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游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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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七十九!!擦!!放松过度的结果吗?!”王宏十分郁闷。
祝英台见自己竟然是第一,微微皱眉,看着柳凭说道:“怎会如此?我竟然是第一?”
柳凭笑着道:“我早就说你是第一了,你偏不信?”
秀才们议论纷纷,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是意外,祝英台?这名字很是耳熟,细细一想,不就是那外表不凡,很是英俊的家伙吗?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得到第一!
不少秀才纷纷围了过来,和祝英台攀谈着,这让她很是不耐,和他们在这里废话,还不如和柳凭一起去寺庙祈福呢。但一时也推脱不得,那样容易得罪人,她还是知道的。所以很是为难。
这时黑脸汉子鲁亮走到柳凭的身边,讥笑一声道:“我是第二,虽然不想竟然被那祝英台抢了第一,他还真是有些本事,只是不想,堂堂少年奇才的柳兄怎么会在第五?嘿嘿,莫不是那些教学们老眼昏花了?”
柳凭板着面孔道:“柳某不才,只是侥幸得了案首,这很早以前就和你说过了,所以对这名次心服口服,怎么敢对教学妄言定论?”
鲁亮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啪’一声,戒尺抽中了他的脑袋。
“哎呦!”一声,鲁亮有些恼火,是谁敢打自己?作死吗不是!忙转过头,心却凉了半截,竟然是李夫子,黑黑的面孔顿时变得煞白。
“我和其他教学夫子们老眼昏花了?你再说一遍!”教学严厉叱着,让周围诸多学子都噤声了。
“不敢”鲁亮低头说着。
教学却毫不留情:“手心拿来!”
鲁亮伸出手心,啪啪啪啪的打了五六下,手掌的肿了,但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李夫子道:“不敬师长,这可是退学的惩罚,但你是初犯,我只打你几下手心以示惩戒,还且问一问你,心中可服?”
鲁亮连忙说道:“学生服,再也不敢妄言。还请先生原谅。”
哼了一声,李夫子转身离去。
鲁亮的脸很是难看,简直快要哭了,只是和柳凭的一句玩笑话,便在李夫子的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影响,自己怎么就那么悲催?狠狠瞪了一眼柳凭,不顾周围学子们同情的目光,转身快速离去。
这时祝英台才摆脱诸多秀才们的热情攀谈,来到了柳凭的身边,问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柳凭笑道:“发生了一件小事”
祝英台道:“走吧,今日无课,我们这就动身去寺庙吧。”
柳凭点头,看了眼旁边的王宏,问着:“仲博去吗?”
“不去我要好好苦读一番,这成绩,叫我如何面对爹娘呐”这王宏的表情和刚刚的鲁亮有些相似,也就不好盛邀,任由他去苦读了。
天启书院坐落在扬州的樟郡的郡城,而樟郡最有名的寺院莫过于仁和寺,香火极盛,香客无数,那里的和尚个个被养的肥头大耳,富得流油。而与仁和寺形成对比的,非青山寺莫属。当然了,也要有人知道青山寺这个名字才是。
本以为会去那香火昌盛的仁和寺,却没想到一路骑马,来到了一座有些偏远的寺庙。
坐落于半山腰的青山寺,几乎可以用人迹罕至来形容,倒也有些心灵虔诚的信徒不远路途艰难,每月坚持过来烧香拜佛,捐赠许些香火钱,才让这青山寺支撑了下来。
所以当方丈得知有两个穿着青衫的秀才来临之时,便立刻亲自出来迎接。
“老衲乃本寺方丈,法号戒嗔。见过二位施主。”穿着有些破旧的袈裟,一个干瘦的老头,双手合十,朝柳凭与祝英台行礼道。
“见过方丈。”柳凭与祝英台连忙回礼。
祝英台道:“方丈我又来打搅了,上次听闻方丈讲经,破去心中块垒,念头至此通达。真是感激不尽。”
方丈道:“此非老衲之功,本是施主悟性所致,何须道谢?
