一个县城的衙门口同时贴出了一张荒谬离奇至叫人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布告。
北疆巡阅使马贼征募布告:
鞑子犯我边疆,戮我百姓,烧杀抢掠,无所不为,我大陈百姓受害之烈,千古未有。我华夏神州,中央上邦。岂容尔等没开化的鞑子蛮夷任意欺凌侮辱?
今无敌侯谭志豪代天子巡阅北疆,目睹种种人间惨景,心神痛耗,苦思数日终于痛下决心,对鞑子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鞑子与我杀戮,我便还以杀戮,鞑子与我劫掠,我亦还以劫掠!
特此命令。即日起组建辽东官督征蒙马贼劫掠队,无论地方士绅抑或山贼草寇,皆可报名组队,由官府发以正式劫掠通行文书。
凡完成备案者,无论之前所犯何等重罪,皆可暂时赦免。凡取回一百颗鞑子人头者,所犯之罪一律销清。
官督马贼劫掠队在草原上的一切劫掠所得,尽归个人所有,官府绝不追究过问。
所有官督马贼劫掠队皆可凭鞑子人头至各地官府换取一定数目地银钱粮饷,若有斩获敌酋或配合官军作战得力者,经过核实之后,亦可凭其功绩封官加爵,福荫子孙。
布告的最后落款是北疆巡阅使无敌侯谭志豪,旁边就是一颗鲜红如血地巡阅使官印。
辽东整个炸了窝……
官府贴布告那是常有的事,征兵的、征粮的、征税的、剿匪的、抓贼的、通缉地……
可是这征贼的布告却着着实实是大姑娘上花轿。闻所未闻的开天辟地第一遭!别说看到布告的平常百姓。就是发布布告的一众官府老爷皆懵了。
按理说应该是抓贼的官府却出了布告招贼?
这当真是旷古绝今的第一桩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