祝英台道:“虽有悟性,但不得点拨,哪里能通达?不谢方丈谢谁?”
方丈双手合十道:“言重了。既有贵客降临,老衲当亲自指引,来,请随我一一游览吧。”
祝英台忙道:“多谢方丈。”
一路参观,听着这老和尚的讲解,倒也有趣,柳凭和祝英台很快便来到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为何叫大雄宝殿呢?”柳凭突然问道。
祝英台白了柳凭一眼,显然有些鄙视他,连这也不知道。
方丈呵呵一笑,道:“大雄是佛的德号。大者,是包含万有的意思;雄者,是摄伏群魔的意思。因为释迦牟尼佛具足圆觉智慧,能雄镇大千世界,因此佛弟子尊称他为大雄。宝殿的宝,是指佛法僧三宝。”
柳凭点了点头,又问道:“佛法僧三宝详细指的是什么呢?”
祝英台不得不插口道:“奉常,这话就有些失礼了。”
“无妨。”方丈轻轻摇头,然后说道:“既施主如此好学,我又岂能不一一告知?”
“这三宝指佛宝、法宝、僧宝。”
“佛宝,指圆证佛道的本师释迦牟尼佛,也泛指尽虚空、遍法界、十方三世一切诸佛。”
“法宝,指佛的一切教法,包括三藏十二部经及八万四千法门。”
“僧宝,指依诸佛教法如实修行、弘传佛法、度化众生的出家沙门。”
听着讲解,柳凭不明觉厉的哦了几声。
一路说着,很快便来到那镀金的佛像之下,祝英台双手合十,恭敬的祈祷起来。
而柳凭的目光却被旁边的壁画所吸引了——墙壁上画着无数散花的天女,其中一个垂发少女,收拈鲜花,面带微笑,却又有些勉强,眼神里似乎有些哀怨,樱桃小嘴张开欲言,似要倾诉一些愁苦事情
第二十五章 梦裳
壁画中的少女栩栩如生,仿佛真的要飞出来一样,柳凭越看着那份哀怨,便越想要前去保护这个少女。惹人怜惜或许就是形容她吧?
心中这样想着,突然发觉有些异样,身体竟然开始变得软绵绵轻飘飘。
神魂出窍了?
柳凭一惊,还未细想,便见一团云雾飘来,坐在云雾上,柳凭一头扎入壁画当中。
视角当即翻天覆地的变化——漫天的神殿阁楼,连绵不绝,重重迭迭,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它们坐落在云上,气势威宏,已然不是人间景象。
云雾载着飞行,只是转瞬便来到殿堂,刚走两步,就见得其中雕梁画栋,精绝藻井,朱窗游廊,甚是壮观。
张大了嘴巴有些震撼,这未免也太过奢华了一些吧?
复行数十步,来到内殿,正前方有着一个穿着金色袈裟的老僧正在讲法,无数的僧人以他为中心入定坐在蒲团上,屏息听着经文,神色虔诚异常。
那老僧人神色慈悲,皮肤干枯,脸上皱纹沟壑密密,仿佛老树枯皮,嘴唇一张一合,正在轻声念着经文。
柳凭走近,找了一个蒲团坐下,拖着下巴听了一会儿经文,突然发现那老和尚竟然说起了通俗故事
老僧人道:“佛寺每日香客无数,人人跪拜佛祖,虔诚念着心中愿望。扫地僧人感慨佛祖太累,要倾听诸多凡人的心声,便道:佛祖啊,你每日如此疲累,我代替你一会如何?让你休息一下。”
“佛说:好啊,可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扫地僧人问:何事?”
“佛说:你站在上面,无论香客心声如何,也千万不可出声。扫地森人满口答应。便代替佛祖站在上面。站在上面之后便发现,真的能够听见无数香客的心声,有的荒唐,有的无礼,有的可笑,有的让人心酸,他很想出言,但一想起佛祖的嘱咐便忍了下来。”
“这日下午,一个富翁带着钱袋来到他的面前跪拜,虔诚祈祷要让自己赚上很多的钱,必然好好的信奉佛祖,随后走了却忘记带走钱袋。又一个乞丐摸样的人进来跪拜,说自己家中贫困,揭不开锅了,就在此时,突然发现有一个钱袋在身前,顿时大喜,暗道佛祖真是灵验,带着钱财走了。”
“不多时,进来一个即将渡海的旅人,祈祷这次出海千万要平安。这时富翁进来,逮住即将出海的旅人,讨要钱财,二人扭打起来,眼看着旅人就要错过航班。扫地僧终于忍不住道:你的钱财是刚刚一个乞丐摸样的人拿的。”
“富翁连忙追上前去,而渡海旅人也趁机离开,赶上了航班。佛祖斥问:你为何出声?扫地僧道:可我说的都是真话啊。”
“佛祖说:自是真话,可真话又如何?贫困者为人所陷害,落入困境,家中妻儿父母即饿死。而富翁的钱财,却不过准备去嫖赌。那渡海旅人赶上的航班,却也将要遇上风暴,无一人生还。”
“命运无常,天数不定,如无边苦海,争渡无船”
柳凭听完了故事,啧啧嘴,暗道这还的确有些意思,这画壁当中,不想还有这样的玄机?那老僧人说完总结后,便又念起了经文,听了一会儿自觉无趣,回头张望的时候,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远方的云上。
似乎从哪里看过?等等,那身影有些像是画壁当中的那些天女摸样,柳凭突然想起,连忙站起,离开了此处。
走到殿口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也不放弃,开始寻找起来。
到处乱走着,过了半天,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曲径幽远,又走了一会儿,便看到了一片片的栅栏,这里竟然是一片绿地,站在其上,只觉得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
复行几步,不远处隐隐传来哭声,微微皱起眉头,不断靠近,声音变得更加清楚了。是个女声,很是清脆好听,但这幽怨的哭声,却让人感觉有些心碎。
不由有些心烦,往前走了几十步,来到了一条小溪边。
小溪旁边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一个穿着翠色薄纱,粉色肚兜的少女坐在石头后面,嘤嘤抽泣。
花儿们快要死了,梦裳很是伤心,那些可恶的野草怎么拔也拔不光,仿佛和花儿们连接在了一起,汲取着养分,壮大着自己,看着花儿们一天天枯萎,她一筹莫展,却依然找不到办法来解决。
三月三是王母的寿辰,也是开始蟠桃大会的重要日子,距离现在只有一个多月,这些十分重要,用来装饰的花朵们,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要死掉。后果恐怕十分严重,难免会被刁难,甚至责罚,一想到这点,梦裳的哭声更大了一些。
那些上仙们总应该有办法解决,可是没有门路,梦裳找不到人,只能够看着花儿不断枯萎。那些和自己交好的姐妹们在这个时候,似乎也都视若无睹了,这更加让她伤心欲绝。
也试图找过百花仙子大人,可她总是在游历,寻觅不见踪影,解决方法无门,不由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
如果到时候,无法将那些装饰的花朵交上去,一定会被刁难,甚至责罚,谁会管你一个小小的天女仙子?没有交上去便是事实,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
到底该怎么办呢?心乱如麻,好像听到了声音,还是少年郎的声音?似乎在问,你在哭什么?这里是百花仙子大人麾下花仙的居住地,又怎么可能会有少年郎呢?
梦裳有些郁闷,暗暗抱怨着自己的不争气,平时看着那些世情小说,总希望和能够依靠的男人在一起,可在这关键时刻,怎么还在想男人?甚至还幻听了。如果被人知道了,得多么丢人啊
柳凭听着逐渐变大的哭声,很是郁闷,自己喊她两三次都没有听见,难道这些天女都是聋子吗?再试一次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